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爾沁听了巴音格的話大為心動急問巴音格為什麼不阻止金千里回南方去巴音格語氣平淡地說︰「阻止他什麼?他丟棄的只是我們不能帶走的我們拿來也沒有作用自然不必帶走了。他有一身好本事我們也不是七老八十走到哪里都可以再置一個家當然就不必帶走這個家。真正說我看他不是一個平常人我們嫁給他這個帳篷已經不是家他才是我們的家他走到哪里我們跟到哪里哪里就是我們的家。」
「他不是平常人是什麼人?」珠爾沁沒有明白巴音格的意思也沒有在意只是有些不解地問。
巴音格見了沒有立即回答自己先失笑說︰「他要是平常人也不會讓你常累得死過去還一天到晚的纏他。」
「我呸!我說我是女浪氓了沒想到你比我更加女流氓。他也沒有少弄你還叫得人不得安寧你怎麼沒有昏死過去。」
「因為我不象你一樣只顧享受呀。」
珠爾沁听說嬌叱一聲撲向巴音格。
金千里想回南方的事沒有讓外人知道僅是夫妻三人心里的主意。珠爾沁不甘心丟棄牛羊馬匹以大會需要銀子為由暗地里將一些牛羊賣出去;金千里和巴音格不知道這件事他們一個在忙參加那達慕大會的事;一個在苦修武功準備在走出草原進入中原使用。
進入五月金千里等人終于啟程了。巴特頭人殺牛宰羊祭天為他們預祝勝利。巴特頭人不想去耶律族讓霍林特代他參加大會金千里仍然負責那達慕大會全部事情。金千里也不多說帶上兩位夫人將帳篷、牛羊馬匹交給巴特頭人管理就率眾向耶律族的住地臨潢去。此行人數不少又是馬匹又是駱駝行動起來很慢每天最多走上一百里計算一下時間趕到臨潢只能恰到好處在路上不能耽誤一天半日。金千里對道路不熟悉詳細問過霍林特即決定讓霍林特先去一步他押後趕去臨潢。這樣安排原是為了免讓馬匹、駱駝和參加比賽的人勞累影響比賽取得好成績。霍林特沒有意見也沒有多想當即答應帶走了呼倫族的大部份勇士和巴音格僅留下十幾個勇士和參加比賽的人、馬、駱駝。巴音格本來不想跟兄長去臨潢又見珠爾沁心有怯懼只好什麼話都不說自己跟兄長去臨潢。
金千里一行在路上走了三天距臨潢已不到一百里再走一天就到了。這天停下來休息神箭手卓倫主動走進金千里的帳篷向珠爾沁招了招手走近金千里坐下。金千里見他有話說等珠爾沁送上女乃茶便打手式讓卓倫說話。
卓倫先喝了一口女乃茶清咳一聲這才說︰「本來這話我不該說但我看千里你沒有做什麼防備我就來找你說一說。」
金千里听他這樣一說目光不由大亮急忙打手式讓他說下去。
「草原上自從各部落各自為政以後每年的那達慕大會都爭得十分激烈目的是都想要顯一顯各部族的實力好多佔一些水草豐盛的地方以利各族的生存和展。為了贏得勝利有些部族就不擇手段傷害有可能獲勝的部族的人和牲畜。我們呼倫部族以前不是很強別人至多攻擊我和曾格林我們兩個人小心一些躲過了幾次襲擊沒有受到傷害。今年我們部族有千里你帶隊我看了都覺得我們不弱別的部落一定也看出了我們的實力為了贏我們恐怕會有人向我們下手。」
金千里听說真還暗吃了一驚鄭重地點了點頭回身向珠爾沁打手式讓她去查一查。等珠爾沁出去了金千里自己想一想又向卓倫打出集中起來的手式。
卓倫立即搖頭說︰「人可以集中牲口沒有辦法集中我們唯有小心一點才是辦法。」
金千里還是覺得先保護好人再說保護牲畜的事。而且他自量只要有外人接近自己一群人他立即就會知道。金千里不好把自己的想法向卓倫說明直接讓卓倫留在自己帳里自己去找曾格林、賽駱駝的烏爾特、套馬的扎魯、跳馬的塔木格、射兔的蘇尼特等將五個人找來了又安排好其爾根守夜已經過了半個時辰。珠爾沁還沒有回帳篷里來金千里閑下來立刻就想到珠爾沁頓覺心緒不寧招來其爾根查問珠爾沁的去向。
其爾根有些氣憤地說︰「我又不負責管她她去了哪里我可沒有注意。」
金千里自然知道他哪里不對也不和他多說讓他自去了。金千里再找另外一個勇士來問沒有想到他也不知道珠爾沁到哪里去了其他勇士也沒有看見珠爾沁好象珠爾沁就從來沒有與他們同行。金千里大驚又把其爾根叫進來吩咐他們不準休息全體戒備又讓卓倫他們自己小心一點。
卓倫又有話說了︰「千里珠爾沁不見了表明確實有人在打我們的主意我們也確實應該自己小心一點但是我看你要想一想珠爾沁是自己追去了還是給人抓去了?我想不論是哪一種情況她恐怕都不會有危險他們的目標不是她。」
金千里听了這話心里稍微安定又想珠爾沁一身功夫已經不是這草原上的一般勇士可以對付的了如果真的出了事不用去找別人等到大會結束直接去找神宮就行了。金千里想通這一節讓卓倫他們不要亂走他出動在帳篷外面轉了轉防止有人向牲口動手。他在外面轉了一轉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升上半空仔細查看一下草原沒有任何現更沒有任何人或者動物活動。金千里落下地走近牲口現那幾匹用來比賽的馬已經全都躺下了當然這要除了烏雲蓋雪。金千里在草原上生活了半年對牲口的習性已算了解了看見這種情況馬上想到情況不對。金千里腦子一轉沒有呼喚別人自己檢查一下就現馬料有問題。烏雲蓋雪沒有吃馬料袋里的草料還原封不動其它馬則把馬料吃得差不多了。金千里再查駱駝沒有問題正在安詳地反芻。金千里不動聲色自己回帳拿一袋馬料將烏雲蓋雪的草料換了。烏雲蓋雪與金千里親熱一下嗅了嗅馬料便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幸好你還算聰明不然我的損失可就大了。先不說五月五的那達慕大會因為沒有你我會輸讓我在族人面前丟臉僅是你這樣的馬中之王受到傷害已是我巨大的損失了。