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的屋子靜了下來,帶著窗外一絲絲的涼意,讓人的心情更加的低落。
我雙手圈抱住自己的手臂,突然感到有些慌亂無主。
曾經的理智,遇到現在的一切,仿佛都快變了調調。
我將自己仍在了床上,用被子裹住了腦袋,深深呼吸,帶著一股股的香氣,很類似于小西身上的味道。
越來越深的內疚,凝聚于心。
想要告訴她,我根本也是女的,我不是不喜歡她,只是我不能!我更加也不想去傷害小西,如果可以有兩全其美的方法該有多好!
可一切都是在夢想。
麒鞅,希望你可以抵住!
經歷了這一次的劫難,才知道,原來不知不覺的,我已經依賴上他了。
是心靈與身體上的依賴,無關金錢與權力。
曾經嗜血的畫面,如今被一幅幅兩人的溫馨畫面所替代。
此時,才知道,為什麼說女人一旦戀愛了,智商會小于零,因為愛已經越了一切,甚至恨得入木三分,到頭來還是被愛沖昏了頭腦,忘得一干二淨,甚至在給對方開始找出口。
我無力的笑了笑,伴隨著夜越來越深,我的意識也越來越迷糊。
但願一切都是夢,醒來之後可以回到日本,回到我和麒鞅在草坪上的場景。
「不要再剪了,將它留長吧!」
「哪天開始決定做女人,哪天就開始留。」
「」
早上漸漸的清醒,腦海中只是閃現著這幾句話。
哪天開始決定做女人,哪天就開始留!
嘴角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上次一定傷了他了,可想而知,他的那句有多麼的真摯,然而一腔熱情卻被我打消掉,無言以對。
「沒有想到,都已經成為了別人圈養的金絲鳥,你卻還能笑得出來!」一個調侃的語調從頭頂傳來。
我慌張的睜開雙眸,看向那個陌生的人。
一雙濃眉大眼,皮膚成現下流行的小麥膚色,身材被一長及地的白衫給遮蓋,但卻通過個頭,肩膀可以看出,他應該很精壯,很結實。鼻子很挺,嘴角向上翹成譏諷的笑容。
看他身上的衣料,還有頭上的墜飾,我想能隨意出入這個臥房的,也只有一個人了
我坐起身,咳了咳嗓子,抱歉的笑了笑。
「對不起,也不知道這里的規矩,是像古代宮廷中下跪呢?還是只是稱呼一聲?」
他和我四目相對,眼神中閃著驚訝。
「你竟然已經猜出來了?」說著拙劣的日語。
我站起身,雖然個頭和他比起來,相差半頭,但至少也不會失去了禮節。
「看穿著,看談吐,看氣質,看相貌,看」還有嗎?「呵呵,看你的表情!」
他怔愣了下,隨即大笑了出來,剛剛的不懈頓時現出了激賞。
我向床邊比了下手,「請坐!」
他擺了下手,瞟了眼四周,向椅子上坐去。
我尾隨了過去,坐在隔著一張桌子的對面椅子上。
兩個人突然間陷入了無言的氣氛。
不是無話可說,只是心中有太多的疑問要問,要說,以至于不知道從何開始。
他窘迫的揉搓著自己厚實的雙手,一雙大眼充滿了不確定。
我笑了笑,「那卡里王子是不是想問我,到底愛不愛王妃?」
他猛地抬起頭,沒有吱聲,只是熱情的望著我,像是在等待著答案。
「那你先要回答我,既然這樣愛她,為什麼會去這樣的放縱她?甚至還讓她去找自己的無緣情人?」
他的頭低垂了下來,一開始的自信神采,如今全部消失無蹤。
「我以前也從來不是這樣的,只是面對她,我就不能控制自己,我想給予她一切,可偏偏她不要。她哭,我就心急。她的任何要求,我都要滿足,只要她還在我身邊,我就可以安心。」他低垂下來頭。
