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一聲淺笑,嘆了口氣,「看來我早已是個有罪之人了!」轉來下頭,「不過,很快,他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西登時臉色就變了,連忙小步奔了過來,死死拉扯住我的手臂,雙眸中依舊閃著淚花。
「你去哪里?」聲音柔得讓人心碎。
我瞟了眼,手自然的搭上她的肩膀,沒有回答,眼楮依然堅定的望向遠處正譏笑的克羅伊,「難道是心虛?」半是挑釁的說道。
「笑話,我會心虛!」她扭了下腰,沖後面的姐妹們瞟了眼,「好啊,看在你馬上就要消失的份上,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高傲的挺胸邁了過來,紅色的高跟鞋狠狠的敲擊著地面,昂頭挺立,連帶著胸前的兩團豐盈也亂顫不已,讓周圍的男生們一個個垂涎欲滴。
優雅的轉身一落座。
我笑了笑,「想要和你做筆交易,保證你絕對不吃虧!」跟著,坐到了對面。
她挑了下眉,「一個馬上快要「消失」的人,還有何資本嗎?」
我依然的笑著,心平氣和,搖了下手指,「有沒有資本,你听听自然就知道!」
似看到我的自信,她沒有吱聲,抬了抬,等待著下文。
我又是喝了口飲料,濕潤下嗓子,「我保你在這個學校的平穩,保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也保你的性命,只求不要再惹是生非,更不要無故去找任何人的茬兒!」
「開玩笑!」話才說完,娘子軍中站出一個女生,臉上顯露諷刺的笑容,「克羅伊還需要你來保?你憑什麼?一無所有的臭小子,根本就還未出娘胎,女敕得很!」
「就是,克羅伊要什麼有什麼,她早就是這里的女皇,受到了麒麟社社長的獨寵!」另一個女生耀武揚威的說道。
「獨寵?」我眼神犀利的看向對面的克羅伊,「是現在,還是曾經呢?」
「你到底懂不懂看清形勢,現在在你眼前的就是有可能將來會成為麒麟社社長夫人的不二人選,別人可都小心應付著呢!」一旁的女人繼續叫囂道。
我顯得有些不耐煩,冷眼瞟向她,「拜托這位大姐,能不能閉上會兒你的鴨子嘴!否則,不要怪我對女人不留情哦!」
笑容卻依舊掛著,身體慵懶得向後一靠,充滿了邪氣而詭異。
方文和小西對我的小小變化感到陌生,眉頭稍皺了起來。
「你你!」
「靠後!」沉默的克羅伊終于喊了出來,臉色有些蒼白。
女人不甘心的瞪了瞪我,不斷在克羅伊的臉上和我的得意表情上徘徊,最終忍氣吞聲地向後撤去。
克羅伊鎮靜了下,將鞋跟和地面相互敲擊著,眼神仍舊保持著閃亮的迷人光彩,「我不管你到底是怎樣的勢力,但是我和麒麟社社長的事情,早已是個不爭的事實!」
真的還是事實嗎?
哎,女人!死要面子,活受罪!何苦呢?
我不恨她,只是覺得她異常得可憐!一個人到了自己欺騙自己的程度,那真的是很可悲!