可惡!是誰在專找我們有可能獲勝的項目下手又做得這樣神鬼不知?這樣下去于我十分不利我要好好查一查要改變這種狀況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再生了。不過這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看樣子外人是做不到這一點的應當是內賊所為。但是這些人都是呼倫族的人他們一向以族為榮以族立身他們不會做出這種事來。如果真的有人背叛呼倫族他以後又如何在呼倫族立足又如何在呼倫族生活下去?不過這也很難說這些呼倫族人比較憨直很容易受騙上當一時糊涂做出有害呼倫族的事也不是沒有可能。嗯恐怕事情就是這樣!我又該采取何種對策呢真的不予與理會裝著不知道嗎?明白天他們現那些馬匹不行時他們也會知道我還是現在告訴他們吧。」
金千里沒有告訴卓倫他們馬匹中毒的事他覺得如果事情真的讓他們現了也許比自己親自告訴他們好一些。卓倫幾個負責人住在金千里帳篷里沒有人去管馬匹;其爾根等勇士喂了馬和駱駝也沒有人再去看一看那些馬匹沒有現馬匹中了別人的暗算。
珠爾沁沒有回來沒有她的任何消息。以珠爾沁的修為要麼她自己能夠保護自己自己能夠回來;要麼她沒法自保被人所擒受一些侮辱。金千里想到後一種情況心里真是不舒服透了真想丟開一切去找珠爾沁但想到巴特頭人的重托想到卓倫幾個人的生命都在自己一個人的身上他就不敢任意亂動了沒有別的選擇了。再者珠爾沁已經是一個女人即使受一點兒侮辱或者受一些傷只要自己不怪她不拋棄她對她好一些別人也無活可說。草原上民風粗獷男女之事十分隨便即使是一個大姑娘從長成到出嫁沒有男女之事的很少。巴音格也許身為頭人的女兒身份不同族中少有男人打她的主意她雖然是草原上難得一見的美女她還是保持著清白的少女之身直到給金千里這個外來的莽漢胡搞亂來才挑動巴音格一顆芳心半自願半強迫地讓巴音格做了女人。珠爾沁就不同了金千里相信她早就有了相好其爾根恐怕只是其中之一。因此金千里對珠爾沁有可能**受辱的事並沒有特別放在心上只是耽心她自恃學了一些武功頑強抵抗受到傷害。
早晨金千里故意遲一步出帳讓卓倫、其爾根去準備啟程讓他們現馬匹的問題。沒想到他們並沒有現馬匹的問題直到出時金千里也沒有听到有人向他說起這件事。金千里心中大奇注意看了看那些馬匹好象一切正常表面看去沒有任何問題。金千里想問一問卓倫又言語不通打手式說不明白想一想就算了。路上金千里還是忍不著好奇之心讓其爾根領頭先走他停馬等待中間的卓倫想听他說一說前路上還有什麼危險。
卓倫一看金千里有意等他他就明白了金千里的意思不等金千里問他他就搖了搖頭說︰「最危險的就是昨晚上。只是十分奇怪除了不見了珠爾沁我們竟然沒有出什麼事!昨晚上我一夜沒有睡全神戒備白熬了一夜。」
金千里心里不由苦笑更加有點兒笑不出來也不好把昨晚上馬匹中毒的事說給卓倫听又打手式問他此去還有沒有危險。
「這一路沒有危險了。我們天黑時就會趕到臨潢明天大會就要開始各族都要忙那一頭了。那達慕大會一般年份都要熱鬧六七天今年也應該不會少于這個時間。不過從明天開始危險又要開始了特別是有可能勝過別人的選手更加不能大意。」
金千里听得心弦一震忙打手式問都是一些怎樣的危險如何才能防備。
「凡是在初賽中獲勝的、有可能進入決賽的人都有可能成為別人暗算的目標這很難說得清楚。」
金千里听說不由自己攤了攤手真還有些無可奈何。
「是呀!人多繁雜確實十分難防但又不能不防。以往年年有人不明不白地死了主持大會的部落也沒有辦法查不想查查也查不清楚事情也就年年出年年有人死。」
金千里听得面容凝重起來又打手式問卓倫有沒有好一些的辦法防備。
卓倫苦笑著說︰「只有自己小心了!」
金千里覺得不是辦法又不便說也沒有辦法向卓倫說清楚。他雙腿一挾向卓倫招了招手又向前面去了。金千里來得正是時候耶律族方面正派來一個金千里認識的人迎接。
「原來是神宮少宮主我金千里真是受寵若驚了。」金千里拱手行禮說。
「本人受大會主持人耶律王子所托前來迎接呼倫族的金勇士。」神宮少宮主鮮于少坤語氣平淡地說。
「如此我就拜托少宮主請代為尋找一下金某的娘子珠爾沁希望她沒有事。」金千里心念一轉直接了當地說。
「噢呼倫族的珠爾沁姑娘是金勇士的娘子本人真是有點吃驚。」
「珠爾沁是一個美麗的姑娘我金千里能夠娶她為妾那是我金千里的榮幸。神宮與我金千里沒有任何關系少宮主與我金千里有些誤會也是為了各自的立場不同。」
「好說金勇士明白這一點最好。」
金千里听了這話大為惱怒還是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怒火說︰「據說神宮是有五聖之一的北神所建少宮主應該自惜羽毛才是。」
神宮少宮主听了金千里的話表情一慎注視金千里少時說︰「本人將盡一切可能幫助金勇士應該能夠找到珠爾沁姑娘。」
「多謝!少宮主請我們會按時趕到。」
「即是這樣本人就不陪金勇士了。」
金千里看著神宮少宮主鮮于少坤去遠久久沒有收回目光心里只有一個問題︰「看來我要直接面對五聖之一的北神了我能夠取勝嗎?」腦子里回憶與少宮主鮮于少坤動手的情景又不由深嘆一口氣自語︰「太少了!僅能借此一窺全豹雖有不足已可知北神拳掌腿功夫已入絕流。鮮于少坤是他的座弟子這樣不堪一擊他也應該強不了多少。但是從鮮于少坤所表現出來的生硬招式來看只能說明此人心智不足難以從他的修為推測北神。嗯我不能小看他身為五聖之一的北神即使是弱者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高手。」
