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開眼楮,怎麼我在床底下了?原來是在做夢,幸好是在做夢……不過這句話愛蘭是確實說過的,是什麼時候說的來著?
我想起來了,在我和新月聯盟的死剩下的那幫家伙簽訂了和平協議之後,愛蘭對我說的。
愛蘭說這句話的時候非常認真,她的背後,就是八萬戰死者腐爛的尸骨。殘陽如血,北風如刀,亞曼城外,八萬具排列得整整齊齊,等待認領的死尸……(有些尸骨已經被領走了,有的找不到——被跺成肉醬的、砸成碎片的、冰成冰棒的——薩加軍的抵抗最激烈,找不到尸骨的也最多,兩萬多人只找到不足一千具尸體。)愛蘭一直不贊成停戰,不過她掌握著指揮權的那一萬多薩加軍差不多死光了,所以她也沒有能力阻止條約的簽訂。簽訂條約之後,愛蘭就失蹤了,以前我一直擔心愛蘭在暗中策劃什麼陰謀,不過現在我知道,愛蘭是在逃避以前許下的幾十個婚約……
不知道愛蘭在干什麼,我運起「神眼」,愛蘭在隔壁睡得好好的,她居然在微微的笑著,起了兩個淺淺的酒窩,像是夢到了什麼好事,真是可愛啊,像是一個正常的少女一樣……可是她已經二十五歲了,不能叫做少女了吧,中央大陸女性平均的結婚年齡是十八,二十五歲的女人,大多數孩子都四、五歲了,像愛蘭這樣的,只能叫做老處女……所謂青春易逝,年華漸老……愛蘭一向很少笑,也許她以前是經常笑,只不過是我沒有見過而已……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戰爭已經造成巨大的破壞,她要守護著自己的國家,她殲滅了我父親的軍隊,但是,她守護的國家也快要崩潰了,守護她的勇士也已經死光了,她的心里,凝結著敵我雙方的鮮血,所以,她也不能像一個普通少女一樣微笑了。
但願她做一個好夢吧!
半夜醒了以後就一直都睡不著了,好不容易,終於天亮了。按照桑迪給我的地圖,今天再飛一天,下午就可以到斯弗蘭堡,晚上可以在哪里過夜,然後再飛一天,就是人煙稠密的地區了。
「老大,你眼楮怎麼這麼紅?」吃早餐的時候,馬利問我。
「是因為睡眠不足。」昨天愛蘭還說什麼冤魂的吶喊會使她失眠,結果她沒失眠我失眠了,真是烏鴉嘴……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去守夜呢,反正睡不著。
「是不是夢到冤死的人,嚇得睡不著了?」愛蘭說道。
「我昨天守夜的時候想起了好長一段書上的內容呢。」康興高采烈地說道。
「汪,汪!」二狗子也來湊熱鬧。
「老大,你知不知道魔狼要不要睡覺的啊?二狗子昨天一直沒有睡啊。」馬利很擔心地說道。
「至高神在上!」桑迪忽然出現,「莫利亞三萬居民正處在疾病的威脅之中!」說完之後頓了一頓,似乎在譴責我們現在還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然後接著說道,「早餐好了沒有?」
還是專心開船算了,早點到斯弗蘭堡,早點到格陵,早點把這事搞完,早點過我的大富翁生活算了。
我對魔法武器和珠寶都沒有什麼興趣,或者羅拉會對珠寶有興趣,不過我沒有。我沒有收藏魔法武器的癖好,拿著這麼多珍貴的魔法武器,一點都不會覺得高興,這些危險的東西越快月兌手越好。
我這次**來的東西太多了,除了教廷以外,沒有其他人或者組織有這麼多閑錢能夠一次全部收購。再說,有了這麼多錢能干什麼?我這次**來的東西,保守估計也值個兩千萬,我要交給教廷這筆錢的15%作為所得稅——據說交了就可以洗清錢上的罪惡——那還有一千七百萬左右,這麼大筆錢可以買一整個城市了,這是回報最好的投資。
各國國王手里的好地、好城堡、好城市不是抓著不肯放,就是已經賣掉了——當然不是賣給別的國家,是賣給自己的臣下,現在很少國王肯把城市賣給外國人——剩下的好地都在教廷手里,我打算用這筆錢跟教宗換一個小一點但是比較富裕的城市,然後我後半生就可以靠收稅過一個有權又有錢的大富翁的生活了,到時候還可以多開一些妓院娛人娛己到底買哪一個城市好呢?格塔亞?格里亞七年前的標價是六百萬枚金幣,雖然便宜,但是那里太貧瘠了,而且特產少,離通商路線太遠,沒有什麼發展潛力。莫塔利?那是一個五十萬人口的大城,不知道教宗肯不肯賣,就算教宗肯賣,我也不一定買得起。伏波山是一個合適的地方,不過離總部太近,那些大祭司,高級神官什麼的來來去去,每年的接待費用都不知道要多少了,而且那里的人「覺悟」太高,在那里必須要非常嚴格地遵守教廷的法律,收起稅來不太方便。
