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的跑到了外面,一邊俯身喘息著,一邊轉動眼楮不停的搜尋著那抹嬌小的身影。
然而,失望的是,並未看到有任何的人,只除了遠處一輛銀色的高級跑車。
難道是由那美小姐叫錯了名字?
這樣想著,轉身,就要回去。
「宮崎璟琰?」一個低沉而磁厚的男聲從後面傳來。
我詫異的扭過身體,看向那逐漸推開的車門。
一雙擦拭的黑亮的皮鞋穩穩的落在了地上,黑色的西裝,把他的身體顯得更加的挺拔與傲人。頭揩了油,整齊的向後梳去,然而臉上的五官和表情卻與他的君子打扮成了矛盾的個體。
濃黑的眉毛下面,配著一雙陰暗不見底的黑瞳,一雙脈脈含情的雙眼,似在惑人緊眯了起來,高挺得鼻梁帶著渾然天成的王者之風,性感的兩片薄唇向兩端翹去。
整個人透露著危險與邪魅的氣質,卻不得不讓人感慨,他定是天使和撒旦的綜合體。
「宮崎璟琰?」他再一次叫我,似乎在確認我的身分,一雙美眸掃視著。
我呆愣的望著他,卻一瞬間,沒有了意識。
從進入舞台開始,我就想過,或許會再遇見他。曾經,對著鏡子,練習過無數次的表情,陌生的,淡漠的,抑或是鎮靜的。然而,真正來臨的時候,卻終還是抑制不住的心髒快的跳躍,仿佛一張開嘴,它就要呼之欲出。
他,讓我一下子,將塵封的記憶,一一在腦海中再現。
記憶中的他和現在的他已經完全的不同,除了面貌更加的誘人與成熟,更多的是那股讓人畏懼的散的氣息,甚至,連僅存的那一點點溫柔的表情,都變得不復存在。
他,于我,徹底的陌生了。
扭回了身體,想要裝作沒有听見,抬腳要走進去。
「你認為這樣就可以騙過我嗎?宮-崎-璟-琰!」語調帶著玩味。
我停住腳步,平復著自己砰跳的心,轉過來,和他相對,輕輕一笑,淡漠而疏離,「您太抬舉我了,我哪里有這樣本事!」一邊說,一邊站近了幾分,卻仍舊保持著一段的距離。
他眉頭蘧了下,似對我用"您"感到了反感,修長而白女敕的手指敲打著車門,嘴角始終上翹著,「我不認為能和我麒鞅爭女人的男人,是個無用之人!」
果真是為了這事,頓時心里踏實了許多。
我僵直的身體稍稍放松了些,警惕之心,卻一點不減。
「如果是這件,您大可放心,順子小姐也只是因為一時的激動!」我試圖解釋著。
「順子小姐?」他挑了下眉。
我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口誤,心中不禁暗自責怪著三井,都是他,一吃飯時,就在耳邊不停的說,順子小姐,順子小姐
「我」想要張口,卻又是收了回來。
「不解釋?」
「不是有句話說,越解釋越掩飾!」我平靜的笑著,嘆了口氣,「本身就什麼都沒有生,沒有必要再去多說了!」說得再多,他會信嗎?看著他臉上那抹邪氣的笑容,搖頭否定。
「你知道酒井順子是怎樣紅起來的嗎?」他繼續在後面說著。
我轉過身,「沒有太大興趣!」從來事不關己,漠不關心。
「她利用自己的身體來換取的!」麒鞅根本就是在強性的硬塞,那何必又多此一舉的問我一遍呢?
