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轉身想和陶仁開句玩笑的時候,只見他捂著胸,一個箭步沖向吧台!大伙刷的一下全鼓著眼珠看,一個漂亮的迎賓眉頭緊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可能是領班吧,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料腦袋趴在吧台上的陶仁突然伸出一只手把她抱住,轉過頭,臉靠在她的隆起的胸脯上,一邊喘著大氣,一邊用額頭、鼻子、臉及下巴在她前面亂蹭。飯店老板急匆匆的趕了出來,當場就看傻了,一時手忙腳亂的不知如何是好。與我們一起的李總算是個見多識廣且能做到臨危不亂的人,眼前亂了套,他馬上板起了臉,裝作火氣騰上來的樣子,沖著老板厲聲責怪︰「迎賓嘛!在門口鞠個躬,和聲細氣的說一句‘歡迎光臨’就好了嘛,干嘛搞的那麼大的聲勢,嚇倒有心髒病的怎麼辦?」老板一听「心髒病」三個字,估計心肝都暴破了,他連連點頭道歉,可他還是不敢靠近陶仁。
其實,只有我知道這小子在裝瘋買傻,他一瘋狂起來就不知分寸。我看玩的差不多了,再裝下去也實在過分,于是過去拍拍陶仁的後背,再示意美女迎賓攙著陶仁去包廂。我走在前面,一路過去,听到後面在竊竊私語,陶仁和美麗的迎賓扯上了,在問她的年齡,姓名以及手機號。我真想轉過去給他一拳,但心里的確佩服這小子。有他在,就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快樂與煩惱。
一般吃飯僅僅是第一步,接下來會有更多精彩的活動。比如說卡拉ok唱歌,或去的吧奔的,李總歷來這樣安排。但今晚卻有些反常,大伙在吃飽喝足後在飯桌邊閑扯了起來。話題從豐澤集團的于總說了他家真實的故事開始。
于總的老爸是國民黨的軍官。在東寧,國民黨時期出過不少政府高官,那寧靜幽遠的平原鄉村,彌漫著幾千年都不曾散去的文化氣息,浸潤著一代又一代文人儒士。于父就從田園深處走來,從私塾,到省立中學,再進黃埔。年紀輕輕就成了國民黨中級軍官,跟在了某位要員的身邊。
在解放前幾年,一位高官為于父作了媒,清江縣一個大地主將其女兒許配給了于父。前程似錦的青年軍官與如花似玉的望族名媛結婚,自然影響很大,據說連當時的省主席也親臨婚禮現場為他們祝酒致辭。然而,好景不長,國民黨兵敗如山倒,跑到了東南一隅的台灣。于父在身不由已的情況下奉命退守到了金門,而于母則留在了東寧。按當時的政策,于父可以在台灣再娶,于母也可以與于父劃清界限,以便減少許許多多不必要的麻煩。但他們都沒這麼做,在將近隔海相望十年後,于父借陪同長官在金門巡視之機,以驚人的毅力偷偷游回了大6,並且經過千辛萬苦潛伏到了東寧。二人團聚了,雖然生活無比艱苦,但他們卻過得和睦溫馨。當然,躲躲藏藏終究要被人現,沒過多久,于父以國民黨戰犯的身份被扔進了監獄,直到###結束後他們才算真正的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