可惜教廷最富庶的附屬國龍切爾被我的頂頭上司完美聖騎士沙迦完全佔掉了,要不然龍切爾三十幾座城市,隨便買一個都是不錯的,到底買哪一個比較好呢?我一直就這麼想著,不知不覺地,前面已經出現了一大片的房子,這些房子圍繞著一座高高的城堡。
斯弗蘭堡,原來真的有一座城堡啊。在百年戰爭時期,整個大陸之上,根本就沒有一個安全的地方,連綿的戰爭是人民充滿了不安全感,人民往往就住在城堡之內,這樣也比較安全。在戰爭結束之後,大部分人就都陸續搬了出來——畢竟陰暗潮濕的城堡內居住環境不怎麼好——就會形成圍繞著城堡的城市,斯弗蘭堡看來就是一個這樣的城市。
到了斯弗蘭堡,我立即就降落了——飛了這麼久,我已經很累了。降落之後,第一件事當然就是找當地的神殿,通告一下莫利亞的疫情,然後讓當地的祭司陪著去通告本地的統治者。然後我要找個飯店吃飯,自從達半年前出海以後,我就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飯。
船上的伙食很差,缺鹽少油,沒有新鮮蔬菜、新鮮肉,這就不說了,到了龍島上,每天不是烤的就是生的,好不容易回到中央大陸,還沒上飯館就一路趕著走了。
飛到這城市的上空,這個城市怎麼和莫利亞一樣,死氣沉沉的?莫利亞雖然死氣沉沉,但港口那里畢竟還有幾個工人,但是這里居然一個人都看不見,難道……
過了一會兒,我們看到了至高神的神殿,神殿之上,果然也掛著代表病毒流行的十字旗。病毒已經擴散了,雖然現在我們並不知道,病毒是由這里擴散到莫利亞,還是由莫利亞擴散到這里,不過病毒已經擴散,這點已經毫無疑問了。於是我連忙念咒語把神聖結界加在船上,今天晚上還是待在森林里算了。
「康、馬利、葉好龍,你們三個待在船上不要下來!」我說道,「這病毒可能很厲害,我會在船上布下神聖結界,在結界之內,你們是不會得病的。」
「至高神的榮耀!」桑迪念道,「至高神啊,我要贊美你!你的力量,造成了這奇跡……」
「行了,你等一下再贊美吧!」現在還有更緊急的事情要做,我跳了下船,接著桑迪和愛蘭也跳了下來,我們一起進了神殿。
「這神殿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愛蘭叫道,「神官們都上哪里去了?」
神殿祈禱大廳里面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剛才我們飛行的時候沒有看見練武場有人啊,我還以為是因為這里病毒傳染的情況不嚴重,染病人數還不多,所以不用抬到練武場去呢,現在看來不是這麼一回事。我們從神殿的側門進了神殿的辦公區,辦公區里面有十幾間辦公室,最大的那一間無疑是這間神殿的高級祭司的辦公區。
我敲了敲門,里面沒有回應,我打開門,里面收拾得整整齊齊,但是,居然也沒有人!我和桑迪對望一眼,桑迪的臉色非常難看。在神殿里面不能隨便用法術,我們手動把其他辦公室的門都打開了,依然一個人都沒有。只剩下宿舍區了。
我們穿過神殿祈禱堂,到了另一邊的宿舍。我一打開門,就听到其中一間宿舍里面,傳來陣陣喘氣聲,終於有人了,還是一個病人。愛蘭打開那宿舍的門,一陣人類排泄物的臭氣沖了出來,愛蘭連忙掩住鼻子。桑迪卻沖了進去,跑到那宿舍的大床的床邊。
「杰弗拉,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桑迪對著床上的人大叫。
床上的人渾身浮腫,身上布滿了紫黑色的斑紋,不是黑死病,而是在莫利亞流行的那一種病毒,並且可能是造成魔族軍營病的那一種病毒。
「桑……桑迪?」那人回答道,「我,我得病了……」
「至高神在上,你怎麼可能會得病!」桑迪大叫,「你是一個高級祭司啊!」
「我……我不知道……」杰弗拉說道。
「至高神!難道,難道你……」桑迪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我知道他想說什麼,祭司是得到至高神眷顧的信徒,只要至高神的眷顧還在,祭司是絕對不會得病的,除非這個祭司的信仰動搖了,像我十五歲的時候那樣。這個叫做杰弗拉的祭司染了病,也就是說,他的信仰動搖了。動搖了信仰的祭司,動搖的程度越大,失去的神眷就越多,對疾病的免疫是很高程度的神眷,只要對至高神的信念有一點點的懷疑,就會失去。