「所以連她不愛你的事實,你也接受?」我繼續問道。
「我不在乎。」他說得勉強,「可是自從你來了,她變得有些失常。」
我眉頭鎖起,有些疑惑不解。
「她根本已經不是從前的她,變得暴戾,仿佛所有人都是她的敵人,那個溫順的她已經不復存在。」他抱著頭,傷感了起來,「我可以去承受,讓她在這里養你的事實,但是我不能忍受你傷害她,甚至去改變她的一切!」說著,又抬起頭,目光變得犀利。
我的心驚了下,現他和麒鞅竟然是這樣的不同。
麒鞅是一個霸道的人,他圈定的人或者東西,就不許別人去侵犯,甚至表現出一種潔癖,尤其是對我的時候,外人根本連個袖子都不想讓去踫到。
而面前的他,是一個很寬容很大度的丈夫,即使知道自己的妻子不愛他,甚至妻子提出包養所愛之人,都會毫不猶豫的答應,只求她能繼續陪伴著他,能在他的眼前出現,哪怕是o.1,的幾率。
「你沒有愛過小西!」那卡里透過我的眼楮,看到了波瀾不驚。
我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有愛過!」他慌張的眼神一閃而過,「但是無關男女之愛,而是哥哥對妹妹的!」笑了笑,他也隨著松懈了下來。
「小西很可愛,尤其是那雙眼楮,真的很美。」我低下頭,有些自責,「曾經她本來可以有很多的機會成功,卻偏偏都因為我,而以失敗告終!」
「是因為麒鞅?」他一語中的。
我點了點頭。
「你們到底是怎樣認識的?」他看向我的側臉,「看得出他非常的愛你,我想即使你是他的親弟弟,恐怕他也會不擇手段的將你束縛住。」
「呵呵!」我無奈的笑了出來。
「他和我比起來,真的是天壤之別!坦白說,我羨慕他這樣鮮明的感情,也羨慕他可以這樣無拘無束的生活方式。」那卡里站起身,背對著我,「或許別人向他叫惡魔,但是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想要以他為榜樣。很可笑吧?」
哎,麒鞅啊麒鞅,原來你這樣性格也能有崇拜者!
真是讓我大吃一驚。
「別人,可能我不信這話,但是你」我笑了笑,「我信。你和他的性格這樣的迥異,可能就是相吸呢。」
他雙目透過窗子,看向外面。
兩個人又是沉默了下來。
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也是到現在為止,最擔心的,這次把握住機會,一定要問出來。
「麒鞅現在安全嗎?」
他轉向我,「你是指他的生活,還是他的身體狀況?」
「全部!」
「生活,這你不用擔心,他可是未來麒麟社的幕後主人,我們不會也不敢去虧待他。但是」我眉頭皺起,繼續听他道來,「他的心情有夠糟糕,脾氣很暴躁,天天只是嚷著要見你,所以,已經兩天絕食了。」
「兩天絕食?」我詫異的叫出了聲音。
這個答案在我听來,實在是不敢置信。
這從來只有女生要挾別人來干的,這次怎會出現在男人身上,而且還是如此霸勢的人。
「他真的對你愛到了極限。」那卡里向我投來羨慕的目光,「你呢?」
我從剛剛的神思中拉回來理智,「我?」苦笑了下,「你們早已看出來了,不是嗎?」
他大笑了出來,走向吧台,「要不要喝點酒?」
我瞟了眼,也隨著站起身,邁去,「竟然連調酒的設備都有?」
「恩!」他點了點頭,「雖然不大會,但是擺著肯定好看,富人的家里一向是這樣,只為了一個面子。其實,人也是一樣的。」說的分外的感傷。