金千里正在推測北神的修為又現其爾根縱馬上前在身後一丈外無法再挨近。金千里掃了其爾根一眼現他眼中有恨意也沒有多想揮手讓他繼續前進。
當天晚上金千里率眾趕到臨潢霍林特和巴音格已經準備好一切沒有任何麻煩呼倫族前來參加那達慕大會的全部人馬就住下來了。當霍林特、巴音格和金千里在帳篷里坐下來霍林特就面有憂色地說︰「珠爾沁失蹤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我走得匆忙忘了給你說清楚都是因為我的疏忽。」
金千里瞟了巴音格一眼搖了搖頭做了個馬生病的動作再問可有救治之法。
巴音格大驚搶著問︰「你說烏雲蓋雪病了?」
金千里只好又比劃將事情說明白。霍林特見了立刻笑說︰「你做得對極了!我看先別治就是治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可能下了草原上一種極為少見的軟骨草馬吃了一般不會有事只有在使出力量時才會表現出來。具體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僅是听人說起有這麼一回事。依我看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回珠爾沁防備再出事。」
「珠爾沁妹妹已經夠苦了你可不能不管她。」
金千里苦笑打手式說︰「她可能落進神宮的人手里了。」
「神宮這可怎麼辦?」巴音格驚慌地問。
「我會想辦法救她。」
「你想去神宮?」
金千里無奈地點了點頭又打手式表示即使要去神宮也要等那達慕大會結束以後再去。巴音格又不樂意了大聲嬌叱︰「你要去現在就去等大會完了再去就遲了。」
「妹妹你真要他去真的同意他去?」霍林特又不理解巴音格了。
「別打岔。」巴音格盯著金千里說︰「神宮的東西都不是好人上一次妹子就吃盡了苦頭這一次你不能再讓妹子吃苦了。」
金千里又不由苦笑手一劃指著霍林特。
「我們可以自保。今、明兩天都不會有事你正好利用這一段時間去。」
金千里只好把神宮少宮主的話略微表明。
「耶律保想來做啥子?」巴音格的反映比霍林特快一下子就明白金千里的意思了。金千里無法回答巴音格只有把他前些日子去西部所見告訴兩個人。巴音格不再問金千里返身盯著霍林特︰「哥這些事我相信你應該知道一些?」
霍林特也是一臉無奈地說︰「爹早已洞悉耶律族的野心了所以這次大會才叫我代他來參加。但是我看爹的辦法沒有用我們呼倫族要在草原上生存下去要麼低頭答應與耶律族聯盟;要麼也吸收別的部落強大我們自己與耶律族抗衡;如果只是為了保護我們呼倫一族守住我們那一點基業最後我們也只能向耶律族低頭。」
金千里對霍林特這一番話大為驚訝不由睜大眼楮注視霍林特似乎要重新認識這個表面看起來憨直的壯漢。
「我哥要做呼倫族的頭人他當然有自己的看法這事我們不說它了。再說珠爾沁妹妹的事你既然怕我們這里遭到襲擊不敢去找珠爾沁妹妹她又怎麼辦呢?」
這個問題已經不用金千里回答了帳篷外面已有人向帳篷走來。金千里听出來的不是自己人更不是呼倫族的一般武士忙打手式制止巴音格再說話他想了想站起來走出帳去。巴音格和霍林特相視一眼也站起來跟著金千里走出帳去。
帳外三丈處在馬架上的氣死風燈光照耀下神宮少宮主的中等身材十分明顯地顯現在三人眼里。擔任警戒的呼倫族勇士見金千里三人出現沒有再作阻擋神宮少宮主的打算退回自己的崗位上去了。
「金勇士在就好。本人有兩點向金勇士說明︰其一尊夫人確實給敝師弟請來了一切尚好至于她是不是能夠獲得自由那就全看金勇士的所作所為了;其二以呼倫族的實力原不放在耶律王子眼里自從呼倫族有了金勇士耶律王子就不能不重視呼倫族了因此耶律王子希望呼倫族在這次大會中掌握好度適可而止就行了。」
「少宮主只有這兩點或者干脆說就是一點?」
「金勇士明白就好!耶律王子暫就這兩點如果他還有新的要求本人自當再來相告。」
「少宮主且慢走。」金千里招呼住神宮少宮主。
「金勇士如有吩咐敬請直言。」
「既然少宮主沒有什麼要說的了我就說一點吧!那達慕大會是草原上各部族娛樂的盛會耶律王子最好少搞一些事也許會對耶律族的大業有所幫助否則必會遺禍無窮。再者我娘子僅是一個女人她對呼倫族應該沒有決定成敗的作用我也不可能為了她而不顧呼倫族的利益。但是珠爾沁又是我的女人我雖然不能為了呼倫族而顧及她我還是會以我個人的能力為她討一個公道比如抓幾個神宮弟子。也許北神我惹不起但事到臨頭我也就不能不惹了否則不管是呼倫族還是我自己都不用活在人世干脆自絕于天下好了。今晚是我金千里給神宮的第三次機會我想已經給足了神宮面子了接下來就沒有機會了如果我再要給神宮機會的話那就不是我大肚而是我無能了。少宮主該明白如果我再這樣放任神宮爬到我頭上拉屎我就不是給神宮機會而是在助紂為虐了。」
「嘿嘿哈哈——」神宮少宮主仰天大笑一時真還難得停下來。
「住口。」金千里冷叱一聲。
神宮少宮主的笑聲嘎然而止沒有動但只是暫時的接著就「哇」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恨聲說︰「好我們走著瞧。」飛身走了。
巴音格和霍林特沒有感覺到什麼不由相互以目尋問對方︰「金千里到底做了一些什麼?」金千里回身見了兩個人的表情也不多說只打了一個手式讓霍林特進帳去他則拉著巴音格進自己的帳篷去。
金千里丟開巴音格的手打手式說︰「今晚你別睡了好好守夜我去找珠爾沁。」
「剛才——」
