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影西斜,東城為死去的人奏哀樂,西城為還活著的人慶祝,至高神祭司們開始復活親友交了費的死人。
羅達的手下打仗不行,土木工程倒是很有一套,只用了一個多鐘頭就在城牆上搭起了一個很大的露天高台。然後,羅達開始發表聖騎士一樣的演說——就是廢話連篇、言不及義,口里說的是一件事,真正的目的是另一件事。
羅達首先感嘆這場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戰爭,然後為死傷的軍民哀悼,順便譴責了造成重大傷亡的塔羅特,最後來個「可惜自己不是伯爵,還不能管東城的事,但是一定會為大家討個公道,大家到時候要出來作證啊!」的結尾——就算再傻的人听了這個結尾也會發現羅達是在要求支持他,剝奪塔羅特的繼承權。
城里正熱鬧,我們的船卻一片死寂。
康和娜娜被戰爭場面完全吸引住了,他們留在西城參加集會,和那些剛剛見識了戰爭的西城人一起高談闊論,看見穿著軍服的人就上去問東問西。
娜娜這種小女孩子有這種舉動我還可以理解,康怎麼也這樣?
馬利對完全沒有出場機會感到非常不滿。他是來自著名軍事弱國亞加的魔法師,亞加以前經常被拉瑪巴勒索和侵略的,現在如果他能夠傳出消息去,是他伸出手來援助了拉瑪巴,對於亞加人,特別是亞加王來說,那是多有面子的事情。到時候不要說拿個魔法學院的畢業證,就算是拿偏遠地方的魔法學院院長的委任狀都有可能。但現在都沒有指望了,他興高采烈的帶著二狗子和康一起去胡混了。
我也想去胡混,但桑迪不讓。魔鬼死了,僵尸也差不多死光了,莫里亞的人民卻還在疾病的威脅中,所以他催促我趁太陽還沒有下山盡快趕路。但外面還有兩千僵尸騎兵在游蕩,我又不能主動去消滅他們,如果在晚上遇到僵尸騎兵,那就太危險了,所以我沒有同意。
桑迪和我爭執了幾句,就說如果我們怕危險,他就自己趕路;如果他被殺了,就請我們完成他未完成的使命。
話都說到這地步了,我也就沒什麼好勸的了。我讓他和我先去請求羅達,然後去東城請求塔羅特派人護送我們,不過他們兩個都拒絕了——晚上是暗黑神祭司活躍的時刻,保護我們的人少了沒用,多了會削弱城里的防守,要是被偷襲那就慘了。
其實,他提前去了格陵也沒用,要治這流行病還得靠我。我沒見到大祭司,桑迪去了也沒用,這病的治療法我知道得最清楚,但這方法還是教廷的機密。本來這病只有魔鬼才會得,教廷不想讓魔鬼們知道治療方法,所以把治療方法列為機密。我必須在大祭司的見證下,證明發生了緊急事故,才能把治療方法說出來。
我又不能用討伐軍司令的身分命令桑迪和我們留在一起,所以他就獨自一人上路了。等他出發以後,太陽已經下山了,我只好待在東城看船。
這此都沒有什麼,最令我擔心的是一整天都躲在船艙里的愛蘭。
愛蘭今天一整天都沒怎麼說話,不過她又能說什麼呢?幫我們說服塔羅特或者羅達,讓我們參戰,讓我這個殺了她子民的人再殺他們一次?或者表明身分,為她的子民所做的事情道歉?
明月高懸,山風拂拂,夜涼如水。甲板上,只剩下我和愛蘭相對無言。
塔羅特說敵軍未被完全殲滅,實施了宵禁。夜色漸漸深了,西城那邊燈火輝煌,人聲嘈雜,東城這邊卻黑漆漆的一片,半點聲音也沒有。
一只大鳥從天而降,抓著一具僵尸的頭,是愛蘭召喚的魔烏鴉。從僵尸皮肉的顏色看,它被制作成僵尸大概已經有七、八年歷史了這是新月戰爭時戰死的老僵尸。
愛蘭撿起那具僵尸的頭,哭了起來。
我不知道這是誰的頭顱,更不知道他是誰的兒子,誰的父親,誰的兄弟,誰的丈夫;我只知道,他在七年前為了反抗侵略而死,七年後為了殺人而再死了一次。
愛蘭靠了過來吻我,據說女人傷心的時候,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東西。雖然這有一點對不起羅拉,但看著愛蘭那紅腫的雙眼,我能夠拒絕嗎?
愛蘭的吻激烈起來,她的舌頭在我口里攪來攪去,盡力地**著我的唾液,她想要的似乎不僅僅是依靠而已,她還想要一場「運動」來發泄。
(#&*!,那我不成了愛蘭發泄獸欲的工具……)愛蘭軟綿綿地靠在我身上,我抱著她,她撫模著我的臉。
「我們去找一張床吧!」愛蘭平靜地說道。
「床……」我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這是我的第一次,我不想在一個誰都看得到的甲板上干。」愛蘭說道,「去你的房間還是我的房間?」
「你的房間吧!」除了這個,我還能說什麼呢?
