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畫讓奚渝停了下來,她想了很久才記起來,原來這副油畫就是在毛驢在線灌水專區看到的《冬日暖陽下的東寧雞》。奚渝挺好奇的,不禁抬頭看看里面的房間。這是木結構的門面,門敞開著,木板窗也卸下來放在街邊,一個批頭散的男人正專心致志的作畫。雖說奚渝對油畫一竅不通,但她還是身不由已的走到了房間里面,懷著好奇,東看看,西瞧瞧。地上,桌子上放了許多畫,有點凌亂,而且這個畫畫的也有點怪怪的,在奚渝看到他左臉上那道長長的疤痕時,有過瞬間的恐怖感。接著,奚渝忍不住再多看了幾眼,這才現這個男人眼窩深深的,一副經歷風雨滄桑的面容,似乎藏著無盡的感傷。他就是那個瞿黃,穿著灰色的羊毛衫和破舊的牛仔褲。
前一鋼琴曲停了,在數秒的停頓間,瞿黃的畫筆重重的落在油畫布上,出刷刷的聲音。音箱里又放出了音樂,有如是零碎的幾個音符跳出來,接著便**一串動听的樂章。奚渝听著這曲子,似乎清脆的琴聲每一次都會讓她產生一種自內心深處的感觸,但又想不出應該用怎樣語言來表達。她斂眉低頭,直到最後又歸于數秒的間隙停頓。
「這是什麼鋼琴曲。」
奚渝心想著問出個曲名來,以後好在網上找來听听。
一直全神貫注的瞿黃這才現有人在他的店內,他用手把額頭遮眼的長捋開,皺著眉心,看著傻乎乎且有點土氣的奚渝。
「剛才這鋼琴曲子很好听,我想知道叫什麼?」
奚渝見他不說話,就再問了一遍。
瞿黃彎過身子,把碟片設置為重放,再從音箱上放著的煙盒里抽出一根煙,叼在兩片有點黑的嘴唇中間。然後從煙盒上拿起打火機,捏在手里,一磕,火頭蹦了出來,他好像是略有所思的遲緩了片刻,接著下巴一翹,煙頭伸到了火頭里,合起嘴唇一吸,最後從兩個鼻孔里竄出兩道淡淡的白煙。
「卡農!」
瞿黃的兩個字好像是從胸口彈出來一樣,一鑽進人家的耳朵,馬上就消失了。
「卡農?」
奚渝一臉的迷惑。
「怎麼,沒听說過?曲名叫卡農,很好听,是嗎?」
瞿黃深吸一口煙︰「不知道為什麼,在很久以前,當卡農在我耳邊響起,我一點感覺也沒有,覺得這是一普普通通的鋼琴曲,並不能給人太多的感受與遐想。過了很多年,人總是在不知不覺中變化的很大。記得幾個月前,不經意間打開了一個外地女孩子的博客,背景音樂就是卡農。我似乎僅僅是為了听這曲子,而把她的博客經常開著。听著卡農,好像一步步走入了生活,走入了真誠與質樸的心,就這樣,似乎永遠也無法從中解月兌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