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完了劍,我和康就回到客棧吃早餐,餐桌上,羅拉氣定神閑,馬利氣喘呼呼,滿臉焦黑,看來是讓電了不少次。
我有些幸災樂禍的問馬利道︰「怎麼弄成這樣?」
馬利一邊喘氣一邊艱難的在喘氣的空隙中說道︰「我快∼呼(呼氣的聲音)∼被電死了∼∼呼呼。」
「喂,這可是你自己求我幫你練習的。」被抱怨的人滿不在乎。
「那你也∼呼∼不用練得這∼呼∼麼狠吧?」
「你的格斗底子太差,這幾天要好好練習才是,你好歹算是我的同伴,如果你一上去就被打敗了,我龍族的面子往那擱去?。」
「呼∼∼我是∼呼∼一個魔法∼呼∼師來的,格斗練∼呼∼這麼好干∼呼∼什麼?」
「在決賽之前你都假裝是一個戰士,要不練好一點,怎麼能挨到決賽,而且決賽中最後一個是要你一個人解決的。」
「好像有∼呼∼點道理,但現在這∼呼∼樣練法,還沒∼呼∼比武我就被你電∼呼∼死了。」
「那好,等一下不練杖術了。」
「那就好∼∼呼呼。」
「改練劍法。」
馬利「乓」得一聲從椅子上摔下來。
我們一起搖搖頭,繼續吃我們的早餐。
我正在很專心的對付一塊火腿,康說道︰「武,他們兩個練習格斗,那我們等一下有什麼安排嗎?」我只得暫時放棄那塊誘人的火腿,先回答鑄件師的問題︰「等一下我們去報名參賽,看一看情況,然後去找至高神的神殿,看看有沒有人肯參加我們的隊伍。」
填飽了肚子,羅拉拖著馬利繼續去練習,我和康就出發比武大會報名處了。白天的楓葉城人實在是太多了,在雖然是秋天但還是很猛烈的陽光下,到處都是一堆堆發出巨大噪音的人群,還有無數的馬車在人群中穿梭,隨便一段路就聚集著五六千人,亞曼最繁華的街道在這里根本不算什麼,難道全亞加的人都集中在這座城市了嗎?在楓葉城尋路的經驗實在是太恐怖了。
懷著萬一的希望,我問康︰「你知道在那里報名嗎?」
康搖搖頭說︰「不知道。」
「難道又要問路?」我有些畏懼。
「哪里用得著這麼麻煩。」康帶著些許驚訝的看著我,他向大街招了招手,叫道︰「!」
頓時一輛頂上有一塊寫著「」的牌子的馬車就跑了過來,在我們面前停下,康打開車門上了去,看見我沒動,他招了招手示意讓我也上了去。我猶猶豫豫的上了馬車。
接著康就問那個馬夫︰「你知道比武大會的報名處在哪里嗎?」
那個車夫回答道︰「知道,兩位是去報名嗎?哎呀,這一次參加的人真是多呀,听說那個魔劍愛迪得,和大地之茅這樣的高手也來參加比賽呢,還有,你們知不知道誰來做頒獎嘉賓?是冰之女喲,冰之國的公主冰之女!對了,本馬車每公里十個銀幣………」
馬車就在車夫嘮嘮叨叨的談話中啟動,奔向西方,我想起來了,這個,不就是傳說中「計程馬車」嗎?在亞曼有到各地的公共馬車,卻沒有這種計程馬車呢,招之即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這種方式還真是方便,我在車廂里左望望,右看看,馬車里的裝飾挺不錯的呀,第一次坐計程車真是令人激動呀,以後寫回憶錄一定要把這次經歷寫上(正宗土包子一個)。
據說人類越密集的區域,各種小道消息就傳得越快,楓葉城就是一個絕佳的正面證明材料,到了報名處的時候,那個健談的車夫已經告訴了我很多情報,好像這次比賽的大概人數呀,據說現任亞加王是個「」呀,比武大會上胸圍最大的女人有的魔鬼身材呀,那半個金幣雖然給的有些肉痛,但還是物有所值的。下了車以後,我向四處一望,差點沒像吃早餐時馬利那樣摔在地下,昨天我們遍尋不著至高神神殿,就在報名處牌子的對面。………算了,還是照計劃先去報名吧。
這一帶和我入城以來去過的別的地方比起來顯得有些冷清,人流明顯沒有哪些地方那麼多,街道上都是匆匆忙忙的馬車,偶爾有一個人走路經過,也是低著頭在趕路。四周都是很高大的建築,咋看上去有些陰森,並且使用著只有行政機關才會喜歡的裝飾,看來這里是操控著亞加的國家機器所在地了。
我們下車的地方有一塊巨大的牌子,上面寫著「比武大會報名處」,我順著牌子上附帶的箭頭望去,那箭頭指向一座巨大的圓頂建築。
那棟建築,是愚昧和殘忍,是貧窮和壓迫的產物,那是以前的斗獸場!
