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是這個樣子當你想要一個隻果時上帝偏給了你一菠蘿。
夏小滿一直認為非我所要時就是給人參果也沒用。卻沒想到這菠蘿卻比想象中的好吃多了。
她沒想要在這宅門里求生存卻沒想過求展。所以對升職並不熱衷。
就現在而言若說權限長生居這群人刺頭兒被攆走了本分的依舊本分見風使舵的也一股腦的往她這邊倒她梳理了三個月還沒誰是她使喚不動的;而若說長生居的管賬她還處于文盲階段尚接管不了況且她也怠于管那些瑣碎的青櫻知道進退銀錢上也沒怠慢過她這她就很知足了——自己銀子要抓緊那公家的銀子自己把在手里干嘛呢?有點兒什麼反倒落不是。不如啥也不管的好反正自己也不吃虧。
因此這升職里只有一條讓她有興趣的那就是加薪了。
姨***月薪五兩銀子。年家還沒有過二房這職位的人所以她也沒處參考薪水去不過按照正房女乃女乃二十兩的標準她原合計著能升到十兩是頂天了保守估計是七兩——老爺房里的姨女乃女乃們是這個價這爺房里的二房能和老爺房里的姨女乃女乃比肩也就不善了。
未成想只加薪一條就出乎她意料了上面話夏氏月例十二兩。
夏小滿大為驚訝止不住的咂舌倒是真給年六爺面子。可年六爺卻似乎還覺得這面子給的不夠足。仍略帶不滿道︰「怎得出這麼個數來?也當十六兩才是。」
要什麼自行車?!夏小滿嗤笑一聲眨眨眼道︰「要多少是多?六爺眼界可是高。」
年諒搖了搖頭怕是祖母想與有人心懷不滿克扣了吧。也罷。若真賞得多了也未必是好事。老五家地那邊兒還不知道鬧出什麼花兒來。因此他只道︰「不圖銀錢。只是覺著此數不成規矩。」
夏小滿笑道︰「嘿。我看正好相反正是規矩。我現在倒成了先例了怎麼也得給後面留點兒余份兒吧我要十六兩了過兩日哪位老爺房里的扶成二房銀子給多少?十八兩?瞧著也不成等級啊。現在我這一等十二兩老爺二房那一等十六兩嘖嘖。這就像那麼回事了。」
年諒瞧她這般嬉笑模樣忍不住笑道︰「原怕委屈了你。你倒想得細致反替她們辯。」
夏小滿心道這多多益善之外不還有個知足常樂麼?便笑著揶揄他道︰「原來你是替我抱不平!那咱也不多事給旁人添膩味了四兩銀子你補給我好了咋樣?」
年諒擊掌笑道︰「好你倒越不饒人了。我卻不補左右瞧你也不急依你方才所言規矩待過些年。我是老爺了你自然就是十六兩了。」
夏小滿翻了翻眼楮干笑兩聲道︰「你倒會省錢。」
她暗自磨牙。往後的事誰知道?難道真跟這兒熬到你年六爺升級成年六老爺?阿彌陀佛您還是別咒我了。
年諒倒也沒真省錢下來該與她打的飾一件不少來不及裁新衣便使人往外頭成衣鋪子置了兩件襦襖兩條裙子應景-小-說-網夏小滿 吧著眼楮恨不得都折現當然此言未免太煞風景只好鄭重謝過領導。十分應景的穿戴起來與領導鑒賞。
自家領導還是好伺候地領他的「賞」倒沒什麼規矩領旁的領導的「賞」卻是不同。幾位夫人各有賞賜些飾尺頭並金銀錁子夏小滿往年老夫人那邊謝恩時一並叩頭領回來了。
這還是夏小滿穿過來之後第一次正經八百的磕頭行禮。她起初還安慰自家。無論你樂意與否。這都是無法之事就當拜佛了。又比拜佛還實惠些——拜佛是你磕了頭還得花銀子買香燭上供現下卻是你磕頭人家與你銀子。
只不過拜佛只跪一下磕個頭就拉倒了領賞卻是要跪著听老夫人訓話。好在老夫人話並不多重點不外乎「恪守本分好生伺候主子」也好在不必經常跪來跪去不然她真得琢磨琢磨是不是也整個那傳說中名喚「跪得容易」的護膝。
除了領賞之外還領了一份「婚書」。
二房算是貴妾與普通妾室最大的不同是其正規性雖然不及正妻那般六禮齊備卻也需要有大媒納吉行聘並有類似正妻的婚書——只比那言辭上要簡單些而已之後女子正式入夫家戶籍而非普通妾室地奴籍。這般下來算是受法律保護了而不似那些普通妾室是夫家的「動產」可隨意買賣。
夏小滿先賣入年家這會兒扶為二房納吉聘禮統統沒必要了只差補一份婚書而已。
夏小滿瞧著那裝著婚書的朱漆描金雕花帖匣心中感慨萬千從前也到適婚年紀了差一點兒也就結婚了沒想到卻是在這邊先領了「結婚證」了……