(在我的房間里總會想起羅拉,怎麼說也不是太好。)「抱我去。」愛蘭向我攤開雙手。
我抱起愛蘭,下了樓梯(在這種狹窄的地方很考平衡功夫的),下到她的房間,把愛蘭輕輕放在床上,愛蘭的腳一勾,讓我壓在她身上,我們兩個就在床上摩擦著,互相撫模著,拉扯著對方的衣服。聞著女性**的香氣,看著那若隱若現的胸部、大腿,還有肌膚摩擦帶來的快感——可惜衣服本來就不多,很快就月兌完了。
我把愛蘭壓在下面,一只手支撐著身體免得壓著愛蘭,另一只手撫模她的胸部,愛蘭的兩座山峰,柔軟中帶一點硬,模起來有另一種快感。同時,愛蘭也在撫模我,撫模我的臉、我的脖子、我的背,開始時,她的動作有些生澀,不過很快就熟練起來。
愛蘭的眼楮雖然還帶著紅腫,但它們那水汪汪的樣子告訴我,時機已經成熟了……
「我要進去了。」雖然這是愛蘭自己要求的,但在這種實質性工作之前,我還是要問個明白。
「嗯……」愛蘭申吟了一聲當作回答。
如果這次**是我要求的,這個回答是不夠明確的,我必須再問一遍,不過既然是她要求的,那就算了。我坐起來,奪去了愛蘭的落紅。
愛蘭咬著牙,用力地抓著我的肩膀——那麼的用力,好像要把它們捏碎一樣。
我輕輕搖動著自己的腰,愛蘭隨著我的動作申吟和起伏,她的**也隨著動作上下搖晃,使她看起來分外性感。很快我們就完事了,我想愛蘭不會想要我的孩子,不過我沒有殺死那些種子,因為按照規定,如果女方有能力的話,必須由女方決定要不要孩子,就是說讓女方自己避孕。(如果女方沒有能力,則由女方決定,男方實行。這是典型的性別歧視。)
我躺在床上,愛蘭躺在我身上,抓著我喘氣,一切都好像那麼美好,直到外面忽然傳來一聲爆炸。
我拿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跳起來,爬上甲板。西城一片黑暗,各種詢問聲、尖叫聲、戰斗呼喝聲此起彼伏。我運起神眼,卻只看見一片黑霧,暗黑氣團擴散後那種的黑霧。
「不用看了,」愛蘭帶著她的魔烏鴉出現了,「那是克林特干的,他和幾個手下白天混在人流潛入了西城。」
「你怎麼知道的?」難道愛蘭……
「從七年前,新月戰爭開始以後,我一直都有和銀狼佣兵團有聯絡啊!」愛蘭微笑著,指著魔烏鴉對我說道,「他們逃到拉瑪巴以後,我們還是一直靠著各種方式保持聯絡,我們約定好,我去學習至高神法術了解你的能力,他們訓練軍隊準備殺你。」
「你就這麼想殺我嗎?」
我怎麼這麼疏忽呢?居然被人盯了七年也沒發現。不過愛蘭這樣懷著惡意的人都沒被測試出來,祭司學院那邊一定出了什麼毛病。
「你知道我看著我們的勇士被你的軍隊屠殺的時候是什麼感受嗎?」愛蘭陰森森地說道,「我痛苦悔恨,恨不得立即自殺。不過,光我死不夠,血債必須用血來償還,我要殺了你,才能安心地去死。」接著愛蘭淒然一笑,「不過,所有的仇恨都要在今天完結,你現在不是克林特的對手。」愛蘭只穿著一件見習祭司袍,雪白的胳膊和小腿都露了出來,那麼地性感,卻也那麼地危險。
「你就這麼肯定?」克林特?我記得他指揮騎兵的能力很好,但格斗、法術什麼的嘛…「月光不是對你說過了嗎?神之平衡。」愛蘭伸出食指搖了搖,好像一個老師在教訓一個與之爭辯的學生,「剛才那場仗打成那樣,你不覺得奇怪嗎?現在高級祭司就剩下他一個了,暗黑神所有的寵愛、所有的眷顧,都會落在他身上,你以為,你可以和他對抗嗎?」
「你們犧牲了幾乎所有的暗黑神祭司和信徒,就是為了……」我搖著頭感嘆。
其實,只要仔細想一想,就會發現這場戰爭的不合理之處。為什麼暗黑神祭司們要大白天進攻這麼兩座防衛森嚴的堡壘城市?他們不可繞過這兩座城市進攻別的地方。他們要的是人類的尸體好制作僵尸,為什麼他們選擇驅趕平民們攻城而不是把平民們做成僵尸呢?