在一百多年前,至高神的教廷還沒有現在這麼大的影響力的時候,貴族們很喜歡玩一個殘忍的游戲。他們用很高的酬金引誘一些窮人,讓這些沒有受過訓練的貧民,使用最簡陋的武器,和一些被餓瘋了的野獸格斗。這個游戲的名字與其叫斗獸,還不如說是斗人,因為這個游戲的實質,是以貧民的生命,換取貴族們血腥的快樂。比武大會居然在這種地方舉行,這當我們是什麼!
我沉著臉走入斗獸場,里面已經有一大票人了,亂哄哄的擠向一個櫃台,櫃台上一個工作人員聲嘶力竭的叫喊著︰「請排隊領取表格,請排隊領取表格。」
我擠上前去,一把抓住那個小個子工作人員的衣服,把他提了起來。
那個小個子驚慌的大叫︰「這位客人你干什麼?」
「為什麼比武大會在舉行斗獸場舉行?當我們是野獸嗎?」我的聲音里透出憤怒。
「什麼斗獸場,這是我們楓葉城的運動場!」運動場?小個子跟著解說︰「自從八十年前亞加大王受到至高神教廷的勸說以後,也感覺到斗獸實在是太過殘忍,所以就取消了這項活動,當時的大王還把斗獸場的名字改了,現在這里叫運動場,讓大家進行各種運動,比如跑步,游泳,標槍什麼的,里面工具齊全,免費開放。」
這下臉丟得大了,我偷偷看了四周一眼,發現本來喧嘩的大廳完全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看著我,我把那個小個子工作人員放了下來,大聲的說道︰「真是令人感動啊!」說完頭也不回扯著康就向外跑,一直跑到馬路對面的至高神神殿才停了下來。
康一臉狐疑的看著我,說道︰「你剛才在發什麼神經?」
我當然知道自己發什麼神經,都是那個法術「必殺」惹的禍,昨天我在法力不足的情況下使用它,造成內分泌失調,所以今天我心緒不寧,暴躁易怒∼∼就象女性年紀大了都會經歷的那個階段一樣∼我喘了口氣說道︰「剛才那個是突發性正義感受迫害狂想癥(隨便捏造的名字)。」
康模模我的頭,說道︰「沒發燒呀。」
我也模模自己的頭,說道︰「是突發性正義感受迫害狂想癥,不是發燒。」
「這個病,嚴重嗎?」
「很嚴重,一旦得了這個病,九九八十一年以內,必死無疑。」
康非常明白的表達自己的觀點︰「我靠!」
這時候我才有空仔細打量這座神殿,神殿不寬卻很深,陽光透過彩色的玻璃,把神殿染成各種顏色,兩邊的牆上放著為教廷犧牲的英雄的塑像,神殿最深處,是至高神的神像,神像的頭頂,是一大塊透明的玻璃,陽光就透過玻璃灑在神像上,讓人不自覺產生敬畏之心(這是至高神神殿的普遍樣式)。神像的前面是一個講台,每天早上,掌管神殿的大祭師就會帶領神殿的神官向至高神祈禱,在其他時候大祭師就會站在神像前對信徒們講話,象征著大祭司的雙重身份,在人間,他是至高神的代言人,在至高神面前,他是人間的代表。現在顯然不是神殿的活動高峰期,只有三三兩兩的信徒在向至高神祈禱,還有兩個最低階的神官學徒在售賣護身符(神官學徒是最低階學徒,以後可以選擇成為神官戰士學徒,祭師學徒,或者聖騎士侍從,在神殿里有任職的人全部都叫神官)。
