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顯被殺了?!」莫天涵大驚。
冽四人肯定地點頭。
「怎麼會這樣?」莫天涵眼中幽光亂閃,「原本還以為這件事一定有齊王參與,怎麼現在他的兒子居然被殺了!」
「當時的情況那麼亂,黑衣人的勢力顯然也有很多方,齊王也可能參加了,只是他的人沒有保護好周顯而已。」蒼冽分析道。
「這里似乎不是說話的地方。」陰屠站出來笑了笑,「郡主也有傷在身,不如先回郡主府再說吧。」
眾人明白接下來會談論些什麼,而這里始終是大相國寺後苑不是郡主府,在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難保隔牆無耳。
于是紛紛贊同,護著莫天涵從山上的小路一路向下,走到山腰處,上了那輛從昨天起就一直停在會場之外,經歷了一場屠殺,卻奇跡般沒有任何損害的馬車,一路晃晃悠悠朝郡主府行去。
到了皇城,蒼冽幾人的意思是要送離揚回太子府,但離揚以要盡到自己的責任照顧受傷的莫天涵為由,死皮賴臉纏著莫天涵不放,纏得後者莫可奈何,最後非常非常無力地舉手投降,同意離揚跟著一起去了郡主府。
回到郡主府中,正憂心忡忡,擔憂了一夜沒睡的岩歌和笙兒看到莫天涵,自然是一番欣喜,但見她雙手受傷,又不免一陣揪心。
莫天涵和離揚來不及把自己在山野中滾了一天的身體洗洗,來不及換上任何干淨的衣服,就和眾人一道沖進了偏殿的密室。
莫天涵坐在大圓桌旁邊,圓桌上放著一個沙盤,沙盤旁邊放了一把三角形的小旗子,旗子上面寫有「齊王、國相、皇帝」等等字樣,是在回程途中,莫天涵吩咐下屬做的。
其他人也或坐或站地圍在了圓桌旁邊。離揚更是毫不避忌、無視眾怒。硬擠到了莫天涵身邊坐下。殷勤地端茶遞水。做光了笙兒地本職工作。搞得笙兒渾身散著郁悶。
擺好陣勢之後。莫天涵率先開口。因為她覺得再不說話。臉皮厚過城牆地離揚。自作自事地離揚。快被眾人地怒火燒成灰還沒有任何自覺地離揚。真地會被被爆地陰無盡幾人拔刀宰了。
「齊王對我從來不肯善罷甘休。國相也不是什麼好鳥。這次天才會又是相國府主辦。而他們兩個暗中又有著說不清道不明地曖昧關系。所以這件事他們兩一定都有份。」
說完這句之後。莫天涵在沙盤中畫了一個圈。把寫有齊王和國相地小旗子插在了沙盤上地圈子里。
而她地話卻讓在場幾人听得一臉怪異。什麼叫做齊王和國相有說不清道不明地曖昧關系啊?據權威調查。這兩人可都是性取向正常。只喜歡美色。不喜好男色地!雖然兩人都身處高位。成天勾心斗角、拉幫結派。壓力可能都有點大。平時呢對美少女們都有些古怪地嗜好。但那些古怪嗜好也是絕對不會用到美少年們身上地啊。更何況是對方那種老皮老肉根本經不起折騰。經不起激烈地老骨頭上!
幾人對視了幾眼。陰無盡拿了一面空白地旗子在手中把玩。說道︰「我先前不是說過我和蒼冽被六人圍攻。其中有兩人突然朝他們地暫時合作者難?依我地直覺來看。那兩人應該是幽冥殿地人。」
「幽冥殿?」莫天涵微微皺眉,「也就是和血屠宮並稱‘天下兩大殺手組織’中的另一個?」
陰無盡點點頭︰「我以前和他們接觸過,我甚
得那兩人就是幽冥殿主座下四大冥神的青冥和紫冥。
離揚望著沙盤的雙眼中驀地閃過一道贊賞的藍芒,快得沒有任何一個人看見。
「這件事怎麼又會和幽冥殿扯上關系哦?」莫天涵秀眉皺得越來越緊。
陰屠抽過陰無盡手中的空白旗子,在上面寫上了「幽冥殿」三個字,插在沙盤的圓圈上,淡淡地說道︰「幽冥殿和我們曾經的血屠宮一樣,是一個獨立存在的殺手組織,而並不是屬于某一方勢力,只要有人給出足夠的報酬,他們就會去殺人。可能這次事件就是有人出了錢讓他們來,他們才會出現的。」
天涵恍然,微微松了一點勁。她可不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勢力都插進來,還嫌莫國這個攤子不夠亂麼!
「那殺掉周顯的,又是什麼人呢?齊王那個老家伙總不可能請幽冥殿的人把自己的兒子干掉吧!」陰無盡無比的疑惑,血色瞳仁中盡是問號。
「你們有沒有過,這次被殺和受傷的是些什麼人?」離揚突然開口,環視了眾人一眼,「或者說在混亂刺殺的當時,你們有沒有留意到是哪些人被作為了各方刺客的攻擊目標?」
陰無盡顯然對離揚很是不滿,不耐地還口道︰「你也說了當時情況混亂,連誰是敵人,誰是朋友都分不清了,誰還有空注意哪些人成了目標!」
「太子的意思是,清楚了哪些人是目標,就能夠查出他們背後的勢力,而知道了他們背後的勢力,就可以探清是那些背後勢力的對手派出來的人?」陰屠眸中閃過一道精芒。
陰無盡撇撇嘴,不以為然地說道︰「那干嘛不直接調查有哪些人沒有受傷,沒有被殺,這些人背後的勢力不就很可能是那些刺客麼?」
「這樣不行。」听著眾人議論的岩歌插口道,「有可能那些沒被殺也沒受傷的人,只是些不足輕重,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小人物,沒有人去殺他。也可能他們是單純的運氣很好,躲過了一劫呢。所以還是離揚太子的辦法比較好。」
「當時會場里的所有人都是刺客的攻擊目標。」蒼冽冷冷地出聲,冰冷的眼中更是風雪一片,「出現的幾批黑衣人中,除了血屠宮之外,有一批戰斗力極強的黑衣人,他們所施行的是無差別攻擊,見到與會人員就下殺手,周顯就是被他們殺死的,而相國千金也是被他們砍傷的。」
哥!你不是開玩笑吧!」陰無盡夸張地怪叫道,「當時亂成那樣了,你自己都險些應接不暇,還有空閑觀察整個會場?」
蒼冽看也沒看陰無盡一眼,眼中的風雪更狂,冰冷更甚,渾身上下似乎都籠罩在了厚厚的冰層之中,散出陣陣讓人心寒的冷意,甚至在莫天涵初識他時,他再憎恨「端儀郡主」的所作所為,也從來沒有爆過這般冷冽的氣質,一種名為殺氣的冰冷氣質。
「他們隱隱中的招式,攻擊習慣,以及事後我檢查的那些尸體和傷者身上的傷痕,都是那群和我曾經交過手的人的一貫做法,沒錯。」
他驀地在桌上抽出一面空白的小旗子,迅捷絕倫地在上面寫上了「簫國,簫亞紀」五個字,那下筆的力量,直接貫穿了綢布的旗面,在平滑的園桌上留下了再也抹之不去的深深傷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