「先別問等我把珠爾沁救回來再說。」
「那你去吧我不會誤事。」
「小心千萬不要大意。」
巴音格沒有听進金千里的話金千里看出來了也沒有多說認為自己此去時間不長神宮少宮主又剛才走應該不會有多大的事。
金千里出帳找個陰暗的地方升空眼里就出現無數閃爍的、隱隱約約的燈光聯成一片沒有哪一處地方明亮沒有哪一處地方陰暗。金千里心中苦笑一時間真不知道去什麼地方找珠爾沁。不過他眼里很快出現一座象中土一樣的建築燈光下雖然不很華麗只象中土一般大宅已給他指明查找珠爾沁的方向。
金千里落身在那座大宅的屋頂上又現屋上有人警戒進而現全宅都處于高低不同的暗哨監視之下。金千里不敢亂動心里則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為什麼這里布置得象是一個鐵筒這里住的是什麼人?」金千里躲在暗中以他目能夜視的眼力在輝煌的燈光照耀下只查看了片刻已將大宅房頂上的暗樁查看清楚了。大宅分為內外兩進旁邊是兩個巨大的馬篷每個馬篷里至少可以拴上四五百匹馬;後面是一個花園扎了不少永久性的帳篷其中種了不少奇花異草;而大宅的範圍以外也有不少房屋無需多看已可以確定是平民的居處而且是漢民的住處不是耶律族的人居住的地方。金千里對這里有漢民的住處十分不解暗想︰「難道漢人也有很多人投奔了耶律族為什麼?」耶律族人會善待漢人嗎?即使耶律族善待漢人那又是為什麼難道他真的需要漢人?「金千里沒有時間解開他自己提出來的問題一時間又沒有辦法下去搜查大宅迫不得也躲在暗中不敢輕舉妄動。
大宅里沒有大的動靜只能見到一些婢女進進出出有的已經在準備休息了。金千里等得不耐煩心一橫︰「我既然已經展開行動要讓人不知道已不可能干脆來一個硬闖先制住暗樁再下去搜查。」金千里主意即定再不耽誤時間射身空中再如老鷹撲小雞一樣展開攻擊那些暗樁並竭盡全力不讓那些暗樁搞出聲音來。其實金千里是高看那些暗樁低估了自己等他把那些暗樁全都解決了那些暗樁也沒有一個人有能力動一下叫出一聲半聲來。
金千里落身院子逐一查看那些屋子里面都是一些平常男女主人、僕人、婢女等即使衣著光鮮一些也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但在後園帳篷里真的現了耶律保同在的還有一些壯漢十幾個人不知道在商議一些什麼事金千里注意觀看時他們已經說完了那些壯漢散去直接去馬篷牽馬出來走了。耶律保也沒有再做什麼甚至話都沒有多說讓侍候他的僕人出去帶進一個美女便和美女斯磨起來。金千里面上不由浮現三分苦笑暗「呸」一聲「晦氣」只有離開了。再找其他人如神宮少宮主等幾個認識的神宮弟子也在後園另外幾座帳篷里所干的事幾乎與耶律王子相同。金千里深覺晦氣透了找不到珠爾沁反而把自己看得氣血浮動。金千里再次升空站在空中暗自推測珠爾沁是不是真的落進神宮手里了如果真的給神宮的人抓來了她又給關在了哪里?如果給神宮弟子送去了神宮現在恐怕就不是救她的時候;如果沒有給押到神宮去那就一定還在臨潢。臨潢城說大不大從空中府視僅有中土一個小縣治大小帳篷組成的燈海則無邊無際想從中搜出珠爾沁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罷了!珠爾沁讓你吃苦了!不過無論你吃了什麼苦等我把巴特頭人的恩情還了把那達慕大會開完我都會給你找回來。此時此刻我人單勢孤找我找不到你;搜我也搜不到你;又不便現在就明來找神宮要人我就只能先顧那一頭先把那達慕大會應付過去等事情告一段落我就不客氣了。那時候即使要我直接面對北神我也一定要把你救出來。再者我以後還要面對聖劍門必會面對五聖之一的劍聖我還是躲不開五聖此時面對北神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唉看來我命中注定要與五聖為難了!好吧我也不想退卻了。」
金千里拿定主意落身呼倫族的人居住的帳篷恍眼看見一個人影閃進馬篷心里不由一動毫不遲疑地跟著追進馬篷去。
馬篷里的燈光照出了那個人的面容——其爾根他正在往烏雲蓋雪的草料袋里倒什麼東西。他似乎知道烏雲蓋雪的厲害沒敢上前而是以一根棍子伸到烏雲蓋雪的草料袋上將棍頭上的粉狀物倒進袋子里。一切做好其爾根將棍子丟出帳篷惡狠狠地說︰「金千里你搶我的女人我讓你沒有馬騎別想去大會上出風頭。」隨及又看見烏雲蓋雪不吃草料不由大為驚奇恨聲咒罵︰「該死的畜牲!快吃不吃我宰了你。」拔出腰刀一步步逼近烏雲蓋雪。
金千里見了其爾根做的一切心底不由深嘆一口氣身形一閃制住其爾根的睡穴將他放倒地上。金千里回身伸手拍了拍烏雲蓋雪的額角提起草料袋轉身出去。守夜的勇士看見金千里招呼一聲沒有管他做什麼。金千里給烏雲蓋雪換一袋料又抱起其爾根悄悄將他送回他自己的帳篷去。
次日那達慕大會開始了。耶律王子以主人的身份主持大會先說了幾句感謝各部族派人參加大會又將各項目主持人介紹一下便宣布那達慕大會開始了。霍林特代表巴特頭人耶律保也安排他主持賽駱駝必須離開呼倫族金千里對此有些不放心霍林特不以為意高高興興地去了。
第一天是預賽各項目在不同的地方比賽金千里想不分開眾人已不可能了。金千里沒有好辦法只好將各項目負責人︰巴音格、卓倫、曾格林、烏爾特、扎魯、塔木格、蘇尼特招集起來讓他們各自小心提防暗算並且作出規定天黑以後無論是誰有任何事都必須回帳來住不準在外面住更不要隨便接受別人的邀請。對這些規定卓倫、曾格林沒有說什麼其余四個人就提出異議最後還是卓倫一句話把他們的不滿壓了下去。