我大搖大擺的走向那兩個神官學徒,在他們的注視下拿出聖騎士的證明「太陽徽章」晃了一晃,對他們說︰「兩位弟兄,我想見這里的最高負責人。」
一個神官學徒點了點頭,說道︰「是,您等一下。」
說完就跑了開去,從神殿的一個側門離開了。我微微有些意外,大祭司掌管一個國家的信徒,雖然在教廷的身份排序里不算太高,但山高皇帝遠的,一些大祭師的架子非常大,要求見他們往往要層層通報,這里的大祭師看來還沒有被這種風氣污染呢。
過了一會兒,那個神官學徒跑了回來,說道︰「大祭司大人有請,請跟我來。」
我對著康點點頭,示意讓他在神殿等我,自己跟著那個神官學徒去拜見這里的大祭師。
那個神官學徒從剛才那一扇側門出了神殿,進入一條走廊,走廊兩邊是一些房間,大概是這里的辦公室。走了一會兒,神官學徒在一個上面寫著「大祭師」的門前停下,敲了敲門,說道︰「遠方來的聖騎士求見大祭司大人。」
「請進。」里面一把熟悉的聲音傳來。
那個神官學徒推開了門,我走了進去,看見一個很熟悉的人,那人是我在教廷總部的學習時的學長步魯•里溫。步魯•里溫,是一個很溫和的人,學習的時候沒有狂熱的鑽研精神,但馬馬虎虎的就通過考驗成了大祭司,學成以後也沒有狂熱的傳教精神,所以一直在教廷總部領一個閑職,沒想到現在居然成了亞加的大祭司,這是一個位不高但權很重的職位呀,每年的油水更是多多的∼∼難道他腦袋開竅了?
「哎呀,原來是你呀。」步魯看見是我,愣了一愣。
「至高神與你同在。」我笑著說道。
這是一個我們在教廷總部的學徒們在因為陽光猛烈而太熱的天氣里經常互相開的玩笑,正確的對答應該是︰「至高神與你同在!(曬死你)」「不,我的心與至高神還不能十分接近,我看至高神離你比較近。(曬我不死,你死先。)」這時我說這句話,就是在試探步魯,如果他很認真的回答,我也只好公事公辦的請求幫助,如果他和我開玩笑,那就可以和他敘敘舊,畢竟七年沒見了,一個人七年里是可以改變很多的。
步魯听到這句話,一臉痞笑的看著我,說道︰「不,我的心與至高神還不能十分接近,我看至高神離你近一點。」
我放下心來,感嘆︰「好久沒見了。」
步魯也很感慨的說道︰「是呀,真的很久了。看到你,我就想起當學徒時快樂的時光∼∼」
他哪里不對勁呀?快樂的學徒時光?我可是只記得拼命的練習,肌肉的酸痛,失敗的無奈,最慘的是,工作了也沒工錢∼∼哪里快樂了?
步魯繼續說道︰「對了,你不是一個王子來的嗎?怎麼這麼有空來這里?」
身為大祭司,最基本的情報收集也做不好(章魚︰其實武的情報收集也不怎麼樣。)∼∼難道他這個大祭司就只是收錢的嗎?