「其他人上哪里去了?」看著桑迪的臉色開始不對勁了,為了趕在桑迪發飆之前搞清楚事情,我連忙問杰弗拉。
「我……我不知道。」杰弗拉的眼神散亂,看樣子神志不是很清楚。
「至高神懲罰所有罪人!你怎麼會得病的!」桑迪果然開始發飆了,「到底怎麼回事!」
「我……我不知道……」杰弗拉好像只會說這麼一句話。
「至高神在上!你的信仰動搖了!」桑迪大叫,「你竟然動搖了!至高神是最終的真理,至高神是最高的榮耀,你竟然……你竟然……」
「行了行了,你不要這麼激動。」眼看桑迪口吐白沫快要氣昏了,我連忙安慰他。
「萬能的至高神!如果你是見過至高神的神跡的人,你居然動搖了,你比那些不信至高神的野蠻人還要可惡,他們應該去死,你應該死完以後被復活,然後再死,死一千次!死一萬次!死一億次!你……你居然……」桑迪眼看就要昏了。
「你是什麼時候得病的?」這件事也得搞清楚。
「我……我想一想……」杰弗拉吞吞吐吐的說道,「我想……大概是二十二天以前吧。」
「二十二天?」那麼說,這里疫病流行還在莫利亞之前了。
「是啊,我已經拚命祈禱了……」杰弗拉說道,「可是,至高神的回應很弱,病毒一天一天多起來,我的免疫系統一天一天的……」
「至高神是不可試探的!」桑迪叫道,「你為什麼要動搖!究竟是為什麼!」
「我……我不知道……」杰弗拉說道,「你會治這病嗎?病好了以後我一定會堅定的。我不會再動搖……我以至高神的名義發誓……」
「治你的頭,我會也不給你治!」桑迪繼續大叫,「所有的叛徒都該死,下地獄!」
「我來試試吧。」我以前也曾經動搖過,我了解他的心情,不過那時候研究出來的方法不知道對人類有沒有效,魔鬼和人類的基因大概有3%的差異,比人類和猩猩之間的差異還大。
「你會治這病嗎?你會治?」杰拉弗臉色忽然有了些血色,「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你等等吧。」要治這病得用特殊的血清,現在手頭當然沒有現成的,而這血清只能在剛剛染病的人身體內制造,「你們城里的人都上哪里去了?剛才我一個都沒看見。」
「我……我不知道。」杰弗拉又說這句話了。
「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知道些什麼?」愛蘭不耐煩了。
「我得了這病以後……開始的時候我盡力掩飾……後來掩飾不住了……大家都很驚訝……他們還派了人去格陵報告……再後來人都不見了。」杰弗拉還是口齒不清。
「好了好了,」人都不見了是什麼意思?「我出去找個人。」要找一個剛剛得病的人才行。
「不要,不要離開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杰弗拉大叫。
「怪不得,怪不得你墮落了,祭司有你這麼怕死的嗎!為至高神獻出生命是我們的光榮!」桑迪總算順過氣來了,「你死了活該!」
「我出去找人就是為了給你治病!」這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太陽還有兩個小時就下山了,下了山什麼治病法術都用不出來了,明天我們還要趕路,我們又不能把一個得了傳染病的病人帶到格陵去。
「桑迪,你和愛蘭在這里照顧病人,我要出去找人,至高神證明,我這麼做是必需的,以後我再慢慢解釋。」扔下這句話我就走了,愛蘭照顧病人的經驗不足,桑迪看來也不把杰弗拉的死活放在心上,只好讓他們一起了……
我走到街上,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這是一個空置著的城市,雖然房子里面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了,但是其他東西都擺得很整齊,應該不是被劫掠的。