「千里的決定是對的。如果你們不想死特別是有可能取勝時不想死我看你們還是乖乖回來我們聚在一起恐怕要安全一些保著你們一條命。」
金千里見卓倫把話說明白了不再多說又將呼倫族的勇士分派給他們保證他們的安全。卓倫見金千里不留下一個勇士在身邊當即表示異議。
巴音格已明白了卓倫的關心笑說︰「卓倫大叔我們可以自保不會有事只要你們小心一點就行了。」
卓倫注視巴音格片刻點了點頭似是已經看出金千里一點什麼躬身一禮領先走了。
金千里等六個人走了轉向巴音格打手式說︰「你要小心一點。你們三個人參加貴由赤跑出了賽場危險性很大。依我的主意預賽時你最好落後一些保證參加決賽就行了。對了使用輕功要做得隱蔽一些不要讓人明顯地看出來。」
「你可別小看他們我覺得耶律族好象有點兒不對。」巴音格面色凝重地說。
「這事先別管他總之你自己要保證沒有事。」
「我知道了你也要小心一點。」
金千里想了想還是覺得將派給巴音格的其爾根留下來好。巴音格見金千里這樣做芳心已感覺其爾根有問題又有些不信地說︰「其爾根是我們族中的勇士?」
「我知道別多想了。」
巴音格見金千里不想多說只好滿面疑惑地去告訴其爾根跟著金千里。
其爾根走近金千里眼里有些疑懼。金千里看見其爾根的表情已明白他對昨晚上從馬篷回帳篷去的事啟了疑心。金千里心中一動轉向跟在身後的烏雲蓋雪向其爾根揮手表示讓其爾根不要接近烏雲蓋雪。其爾根見了不由自主地退後一步面上更加浮現懼意。金千里見目的達到再不理他自顧向摔跤場走去。
摔跤場是主會場之一參加比賽的人和觀眾都不少將一個摔跤場吵得氣氛十分熱鬧。草原上十幾個部族每個部族派出三個摔跤選手也有三十多個選手僅呼倫族派了金千里一個人參加。為了公平摔跤不分組任憑選手自由選擇對手每人摔三場休息午後再繼續進行。總之任何摔跤選手每天都要摔六場六天後結束以全勝者為冠余者依次排名敗者排在最後。因此大會會場中自從耶律保宣布大會開始三十多個各族選手就開始干上了吸引了參加大會的大部份觀眾。
金千里已經來遲了他也不多說什麼自顧換上衣服讓其爾根去向負責的蕭部落頭人蕭風備案。其爾根似是怕了金千里不敢多問半句乖乖按照金千里的吩咐去做。
金千里來得遲卻不落空一進場就有人找上他。金千里原來就打算盡快結束上午的三場比賽好爭取時間去參加賽馬有人找上他正是求之不得的事。金千里不客氣三兩下就將對手摔得爬不起來不敢再找他。他這是鑽了賽場規矩的空子︰如果選手沒有人挑戰可以直接參加最後的比賽。
金千里摔翻三個選手走出場時其爾根才回來。其爾根自然看見了金千里的成績眼里滿是崇敬的表情深鞠一躬說︰「千里你真是我們呼倫族的第一勇士蕭頭人說今年的第一一定是我們呼倫族的。」
金千里點了點頭打手式叫其爾根跟著走再不去寒馬場可能要遲到了。其爾根听說面上有些遲疑最後還是追上金千里大聲吼叫︰「千里賽馬也由你一個人參加嗎?」
金千里看了其爾根的話也不多說僅打了一個手式讓其爾根不要多說話。其爾根心里有鬼想說明白又說不出口只好閉嘴跟在金千里身後。兩人到了賽馬場正趕上抽簽其爾根不用金千里吩咐已跑去抽簽了。
賽馬是每個部族派五人五馬參加總計該是六十五匹馬六十五個選手每次每個部族只派一人一馬參加賽馬六場。呼倫族只有金千里一人一馬根本就不用參加預賽只參加最後一場決賽就成了。金千里為了堵著各族的嘴決定每一場都參加所以其爾根才去抽簽。比賽開始以烏雲蓋雪的威風其它部族的馬根本就不敢跑到它的前面去也跑不到它的前面去讓烏雲蓋雪輕易拿下了上午的一場比賽。
金千里回到帳篷親自喂馬這才進帳去。留守帳篷的勇士急忙給金千里斟上一杯女乃茶大為興備地說︰「千里兄弟你今天為我們呼倫族出盡了風頭別的部族已經在說今年的摔跤和賽馬第一已是我們的了。」
「利戈你也別高興得早了我們那五匹馬沒有參加比賽可不是烏雲蓋雪準贏而是它們不行了。」
利戈已有三十多歲看了金千里的手式有些不解望著金千里等著金千里比劃得明白一些。金千里想了想干脆打出馬匹生病的手式。
「生病了?不會我看他們全是好好的。」
金千里也不多說打手式讓他去試一試。利戈不信轉身出去了。其爾根跟著進帳「咚」的一聲跪在地上。金千里見了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坐著沒有動也沒有讓其爾根站起來只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示意他說話。
「我、我下毒了。」
金千里還是面無表情地盯著其爾根。
「神宮弟子耶律渾強迫我下毒剛才他又問我烏雲蓋雪為啥沒有事我告訴他烏雲蓋雪不吃毒草料他相信了才放我走。」
金千里這才面上浮現欣慰的表情點了點頭打個為什麼的手式。
「他、他們抓了我的阿媽。」
金千里听了這話這才站起來扶起其爾根拍著胸脯表示一定將其爾根的阿媽救回來。
其爾根大搖其頭說︰「不、不他們不會再關押我的阿媽就會放了她。他們會來害你和烏雲蓋雪。」
金千里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早有打算讓其爾根別管。其爾根真是服了金千里再不多說躬身行禮退出帳去了。
晚上今天參加比賽的人回來了都沒有事巴音格面上有異也沒有說什麼。金千里知道她有事只是不便當著眾人的面說也就沒有專門問她。霍林特對金千里的作法大為不解專門提出來問金千里︰為什麼要全力對付那些各部族參加摔跤的選手?金千里想起上午接戰的三個選手似乎一個比一個強存心讓自己好看或是逼出自己的實力他就想提醒一下霍林特和卓倫等人。眾人看了金千里的手式雖然不明白心中已經警惕起來不敢再大意了。