我頓住腳,「你想說什麼?」背對著他,沒有回頭。
「我的東西,除非我不要,否則就是背叛!」再一轉聲,變得鬼魅,「背叛者的下場只有一個!」
仿佛後面有一股股的冷風,從上身的衣服底下,穿流而過,身上的雞皮疙瘩,一一突起,像是被人點住了穴位,我變得無法動彈,任後面那輛跑車急而過,帶著得意,帶著興味。
夜里,真的刮起了風,我把四周的小窗子都封閉了起來,或許是身心太疲憊,一挨上床,就入了夢。
夢里,有李琳老師隱約的可親笑容,有兒時的玩伴,童童的稚女敕聲音,突然,一聲巨響,破壞了一切的美好。
麒鞅和那個壞人的詭異笑聲,手里握著一桿黑而亮的器具,周圍變得一片血紅。
「看見了嗎?這就是背叛者的下場!」他掐住我的脖子,美眸變得深沉,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仿佛著了魔一般,只是充滿了紅色。
我奮力的掙扎,「不要,不要放開我,不要」
「璟琰?璟琰?」
誰?誰在叫我?我還有知覺?我還活著?救我,救我深切的吶喊。
「璟琰?醒醒!」
我睜開眼楮,空洞而渙散的望著屋頂。
「孩子,你嚇死媽媽了!」她一把將我摟進了懷里,嗚咽著。
半晌,漸漸恢復了意識。
我坐直了身體,瞟了眼旁邊的時鐘,凌晨四點。
「您怎還沒睡?」我從邊上抽出紙巾,心疼的為她擦試著。
她是個可憐的女人,和爸爸相愛,卻得不到祝福。想要組建一個家庭,偏偏剛剛出生的孩子又因病纏身,不幸夭折。我到來的三年,宮崎爸爸又因癌癥而去世。據說,是因為積壓已久的心病造成的。
對她,我一直產生著憐憫。不僅是恩情,更是一種同命相憐的感觸。我們都是孤獨的人。孤獨人與孤獨人相伴,其實會更孤獨!只是,我們從來不知道!
她把紙巾接了過來,看著我額頭上的冷汗,「怎又開始做噩夢了呢?」一臉的擔憂。
我側過身,看了眼外面,已經下起了暴雨,「可能是天氣緣故吧!」
「要不要請個心理醫生再給你看看?」
我搖著頭,掀起毛毯一端,「您和我一起來睡吧!」
她柔和的一笑,伴隨著還有些昏暗的床頭燈光,顯得溫馨。
我把頭向她胸前靠著,感受著平和而幸福。
七天後的一個早上。
我一到了學校,就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氛。
全學院的人都人手一份報紙,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還相互討論著。
「真沒想到,她是這樣人!」
「就是阿,長得漂亮女人心如蛇蠍!這句果真是真理!」
「慶幸,我沒有迷戀過她!否則真是虧了我的心呢!」
我快的穿過了人群,進了休息室,看到三井身旁放著的一份報紙,兀自拿起。
三井轉過身,拍了下我的肩膀,順著目光看去,「是不是感覺自己被玷污了!」半開玩笑半說著.
「要說受傷害最大的,還是麒麟社的主人,他這一個月來可是全心全意地對待女友,哪次宴會不帶著她,據說還很寵她的呢!」川島樹從後面繞了過來,突出的顴骨處架著一副方框眼鏡。
「說得好像你親眼見著似的!」一旁的武次郎撇著嘴,「麒麟社主人就一定是受傷那方嗎?他也不見得怎樣吧!要我看,他們倆個還是絕配,壞到一起了!不是挺合適!」
「呵呵!」三井指著武次郎,笑得前仰後合,「這話絕!」
我的眉頭越皺越緊,報紙的一端幾乎都是被我捏皺。
畫面上,兩個男人,一個矮胖的,叫福山智也,一個是麒鞅,鮮明的對比,可所有人都知道,這兩個人一直是死對頭。麒鞅太過帥氣與邪魅,以至于花邊新聞層層不斷,是年輕人的殺手。而福山智也借助于自己的親合力,為希望工程捐款,做了不少的善事,很得年長人的歡心。
中間一個妖媚的女人,不用說,正是酒井順子。上面報道說,她原來之前一直被福山智也包養著,在這三人的游戲中,很明顯,麒鞅成為了一名「無辜的犧牲者」。
而寫這份材料的人,很顯然是個女性,偏偏又迷戀著麒麟社主人,看著她言詞犀利的批判著福山智也與酒井順子的暗相操縱,一邊又為麒鞅打報著不平。
由此,也可以明白,怪不得大家情緒如此的激動與氣憤。
光是我們學校就這樣,那外面豈不是早已談論得熱火朝天?不敢去想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