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傳此杯的另一個妙用更為奇特,那就是每逢月圓之夜將此杯置于山頂或是空曠之處,在此杯中放入寫好某人生辰八字的紙條,再虔誠默念三遍那人的姓名,第二天那人就會暴斃而亡卻查不出死因,所以大家均想將此杯據為己有。為兄機緣巧合,有幸知道了關于此杯的確切消息,也正因為此也為為兄招至了許許多多的麻煩,其中最大的麻煩就是那劉公公。不知道他從何處听得了消息,竟然一連三次派人來到我的軍營,我都以軍務繁忙為由拒見了劉公公的專使,這才惹惱了這位皇上面前的寵侍,害得我星夜卸鎧掛印只身逃出軍營!’師父說到這搖了搖頭,長嘆一聲,此時師父在我背上所寫的字又寫完了一遍,我已經徹底明白了師父的用意了,就等著適當的時機給他來個出其不意了!」
「師父的話顯然勾住了侯把總的心,他連聲追問那八巧玲瓏杯的下落,又是賭咒又是許諾若師父將此杯的下落透露給他他必定放我們師徒二人一條生路,師父又推月兌了半天這才接著說道︰‘念在兄弟一片真情,為兄就將此杯的下落告訴你吧!’」呂九韶說到這的時候,孟原突然開口插了句話︰「對付此等見利忘義之人,最好的策略就是利誘,而最好的誘餌就是寶物,你師父雖然識人乏術但能坐鎮一方,這見機的能為也確非常人能及的,但可惜他過于仁慈,本來完全可以逃離生天的,但最終還是會因為他的仁慈而命喪當場!」
「莫非兄台曾親眼所見?」呂九韶滿臉疑惑地看了看孟原問道。孟原卻只是輕輕一笑道︰「那倒不曾!」「若非親眼所見,又怎能這般無二呢?」呂九韶的話才出口,堂上眾人俱是滿面笑意,這樣一來剛才凝重的氣氛一下子就緩和了不少。呂九韶的面上卻是一副不明就里的樣子,陳明遇上前一步拈須笑道︰「讓老夫來給呂賢弟引薦一下,我們這里的兩位高才!先前這位說話之人是許用,這一位是孟原,他二人才思之敏捷是老夫平生未遇,只要有一點點的線索他們就能從一些表象上推斷出整個事情的前後經過!根據剛才你所表述的過程,想是他二人又推斷出了下面一些的情形!」「自幼家嚴就教導我若遇異人真士當拜之,二位已屬神人,呂某定當拜之!」呂九韶听了陳明遇的解釋恍然道,說完他斂衽準備施禮,許孟二人急忙搶上伸手相攙,同聲道︰「我二人何德何能受此大禮!」「二位有此異能尚且如此謙遜,實屬難能就憑此呂某也該拜上一拜!」許孟二人只得再次拖住呂九韶的雙臂說道︰「呂兄過謙了,似呂兄這樣的文武雙修這才真正令人佩服呢!」「你們就別酸了,快往下說啊,我們這好幾位可都等著听下文呢!」朱集璜見三人推來推去的,出言圓場道。「朱兄提醒的極是,呂兄就接著說吧,大家都替狄大人揪著心呢!」許用順著朱集璜的話轉移了話題。
呂九韶見狀哦了一聲接著說道︰「那侯把總听了師父的話果然急不可耐地追問,‘那寶物現下在何處?你把它藏在哪兒啦’師父咳了一聲說道︰‘兄弟說的沒錯既然是寶物,我斷然不會隨身攜帶了,肯定是藏起來了,而且是一個極為隱秘的地方,這世上就只有我一人知道他的下落!’師父說完竟然笑出了聲。‘你少?嗦,快告訴我那杯子究竟藏在何處!’侯把總極為不耐連聲的催促。師父卻不緊不慢地說道︰‘既然是藏在了某個地方,那自然是一時無法說情的,而且我也怕我一時糊涂忘了所在,所以我親自畫了一張圖,並在其上標明了各種標志,只要拿著這張圖任何人都能找到這支八巧玲瓏杯的!’‘那藏寶圖一定在你身上啦!’侯把總激動得音調都變了。‘沒錯,這圖比我的命還重要,我當然是貼身而藏啦!’師父邊說邊咳。‘快拿出來呀!’侯把總上前了幾步急道。‘別急,反正都是你的了,早一會晚一會兒也不打緊的!’師父說完用另外一只手伸進懷里,模索好一會兒,才從懷里模出一樣東西來,然後他把手舉了起來,但才到中途就無力地垂了下來,他又試了一次,但還是不行,他喘息了片刻再次嘗試了一下還是只舉到一半就無力了,就听得侯把總口中喝道︰‘還是我來吧,你省點力氣上路吧!’他的聲音由遠及近,似是正在朝師父的方向移動身形,因該是親自上前來搶奪師父手中的東西。就在他開口說話並且移動身形的同時,我的背上傳來了三下輕叩,我知道這是師父要我準備采取行動的暗號,當下我凝神屏息把全身的肌肉都調動了起來,就等著全力一擊了!」
「‘這分明是……’侯把總的驚呼剛剛入耳就听見師父大喊了一聲‘韶兒!’緊接著我的背上一陣大力推來,我的身子立刻就飛了出去,就在同時一片驚呼聲響起,緊接著身後一片大亂,只听見侯把總啞著脖子喊道‘大家都別亂動!’,然後听見師父用命令的口氣說道‘讓他們把手里的家伙都扔了,把城門打開!’在我身子再一次落地的時候,我清楚地听見侯把總帶著哭腔喊道‘你們都聾了嗎,沒听見我大哥的話嗎!快扔了家伙把城門打開!’等我落地之後現自己的只需一伸手竟能把地上的那把師父善用的花槍撿起來,看來之前師父已經將場中的情形已經了然于胸了,而且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我不由得嘆服師父這過人的功力,就連在重傷之余力道還仍然拿捏得如此精確!時間緊迫容不得我過多的耽擱,當下我伸手撿起花槍站直身子,這時我才現身上的各處關節幾乎不听使喚,我急忙迅檢視了全身,現除了頭有些痛意外其余各處都完好無損,心中驀然想到我不過僵臥了片刻身子就如此,那師父在重傷之余竟然支撐了那麼久,那豈不是……,頓時我的眼中就盈滿了淚水,我任由淚水在臉上狂奔用最快的度奔到了師父的近前,伸手將手中的花槍遞給師父,師父卻沒有伸手來接,我趕緊用另一只手背擦掉眼中的淚水,但眼前的一幕令我終生難忘,只見師父一只手捏著侯把總的哽嗓,另一只幾乎斷了的手無力地垂在侯把總的胸前,本已凝結了的傷口又開始,一條腿站在地上,另一條斷腿卻緊緊地盤在侯把總的一條腿上,全身像一張繃緊了的弓緊緊地裹在侯把總身上,但地上、師父的身上就連侯把總的身上卻是通紅一片,我把目光投向師父,師父的整張臉已經蒼白得幾近透明,看來師父失血過度了,若不立即就醫恐性命堪虞啊!但當我和師父的目光相對的時候,我在師父的眼中看到的卻是欣慰,師父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輕聲說道︰‘韶兒,我的好韶兒,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你沒事吧,難為你在地上僵臥了半天,都怪師父不好,連累你受委屈了!’‘師父……’師父都已經這樣了,卻不顧自身的苦楚反倒軟語安慰我,師父如此待我我想就算生身父母也不過如此吧,我實在是忍不住,哭出了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