「是這樣我們真要小心了。卓倫叔你們要特別當心千萬不要落單。跟我的人明天全部跟卓倫叔、曾格林叔。你們四個小兄弟也要小心不要給別人機會。」
眾人听了霍林特的話再不敢有松懈之心紛紛表示不敢大意了。
金千里和巴音格單獨相處時金千里問起巴音格踫上了什麼事。巴音格踫上的基本與金千里踫上的相同不同的是有幾個部族選手向她動手名是欺負她是一個女人實則大有將她擊傷或是抓著她的意思。金千里听說也沒有辦法避免這種事囑咐巴音格小心一些萬事不可疏忽實在不行就出手不給任何敢于攻擊她的人機會就行了。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正想休息卓倫不打招呼就闖進帳來了不等金千里問他他已表情凝重地說明他的來意。
「千里我看今晚有點不對!剛才我們回去看見幾個部族的朋友來慶賀拿了不少酒肉來請我們。我是推說灑尿才逮到機會出來告訴你你看我們該怎麼辦?」
金千里立刻打手式問︰「他們真是你們的朋友以前是否也是這樣的?」
「確實是朋友。以往都是會後才慶賀才一起喝酒。」
金千里想了想讓卓倫先回去他自己來想辦法。
巴音格等卓倫走了立即問︰「你是說他們有意讓卓倫叔他們疲憊好擊敗他們?」
金千里點了點頭心里已經有所決定讓巴音格坐息他站起來走出帳去。金千里找到霍林特讓霍林特帶勇士去卓倫等的帳中喝酒但不能自己帶酒肉去只管吃喝就行了。金千里又去吩咐管伙食的勇士讓他把酒肉全收起來不能給來取酒肉的人一點兒酒肉。勇士不明白金千里的意思也只能照他的意思做心中還想金千里真摳不讓兄弟們多吃多喝。
如此一來那些朋友真走了而且是大為氣憤地咒罵著金千里走了。即使是曾格林、烏爾特等人也覺得金千里過分了。金千里沒有解釋霍林特已明白金千里的意思也不好解釋。
次日又是一天的比賽金千里、巴音格、卓倫、曾格林四人已是穩拿五個主項之四的第一名;跳馬、射兔已有望獲得名次至少不會象往年一樣排不上號。金千里很高興晚飯時特備了酒肉與大家同慶這一天的勝利。
曾格林不樂意直接問金千里︰「千里在喝酒之前我就賣一個老想問一句︰昨晚你不給我們酒肉今晚又為啥讓我們喝酒?」
霍林特听說向金千里搖了搖手說︰「曾格林叔你們恐怕錯怪千里了。他昨晚讓你們喝酒今天你們就別比賽了。」
「你是說那些朋友——」
「曾格林兄這事是我向千里提出來的要怪只能怪我。我們那些朋友為我們慶賀也許是真心昨晚真和我們喝下去恐怕就要天亮了你的布魯也不用投了。」
「嗯真有可能!不對千里這其中有問題。」曾格林反應過來也看出其中有些不為人知的東西了。
「曾格林叔這中間不僅有問題我們恐怕已經成為眾箭之的了。」巴音格笑說。
「對對巴音格你真是好樣的!是老叔犯糊涂了讓馬女乃糊了眼楮。你們四個也听到了可不準再胡說了。」曾格林轉向金千里問︰「千里下一步我們該咋辦呢?」
金千里打了個步步為營小心在意的手式。
「好就照你的話做。」
曾格林想通了烏爾特四個年青人自然就沒有話說了。
不過他們還是大意了一些。當晚三更金千里耳里听到一聲箭響沒有在意接連不斷的箭嘯聲就引起了他的注意。金千里收功睜開眼楮眼里就是一片亮光同時听到大火燃燒的聲音和卓倫等人的喝叱怒罵聲。金千里急忙出帳就看見卓倫等人的帳篷起火了眾人正在冒火從帳里搶東西。
如此一鬧等火熄了再分頭住下已是午夜過後了。金千里回到自己的帳篷與巴音格相對苦笑沒有多話說。
「千里耶律保太可惡了!我們不能讓他這樣做下去也要讓他自顧不及沒有機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金千里點頭表示同意又搖頭表示珠爾沁在他手里不能和他明來。
「我知道珠爾沁妹妹在他手里但是就算我們忍氣受下去她也好不了那就不如我們也給耶律保一點教訓。」
金千里听得目光大亮說一聲︰「你休息小心一點我去想辦法。」也不管巴音格是不是听懂了已飄出帳篷去了。
當晚耶律族的草料場起火火光直沖雲天將臨潢全城照得透亮。草原上水少撲救不及供給耶律族急需的草料幾乎全燒光了。耶律保大怒當即下令宰了看守草料的人還不能解氣。
鮮于少坤沒有多話直到耶律保回到大帳才拱手說︰「王子你認為這一把火是看守草料的人不小心引起的嗎?」
耶律保腦中靈光一閃不信地說︰「大師兄是說金千里?」
「恐怕是他。我們接連向他下手昨晚又明白燒了他的帳篷他也該有些反映了。依為兄看金千里絕不簡單為兄自量對付不了還是請師父出山為好。」
「請師父出山?」耶律保有些耽心地說。
「師父確實不同意師弟留漢人那也只是師弟沒有讓師父看到漢人的作用。早先為兄也對師弟留下漢人不以為然經過半年的觀察我認為漢人有用至少可以傳給族人一些技藝。」
「好吧。大師兄即刻回去請師父出山相助最好是趕在大會以前。當然大師兄最好先向師父解說一二以免師父看見城里的景況生氣。」
「為兄明白。」鮮于少坤轉身走了。
第三天、第四天的比賽照常進行。呼倫族獲得了三個第一︰布魯、射箭、貴由赤。為此耶律族已經不能再輸了如果再把賽馬、摔跤輸了耶律族就沒有面子了。但是從當前的情況來看這兩項又是呼倫族的強項耶律族想戰勝金千里和烏雲蓋雪可以說比登天還難。耶律保愁起來又讓師弟向金千里傳話如果呼倫族——金千里不把摔跤、賽馬兩個項目讓出來珠爾沁就別想活了。福舒傳過活面上浮現在幾分猙獰的微冷笑狠瞪巴音格一眼這才轉身走了。
巴音格听不懂福舒以漢語說一些什麼等福舒走了急問︰「他說什麼?」
金千里見巴音格表情不對先不回答忙問︰「你怎麼了?」
「你先別管我快說他都說了些什麼?」