街上的房子很明顯分為兩種風格,一種是戰爭剛結束時的風格,這種房子多是兩層高,非常厚實,牆基本上起碼都有半公尺厚,用是大青磚加三合土造的,牆面非常的光滑,視窗不但開的高,而且非常小,能夠當碉堡用的。另一種是當大家都習慣了和平之後的風格,這種房子多是木房,也有的是磚房,牆壁並不厚,視窗又大又亮,還有許多的裝飾。斯費蘭堡的冬天並不冷,不需要厚牆抵御寒風,薄牆才適合居住。除了那些近二、三十年的新建的城之外,幾乎所有的城市都是這樣的,畢竟全面和平才降臨這麼幾十年,而且最初的十幾年大家總覺得隨時會再打,不是這兒就是那兒,中央大陸的居民們習慣和平歲月也不過就是這麼1,20年的事情。
這里的情況有些例外,幾十年前的舊屋是碉堡風格沒錯,然後建造的是適合住人的房子,這也沒錯。但是,最近幾年新建的房子,又變回了碉堡風格了。而且,最近幾年新建的房子,佔據了街頭街尾和各個制高點,倒像是要打城市保衛戰之前建的街壘一樣。
然後就是城市中間的城堡了,這城堡應該叫做斯弗蘭堡。這城堡的底座大約是一萬平方公尺,用的是花崗岩,看不出用什麼防御魔法,大約三十公尺高,共有十六層,由城堡主體和兩座了望塔組成,特別的是,我的神耳完全看不到城堡的內部——能夠防止魔法**的城堡很常見,因為這樣做的造價不會提高多少,但是要隔斷聲音的話,城堡的造價會提高30%……我只見過魔族舍得這麼做。
這城堡保養得很好,一點青苔都沒有長——亞曼的王城可就差遠了,青苔長得可以養羊——不過也太乾淨了,城堡的外表面上,一點活物都沒有,沒有蝙蝠、沒有蛾子、沒有蜘蛛、也沒有苔蘚,總之一些經常能在城堡上看到的活物都沒有。
染病的祭司,空空的街道,過分乾淨的城堡,這個城市處處透著詭異……
我運起「至高神之眼」,整座城市之內,真的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一些動物在城市的邊緣游蕩。我接著就觀察城堡。
這是一個召喚實驗失敗後的祭司實驗室,這是我看到城堡內部的第一感覺。城堡的里面發生過大爆炸,內部被破壞得很嚴重,不過支撐的柱子沒有損壞多少,而且外牆很堅固,所以這城堡還沒有垮,不過爆炸的時候里面一定死了很多人,外牆沒有塌,就是說產生了近似於密閉空間爆炸的效果,膨脹的氣體會產生巨大的氣浪,空氣壓強的劇烈變化會在那一瞬間把城堡變成地獄。
城堡里面到處都是被剝開偽裝的密道,損壞了的魔法結界和各種散落的祭把用品,不過這個祭司信仰的不是至高神,祭祀用品都沒有刻著太陽,這個是至高神祭祀用品的基本特徵。除了至高神的信徒之外,拉瑪巴還有很多火神、戰神和海神的信徒,不過祭司都不多,不知道這個祭司信的是哪一個神,別的不說,別神的祭司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對我們教廷不能說沒有好處啊……我怎麼好像在幸災樂禍似的……
然後,我發現這城堡居然還有活人;準確地說,是一個活精靈。這個精靈昏倒在城堡底下的地牢里面,那地牢幾乎完全被爆炸產生的碎石頭埋住了,只有幾個能通風的口。那精靈看起來已經十幾天沒暍水了,如果是人類的話大概已經渴死了,但是精靈昏倒了以後只需要消耗很少的水和氧氣,所以他還沒死,和他在一起的還有幾具死尸,當然死尸到處都是,不過都不怎麼完整就是了。我飛進城堡里面,要挖開這些碎石頭不知道要挖到何年何月……我的物理攻擊力一向不足,光彈又太難控制了,還是讓馬利來吧。
我回到船上去,和馬利他們說明了情況,然後開著船到城堡上空,於是馬利開始準備魔法,要把石頭弄開。
趁馬利準備魔法的時間,我繼續觀察這個城市。我仔細分析我看到的資訊,人的活動會給周圍的環境帶來很大的影響,人的呼吸會改變空氣的成分,人體的熱量會加熱周圍的物體,人走動的時候會留下腳印,踫到東西也會留下痕跡,一整個城市的人,不會不留下一點線索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
街道上,大量的腳印雜亂無章,最新鮮的腳印是至少十七天以前的,屋子里,那些經常打掃的地方,灰塵大概也是積聚了十七天,十七天以前,病毒可能有一個外地人傳入莫利亞,而那場大爆炸,大概是發生在二十七以前,那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病毒的潛伏期是五天,那個外地人可能是在二十二天以前染上病的,這就和爆炸時間湊上了,爆炸可能和病毒有關?正在進行不知道什麼試驗的祭司染上了病毒,導致試驗失控,引起爆炸?還是爆炸把祭司用來裝病毒的東西弄壞了,導致擴散?