我抬頭審視了下,拿起調酒杯,眼楮一眨,「要不要來嘗試下我的手藝?」
「你?」帶著驚訝。
「當然!」
我擺過頭,拿起調酒壺,向里面對入六分之一的金酒,六分之一的百家得,六分之一的特其拉酒,六分之一的君度,剩下的對入檸檬汁,掩蓋嚴,不停的搖擺,左右上下,拋空,站在陽光下面,臉上笑容燦爛,紫色的耳鑽像是在吸收著陽光,更加的光彩奪目,讓人為之一奮。
最後再加入一些冰塊,搖勻。
「長島凍茶!」
我眼皮請抬,目光中充滿了一股難以遮掩的魅力,將液體倒入雞尾酒杯,從中間再對入了一些石榴糖漿。
慢慢走了過去,「請王子品嘗!」
「」
我掩嘴笑了下,「請王子品嘗!」再一次。
「啊?」他如夢初醒,看到面前的酒杯,再望望我,臉頰緋紅,「好!」
接了過來,抿了小口,閉上眼楮,像是在回味一般。
我只是笑看著他,沒有問,因為我相信會令他滿意。
果然,他又是喝了一大口。
「等等!」我上前阻攔住他,按住他的手,「這雖然叫茶,但好歹也是酒,不要喝得這樣猛,小心醉了!」
他楞了下,將目光停留在我的手背上。
我意識到,趕忙抽了回來,然而和他的慌張成鮮明對比,我若無其事的向旁邊落座,回望著他。
他的臉色越來越紅,本就小麥的肌膚,幾乎快要變成了暗紅。
「那卡里,那卡里那」小西直接推門而入,看似十萬火急一般。
然而,進門的剎那,看到我和那卡里相互和諧的坐在椅子上,吃了一驚。
「你你們?」她瞪大了雙目,有些目瞪口呆。
「你以為他要來找我算賬?」我笑了笑,走向床鋪,「小西,你有個好丈夫!」
故意打了個哈,提醒著兩人。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那卡里站起身,拉起小西的手,就要向外走去。
「酒不要了嗎?」我好笑的看著他有些倉皇而逃的背影,「好歹我也是費了一番心思!」勾人的眼神,嘴角性感的上翹,側躺在床上。
小西的目光流轉在我和他的身上,越來越覺得氣氛詭異,甚至還有不知名的東西,在兩人間流竄著。
一次現自己的丈夫也會這樣的害羞,一次現自己的丈夫竟然除了對自己之外,對其他人也會這樣的細微觀察,一次,她有點難受的感覺。
我眼楮一眯,注視著兩人,有些小小得意這個驚人的現。
此時,心里竟然說不出的踏實,原來,一切還有得挽救。
幸福,就在眼前,只是容易被我們所忽視。
小西,是我虧欠你的,所以,我會為你爭奪到。
這日早上起來,趁著陽光無限好,正巧門外也沒有了守衛,于是一個人到了院子里曬太陽。
找了兩個沙,相互對著,就這樣一躺下去,還真是有些愜意。
中途一個豐腴的女人從我身旁走過,她嘰哩咕嚕的說了一大堆的話,但是沒有一句听懂。
我干脆就一直就對她笑,笑,還是笑。
她淡漠而鄙視的眼神越來越深刻,最後還指手畫腳。
我索性閉上了眼楮,俗話說的好,眼不見為淨,何況我也听不懂他們說的話。
果然,一陣子後,怕是她也覺得無趣,就拿著掃帚走遠了。
「你知道她在說你什麼嗎?」
我一听熟悉的聲音,趕忙張開眼楮,抬頭看向他,「那卡里?」顯得激動。
他嘆了口氣,「你這樣的性格還真是讓人看不懂!卻也無可奈何!」
我雲淡風輕的笑了笑,「那是她的嘴,我能怎樣?難道真要我去把她的嘴給縫上?」搖了下頭,「還不如我自己閉上嘴,少惹點事呢!」
「雖然認識你才不到兩個小時,可你已經帶給了我太多的意外!」他的眼神充滿了真摯,「我想,我有些能明白麒鞅為何會為你痴迷到如此程度了。」