金千里掃了霍林特、卓倫、曾格林一眼打手式把福舒的意思說明。
「快抓住他珠爾沁妹妹在他手里。」巴音格突然驚叫起來起身向福舒去的方向追。
金千里一把抓住巴音格打手式問︰「你又怎麼知道?」
「你先別管快去抓住他他一定知道珠爾沁妹妹在哪里。」
金千里有些不明白還是決定照巴音格的意思做向眾人打個小心的手式自己追上去了。
金千里沒有抓福舒躲在暗中盯他的梢想看清楚他去什麼樣地方查清楚珠爾沁是不是真的在他手里。此時天已經黑了營地上到處是帳篷到處是人馬到處是燈光再加福舒一路與人打招呼金千里盯福舒的梢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金千里很快明白一件事︰呼倫族的帳篷周圍全都是耶律族的朋友呼倫族的一舉一動全在耶律族的眼里。金千里不敢在地上跟蹤福舒找一個地方躍升空中以如來飛渡跟在福舒的頭頂上。福舍一路打著招呼走得不快等走進城已用了半個時辰。他沒有去別的地方直接走進那座大院又直接去後園耶律保的帳篷將此行經過告訴耶律保最後說︰「王子我看姓金的小子不會把我們的警告當一回事。他們漢人向來十分重視女人的貞操珠爾沁給我們兄弟抓來已經玩濫了他不會再要了。我看我們還是另外想辦法對付他比如抓巴音格或是毀了他的烏雲蓋雪等師父來了再好好教訓他。」
「怎麼抓巴音格師弟不是說她不同以往了嗎?」
「可以暗算她嘛。對了從後唐來的漢人中不是有善于挖洞的嗎?上一次抓珠爾沁那個濫貨就是他的功勞。」
「師弟不是說是你和大師兄用計擒獲的嗎?」
「我大師兄自然用計了但他所挖的洞也功不可沒。」
「好我去安排你去吧。對了你們也別玩得過火了把人弄死了。」
「那個濫貨可比別的女人耐壓弄不死。」
「哈哈師弟真的認輸了!」耶律保見福舒氣恨難消的樣子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福舒見了更加又恨又羞若是別人這樣笑他就早翻臉了因此他什麼話也沒有再說轉身走了。
金千里略微遲疑覺得巴音格現在還不要緊還是先救珠爾沁為好又急忙跟上福舒。
福舒沒有去別的地方走出大院就走進對面一座民房里去了。這座民房十分普通里面靜靜地沒有人聲沒有人進出看去完全就是一處怕事的漢人居處。金千里見福舒進去還以為他亂闖民居想做什麼不軌的事一時間難以決定是不是跟進去管一管。屋里沒有異聲僅是福舒怒氣勃勃的說話聲傳出來。
「那個濫貨昏過去了沒有?」
「沒、沒有她還在不斷地罵很難听兄弟們都有點提不起勁來了。」回答的人十分小心地說明情況。
「沒有用的東西!啪嘩啦。」
福舒似是揭起一塊石板將之丟在地上又傳出一聲「咕咚」響。金千里心中急轉從聲音判斷打消了自己的想法立即落在地上毫不猶豫地伸手拍門。他拍門無聲門就自己開了。他大步走進門去正看見一個衣衫不整的壯漢向大門走來。金千里不客氣身形一晃沒容壯漢看見他已制住了壯漢的穴道。屋里確實是民居布置向里面去的一道門開著。金千里不及細看丟下壯漢閃身進門一眼就看見屋里有一個大洞洞里有燈光透出來;洞口確實有一個大石板與屋里鋪的石板相同要是蓋上了不熟悉的人真還找不到這個洞口。金千里見福舒沒有在屋里估計他已經進洞去了屋里又看不出危險他就不再耽誤時間躍身落進洞去。
洞里是雜木梯直通到三丈地底那里放了一盞油燈照明;向後去又是一個一人高四五尺寬的洞洞里燈光明亮說明別有洞天。金千里站在洞口見洞里兩壁和洞頂是岩壁地上則是厚厚的羊毛地毯直通三丈外一道布門;布門里正有一個聲音嘶啞地女人在罵人罵得十分難听只要是男人听到她的罵聲絕對不會再感覺良好。金千里正在猜度這個女人是誰福舒的聲音又傳來了。
「混蛋快給老子干死她不準停下來。」
「福舒軟蛋老娘不怕你你有本事就自己上來老娘只當是一條小蟲爬進去——」女人的叫罵聲頓時淹沒了福舒的叫罵聲。
金千里不由自己地皺了皺眉想過去看一看又現洞道兩邊各有兩間石室里面好象住滿了人而且睡得正香如雷的鼾聲充滿了洞室。金千里決定不去管那些睡覺的人先去布門里看一看再說。
金千里揭開布門還沒有看見屋子里的人鼻孔里已經撲進一股濃烈的、燻人欲嘔的腥臭味差一點將他燻出去好在這股味兒對他並不陌生只是做夢也不會想到有如此強烈讓人難以忍受。金千里正想退出去石室里的詭異、荒唐、無聊情景又吸引了他。屋子中央一條石板上正四仰八叉地躺著一個身材修長的女人手足全鎖在地上將下檔、下陰全都突顯出來;此時正有一個壯漢在猛插猛送毫不顧及女人流出來的污穢之物;在壯漢身後還一字排開十多個赤身壯漢全都在自己撫弄似是準備在硬度達到最堅時上前刺殺石板上的女人;福舒正站在旁邊氣得暴跳如雷吼叫著指揮眾壯漢上前狠殺石板上的女人。女人的頭向下倒吊著看不見她的臉嘴里側罵聲不絕全是一些讓男人听了就想撞牆的話。
「珠爾沁老子一定要搞死你看我們誰是沒有用的東西——」福舒也听不下去不停地回罵女人。
「呸軟蛋!沒有用的東西——」
金千里听了這樣的對答心就不由沉下去人已經有些傻了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問題︰「真的是她——珠爾沁。」
已經不用再證實了。石板上的女人扭頭面向金千里面上雖然滿是浮腫已快變形了珠爾沁的模樣還是讓金千里一眼就認出來了。
「你們——你們全該死!」
金千里的心里承受能力實在受不了暴怒地大吼一聲似乎已將多日來——也許是自從與詩敏分別以來積累起來的失意、憤怒、悲情等等全都噴射出來猶如火山不噴則也一但噴必定毀天滅地消滅一切敢于阻擋它的東西。