除了加薪和「結婚證」還有更意想不到的等著她那才是「菠蘿最好吃的部分」。
年諒派人去與她落戶籍她還沒腦子尋思到底怎麼回事待年諒著人討來她的賣身契問她是否送回夏家時她才反應過來。
消了奴籍重入戶籍從此之後不再是奴而是自由民身份了。
「自由了?」她有點兒難以置信升職還有這等好處?!「以後是平民百姓了?」
年諒瞧著她驚喜的模樣心下又是高興又是唏噓點頭笑道︰「你安心已是除了奴籍。同你……未來之時一般了。」他頓了頓。又問︰「這契書……」
夏小滿真想仰天大笑三聲現在跑了是不是不算逃奴了?!她強壓了想大喊大叫蹦蹦跳跳的**伸手去端茶想穩穩心神听了年諒問話連忙撂下茶盞。兩步搶過去攥了賣身契在手里道︰「既然是消了奴籍賣身契自然是還我!」
年諒才從匣子里拿了賣身契擎在手里就突然被她搶去了不由一愣隨即大笑道︰「你急個什麼!又沒說不予你!」
夏小滿撇撇嘴。卻仍忍不住嘴角上翹道︰「到底還是揣在自己口袋里踏實。那這契沒用了能燒了不?」
年諒笑道︰「自是隨你。只是不送回你家里去與你父母知道?」
夏小滿一翻白眼給他們知道就完了好不容易斷絕關系的這要知道了賣身契失效將來再有個啥地搞不好還敢打主意再賣她一次!她只道︰「用不著。我知道就行了。」
年諒見她態度冷漠又這般說。忽然想起一個來月前小韋管家曾回稟過夏家人種種表現嘆了口氣拉了她近身道︰「你勿要擔心。你如今有了婚書戶籍落在年家這一世便是年家地人了。便沒這契了他們又敢如何你?打個人告訴他們一聲不過是想著讓他們也歡喜歡喜罷了。」
年家的人。夏小滿那點兒希望的小火苗突然被掐滅了白歡喜一場真是蠢光想著不是奴籍。跑了不算逃奴了現在卻仍是年家的人戶籍還在年家離自由人也還差遠了。
年諒見她忽然神色黯然只道她也為父母之事傷心便攬了她勸道︰「也不同你說那些悖德、悖禮地話。只是聖人也雲立身行道。揚名于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如今告知他們你出息了他們臉上不也有光?也算是你盡孝了。」
出息?夏小滿繼續翻著白眼真稀罕原來這就叫出息!至于盡孝這更是笑話她老早就指鼻子告訴夏氏夫婦少跟她提那個「孝」字他倆那德行還配不上說這個字。她哼了一聲道︰「謝您好意還是不必了。他們還真就用不著我給他們爭光。」
年諒听這話音兒就不對嘆了口氣道︰「你到底在氣什麼?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夏小滿想起夏氏夫婦所作所為來冷笑一聲打斷他道︰「那是你爹娘好你沒見著極品的。等你見著了毫無怨忿還能擱我這兒論什麼百行孝為先那我就服了你了——你都不是凡人是聖人了。」
爹娘好……。年諒一時怔住。于他本心真個覺得「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了麼?對于父親他在恭敬之余真是半分無有怨忿嗎?他是聖人麼……?
夏小滿瞧他呆也沒理會他想些什麼掙了子站起來喊小丫鬟拿了銅盆來仔細看了是自家的賣身契便拿火折子當年諒的面兒點了。
看著那張泛黃的紙漸漸變黑最後化成一攤灰燼夏小滿先前因想起夏氏夫婦的哪點兒不快也隨之消失殆盡心里舒暢無比無論如何這算是了結了件大事。
年諒見了火光才回過神來見她興高采烈地也拋了煩心之事跟著笑道︰「祖母雖不許擺宴然也不屈了你。我已交代下去了晚上咱們自己置桌席自己樂呵樂呵。」
夏小滿對吃吃喝喝也沒多大興趣左右也是天天吃那些東西還能做出什麼花兒來!便道︰「咱還是商量商量免了這桌酒吧這麼著我就挺樂呵了。」她忽然想起個事忙又道︰「要不換個慶祝法?……如果能叫人改個稱呼我就更樂呵了。」
今兒老夫人那邊兒正式傳話過來抬舉她為二房時長生居的丫鬟們就立時改了口皆叫她「二女乃女乃」。她初時听了差點兒沒摔一跟頭。
「二女乃女乃」這是個多強勢的詞兒啊她滿腦子想的是璉二女乃女乃、白二女乃女乃這詞兒實在是太……太……太讓人無語了。況且家里不是有個二女乃女乃——二爺年證的媳婦這不是叫混了嗎?