「我現在在漫游(冒險),你什麼時候成了亞加的大祭司了?」
「一個星期前,上任大祭司西巴忽然被教宗召回,去當諾加的大祭司了。」
我仔細回想,才記起西巴是教宗的親信,而諾加只是教廷附近的一個小國家,無論從能撈到的油水或或是掌握的權力來看,都比亞加小多了,可能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失寵吧,教廷里各種錯綜復雜的人際關系在腦海里接踵而來,不過這些都是七年前的資料了,現在不知道變成怎麼樣了。
我還沒有回憶完,步魯就興奮的說道︰「對了,你在戰斗中用出「至高神的祝福」最高段,贏得了戰爭,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厲害的,我都放不出來。」
我笑了一笑,這個見鬼的法術,讓至高神降臨在自己身上∼∼事後半年動彈不了,真他X的。
「這里很悶的,剛剛來的時候一個人也不認識,還要拜會國王,王子,各位將軍,很多大臣,一段上任宣言說了五百多次,別提多慘了。」步魯繼續說道。
我有些嫉妒,「這麼油水豐厚的位置你還抱怨什麼。」步魯笑著說道︰「哈哈,你還是那麼愛錢,對了,你放出「至高神的祝福」最高段,教宗親自給你一個封號「最強的聖騎士」,听說教廷里的有很多祭司對你很不爽哦。」
有些祭司對我們聖騎士使用刀槍弓箭很不滿,他們認為我們既然可以使用神聖的法術了,怎麼可以繼續使用萬惡的武器呢?有些人甚至還四下里宣稱我們不配這個「聖」字,我放出絕大多數祭司都放不出來的「至高神之祝福」最高段,想必他們都很丟臉吧?
「怎麼光是我說,你也說說這七年來的情況呀。」七年沒見的學長提出要求。
可是,有什麼好說的,我好像也沒做什麼事,這七年來我主要的工作就是努力保持亞曼財政的平衡,難道我要把那些煩死人的帳一件件說出來?
「這七年來都沒做什麼。」
「沒做什麼?不會吧?那時候你是最努力的學生哦。」
我跟他開個玩笑︰「我的勤勉精神都在那時候用光了嘛。」
他驚奇的說道︰「真的嗎?那不是和我一樣了嗎?」
………算了,先說正事吧。「我想參加比武大會,但是我們只有四個人,你這里有什麼好人選沒有?」
步魯一听這句話,精神大振,用有些神秘,又帶點猥瑣的聲音說道︰「你的運氣可真好,剛好有個在巡禮的聖女在哦。」
聖女,是對那些虔誠信奉至高神的處女的封號,最初的時候頒發條件非常的嚴格,但現在不知道是不是教宗老了發花癲,現在他把聖女的封號發給每一個還沒有出嫁,家里有點身份,信奉至高神的女人。以前聖女的巡禮,是為了到處旅行以發現人民的苦難,現在的聖女的巡禮,基本上就是那些還沒有出嫁的小姐們出來游山玩水,大多數還會順便挑丈夫。如果娶到一個美麗又富有的美媚,我的人生目標不就實現了嗎?至高神呀,您真是眷顧我呀,請您再保佑我順利的騙到這個女孩子吧∼∼不對,是保佑這個女孩子在我身上找到真愛∼∼「那個女孩子條件怎麼樣?」我有些急不可待了。
「公主,很漂亮,,52,87。」步魯還是那一副完全體現不出大祭司威嚴的詭異臉色。
「身材真是不錯呢∼∼不對,我是問她的戰斗力怎麼樣。」我听得幾乎流下了口水。
「真是坦白呀,看來你壓抑了很久吧,我不知道她真正的戰斗力,不過她的腰縴細而有力,戰斗力應該不低吧。」
我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在說什麼,難道亞加的至高神信徒在肉欲中墮落了嗎?我不由自主的大吼大叫︰「我不是說床上的戰斗力,我是說真正的戰斗能力!」
「不喜歡在床上,難道你喜歡打野戰?你可真是變態。」
………二百年了,至高神的教廷創立至今已經二百年了,雖然我從來沒有奢望過什麼東西會永恆,但這個強力的組織,光彩奪目的組織,通過不斷的努力,實現了三十年和平的教廷,二百年就墮落了嗎?我真是欲哭無淚。
「七年沒玩過了,逗你生氣真是好玩。我現在去把那位聖女叫來,你們自己談一談吧。」說完步魯就出去了,我躺在地上喘氣(剛才摔倒了)。
