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進了屋,義父示意讓我在他身邊坐下,我照做了。等我坐定之後義父對我說道︰‘孟原,或許我該叫你連善才對。’義父怎麼會知道我的這個秘密,我從為向他提起過呀!」
「義父沒有理會我的震驚,繼續說道︰‘你一定會感到奇怪我怎麼會知道這些,其實這些根本不是什麼秘密,整個天界都知道。只是你自己現在已被五色所惑,忘了自己的本性,等到你覺醒之後,所有的謎團就都解開了!’我點了點頭,義父的說法和那晚我夢境中連義的說法完全一致,難道真如他們所說,我真是那個連善?果真如此的話,我怎麼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呢?難道我真的需要覺醒?義父的話又給我增加了幾個謎團。」
「義父接著說道︰‘這些事反正你早晚都會知道,現在我說點對你有用的吧。我就要辭世了,但並非真的死了,你不可太過悲傷,至于我的尸身你只需正常的入殮即可。剩下的這些牲口,你盡可任意處置,想來應該夠你用的了。你我本屬同宗,但較你略長一輩,在這塵世又做了你的義父,這也是我倆的緣分,也是業力使然,但不能白受你這幾年的服侍,所以臨行前我點化于你,望你早日得償所願證得正果重返仙界。來的匆忙了些,身邊沒什麼東西,只有這套衣服相贈,另外果老看你誠實可信,決定把他的坐騎借你用用,托那頭母驢轉送給你,也算是對你的一點補償吧。此間的事情一了你就南下去江陰,到了那里你會遇到一些人,還會生許多事,等那里的事情結束之後,你心中的謎團就徹底解開了!記住一句話有果必有因!你大哥交給你的心法挺好的,你需得勤修苦練!就說到這吧,望你好自為之!’義父說完交給我一個小包就合上了雙眼。」
「如果之前我沒有見到這些異事,我肯定會認為義父病得不輕了,那會有人知道自己的辭世時間,但現在我卻只能接受他的說法。義父說了許多話,需要休息一下,我靜靜地等了一會,義父卻沒有任何動靜,我以為義父睡著了,怕他著涼,就給他披了一件衣服,輕輕地帶上門,出來做晚飯了。等我把晚飯做好,叫義父出來吃飯,但連叫了幾聲義父都沒有反應,,心中不禁奇怪義父今天怎麼睡得這麼沉。我推門進屋又喊了一聲,義父還是沒有一點反應,莫非他老人家已經……,我快步上前,義父的身體已經沒有體溫了,心中一陣大慟,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我的至親都紛紛離我而去呢?我的生身父母我沒有一點印象,養育了我十年的師父也離開了我,就在我孤苦伶仃的時候好容易遇到了義父,現在的日子剛開始好轉,本想讓義父多享幾年清福,未曾想他竟然也撇下我先逝而去了。我淚流滿面地把義父的身體放平,卻現他的身體異常的柔軟一如生前,而且非常的輕,就像個未滿周歲的嬰孩。這些異狀讓我想起了義父臨終前交代的話,我這才醒起也許義父並未真正辭世,而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心中恍然一動,記得義父一直乘那位老者‘果老’,而且他騎驢的時候是倒著騎的,莫非他就是傳說中的‘張果老’!我心中一陣激動,如果這位老者是張果老的話,那義父他老人家一定也是某位仙家!果真如此的話,所有的謎團就很容易解釋了。這麼說來的話,那義父他老人家肯定如他所說的那樣去了仙界,這樣一想我才止住了心中的哀痛。」
「我把義父放平在床上,然後出門直奔壽衣店,買了一套非常普通的壽衣,回到家我燒了一大盆熱水,給義父擦了個澡,突然現義父的手中攥著什麼東西,我展開一看,里面竟是一顆白色的棋子,我一下子想起來,義父在交代遺言的時候,手里明明一直攥著那個老者給我的那錠金元寶的呀,怎麼現在卻變成了一顆棋子了呢?我一下子明白了過來,他們兩位仙家在某處對弈,快至終局的時候,張果老現自己快輸了,于是偷偷地藏起了其中一顆棋筋,致使局勢瞬間扭轉,被義父現之後卻抵賴不認,兩位仙人當場爭執了起來,誰也不肯退讓,最後不歡而散,事後兩位又很後悔,但誰也不肯先認錯,種種機緣之後在此重逢,于是就生自己所經歷的這一幕。我想通此處關節之後,心中的悲慟消失得干干淨淨,幫義父穿上了壽衣。」
「第二天我吃過早飯,留下了那頭懷孕的母驢以及那頭看似凡種的公驢,我把所有的牲口都牽到了集市,喊了個略低于市價的價格,很快它們就被人搶購一空了。然後我拿著這筆銀子去棺材鋪定了一口棺材,讓掌櫃的送貨上門,等伙計走了之後我把義父盛殮了進去,在家中停放了七日後,挑了個好日子著人選了塊還過得去的地方殮葬了。以後我就在家守孝,白天伺候一對驢夫妻,抽空我就讀書,到了晚間讀書累了之後我就練功。半年之後,母驢降生了一頭神駒,就是此前我剛入江陰時隨我進城的那頭‘四蹄踏雪’。又過了半年,我已為義父守孝一年了,四蹄踏雪離開母親也能獨立生活了,我在得到房東‘絕不虧待這對驢夫妻’的許諾後把它們送給了房東,清理完所有的東西,帶上義父留下的那個小包以及書齋掌櫃送我的書牽著這頭四蹄踏雪重新踏上南下的行程。」孟原簡單地自己的全部經歷講了一遍。
「賢弟啊,听了你的介紹,令我茅塞頓開啊!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特別的親切,簡直就是那種他鄉遇故知似的,會不會咱們以前也認識呀?」許用听完孟原的介紹,突然提出一個問題。
「這很難說!沒想到你也有這樣的感覺,不瞞三哥,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也覺得特別地投緣,而且我們有很多地方都很類似,我們都能看懂那幅奇畫,也許你就是我義父提到的那個我將會遇到的那個人。!」孟原也談了自己的看法。
「也許果真如此!但不知將來會生什麼事呢?」
「別想得太多了,要生的自然會生,躲也躲不掉,不會生的你就是把嗓子喊破了也沒有任何的作用!」孟原開解道。
「對!四弟說得太對了!以後的事情等生了再說,現在的任務是過好每一天!」
「三哥說得對!我們只需按照我們的理想去奮斗,管他結果如何呢!」孟原知道他不用再勸慰許用了,將來會生什麼僅憑自己的力量是根本無法左右的,一切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自己能做的只有盡全力保護好這一家人不讓他們受傷害而已。
二人都沒有再說話,對視了一眼,彼此就明白了對方的心意,雙方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和自己一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