「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
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伴隨著抑揚頓挫,音韻奇特的誦讀聲,梁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次的在清心咒的幫助下寧靜了心神,
雙腳四平八穩的站在院子中央,雙手按照一定的規律緩緩的滑動,時快時慢,時急時緩,好似那緊緊的追
隨者韻律的探戈舞蹈一般,一個節奏踏著一個節拍,餃接的天衣無縫,絲毫不差,而梁凱也仿佛在今天達
到了某種境界一般,雖然耳中在听,口中也跟隨者那種韻律絲毫不差的在輕輕的誦讀著《道德經》,可整
個人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雙手揮舞,身隨意動,意隨音走,型若行雲流水,居然沒有絲毫的滯怠之
感,看的旁邊的流雲道長和釋念禪師連同天龍寺的一眾武僧暗暗點頭。
不知不覺之間,梁凱好像是進入了某種空明的狀態一般,嘴里輕輕誦讀的聲音也逐漸的減弱,甚至微不
可聞,直至消失,而原本圓睜的雙目此時也逐漸的消失了神采直至微微的瞌上了。可是,其那舞動的身影
卻並未停留,揮舞之間,絲毫不滯,梁凱雖然雙目瞌閉,可是,其仿佛就算是閉著雙目依然能夠看到眼前
的景象一般,腳下動作也絲毫不差的走出那特有的步伐,配合著身影招式,此時的梁凱的舞動的招式宛若
是在演繹天地之間的一種道意一般,無論是流雲道長,還是釋念禪師,都看的眼前一亮。
「融道空明」
「阿彌陀佛」
流雲道長和釋念禪師等到梁凱徹底閉上雙目,停止誦讀的時候,俱都驚訝的叫出了聲音來了。
「道長,你真是收了個好徒弟,看來次子資質不凡啊,只要此次能夠解掉白簽之厄,將來繼承你的衣缽
應該是沒有問題吧。」釋念禪師輕聲的同流雲道長說著,其語氣之中不乏羨慕和恭喜之意,二人雖然追求
不同,可是,二人的關系卻是最鐵之人,如果流雲道長真的能夠尋找到衣缽傳人,他自是為流雲道長高興。況且,二人年事以高,看起來流雲道長身強體健,其實兩人都已經是快接近百歲之人了,就算流雲和他
養生有成,活百歲也許可以,可是,越百歲卻有些奢望而不可及了。
凡人畢竟是凡人,凡人就有凡人的諸多限制,凡人,就有凡人的壽命可循,凡人,百年之後,終究只能
化為黃土一捧。枯骨一堆罷了,二人追求道義,追求靈魂解月兌,甚至年少之時追求長生之道,追求羽化成
仙。
可是,事到如今,當他們感應到生命年限之時,他們才知道,這所有的追求,是多麼的遙遠而不可及,
可是,凡人的生命規律卻如同一道牢不可破的枷鎖一般,緊緊的套在他們的身上,讓他們掙月兌不過,唯有
被枷鎖困擾一聲,直至生命的結束,他們也沒有尋找到真正的道義所在。
他們內心縱然有萬般的不干和無奈,卻也無可奈何,唯有期望自己的精神和意志還有那探尋長生大道的
願望能夠繼承下去。
可是,現在道門式微,佛門世俗,何處還有那道心堅定,真心崇佛之人啊?
眼前的梁凱雖然也許天資聰穎,只要解掉靈魂過重的因素,繼承他的衣缽應該沒有問題,可是,表面上
看起來梁凱是一個相對平和,甚至容易滿足之人,其實,通過二十多天的相處,流雲道長對梁凱卻有著深
深的了解,這個少年的內心之中卻有著成年人所沒有的老成和堅定,他的心中同樣有著這樣的不干和不平
,更有著一副美好的藍圖正等待著他去繪畫,去肆意的潑灑智慧的墨汁。
他,並不是流雲道長心目之中的理想傳人,因為,他雖然能夠修行的了《道德清心經》,可是,他的心
中塵世雜念太多,可以說他心中無道,更無向道之心。
一個心中無道念之人如何能夠繼承他的真正的衣缽,成為他的傳人,繼續追尋他心中的道義呢?
所以,流雲道長卻正是看到了梁凱的這些,面對釋念禪師的問題,卻只是微微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卻並未作出過多的解釋。
釋念禪師也自然知曉,一個合格的傳人,卻並不是那麼容易尋找的,如果所傳非人的話,那還不如不傳。看到流雲道長的模樣,釋念禪師也只有在內心默念了一聲佛號,暗道可惜。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放著千古名剎不住,卻偏偏跑來這偏遠的小城當一個小寺廟的主持,他自己又何嘗不是為了尋找一個合適
的傳人,把自己所學延續下去,把自己的理念延伸出去呢?
徒弟好收,傳人好尋,可是,真正可以托付衣缽的弟子,卻只能是可與而不可求,一切,隨緣吧。
而此時的梁凱卻並不知道流雲道長和釋念禪師私下里的那番會話,而流雲道長原本救治于梁凱卻正是看
中了梁凱的白簽之身,才動了念頭,不然的話,他有何必浪費了諸多事件,推月兌掉了株般事務,專門在天
龍寺多停留了二十多天,來教導梁凱呢?
也許,他是想要看看白簽之厄到底可不可在他手中解決,另一個,他也想看看是否可收這持有白簽之人
做自己的衣缽傳人,畢竟,總歸有史記載,持白簽之人無一是平凡之人,其成績都將非凡。
可是,隨著時間的了解,流雲道長才真正的知道,好的東西,並不一定是最合適的,也許梁凱就是塊璞
玉,可是,卻並不一定就適合他去打磨,他的衣缽傳人,梁凱卻是繼承不了。
而現今能夠繼承的了他全部衣缽的又有幾人?就是有,自己終生還能尋找到嗎?
既然無一人可繼承全部衣缽,那就分成幾人繼承吧,也許梁凱不能繼承自己追尋道義的衣缽,可是,畢
竟梁凱資質不錯,其他方面也許可行。這才是流雲道長教導梁凱的真正的目的。
不管流雲道長抱著何種念頭,不過,梁凱為了自己的小命,也只有玩命的練習《道德清心經》,此時的
梁凱仿佛進入了一種奇特的空間一般,也仿佛進入了流雲道長所說的信念之態,嘴里無音,而中無音,但
是,心中卻有年,那清晰無比的清心咒在梁凱的腦海之中自動響起,宛若甘露,滋潤著梁凱那干枯的心田
,宛若慈手,撫模著梁凱受傷的心靈,宛若洪鐘大呂,真人清醒,使人灌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