過了好一會兒,走廊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一個是步魯的,還有一個輕盈而年輕,是那個聖女吧?我立即站了起來,梳理好頭發,擺出最帥的姿勢,同時控制眼部肌肉,擺出仿佛發自內心的笑容(如果眼部肌肉控制不好,那就會造成俗稱皮笑肉不笑的感覺)微微露出我閃亮的牙齒。門一開,我看見了步魯,他後面跟著一個美女,大概就是他說的聖女。
這位聖女有著鵝蛋臉,柳葉眉,長長的眼楮,再加同樣上長長的睫毛,構成古典美人這個名詞的最佳詮釋,身上穿著女神官長袍,襯托出她修長的身形,腰間掛著一把看起來小巧玲瓏,不過事實上絕對可以稱得上凶器的窄刃刀。這種窄刃刀有一個別致的名字,叫騎士殺手,它的設計就是用來刺破騎士的全身甲中比較薄弱的關節部位,如果手持這種刀的人逼近到騎士非常近的距離,殺起看來刀槍不入的騎士們絕對是一刀一個,刺破我穿的這種混合甲那就更不在話下。
一看清楚那個聖女,我的上顎和下顎立即作出最大程度的分離,同時對至高神祈禱︰「我剛才說的那些話統統不算,您當我什麼都沒說行不行?」(至高神︰哼哼,太遲了。)那位聖女,她是七年前新月戰爭對方的領袖之一,薩克國的公主,愛蘭。七年前,在我的父親發動旨在統一新月地區的戰爭之後,新月八十八國中的其他國家仍是一盤散沙,互相不能協調,眼看就要被父親各個擊破,這時候愛蘭發揮了她的演說才能,冒著生命危險穿梭在新月八十八國其他各國之間,說服了全部的國王,組成聯盟,聚集起十二萬軍隊,在亞曼城外伏擊,一舉擊破父親的軍隊,然後被我打敗,代表聯盟和我簽訂和議。這樣一個女人,我的父親恨她入骨,如果在這里的是我父親而不是我,大概我的父親會控制不住捅她一刀吧,反過來,相信她對我的恨也不淺吧,畢竟是我們發動的侵略,而且被我殺死的人中,薩克的勇士實在不少,她一定也恨不得捅我一刀∼∼小心為上∼∼她看到了我,愣了一愣,眼中時有千言萬語(不過可以想象都不是什麼好話)。
我盯著她的手,以便她拔刀出來的時候可以及時閃避,然後才和她打招呼︰「你好呀,公主殿下。」
她嘆了口氣,說道︰「世界這麼大,為什麼還會見到你?其實也難怪,你不就是『最強的聖騎士』嗎?在神殿見到你,也沒什麼奇怪的吧?」
最強的聖騎士,就是殺了無數她的手下換來的,她想呀想呀,說不定就會把刀子掏出來了,眼見情勢就要失控,我連忙打圓場︰「真是巧呀,哈哈哈。啊,對了,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說完轉身想走,說到逃跑,我可是絕對不會辜負我的最強之名(章魚︰………),但這時門「砰」的一聲打開了,康出現在門口,身後還跟著那個神官學徒,兩個人一起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一愣,只听康大聲說道︰「你到底讓我等多久?」
「噓,別影響氣氛。」一直躲在旁邊的步魯說道。
康看看我,又看看愛蘭公主,發出一個疑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正想說個謊話掩飾過去(聖騎士的美德請病假了?),「看樣子是老情人重逢。」步魯又露出那種猥瑣的表情來,我怒視步魯,難道他的腦袋里就沒有別的東西了嗎?
我正想說話,愛蘭帶著哭腔先開口了︰「七年前,你毀了我的一生!」
小姐,我知道我對你找成了很大傷害,不過不要用這樣曖昧的說法好不好?
愛蘭接著控訴︰「你對我做出『那樣』的事!」
我承認我殺人放火,不過你直接罵就好了,干嘛說「那樣」的事,別人听起來好像我干了什麼似的。
康拍拍我的肩膀,大聲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做了的事就要承擔責任!」
我怎麼承擔責任?讓她捅一刀消消氣?
