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高三關鍵時刻,但天離卻一整天都提不起听課的興趣。
昨晚的靈異事件不僅讓天離精神低靡,還讓她受了不小的**創傷。在奔向房門的途中,她由于顧不得躲閃,大腿硬生生地撞到書桌的一角,腫了一大塊,無奈連走路也得學八旬老人。
如果這是月兒對丟書包一事的報復那還算了,畢竟天離自己有錯在先,但問題是昨晚的事件還偏偏就沒那麼簡單。
天離敢肯定,那鏡子中的少年絕非自己的錯覺。他的神情和月兒如此相象,八成與月兒有什麼親緣關系……是月兒的兒子嗎?可是,他看起來差不多二十多歲呀,月兒那麼年輕,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孩子?
莫非,真是踫到了常人無法了解的鬼類……
中午用餐,天離照例和好朋友小玫坐在一起。思前想後,她還是決定不把昨晚的事情告訴她。小玫並非是個會保守秘密的小丫頭,而天離也並非是很願意讓別人分享自己秘密的小女人。
「天離,今天上課,你似乎不怎麼有精神呢。」小玫一邊啃著玉米棒子,一邊使著壞眼神道。
「那是因為……」
「因為小歐歐?」生生截斷天離的話,小玫迅插進來。
天離不由一愣,隨即傷感地一笑。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哪里會有心情想他啊。」她淡淡地說。
天離是喜歡白歐的,那個帥氣而憂傷的男生。他總在下課後,冷漠地站在走廊上,用手托著頭想著什麼。天離和白歐不同班,甚至還相隔甚遠,可她就是喜歡他,因為他擁有那種自然而孤獨的力量。
一次體育課,白歐與他們班上的男生打籃球,白歐熱了,便月兌掉外套,將之掛到一邊的欄桿上,然後跑去再打。天離從欄桿邊路過,恰巧看見白歐的外套落到地上,于是她撿起外套,很輕柔地排了兩拍,再放到欄桿上。原來天離可以不拍的,可她偏偏手賤,這麼一拍,便被敏銳的小玫現了她對白歐的心情,于是半要挾似的,孤僻的天離和小玫成了好朋友。小玫總喜歡稱白歐作小歐歐,以表示親昵。
然而,即便喜歡的不得了,天離的成績注定了她與白歐的距離。她是無法與他上同一所大學的,她很清楚,這份一直以來都很苦澀的感情,應該放棄了。
本來心亂如麻的天離,一時間倍感淒涼,她忽然覺得十分孤獨,那種孤獨也是對未來的迷惘。
冬天天黑得很早,五點半天色已經是濃郁的黑色了。
附近的居民區里傳來淒婉的鋼琴聲,伴隨著北風讓人覺得喉嚨深處一陣冰涼。
天離圍上白色的大圍巾,在校門口與小玫分了手,便獨自一人邁著大步朝家里走去。
父親今天該不會和月兒一同呆在家里了吧……
是錯覺嗎?她總覺得,如果月兒來到這個家,那麼她將會被這個家所遺忘。
太久沒有接觸過母親了,以至于母親成了她懼怕的角色。可是這種懼怕也無可避免吧,對方,可不是一般人。
「這麼晚,一個人回家很危險的,為什麼不找一個伙伴呢?」剛踏進一條小巷,便有一個清幽飄渺的聲音傳了過來。
天離嚇出了一聲冷汗,猛然扭頭,只見月兒靠在小巷的圍牆邊,昏黃的路燈照亮了她的面容。
她肩披著黑色長,一席白色連衣裙襯著凹凸有致的身材。她的笑容依舊妖艷,帶著一股莫明的憂傷。
她的皮膚如同紙一樣白,但看上去很舒服,並不像是電影里的女鬼。
天離有點害怕月兒,警惕地望著她道︰「你是打算去找我父親嗎?」
「不,我在這里等你。」月兒如同一朵雲,輕輕地飄到天離面前,順帶一個魅惑眾生的笑容。
「我……我?」誰說女人不會中美人計,望著月兒的笑容,天離連話都說不完整了。月兒,實在太美了。
「我想好好地介紹一下我自己……咱們一邊走一邊說吧,我不會礙著你回家的。」月兒低下頭輕聲說道。
「……為什麼不對我父親好好介紹一下你自己呢?他好像很不了解你。」意外地,月兒十分平易近人,甚至還有點過于謙卑,這使得天離對月兒的恐懼消除了不少。
「我十分害怕你父親知道了真相後會疏遠我。」月兒頓了頓,用哀求地眼神望著天離︰「所以,請你無論如何都不要告訴他關于我的事情!」
「那麼,為什麼要對我說呢?我是你們的旁觀者,僅此而已吧?」
「就是因為這樣,才想告訴你的,而且,今後會有許多事情要麻煩你。所以說很對不起,要打擾你原本平靜的生活了。」月兒苦笑。
「好吧,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