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如意十之**。
二月十七夏小滿同學到底沒能逛街成功。
不是有人攔著是身體狀況。
昨兒也是累壞了因著不是她當班值宿她就早早回房要了桶熱水舒舒服服泡個澡爬上床蒙頭大睡。
本是睡得實都沒做夢誰知半夜時候不知怎的卻突然醒來。她翻了個身準備再睡卻覺貼著皮膚的褻衣濕涼被里也漫出血腥味道。
月信月信一直無信的月信這個月居然名副其實了——如期而至。一月便是十六晚上——那天看了花燈她記得清楚。一月比十二月晚了五六天她還以為這個月會繼續晚下去沒想到這個月竟這麼準。又是毫無征兆讓她出丑比前兩次更糟糕這次怕是染了被褥了。她心里懊惱是懊惱卻多少也有些慶幸幸虧今兒沒在年諒那邊值宿不然這丑可出大了。
喊起來茴香移燈來看果然褥子上一灘暗紅錦被上也蹭上了而貼身褻褲干脆不能要了。這次量實在大她這會兒精神了便能清楚的感覺到一股血驟然涌出來。她不由心里暗罵md非要吃錦蛋補血補多了吧!血旺啊?!搞得跟要犧牲了一樣——血盡人亡……了一跳忙道︰「主子去請大夫吧……」她伺候主子五年還沒見過這種狀況。
夏小滿猶豫了一下雖然以前自己沒有過這麼大量的時候。但是朋友中有人有過好像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況且現在一點兒不疼模模手腳小月復也不像上次那麼涼。
「明兒早上再說吧。」她擺了擺手。反正也不疼。沒痛感就沒有想立時解決的強烈**。「這大半夜地……」要去找大夫就要外頭傳人。又要開大門這在主院還得把領導吵醒還是拉到吧。
茴香拗不過主子忙去叫醒豆蔻打她去廚下燒熱水來自家打開箱櫃取了新被褥鋪上。待熱水來了。灌了湯婆子溫被又兌了溫水伺候夏小滿沖洗一下換了干淨褻衣。
一番折騰下來已是後半夜了夏小滿精神勁兒過去了困得不行拿綿布草紙把自己厚厚裹嚴實了心里踏實了也不等被褥徹底熱乎起來就爬上床去要睡覺。鑽到還有些涼的被窩里。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茴香忙兌了個不燙手的湯婆子送到主子身前叫她抱著睡。夏小滿這麼捂了好一會兒才覺得暖和起來。昏昏沉沉睡去。
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中間茴香喊了她一次大約說是吃飯吧她渾渾噩噩似醒非醒宛如身在夢中只覺得困倦異常眼皮沉得厲害睜也睜不開。耳也听不清明只含混的喊困要繼續睡于是便不再理會誰說什麼誰喊什麼只睡自己的。
再睜眼時察覺胳膊被拿到帳外。已是請了大夫搭脈。她下意識地動了下胳膊。立即就見茴香慌慌張張撩起簾子一角探身進來。驚喜道︰「主子醒了!」
夏小滿 吧眼楮五秒又扭頭看了下枕頭被褥幔帳確認一下到底身在何處瞧茴香那眼里閃著淚花臉上滿是驚喜的模樣她還以為她又穿三個月前了呢。
「二女乃女乃覺著身上怎樣?」青櫻的臉也出現在她眼前。
「沒事兒。」夏小滿一頭黑線她不會是失血過多昏過去了吧?「我就是覺著困而已。」
說話間大夫的手已經從夏小滿胳膊上移開了聞言道︰「血生于脾故脾主裹血。脾氣有損沖任不固血失統攝。還請二女乃女乃略露金面老夫觀了氣色方敢下藥。」
青櫻陪笑向夏小滿道︰「這是咱們年壽堂的古大夫二女乃女乃看……」
雖是頭一次見但是她多少也听過古大夫的名字。夏小滿點點頭道︰「大夫就講究望聞問切這是應當的撤了帳子吧。」因只穿著褻衣茴香上來把她胳膊放回去又將錦被裹了嚴實攏了頭這才撩起帳子。
古大夫瞧了夏小滿面相就是一怔又看了舌苔微搖了搖頭道︰「聞二女乃女乃病癥像是脾氣虛又脈象細弱然瞧面相實不似。老夫先開一副藥二女乃女乃且先用著三日後再瞧癥狀。」
夏小滿倒沒想到自家能有什麼病這會兒就是困想睡覺身上又沒有痛感也不像是一直淌血了。脾虛她怎麼記得脾虛好像是勾搭著胃當是食欲不振吧可她——那是吃嘛嘛香。她張這麼大好像就從來沒有吃不下去飯的時候……這會兒還餓著呢準備一會兒叫東西吃吃飽了再睡——哪里像個病號!
