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和思考問題的時候,總感覺時間過得非常的快,很快兩人就走到了許用的家門口。這次小蓮沒有像上次那樣在門口久候,門從里邊插上了。許用看了孟原一眼,目光中滿是迷離,他舉手輕拍了拍門。
開門的仍然是小蓮,只不過這次她的臉上非常的淡定,既看不出像上次那樣的欣喜,也看不出任何的憂慮,如果說之前孟原見到的小蓮是一個青澀的苞蕊,一個活生生有著七情六欲的凡人,那麼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個已經完全成熟了的果實,蛻變成了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再加上她身上一襲白衣到地,裙擺及衣袖在微風中獵獵而動,美得讓人心生敬畏。
孟原現不但自己吃驚,就連已和她有過肌膚之親的許用也是滿臉的驚異。
「你們回來了,快進來吧!」小蓮的聲音也听不出絲毫的煙火氣。
許孟二人路視了一眼,雙雙快步走進屋內,小蓮等他們進來之後,關好了院門。
更令二人吃驚的是,荷花也是一身白衣,正站在那副畫前凝視著那副奇畫,小蓮已經令人不敢逼視了,而這身打扮的荷花更是讓人驚為天人,一種輝光把荷花的身體完全籠罩進去了,顯得十分的聖潔,二人突然聯想到了當年觀世音菩薩在唐太宗駕前顯聖的情形,二人均不敢妄動,擔心自己身上的俗氣會玷污那散著聖潔的輝光,小蓮也走了進來,頓時二女交相輝映,許孟二人恍若來到了仙境。
二人均覺十分的詫異,算起來他們離家不過短短的一天,然而這一天的功夫家中生了什麼變故,使得她們產生如此巨大的變化。
「相公,叔叔你們回來了!」等他們一進屋荷花就轉過身說道,她的聲音倒是沒怎麼變化,也許她的聲音本來就是這樣的。
「嗯!」他們二人都覺得自己身上的俗氣驚擾了荷花,怯怯地答道。
「你們應該很累了,早些安歇吧!」荷花的語氣非常的平和,但卻有種讓人無法抗拒之意。
很快孟原就躺在了書房的短榻上,心中想著這一天所生的事情,今天又遇到幾件奇事,而且都是無法用常理解釋得清楚的,明天又將生什麼事,這些問題令孟原覺得自己的頭變成了平常的三倍,干脆不想了,于是他盤膝榻上依照那塊薄絹上的心法練功,很快他就心靜如水了,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身子完全變了,只剩下了一雙眼楮能看見周圍的場景,四處開滿了鮮花,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一點花的香味都聞不到,盡管自己很努力地去聞,但還是什麼味道也聞不到,這些花自己從未見過,倒像是荷花夢中夢到的那個地方。
他正在欣賞著這些美景,從花壇的一端閃出一個童子,他坐手提著一個很大的桶,右手拿著一把瓢,走到一株花前放下手里的桶,用瓢從桶里舀出一瓢水來,動作輕柔地把瓢里的水慢慢地澆了下去,原來是個花童。只見他邊澆水邊路那株花說著話,但是自己只能看見花童的雙唇一開一合,至于說的什麼自己卻听不見,這瓢水很快就澆完了了,花童用手輕輕地模了模那株花,才移步前往其它的花前接著澆水,但他這時候澆水遠沒有剛才那麼的專注了,很快他就把剩下的這些花都澆了一遍,他又跑到剛才他模過的那株花面前,輕輕的拍了拍那株花,這才依依不舍地提著空桶走了。自己想站起來看看他往那邊走的,卻現自己的腳根本就不听使喚了,花童離開了自己的視野後就只能看到那片花海了。
花童走了之後不久,自己的眼前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自己想張嘴大聲的喊叫,但無論自己怎麼努力卻連半點聲音都沒有出來,自己到底怎麼了?就在自己正在著急的時候,自己听見了腳步聲,他連忙睜開眼楮尋聲望去,卻什麼也看不見,突然听見有人說話了︰「荷花!你還好嗎?我又來看你了,可惜我每天只能來看你一次,因為要把這個花圃里的花都澆上一遍需要花費很多的時間,何況我要把整個東天的花圃都要澆遍,所以我每天只能來看你一次,好了不多說了,希望你能快些長大,明天我再來看你!」那個聲音說完,就只听見一陣腳步聲了,之後就什麼也听不見了。
又過了不知多久,眼前的黑暗消失了,又能看見那片花海了,突然一陣花香飄了過來,自己的鼻子正常了,正高興之余,他又听見了腳步聲,從腳步聲來判斷和上次自己听到的那個腳步聲一樣。很快一個身影出現了,還是那個花童,他仍然向自己上次見到的那樣,提著水桶先走到那株花面前,蹲子,舀出一瓢水小心地澆下去,邊澆嘴里還邊說道︰「荷花!我來看你了!今天你看起來美極了,真想每天都能這樣看著你就好了!但很可惜,我只能陪你一小會兒。」他說完伸出另一只手輕輕地在那株花的花瓣和葉子上撫模了幾下,直到一瓢水澆完了這才依依不舍地站起來,走到其它花的旁邊為其它花澆水。直到他把桶里的水都澆完了,這才返回來,又拍了拍那株花的枝葉說了聲「再見」然後才匆匆提著空桶走出了自己的視野。自己這才明白,上次听到的話語必定也是這個花童說的,看來他對那株花是情有獨鐘的,盡管每天都有繁重的工作,但他都要盡量擠出一點時間來特殊關照一下自己的所愛,還真是個非同一般的孩子!但是為什麼那個花童要把這株花叫做荷花呢?這株所謂的荷花無論從哪兒看都和自己所見過的荷花差別過于巨大,也許是自己听錯了,下次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的听個仔細!
花童一直背對著自己,自己的身子又不能動,只能看到花童的背影,盡管無法看清花童的全貌,孟原總覺得這個花童自己一定認識,而且十分的熟悉,但究竟是誰只有等到見到了他的正面才能確認了。孟原心中這樣想著,突然間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又能被自己支配了,他一抬右手,右手果然抬了起來,他睜眼一看哪有什麼花圃和花台,自己分明還端坐在短榻之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