我不想去惡意的揭穿她,也不想去對她造成一些身體的傷害。
「這些是你們的問題,我不會去爭論的!」反正也無任何意義,頭稍稍一轉,一抹或紫或藍的的光線「嗖」的,晃過眾人的雙眼,讓所有人為之一亮。
「他他把這個還給你了?」克羅伊聲音有些顫。
我模了模耳垂,笑了笑,沒有回答。
「怎麼可能?」她驚駭得睜大了雙眸,「你明明是他定下的人,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毫無傷,又怎麼可能,讓他將耳鑽還給你?你到底是誰?」
我不禁搖頭笑了起來,「我是誰,自己也快要分不清了!」名字不斷的在變化,現在呢?麒家二少爺,听上去都有些悚人。「沒身份,沒地位,更加沒有錢,像你說的,是個窮小子,但是對于這筆交易,我卻可以做到保證!」
「不不可能!」她猛地站起身,「這樣的人,麒鞅從來不會手下留情!」
正巧服務生此時端來了飲料,不小心被克羅伊揚起的手臂踫了下,杯子應聲落下,摔成了碎片,可樂還冒著沫子,灑落到了克羅伊鮮艷的高跟鞋與腳趾上。
「啊」克羅伊立即跳開,對著面前的女服務生大罵了起來,「長沒長眼楮?沒看到我在那里?」
「對對不起!」她畏懼得雙腿打顫,想要向四周求助,然而無一人肯上前來說句話。
「我最討厭別人踫我的東西!」她眼神變得冷冽,「我要見你們老板,鞋子價錢從你薪水里扣!」
「不,不要啊!」女服務生立即跪地求饒,「我弟弟還生病,在醫院里治療,手術費實在是高昂,現在不能失去這份工作,求求你了,求求你嗚」大聲痛哭著。
我的心糾結了起來,一直知道自己最看不得這樣的場面,可能是一種走投無路的迷茫眼神,讓我不忍與視,然而,似乎總是遇見這樣的可憐面孔。
「你和他還真是像!」不由得出了聲感嘆。
「誰?」克羅伊將頭轉向我。
嘴角笑了笑,張開唇瓣,清晰的出了聲音,「麒-鞅!」
才剛一說完,後面就傳來一聲。
「寶寶在叫我嗎?」
隨著聲音,大家看向後面那正逐漸開來的加長卡迪拉克,車門徐徐推開。
麒鞅站了出來,頭沒有像往日一般,揩油整齊,而是松散得像是被風吹亂,卻更加顯得自然而愜意,高挺的鼻梁下,嘴唇邪氣的上翹,一雙美眸盈滿了笑意。
圍觀的群眾立刻向左右閃躲,開出了一條長道,直通向我們這邊。
整個校園靜謐得詭異,雖然麒鞅今天沒有擺特別的排場,卻仍舊被他與生俱來的氣勢所嚇倒。
「麒鞅?」克羅伊顯得有些興奮,才想要奔過去,好好訴苦抱怨,卻看到麒鞅的目光方向有些不對勁,頓住了腳步。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泄氣的落座了下來,再次喝了口飲料。
一旁的方文和早已急得渾身盜汗,揪著我的後衣擺。
「看這場面,似乎是在兩方對決?」麒鞅優雅的邁了過來,頎長的身材在眾人中顯得獨樹一幟,異常醒目。
克羅伊仍舊頑強的努力,咬了咬牙,上前迎去,「麒鞅,你是不是來替我抓他的?」用手一指,「就是他,一再的激怒我,真的很討厭,你」
麒鞅眼神帶著厭煩,將她握著自己胳膊上的手猛的甩開。
克羅伊一個不穩,向後面跌去,嬌滴滴的喊了聲,「啊」
後面卻無一人敢去支扶,連娘子軍們都向後退了步。
麒鞅將頭再次向我看來,眼神變得寵溺而無奈,「寶寶剛剛在說我什麼?」
「你們的默契啊!」我指了指地上正一臉驚訝的女人,「一樣的霸道,一樣的潔癖,一樣的不講理,一樣的沒有同情心!」
他定在了我身前,將手里準備好的紙巾拿出,在我額頭上擦拭著汗漬,「原來我在你心目中,竟是和這樣人一樣!」輕輕一笑,「那好,我會努力讓你從新定位!」
周圍人更加是倒吸了口氣,臉上閃著不敢置信。
麒麟社社長竟竟然在和討好?
不,不,這肯定是夢境!