我繼續搜索,城堡附近的腳印表明,在爆炸之前,城堡里已經有一些人狂奔而來,這說明他們可能已經預見到會有危險了,那些人還在城堡外面住了幾天,那里有一個營地的痕跡,再然後就是一些很混亂的腳印了,看起來就是滿城的人都在亂跑——這次行動從營地開始,然後每到一個街區,那街區的人就加入他們,人越來越多,最後整個城市的人都加入了,這個過程花了三或者四天,然後他們在原來的營地附近停留了大概一天,然後向著格陵的方向走了,大概在十七天以前。
也就是說,這是一次全城的遷移?是為了逃避疫病的遷移?如果是的話,是自願的呢還是被他們的領主趕著走了?這個城市的人口應該在四萬到六萬之間,這麼多人就這麼走掉了?居然沒有一個人想著要留在自己的家里?這種人應該不少的。要是這里的領主想用武力把這些人一起趕著走,以拉瑪巴人的勇悍性格,應該會有很多的反抗才對,可是周圍都沒有打斗的痕跡。
還有,如果這里曾經有疫病流行,為什麼我連一具尸體都沒看到?
「火錐!」馬利先用了一個火系魔法,這火錐慢慢靠近城堡根部的外牆,把牆融了一個大洞,這牆雖然抗爆破,但是不抗高溫。
「龍卷風!」馬利接著用了一個風系的魔法,在馬利打出的洞里,一個龍卷風慢慢出現,把碎石頭都卷了起來,地牢的入口馬上就出現了。我們降落下去,把船停在洞的旁邊,我跳了下去,進到了地牢里面。
那個精靈躺在一間牢房的正中,原來是熟人,就是在亞加的比武大會的那個出來舉行成年禮的冰之國的精靈娜娜,旁邊還躺著一個死了的同伴,我檢查了她一遍,她似乎沒有染病,也沒有被虐待,不知道那個牛頭人和矮人上哪里去了,看著情況,應該已經死了吧?我扛著娜娜回到了船上。
娜娜並沒有受什麼傷,只灌了一點水下喉嚨,過一會兒她自己就醒了。她現在很虛弱,可是我很迫切的想知道,這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娜娜是一個冰之國的精靈,以精靈這種善良的生物來說,很少會觸犯法律的……她怎麼會被關了起來?她的同伴都上哪里去了?最重要的是,爆炸之前和之後發生過什麼事?
「至高神在上!」遠處桑迪帶著愛蘭,正在笨拙的飛行著,分神說話的時候還差點掉了下去,和我優美的姿態完全不能相比……雖然現在天快黑了,也不能飛成這樣吧?看來桑迪不是很擅長「飛行」,「事情有點不對!」桑迪對著我大叫。
「什麼事不對?」我把船用上飛行,向著桑迪和愛蘭迎了過去。
「至高神在上,我檢查過杰弗拉了,他的肚子里面有食物!」說到此時,我已經飛到桑迪的身邊了,桑地馬上降落,還差點摔了一跤,「他的肚子里面,有未消化的食物!」
「未消化的食物?」這麼說,至少前天他還吃過東西,杰弗拉又說十幾天以前人都走光了,這麼說,他在騙我們嗎?不過也有可能是他自己找東西吃的啊,說不定他是今天才病得起不了床呢,「那又怎麼樣?」
「至高神在上,那又怎麼樣?你見到這里有人嗎?這里一個人也沒有!」桑迪說道,「他親口對我發誓,他絕對沒有吃過東西!」
「他說謊了?」
一個祭司,誤導別人是家常便飯,但是說謊……說謊是絕對禁止的,只要說了謊,不要說神眷,就是最基本的法術都很難使用的,像愛蘭這樣的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
「不是!」愛蘭說道,「他不像是在說謊,而且他的口里面有灌食器刮出來的傷!」
「灌食器?」灌食器是用來給昏迷的病人灌食物和水的醫療器具,這麼說,「有人在他昏迷的時候給他灌食物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啊?
「至高神在上,天就快黑了,我們必須要馬上決定應該怎麼辦!」桑迪指著快要落山的太陽說道。
「還能怎麼辦!」葉好龍叫道,「跑吧!」
「現在能跑到哪里去!」康叫道,「馬上找個地方躲起來才對。」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召喚魔法元素待變。」馬利說道。
「魔鬼!魔鬼啊!」在天邊最後一絲陽光消失的時候,娜娜忽然大叫道,「魔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