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余禿子並沒等來歐陽家的人談判,而是新四軍的談判代表敵工部長杜新宇親自找上門來了。
當時國共合作還沒徹底的決裂,因此新四軍的高級代表造訪,余禿子也不敢過于怠慢。
杜部長見到余禿子後就開門見山的提出要人。
余禿子以前就認識杜部長,當時就是杜部長想爭取自己的部隊加入新四軍的,只是他慢了一步,被國民黨搶了個先,所以事情雖沒成,但彼此的關系還算是不錯的。
听完杜部長的話,余禿子可是犯了難。
他沒想到歐陽佳慧這樣一個出身豪門的大家閨秀竟然還是新四軍的女軍官。
他先支吾住杜新宇部長,私底下趕緊找來鄧文化商量。
「大哥,你可要想好了啊,新四軍可沒那麼多錢來贖歐陽小姐,但也不能得罪,至少也是咱一條後路啊。」
「沒錯的,不過咱可不能就這麼把歐陽給放了,不得人,咱不能連錢也不得啊,否則你說咱圖個啥啊?」
「那當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綁來的歐陽小姐不能就這麼讓她給飛了。原則是不放她!你去跟杜新宇說,就說是上海《新民晚報》社也來要人了,你已經把人交給報社帶走了。這樣姓杜的也只能作罷走人。」
「恩,是個辦法。但是他們回去一核實,人沒放不還得來要人嗎?」
「這個好辦,他們一來一去就得十好幾天那,等現了再找過來,歐陽佳慧他老子早派人帶錢贖她了,那時候咱們也早放了歐陽佳慧了。這不是既不得罪新四軍又把錢弄到手了嗎。」
「呵呵,軍師高見,得,就按你說的辦吧。」
就這樣,杜部長只好返回了蘇北去。
杜新宇宙走了沒多久,國民政府軍政部的電話就到了,接著軍統保密局徐州站的站長唐置椽帶著軍統上海站的滿財寶和行動隊長胡胖子胡家民趕到了蚌埠的保安三旅的旅部來了。
電話和來人都是一個目的,要求帶走要犯歐陽佳慧。
「這個姑娘可是身負著共區的重要使命啊,我們必須帶走她,至于你這邊嗎,可以考慮給你一定的獎勵。」
唐置椽此趟來蚌,是毛人鳳親自下的令,因此他的口吻絲毫不見客氣。
「什麼歐陽佳慧啊?我一點也不知道還有這事兒,別是你們軍統的老兄們誤會了吧。」
余基太用鄧文化的事先教的招數從容應對了。你還別說,土匪出身的他是靠槍桿子打出的一片小天地,還真不那麼在乎什麼軍統中統的人。
「余旅座這麼說就不好了吧。」
唐置椽一指站在身邊的滿財寶道︰「就是我們軍統的這位先生親眼目睹的你們保三旅的人綁架的歐陽小姐,他可以對質的。」
滿財寶馬上指著余禿子身邊的坐著的鄧文化說︰「就是這位老兄和另一位老兄綁走的歐陽記者。」
「哦,你看見的?」
鄧文化顧做驚訝道︰「就是因為在火車上咱們住的一個軟臥包廂就代表那位小姐是被我們綁架的嗎?這個邏輯站不住腳吧?」
「我的沒親眼看見你們綁歐陽佳慧,但是我被你們打暈了過去,這難道還不說明問題嗎?
「荒唐!這說明什麼,是我打暈你的嗎?」
「那,….那倒不是,是和你一起的那位兄弟打的。」
「那位兄弟啊?要不我把隊伍集合起來,你來指證?」
鄧文化裝的很逼真。
唐置椽听出余禿子他們不承認綁架歐陽佳慧的意思了,因為一旦承認了一是社會輿論放不過他,二是蔣委員長也必定要嚴厲處分保三旅,還有歐陽是名門閨秀,家里必定出面贖她,因此他余基太必定想趁機撈上一大票。
唐置椽道︰「余旅座,只要你把歐陽小姐交給我們,我保證既往不咎,還能給你一筆賞金。」
听到賞金余禿子倒是眼前一亮,但一想到和新四軍杜部長的約定,又拋棄了和唐置椽繼續談的念頭。
余禿子的如意算盤是,**和新四軍都不得罪,只問歐陽家要贖金,等拿到了贖金就把歐陽佳慧交出去,其余的你們個派愛接的,愛抓的抓,和他就無關了。
打定主意後,余禿子說︰「軍統的弟兄們肯賞光光臨蚌埠,我做東,今天晚上請大家在「慶余樓」喝酒。至于什麼歐陽小姐,有待我在調查調查,看看有沒有這事生。」
唐置椽生氣了。
「看來是余旅長不給唐某的面子了,但是總得給毛局長面子吧?關于交接歐陽小姐的事還望旅座三思啊!」
唐置椽拒絕了余禿子的宴請,帶著滿財寶和胡胖子返回徐州告狀去了。
臨走時,胡胖子還惡狠狠的說︰「旅座大人好自為之,壞了黨國大計,後果你自己考慮去吧。」
由于歐陽佳慧做的是記者的工作,平日里外出采訪不回家的事毫不希奇,因此歐陽家並不知道歐陽佳慧被綁架的消息,再說這次歐陽佳慧還特地和家里打了招呼,說出趟遠門,時間需要挺長的。
因此幾天過去了,歐陽家也並沒來找她,因為他們根本還不知道歐陽佳慧已經被綁架到了蚌埠。
市委郭書記倒是想把這個消息捅給歐陽成老先生,但是上級指示暫時不能這樣,否則歐陽成老先生會以為是要他出錢幫新四軍贖人,有損我軍的形象。
歐陽佳慧這些天也算是平安無事的,在女馬弁的陪同下,也能偶爾出來透透空氣,但她心里十分著急,她知道情報越早一天送到上級手里,就越快的能制定出行動計劃來。
並且歐陽佳慧很擔心自己在這里的安全,尤其是軍師鄧文化和旅長余禿子那色迷迷的眼楮總是不離自己的上下。
余禿子等也沒去真的傷害歐陽佳慧,只是他偶爾忍不住,會溜進歐陽佳慧的房子,裝著閑談實際上是用語言調戲一下歐陽而已。
余禿子還幾次趁歐陽不備的時候,掐她一把臀部或者捏她一把大腿,把歐陽姑娘驚的連連喊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