然瞧著這古大夫年逾半百滿頭銀絲一副懸壺濟世老神醫地模樣讓人看了就有幾分信服自家也不是能拿身體開玩笑的再不樂意吃藥也得應下。
她只得點點頭客氣了兩句青櫻請了大夫出去待茶、開方子。府里有年諒的「私人藥房」各種藥物一應俱全這邊方子出來直接在府里就能配藥極其方便。
待人出去了茴香蹲到床邊眼楮微有些腫問夏小滿道︰「主子這會兒可好些了?」
夏小滿一笑道︰「傻丫頭我沒事哭什麼。」
茴香勉強一笑道︰「早晨爺出門奴婢叫不起主子心里怕極了、生怕昨夜沒去請大夫延誤了大事……若主子有礙奴婢萬死不能贖罪……」說著又抽搭起來。
夏小滿伸手去掐她小臉兒笑道︰「真沒事兒。」
茴香這回沒乖乖的讓她掐忙捂住她胳膊。往被里塞道︰「主子有恙莫涼著。」
夏小滿翻翻眼楮道︰「沒那麼金貴。那個……拿衣服過來我得起來解手。」
披了衣裳往小里間去解手。瞧著綿布上大半暗紅卻沒透身上已是正常了。夏小滿嘆了口氣怎的沒穿女尊去呢還得受這麻煩。
換了綿布回來豆蔻已換了一床被褥——方才地也被汗沾濕了。有了昨夜的事兩個小丫頭已多拿出兩床被來在燻籠上捂著備用。這會兒這被褥是干爽而溫暖的夏小滿這一沾上便又生了困意忙叫茴香道︰「我這會兒就是困家里的事叫都找青櫻去你給我弄點兒吃的吃完我好接著睡。」
茴香忙道︰「一早青櫻姐姐就吩咐熬了粥這會兒還有雞湯……。主子喝了藥再睡吧。」
夏小滿道︰「得雞湯可不喝了本來就血旺。我身上也沒啥了。困勁兒緩過來就好了藥……晚上再吃。」
豆蔻忙跑出去傳飯少一事青櫻親自帶人送了飯菜過來小韋嫂子也得了信兒。跟過來問安。
听夏小滿說了家里地事她倆忙些青櫻陪笑道︰「二女乃女乃不用惦記家里的事昨兒也都安置得差不多了。只是方才二女乃女乃訂的架子先做回來了——模子還未得已叫人放下冰窖瞧了尺寸正好二女乃女乃且放心——旁的也沒什麼了。」
小韋嫂子瞧了夏小滿也道︰「不是我說嘴。這時辰二女乃女乃可是要忌寒地還是莫要下窖了左右離入夏用冰時節還遠著待二女乃女乃大好了再去瞧可好?」
夏小滿這會兒也沒心思琢磨這個了點頭稱好又與她們客氣兩句。眼楮已是巴巴瞧著飯菜了。真是餓了。
茴香拿了兩個大迎枕。讓夏小滿坐起來自家挽起袖子要喂夏小滿。夏小滿一頭黑線。忙說不用。哪里虛弱到這個份兒上!挽了袖子擦了手她是端起碗就開吃。雖是吃相斯文但度驚人沒一會兒兩碗粥下了肚幾小碟菜也見了底兒。
這瞧得眾人也是一頭黑線——瞧這個吃法……二女乃女乃確實不像染恙的模樣。
吃飽喝得夏小滿繼續蒙頭睡覺。
但好像沒睡多久復又醒來。因為覺得有人拉她胳膊。看來她還沒睡沉到被人抬走賣了都不知道的程度。
又號脈?她仍是不想睜眼楮沒好氣的抽了抽手只胡亂道︰「茴香我沒事。」
卻听見年領導地聲音他問道︰「醒了?」
夏小滿猛睜開眼看見年諒坐在床邊她一愣神忽然不知道什麼表情說什麼話好 吧 吧眼楮她︰才道︰「呃六爺回來了?」真遺憾她還沒出門呢。蒼天啊總是這麼耍她。
年諒點點頭道︰「才進門。」