可憐的我還沒有開口,愛蘭接著說︰「現在你還想不告而別?」
我的確是想不告而別,不過你為什麼要說這個「還」字呢?這下子屋子里的人都用鄙夷的眼光看著我了。美麗的小姐,尊敬的公主殿下,報仇有很多方法的,用這種先傷己再傷人的,何必呢?愛蘭公主的眼楮里落下兩滴淚水,眼見大家的情緒一邊倒的支持愛蘭公主,我只好犧牲一下了,說︰「嗯,各位請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要和公主殿下單獨說。」
步魯和康還有那個神官學徒都瞪著我,不知道想干些什麼的愛蘭公主說道︰「各位請先出去一下吧,我也有話要單獨和他說。」于是他們都很不情願的出去了。
我「噗 」一聲跪下來,對愛蘭公主哀求︰「我知道那場戰爭對你的傷害很大,你現在就捅我一刀消消氣吧,不要再說剛才那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話了。」
「捅一刀就行了嗎?你殺了我薩克國一萬多條人命,你想我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你了嗎?」愛蘭公主的語氣充滿了殺氣。
「我亞曼死的人也不少,再說了,我們都簽了和平協議了,過去的就過去吧。」
「過去的這麼容易過去嗎?就算不管死去的人,那活著的人呢?」
活著的人,只有等時間磨平傷痕,在亞曼我就是這麼做的,「活著的人,只有等仇恨慢慢淡忘∼∼」
我還沒有說完,愛蘭公主打斷我的話,「那我呢?我怎麼辦?」
「什麼你怎麼辦?戰爭中你的未婚夫死了嗎?」我實在是不明白她的意思。
愛蘭說出一段讓我大惑不解的話來︰「死了二十三個,還有十八個!」
到底什麼意思?愛蘭有五十多個未婚夫?
愛蘭接著解釋︰「為了組成聯盟,我答應了五十一個人的求婚!!」
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這場戰爭對她的傷害的確很大,不過五十一個人怎麼分?如果輪流來,一年中每個人也只有七天,就算死剩下十八個,那每人一個月還分不到兩天,我忽然發覺自己險些笑出聲來,連忙收攝心神,正色道︰「那我給你捅三刀行了吧?」
「不行,我現在不能回去我的國家,只能在四處流浪,這麼悲慘豈能只捅三刀!」
「我也要四處流浪呀,我也很悲慘,看在大家都要四處流浪的分上,你就賞臉捅三刀算了吧。」
「好吧,不過我不想現在捅,我要跟在你身邊,想什麼時候捅就什麼時候捅,在你身邊的這段日子里,你要服侍我,听我的話,你賺的錢要交給我,要花錢就向我要。」
不會吧?我確實很對不起你,也不用這樣折磨我吧?就算七年前的戰爭是我輸了,我也不能答應這樣苛刻的條件,「其他的沒問題,但是關于錢的那一部分不行。」
傳說七年前,愛蘭為了籌組軍費,在薩克刮地皮刮得寸草不生,到現在還沒有恢復,讓這樣一個刮錢能手掌管我的錢財,以後的日子就是一片黑暗∼∼我絕對不能答應∼∼只听愛蘭幽幽的說道︰「那我只好告訴外面的人七年前你**了我,現在還不認帳,然後我就去廣場**。看看教廷會怎樣處理這件事。」
卑鄙呀,無恥呀,在戰爭中殺一萬個敵人沒什麼問題,但是**一個聖女∼∼那是嚴重的戰爭罪行∼∼我會被趕出教廷∼∼剝奪聖騎士的頭餃∼∼然後就是名譽敗壞∼找不到工作∼泡不到美媚∼被逼以打家劫舍為生∼然後就在悲慘中迎來生命的結束∼我不要這種人生∼∼我流著淚,答應惡魔的條件。以後要帶著這個魔女了,我和我的人生三大目標之間的距離由隔著一條河變成隔著一片汪洋大海,我的錢∼∼∼∼我嗚嗚的哭了起來。
愛蘭打開門,叫、說道︰「大家進來吧。」
步魯第一個進來,康跟著,後面還有一大堆人,還在不听的談論著什麼,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我的名譽完了,我運氣神耳仔細一听,原來是在說我∼∼還自動發展出三角戀愛,**,負心漢拋妻棄子,痴心人千里尋夫等等不同版本,步魯看看跪著的我,問道︰「這是怎麼了?」
剛剛和可憐的聖騎士簽訂絕對不平等條約的惡魔愛蘭輕松愉快的說道︰「這是∼∼他向我求婚,我還沒答應他。」
我感覺自己的頭撞在地板上,然後我就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