一致的動作,揉著眼楮,用手再捅捅耳朵。
「我不是叫你不要過來了嗎?」我晃了眼車子,「會議開完了?這樣快!」
「你一個人在這里,我的心神怎能安定!」屢著我的頭,話語說得曖昧。
我白了眼他,一晃眼,看到地面上仍舊跪著的女服務生,趕忙俯身將她攙扶起來。
「沒有事情了,好好工作!」話語特別的溫柔,「你弟弟的問題不要太過于擔心!」
「謝謝你!謝謝!」抬起頭,「我」似乎還要繼續說些什麼,可看到麒鞅的面孔時,聲音不禁打著顫。
「還有話?」看到她有所顧忌,我連忙又是問道,「沒關系,說吧!」
目光不斷在麒鞅和我的臉上游移著,「我,我可不可以向你借些錢?」看到我一笑,趕忙又是補充說道,「我願意用我一生的時間,全部來還債。」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雙目中閃著堅定的淚光。
這就是為了所愛之人的犧牲吧,為了唯一的弟弟,可以不顧自己的將來,為了他,寧願自己的一生就在這忙碌中,而毫無怨言。
我的心有些動容,向左抬了下眼皮,「支票帶了嗎?」
麒鞅嘴角一端翹起,向後面的司機一招手。
司機立即躬身小跑了過來,手里早已準備一沓子的支票和一桿筆。
我接了過來,洋洋灑灑的寫上了十萬歐元,只有在名字上,稍稍猶豫了下,最終,簽下了署名︰麒二少。
一抬頭,正對上麒鞅半是得意,半是戲弄的俊美面孔。
我假裝沒有看到,將支票遞給她。
她接了過來,趕忙又是跪下,不斷的磕頭。
「好了,好了,去交手術費吧!如果不夠,就來找我!上面有電話,也有地址!」
「謝謝!謝謝你!謝謝」她感激的手捧著支票,淚流滿面。
我深呼吸了口氣,「現在應該言歸正傳!」轉向還楞在地上的克羅伊,「不知道有沒有考慮好,咱們之間的交易?」
麒鞅掐了下我的手腕,皺著眉頭,「什麼交易?」
我眼皮一抬,「喲,難道是覺得余情未了,心有不忍?」嘴角帶著一絲的嘲弄。
臂上的力量緊了下,自知玩笑不能再開了,嘆了口氣,「與你無關!」
他的臉色愈加黑了下來,顯然這個答案並不是令他滿意。
我假裝若無其事的繞到了克羅伊身邊,伸出手,「所謂的形式,你大概也認清了一點。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做任何事情都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她一雙美眸眨了眨,驚慌,悔恨,甚至還有些微的不服,復雜的表情全部交織在一起,咬了咬嘴唇,最後盯向我的手掌,剛要伸出。
我的身體猛地被向後一拉,進入了一個高大的身軀的環抱。
不用轉頭,只要鼻子嗅一下,甚至用自己的背感受一下,也知道是誰。
「你到底在干什麼?」我無奈的說道,「我們是在和解!」
麒鞅沒有吱聲,只是冷眼瞟了瞟地上的克羅伊,帶著一臉的防備,剛剛我伸手的一瞬,甚至有些許的擔憂。
「以後這樣的人,不需要你來親自出面!」麒鞅向司機轉了下頭,「一會兒叫和泰部長打電話給美國威爾集團總裁,就說我們公司有帳要好好和他們算一算!」
克羅伊的臉色頓時更加的蒼白,與腳底下的紅色高跟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在兩個極端,恐怖不堪。
我兀自搖了下頭,早知道這樣,何必當初呢?
「下午不是還要到公司去看看嗎?」麒鞅提醒道,擁著我的腰際。
我舉起他的手,看了眼時間,眉頭一皺,「這樣快?」仰頭,嬉皮的笑了笑,「是不是時間不準?」
他輕輕的一敲我的額頭,「想要月兌逃就直說!」看到我興奮的面龐,「但是條款中」
話沒有說完,我立即耷拉下了腦袋,「真是要命,知道了!」
「?」
方文,小西,三人齊齊上前,臉上依然疑惑不解的表情,不斷在麒鞅和我的身上打轉,似在等待著一個解釋。
「他不再是這個名字!」麒鞅先一步回答了他們。
「麒二少?」剛剛的服務生拿著支票上前來一步。
「麒」這個字,就像是一把劍,讓人立即感受到它的力度與氣勢。
在場的人都有些驚呆,卻又有一絲的不敢置信。
「怎怎麼可能?」方文笑了起來,拖了拖方框眼鏡,「明明是,和我們一直有說有笑的好伙伴,平民一個!」
「方文!」表情嚴肅,拉扯著他的手臂。
這時,從校園的遠處,徐徐開來了幾輛高級轎車,前面領頭的是勞斯萊斯,後面尾隨著三輛,氣勢之宏偉,甚至連上課的教授都停止了講課,目瞪口呆的望著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