福舒等人真是該死!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做出這種事已是天理難容又千不該萬不該地給這個女人的男人親眼看見了;如果這個女人的男人是一般人還罷了偏是這個女人的男人不是一般人他們也了解一些只是為了不服氣他們就做出這樣的事他們不死已真是上天保佑了。但是上天是公平的絕不會保佑福舒這種人更不會保佑福舒所干的事。如此一來福舒等人渾然不覺地走上了死路他們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們就都飛身上牆或腦漿四濺或口噴鮮血或干脆成為一堆濫肉全都不能再看見光亮听不到聲音無法呼吸空氣了。
珠爾沁給金千里放了手腳自己坐起來又跌倒地上金千里伸手去扶她已被她的一聲怒吼擋回去了。
「別踫我。這里的全是畜牲全都給我殺了你就對得起我了。」
「珠爾沁!」金千里以漢語急呼。
「殺了。」珠爾沁大吼。
金千里的怒火沒有消失听了珠爾沁的話再不多說留下兩個字「我殺」沖出布簾去了。
珠爾沁見金千里走了哀叫一聲︰「你為啥要來?」回身就向石條上撞沒有搞出一點兒聲音那顆篷亂的頭就幾乎變成扁的了。
金千里適時闖進來看見珠爾沁的頭他就走不動了接著嚎叫一聲︰
「珠爾沁!」雙腿無力地撲跪下去「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這一哭真可與剛才一怒相比一怒送走了幾十條壯漢的生命一哭則如山洪暴一不可收拾直哭得洞室搖晃石落如雨還沒有一個停止的意思。即使在洞外在民居里以至在大街上都可以听到洞里的哭聲。也正是這一哭引來了耶律保看出情況不對立即下令讓人將洞口封起來。
封洞的人沒有成功反而將一條命丟在了洞口只見人影亂飛肢飛腸舞斷肢殘臂直向大街上落將街上的耶律族人嚇了個半死忘了逃跑忘了逃命。正在這時人群後面有人凌空飛來毫不考慮地沖進門去。
「哪里來的嗜血魔頭老夫斃了你!」
接著就是一陣震天巨響民居如土灰一般炸開直向四外飛射夾雜著尖嘯砸傷了無數的人。耶律族人到了這時候似乎才清醒過來大叫大嚷失魂落魄作鳥獸散。
耶律保退到大院門口正說問一問里面是誰身邊已經落下神宮少宮主鮮于少坤。
「是——是師父?」耶律保反映過來又驚又怕地問。
「是姓金的小子?」鮮于少坤望著漫天飛舞的塵土有些不信地問。
「是他。福舒師弟可能給他跟蹤了大概完了。」
「福舒師弟該死!我叫他別這樣做他偏不信現在死了也是活該。王子快叫人準備弓箭今晚我們不能讓他走了。」
「大師兄是說師父——」
「師父當然能夠收拾姓金的小子我是怕他明知不敵借塵土掩蓋逃走了。」
耶律保沒有再說什麼回身吩咐手下人去領弓箭手來。
民居已經不存在了留下的只是一個大坑坑里是兩個如風似電一般移動的影子糾纏在一起讓人根本就分不清楚誰是誰再加漫天的塵霧如帳局外人就更看不清楚了。兩個搏斗的人開始硬拼了一陣似乎現對方是少見的高手硬拼下去結果難料不敢再硬拼換成招式分勝負。這樣一來拼斗一時半會兒沒法結束還將塵土攪得遮天蔽日以至大天亮了還讓人不覺得。
今天的比賽必須進行參加比賽的人和觀看比賽的人都到大會會場去了去看那達慕大會最後一天一場最精彩的比賽。今天只決出兩個第一︰賽馬、摔跤。誰勝了這兩場他就是草原上的王者即使不能勝兩場只要贏上一場他也值得驕傲了。
耶律保很快從金千里給他造成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現現在爭取兩個不能再丟的第一正是機會便將街上的拼斗讓給鮮于少坤觀看自己回帳去重新著裝帶人趕去大會會場。
呼倫族的營地上眾人已經喝過早茶用過早餐正在帳篷外面等待金千里夫婦出來一起去參加今次最後一天的那達慕大會。金千里沒有出來帳篷里只走出巴音格一個人面上滿是無奈的苦笑不用問她眾人已經猜想到出了事情。
「妹妹千里呢他去哪里了?今天沒有他可不行他去做什麼了有什麼事比今天的事情重要?」
巴音格轉向城市方向遙望那天上的土雲不語。
「他去城里還沒有回來?」霍林特大驚不再理會巴音格轉身急呼︰「其爾根你去城里打听一下。」
「回來不要去。」巴音格叫著其爾根說︰「他去了也沒有用如果千里給耶律保圍著了我們誰也幫不上他。」
「妹妹他是你丈夫。」
「我知道。城里現在還有聲音傳來說明他沒有事我們就不用管他等賽事結束了我再想辦法去幫助他。今天賽馬由我出場摔跤就算了。今年我們呼倫族能獲四個第一已經是大有收獲了。」
「妹妹我認為現在幫助千里是第一等大事比賽的事不管它算了。」
「咳你們先別吵听我說一句。」卓倫上前搶過話去說。
「卓倫叔請說。」巴音格立即說。
卓倫見霍林特點頭這才說︰「賽馬有巴音格騎烏雲蓋雪出場第一名應該沒有問題;摔跤沒有千里我們確實不及耶律族更沒有人能夠對付耶律族的耶律渾只好讓他們了。不過千里的事也不能不管但眼下確實只宜探听消息不宜采取行動等把消息打听清楚了我們晚上再想辦法幫助他也許要好一些。那時候一切已成定局說不定我們不去幫助千里他已經自己救了自己了很可能已救回了珠爾沁。」
霍林特听了覺得有理轉向巴音格問︰「妹妹你認為呢?」
「好吧讓一個面孔比較生的兄弟去打探消息但也要特別小心不準暴露了身份。」
「這我明白。」霍林特轉向眾勇士逐個看過派出一個長像十分平常一臉機靈的青年去城里。
「還有我們今天要準備應戰也許耶律族會惱羞成怒揮兵攻擊我們。」巴音格又表情凝重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