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驚,笙兒險些叫出聲來,莫天涵趕忙捂住他的嘴巴,豎起手指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屋內情勢不明,只听到慘叫,生了什麼事完全不清楚。倘若他們貿然出聲,屋中有壞人立刻把矛頭指向他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怎麼辦?
笙兒點點頭,示意了解了她的意思,莫天涵放下手掌,皺眉看著黑洞洞,沒有一絲光線的屋子。
「啊!啊啊……」
慘叫聲卻沒有給他們任何思考的時間,一聲比一聲淒厲地直鑽入兩人的耳朵。
可惡!這時候蒼冽為什麼沒有在她身邊!惱火地跺了跺腳,莫天涵小心翼翼地貓著步子朝屋子走去。她听出了這慘叫,是檀羲的聲線。
兩人輕手輕腳地挨近傳出慘叫的房間,莫天涵學著電視里面的沾了點口水,捅破那一層薄薄的窗戶紙,正想湊個眼珠子看看房中的情況,旁邊的笙兒卻輕輕推了她一下。
疑惑地轉過頭去,順著笙兒的手指方向,莫天涵看見了一扇開得大大的窗戶,就在她身邊兩米的地方。
張了張嘴巴,莫天涵和笙兒沿著窗欞悄悄靠近大開的窗戶。
夜空的雲層被晚風吹散,十五的圓月灑下漫天光華,把黑漆漆的大地照得銀光燦爛。
兩個偷偷模模的人影,勾著身子,從敞開的窗戶鬼鬼祟祟地探出腦袋,緊張驚疑的視線順著射入屋內的月華,觀察起房中的狀況。
屋內一片狼藉,板凳、桌子統統翻倒在地,花瓶、飲具全部裂成碎片,一個人躺在這一地混亂中翻滾、哀嚎,慘叫迭起。
他頭蓬松、衣衫凌亂,在地上不小心滾到瓷片上,頓時留下一路血跡斑斑。
莫天涵睜大眼楮看著倒在屋中的人,吃驚地說不出話。
這還是那個在竹林里不管何時都面帶譏諷的驕傲少年麼?這還是那個談笑間隨意出手就把刺殺岩歌的凶手點倒在地的武林高手麼?
他究竟遭遇了什麼事情,以至于落到這種痛苦的田地?
似是察覺到了過于震驚的強烈視線,檀羲猛地抬起頭來,直視趴在窗邊莫天涵。
莫天涵只覺得渾身一窒,似乎血液都在他的一瞥眼間,趨于凝固。
那一雙曾經無比清明的眸子,在黑夜里閃著紅艷艷地亮光,紅光里是毫不掩飾的嗜血**,好似一頭饑餓了多年的野獸。
他紅著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莫天涵,眼中的紅光越來越濃,翻滾的身子開始朝莫天涵兩人的方向爬去。
莫天涵本能地感覺到危險,想要逃開,雙腳卻好像被人牢牢鎖住一般,根本動不了。那種無力的感覺,就像她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洪荒猛獸。
笙兒忽然反應過來,猛地抓住莫天涵的衣袖,就要拉她離開。檀羲卻在離窗戶還有一米的時候,停下了往前爬去的動作。
他眼中濃郁得近乎黏稠的紅光忽地消失,琥珀色的瞳仁一片痛苦,整個人彷佛月兌水一般,躺在地上困難地喘息。剛喘息了兩聲,瞳仁的琥珀色又閃出一陣濃郁的血光,他慘叫一聲,狠狠地一拳捶在地上,血光消散,琥珀色重新出現。
可窗邊兩人還沒來得及松口氣,他眸中的琥珀色又被一片血光取代,如此反反復復,糾糾纏纏。
莫天涵就見他彷佛困獸一般,躺在地上一拳一拳不斷地捶打著堅硬地青石地板,把地板碎片濺得到處都是,眼中的琥珀血紅二色不停地交換閃現。
看到這里,莫天涵猜想他體內一定是有一種不屬于他、或者他難以控制的力量,在和他本人的神志爭奪著什麼,或許是他的意識,或許是他的身體。
哇靠,玄幻……
莫天涵腦中不由飄出這幾個字。
一聲不吭,就從武俠到玄幻,會不會太刺激了?怎麼著也應該提前打個招呼吧!
「啊!啊……啊……」
慘叫聲慢慢弱了下來,檀羲攤在地上,漸漸停在琥珀色的眸中是深深的疲憊,就像經過一場萬分辛苦的大戰。
檀羲躺在屋內喘息,莫天涵兩人就站在窗外沉默。這個時候他們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反應。
走?檀羲必然已現了他們,現在離開,當作自己今晚沒來過,當作自己什麼也沒有見到過,已經來不及了。
留?沖到屋子里面,把他扶到床上好好休息,盡心照顧?那也要人家領情才行啊。
「你們看夠沒有?」
就在莫天涵腦子急轉,思考著自己下一步該做什麼的時候,躺在屋中,沒有正眼看他們的檀羲倏然開口了。虛弱的問話,一如既往地帶著譏誚。
「你,還好吧?」想了半天,莫天涵最後還是問出了這一句。
「呵呵呵……」檀羲嘲諷地笑了兩聲,「這句話恐怕應該問你們自己了吧。」
莫天涵心頭一緊,危機感撲面而來,拉了拉窗下變得冰冷的手,示意笙兒隨時跑路。
檀羲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繼續說道︰「我這里一向是禁地,沒想到今晚郡主大人卻以身涉險,擅自闖入。現了我的秘密,你猜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呢?」
琥珀色的眸光鋒利一射,如同一滴松油滴向不能動彈的小蟲。莫天涵還來不及反應,沒有溫度的手指已緊緊扣住她的勁項。
「那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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