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方面的同志沒有接到歐陽佳慧應該是件很僥幸的事,布好天羅地網的軍統徐州站的特務及警備司令部的憲兵也同樣撲了個空。
敵我雙方同時把此事上報給了上級。
上海地下市委書記郭長濤,馬上在第一時間讓武工隊把消息傳遞給了雲水話劇社的許軍小組。
許軍馬上召集了小組開會。
「歐陽書記去徐州送膠卷的路上被國民黨雜牌軍保安三旅的人給劫了,現在情況變復雜了。郭書記說我軍正找關系和保安三旅接洽,爭取花錢疏通余禿子交回歐陽。」
「哦,那應該問題不大吧?」
成山關切的問道。
「很難說,這個禿禿子據說很難對付,不過我們的人也有辦法對付他,但關鍵是現在敵人的軍統特務和軍部的人也在找余禿子要人,這就奇怪了。」
听到許軍這麼說,于潔說︰「這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了!你想,歐陽解慧不過是個報社的記者,敵人干嗎那麼積極的要人啊?這說明歐陽佳慧已經被敵人跟蹤監視了,正要逮捕她,卻被保安三旅這個陳咬金半道上殺了這麼一斧子,所以敵人才著這個急啊。」
許軍分析的很在理,于潔和成山也不得不同意他的觀點。
于潔說︰「也就是說歐陽佳慧已經暴露了。」
「對,她之所以暴露,是因為我們早被謝長林等懷疑了,就是因為她和我們接觸才暴露了她自己。」
許軍進一步的在推著理。
「恩,明白了,謝長林的懷疑加上我們內部可能出了內鬼,才使得歐陽記者被跟蹤了。」
成山一下恍然大悟,說了出來。
「對,歐陽去蘇北是極為保密的事,連我們都不清楚,敵人怎麼知道的?一定有內鬼。還有,和歐陽一道執行任務的那個滿財寶十有**已經叛變了。徐州方面去車站接站的同志看到他和軍統特務一起走的,沒綁沒銬,這難道不說明問題嗎?」
「那我們怎麼辦那?郭書記有指示嗎?」
于潔想知道上級黨組織的安排。
「有。假如滿財寶叛變,謝長林應該已經知道咱們是地下黨的人了,本來他一定是預備抓到歐陽佳慧後,就來對付我們。可是保安三旅的半道劫持讓他的如意算盤落了空。他會轉過來先對付我們的。所以,我們暴露的同志都要及時轉移走。先就是先把女同志轉移走,也就是你,于潔同志。你一會借故上街,會有特務跟蹤你的,不過你別管,徑直去南灣公園,在公園里的假山那里,武工隊的九隊長會派人接應你。」
許軍把郭書記的意思說了出來。
「什麼?就我一人轉移?那你成導演怎辦?」
于潔不想撇下戰友,自己先月兌身。
「你先走,帶上孫雁,我和成山同志隨後帶上黃曉河夫婦也走。」
許軍知道情況已經很不利了。
「孫雁,她不是和黃曉河、張晨曦都還沒入黨嗎?」
于潔不是很明白。
「她們雖然還不是組織上的人,但他們都在積極的靠攏著黨,謝長林不會不知道的,咱們這一跑,謝長林能放過她們嗎?」
「恩,你說的有道理,我這就是去宿舍叫上孫雁。
于潔在宿舍樓上樓下的找了幾圈也沒見到孫雁,問張晨曦,才知道孫雁去她在上海的一個遠房姑姑家了。
時間不等人,許軍讓于潔自己先走,在路上爭取能找個公用電話通知孫雁的姑姑。
于潔只好匆忙的收拾了一下,拎了個小包就出了利園弄堂。
于潔剛離開劇社沒幾分鐘,利園弄堂這邊就緊張了起來,雖然還可以自由出入,但是大量的特務開始持槍盤查了。
事不宜遲,許軍趕緊讓成山上樓叫黃曉河夫婦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黃曉河一听許軍他們要走,並且于潔已經先一步離開了。心里直叫苦,他支吾走了成山,說是要和張晨曦簡單收拾一下,讓他們在樓下等著。
「那你快點了,我看特務就要動手了。」
成山就先下了樓。
趁著張晨曦在整理衣物,黃曉河悄悄溜出了房間。
他找到一個監視的小特務。
「快報告謝站長和王隊長,有緊急情況,他們要溜了。」
小特務趕緊跑到王黑子的房間,把這事通報給了他。
等許軍、成山和黃曉河夫婦收拾好了,走出院子大門的時候,一下楞住了。
「雄獅先生,帶著你的人準備去哪兒啊?」
謝長林,金大牙帶著五、六個特務用槍指住了他們。
「什麼雄獅啊,我听不懂,我們是想上街買點服裝,老的服裝太陳舊了,效果不理想,不適合再上台演出,想換一換。」
許軍心里雖然驚訝,但還是表情自然的應對道。
「是嗎,可是服裝是道具上的事啊,你們怎麼不通知王道具師那?」
謝長林冷笑道。
王黑子也帶著人從許軍他們身後鑽了出來。
「姓許的,你就別和姓成的再給老子做戲看了,滿財寶已經把什麼都說了,可惜的是那個歐陽美人現在失蹤了,不然的話,可以讓你們一塊的對證對證。還有,你要帶走的進步青年黃曉河也早是我們軍統的特務了,怎麼樣,沒有想到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