他早上起來沒瞧見滿娘過來伺候心里還道她到底是慪氣了也沒理論卻是茴香過來回話道主子夜半月信至折騰了陣子早上睡得沉些。他便吩咐了叫她睡吧不必喊她自行出門了。待回來時這滿娘竟還在睡!听丫鬟回說請了大夫過來他瞧了方子見都是些治脾虛崩漏的藥不由皺眉便過來瞧瞧。
因夏小滿不喜歡燻香味道茴香就沒點香壓那血味窗戶也不敢大開怕凍著主子只開了個縫氣也透不出去多少。年諒這進門就覺出些血腥味來還道不好幸而茴香過來說了個大概又說主子晌午吃了不少東西听她能吃下飯去他便放下心來。
然再瞧床上滿娘睡得深沉一張臉紅彤彤的又像是高熱的模樣他過去坐了模了她額頭微熱再伸手往被里模了模啊她身上卻是因著有汗而微涼。想起她上個月葵水至時手腳冰涼他便又去拉了她地胳膊尋了她的手試了溫度沒想到道她倒醒了。
他握了她的手非但不涼好像比他手還熱些舒了口氣問她道︰「覺著怎樣?手倒不涼。」
她有點兒尷尬為嘛每次都要和他討論生理期的問題?!她縮了縮手訕訕道︰「沒事。就是困點兒。」
年諒把她手用回被里點頭道︰「那就睡吧。」
她點頭說好。頓了頓又忍不住拐彎問他最近還出門應酬不。她想出門啊……!!該死的生理期晚一天來就好了。
年諒道︰「明兒、後兒還有兩家要去拜望。」他瞧著她只道她要跟去便道︰「你身子不爽利且好好養著吧。不必跟著。」
「嗯嗯。」她緊著點頭。今兒晚上要不多了明兒就看看是不是出去溜達。她也不走路只在馬車上帶著小韋嫂子和茴香想到什麼就叫她們去幫打听。
年諒起身要走忽然想起今兒姐夫給他尋的「師爺」便又回身道︰「姐夫尋了位門客與我今兒還沒見著許是過兩日能見若是搬來便在西面、北面地與他尋個好院子再分兩個人過去伺候。莫要怠慢了。」
夏小滿應了一聲。師爺要進門了自然是怠慢不得不過好像獨立地院子都給管家了……只得想法子騰個出來了……已經正常了只一開始多些如果不是「忘憂散」地後遺癥那就八成和吃錦蛋補血有關吧。藥碗端過來時她思想掙扎了半天實在是不想喝藥可又實是不能不喝只好掐著鼻子咽下去苦得舌頭和胃一起抽筋兒。雖是嘴苦這胃口卻半點兒沒耽誤照例吃得很多——這兩次生理期唯一相同之處就是食量大了。
晚上她又是極早睡著了而翌日卻也醒得極早看來已經是睡足了地甚至睡多了隱隱有些頭疼。
夏小滿乖乖吃了藥起來活動活動筋骨覺得無大礙了、再躺下去人就該廢了便往喊來青櫻和小韋嫂子處理些家事。又在幾番商量過後挪了幾戶下人在西北角上騰了個院子準備著給新來的師爺又選了兩個伶俐人預備著過去伺候。
夏小滿就這麼老老實實在家呆了兩天直到二月二十身子無恙、領導不在、家里無事這才得了機會套了車往街里去溜達——不算字數分割線-
ps︰明天又被借調去另一區幫忙早上六點半多就得走人晚上六點能回來。唉人生不如意十之**。()
帖子要明兒晚上加精回復了。挨個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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