等她問了茴香才知道。她這二女乃女乃只是在長生居的內部稱呼。將來年諒娶了正妻那就是她們地大女乃女乃直接叫女乃女乃而她夏小滿被叫二女乃女乃以示二房尊貴。區別于其他妾室地姨女乃女乃稱謂。而在長生居之外別人還是稱呼她夏姨娘夏姨女乃女乃和家里四房的「證二女乃女乃」並不沖突。
雖知道怎麼回事了她卻還是覺得別扭倒還不如姨女乃女乃听著習慣。
年諒聞言挑了挑眉心下有些不快語氣有些冷硬。只道︰「你想叫什麼?」
夏小滿渾然未覺道︰「還是叫姨女乃女乃吧順口了別人叫二女乃女乃我都不知道是在叫我。」
年諒一怔隨即知道自己想歪了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笑著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我就知你並非那等恃寵之人……」
「啥?」夏小滿險些被口水嗆死恃寵?!她沒听錯吧?!她撓撓頭小心翼翼問他道︰「我……咋了?」
「不相干。是我想左了。」年諒擺手笑了笑。隨即又正色道︰「只這稱謂還得按規矩來免得以後亂了規矩你自家不覺得倒叫外人瞧著不像。」
晚上長生居設宴。既是不張揚年諒便兄弟誰也沒請只問了九爺。九爺曉得自家去了更顯得年諒沒請旁人再叫旁人挑理便直言不過去了。因著九女乃女乃和夏小滿一向交好她倒是過來送了賀禮陪了一陣子。
年諒還請了二夫人並紀靈書過來坐坐。二夫人來吃了一杯酒便先走了。只叫紀靈書在這邊多玩會子。紀靈書送了兩個裝了錁子和如意地荷包與夏小滿為賀。
待九女乃女乃告辭後紀靈書便與年諒道︰「靈書身子也好了也當是回家侍奉母親哥哥。」
她其實今兒一早就想著回去地因二月初一也有祭祀恰好回去與家人一道。然雁回居皆道夏小滿今日被抬舉成二房她遣人去打听。白晌長生居里外人都忙著——里面人陪著夏小滿謝賞又籌備酒菜。外面人則要跑夏小滿落戶籍之事。而後年諒又打人來請二夫人並紀靈書晚上赴宴。紀靈書不好不來便將回去之事擱置一旁。這會兒提起是想著明日能走算是與他們作辭。
夏小滿先前也與年諒說了二夫人想留表小姐年諒心里也清楚二夫人思女之意所以雖然紀靈書語意堅決兩人卻也只含糊著不置可否想拖到翌日問問二夫人地意思再說。
待散場了席面撤去兩人洗漱安置。
夏小滿想起紀靈書那些七零八碎的東西就頭疼哎這植物園又動物園的忍不住向年諒道︰「先不說二夫人怎麼想其實要是紀家這就回州地話不如多留表小姐住兩日——她東西實在不少省得折騰費二遍事。」
年諒沉默半晌才道︰「我還想勸他們晚些回去。郝神醫也說了表哥的腕子需靜養若不慎再踫了傷了怕就要落下病根再難痊愈。他們回去還要經麒麟山行山路車馬顛簸我實是怕再出些事端那表哥的手真是毀了。不若在京里靜養幾個月徹底養好了再回去也不遲——左右回去也只是讀書罷了。」
夏小滿點頭道︰「說的也是腕骨再挫了可不得了。」
年諒嘆了口氣又道︰「也不止是此……」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本不欲與你說但又怕過幾日你問起嫌我瞞了你。咱們初時定的二月初丁午河解凍便走及至表哥來了我便想著等會試放了榜表哥有了去處再走。後來卻又出這等禍事……現下我想等表哥傷好咱們再走免得咱們走了京里無人照應他們……」
夏小滿不以為然道︰「你是不是多慮了?有上次換藥那事你就總怕有人再害了他!但還是那句話你能護他多久?要害早就害了!這幾日不也沒旁地事?」
年諒搖了搖頭正色道︰「那日開藥的大夫昨兒死了。」
夏小滿一時沒反應過來怔怔道︰「死了?」
年諒道︰「問供他只不招。府尹動刑他受刑不住死在堂上。有他徒弟的供詞到底定了罪。阜澤府那邊下晌送地信兒說他謀害人命未遂證據確鑿卻妄圖狡辯月兌罪受刑而亡。」
他頓了頓見夏小滿略有緊張的盯著他不由苦笑道︰「與我不相干。我是想定他死罪卻沒想這般。不到十板子就死在堂上絕不是他體弱當是有人買通衙役下了重手。我倒真未想他能供出什麼來——能設計的人就不會把自家栽進去然卻是有人心里有鬼先行滅口了。我叫人去查誰使的銀子能查到的都是些不相干的人。」
夏小滿深吸了口氣道︰「知道與你無關。只是……有點兒感慨罷了。其實那日我也覺得他換方子害人該死!但……哎也不是我瞎慈悲到底是一條人命判死罪和這般……到底不一樣。那人夠狠做事也夠干淨。」
「正是好不歹毒。」年諒喟嘆一聲拍了拍她以示安慰又道︰「因此我才放心不下。如你所言我護不了紀家多久但現下這般境況我實是不能踏踏實實往玫州去了。姨母是我親姨母卻不是我這些兄弟地至親若托與他們老五老七提都不必提了老二老四定也是敷衍塞責只老九我是信得過地然老九還要大比……許不必等那麼久等放榜的吧等老九能騰出手來咱們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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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咳咳那個有空請看下公眾版公告……16號剛訂正地……關于女頻年終盤點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