「呵呵,」我禁不住笑了起來,「好像印象里,他總是被我氣得抓狂!」
「那是他對你太在乎了。」他站著圍繞我走了一圈,現無處可坐,索性癱坐到了地上。
我想要起身,卻被他攔住。
「沒有關系,一看你這樣的,就會讓人忍不住去保護!所以」
他沒有說完,我就截斷,「所以,你認為我應該這樣冒犯?」挑了下眉。
「如果這樣,不如我再提個要求,放了我和麒鞅吧!」
他怔愣住,顯得有些為難,半晌,「對不起!」眼神帶著抱歉。
「其實我知道是這個答案,畢竟你愛小西,如果你放了我們,她一定會恨你一輩子,所以你在等!是嗎?」我提問道。
他默不作聲。
「可是這樣,或許會耗費你一半的青春,等到你七老八十,才有了個兒子或是女兒,到時,當著所有同齡人的面,你的孩子要叫你什麼「爺爺」還是「爸爸」?」故意打趣著他。
「呵呵!」
兩個人對笑了起來,聲音在這個偌大的空曠沙漠中,顯得蕩氣回腸。
仿佛帶來了一絲絲的綠意,讓人心情舒暢。
許久,等到兩個人都靜下了心。
「要不要听我一個計策,可以讓小西從此對你一心一意?」我轉過頭,望著他的側臉。
他苦笑了下,低垂下腦袋,看著地面,「可能嗎?」
「只要努力,沒有不可能!」我坐直了身體,「小西其實對你是有感覺的。」
他顯得有些意外,驚訝的瞥向我,「怎麼可能?」有些不敢置信,畢竟一年的努力,早就認為已經木已成舟,沒有了任何的展可能。
我故作神秘的笑了笑,「我可以看出她的眼神,是在乎你的,只是還沒有現。」
「然後呢?」他顯得有些焦急,「你從哪里現的?她有和你說嗎?」
「沒有,都沒有!」我擺了下手,「但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你」他疑惑不解的皺起了眉頭。
我眨了下眼楮,將手一伸,他的脖子湊了過來。
將嘴唇靠近他的耳畔,輕聲細語的說出了自己的計謀。
「可以嗎?」他看向我,「這樣她會不會生氣?」
我白了眼他,「拜托,如果不生氣才說明有問題。但是關鍵是看她對誰生氣!」
他眼楮一亮,此時才恍然大悟,「聰明!」但沒有一秒,卻馬上又是愁容慘淡,「那要是她選擇放棄我了怎辦?或許她根本對我不在乎?就這樣一走了之呢?」
我身體向後再次一躺,「那也不能怪人了,只能說該放手了。可能是你們倆個今生真的無緣,與其浪費時間在此,不如去找個有緣的人相伴一生。」
「」他緊鎖的眉頭慢慢舒展開,「謝謝你,我想,我明白了!」
「&*,」一個女僕穿著白色衣衫急的奔跑了過來,臉上露出了焦急,說著我不懂的阿拉伯語。
那卡里站起身,用同樣的語言兩人交談著。
邊說,邊看向樓上。
女僕走後,那卡里俯視的看向我,愁容不展,仿佛遇上一個棘手的問題。
「怎麼了?」我隨意的問道。
「可不可以幫個忙?」他說著,語氣鄭重。
「恩?」我不解。
「是麒鞅少爺!」我心里一緊,坐直了身體,繼續听道,「他不知道怎麼就開始亂脾氣,本來已經兩三天沒有吃飯喝水,現在又開始亂燒東西,剛剛差點就要引起火災,如果再這樣下去,我怕他連自己的身體都不要了」
「你說他剛剛燒東西?」我站了起來。
「恩!」他點了點頭,「去看看他吧,但是我不能給你們放行,只是幫我勸勸他,不要這樣折磨自己,我們承擔不起後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