「不是我們,這是克林特自己的計劃。」愛蘭說道,「不過他必須借助我的名字來控制手下。不過這麼一來,他手下的薩加士兵全部都听我的話,他、還有其他暗黑神祭司干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我。」
「那克林特為什麼犧牲那麼多僵尸?」我忽然想到這個問題,「他為什麼不削減進攻黑希爾城僵尸的數量?還有,他為什麼不早點撤退,損失了那麼多的僵尸騎兵,能騎馬的僵尸可不是那麼容易做的!」
「那是因為暗黑神祭司們的僵尸制作法很多都失傳了。」愛蘭回答道,「他們召喚魔鬼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得到魔界作僵尸的技術。現在他們做的僵尸只能用七、八年,一冉長就不行了。新月戰爭時候的戰斗僵尸大概再過幾天就會壞掉的,這也是為什麼他們急急忙忙發動戰爭的原因。他們需要尸體做新的僵尸,死在戰場上的更好。」
「他現在就是在西城制造一個互相殘殺的屠宰場?克林特用暗黑氣團籠罩了整個西城,然後讓里面的人互相殘殺?」我問道。
「這樣效率太低了。」愛蘭說道,「他會同時把今天戰死的人召喚起來作僵尸。」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麼多事情?只要我用隱身術藏起來等到白天,克林特對我又有什麼法子?」我有些沉不住氣了,「還有,剛才,剛才你為什麼要……」
「因為我喜歡你啊!」愛蘭大方地笑笑,「再說,我已經決定了要和你一起去死,我可不想死的時候還是處女。」
「你就這麼確定我會被殺?我用隱身術在城里一躲,他怎麼找得到我?」難道暗黑神祭司已經發明出可以破隱身術的法術了?
「因為他們有了一個新法術。你就算用隱身術躲了一晚上,以你的性子,太陽一出來,你立即就會現身挑戰克林特的吧!那你就會掉入陷阱了。暗黑神親自賦予了他的祭司一個新法術。」愛蘭說道,「是專門用來對付我們教廷軍的,今天他就會試驗一下,用來對付你。」
「什麼法術?」我順口問道。
「假日出。」愛蘭說道,「在太陽還沒有真正出來之前,暗黑神會用月亮收集和反射太陽光,造成日出的假象。」
「假日出……」我搖搖頭,「可是月亮本來就會反射太陽光的。」
「沒錯,月亮只能反射一點點太陽光,一點點至高神的力量。但是,用了這個法術,月亮會反射大量的太陽光,你會以為正在落下的月亮是初升的太陽,而且,你也可以感受到至高神的力量。」愛蘭說道。
「我現身之後,月亮就會恢復本來面目?我就會被發現,克林特就有好幾分鐘的時間殺我了。」這個法術需要暗黑神直接介入才行,也就是說,我是在面對一個神的陰謀,「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你不是想殺我嗎?」
「我的確想殺你,但我也不會放過克林特。」愛蘭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他打攪我薩加勇士的尸體,還殺了這麼多無辜的人,我怎麼會放過他,我可是至高神的祭司。」
「你究竟想干什麼?想讓我們同歸於盡嗎?」
同歸於盡可不是很容易的事……據帝國統計處統計,在帝國決斗風氣鼎盛的年代,一千次決斗里面只有二十七次是同歸於盡的。
「同歸於盡當然好,」愛蘭說道,「不過你們只要兩敗俱傷就可以了。」
「兩敗俱傷?」我看著愛蘭。
「只要你們都受了重傷就可以了。如果你輸了,要殺克林特的人多得是,也不用我動手;要是克林特輸了,你也會死的。」愛蘭說著拔出了騎士殺手。
我立即凝神戒備,愛蘭笑笑,把刀柄對著我,繼續說道,「如果你現在想殺我,那就動手吧!如果你現在不殺我,我會看著你死,然後自殺。」
「那你看著我怎麼活下來吧!」我對愛蘭叫道,「我用不著等天亮,我現在就去把克林特做掉!」
黑希爾的防御可以說是拉瑪巴自己的問題,黑希爾城的市民自有黑希爾自己的軍隊保護,可是馬利、康、娜娜都還在西城,我不能拋下他們不管。我拿了暗黑盾和破魂劍,跳了下船,向著連接西城的大橋走去。
已經有數千個士兵集結在橋邊守住了橋,我向領頭的騎士要求過橋,那騎士嘴哆嗦的厲害,說不出來話來,只是向後面一座碉堡一指,讓我去里面和塔羅特申請。我進去了,塔羅特正在碉堡里面轉來轉去。作為一個戰場功利主義者,晚上是暗黑神祭司最強的時候,西城又被暗黑氣團籠罩著,他應該待在魔法陣的保護下靜觀其變才對,跑這來干什麼?
「塔羅特騎士,我要過橋去救助我的同伴,希望你能批準。」我直截了當。
「過去?我也想過去,我的哥哥還在那邊啊!」塔羅特叫道,「如果我哥哥死了,那我不就一定要繼承這個該死的爵位?」
「什麼?」塔羅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如果繼承了爵位,那一輩子不是待在這個偏僻地方,就是去格陵被幽禁起來,幾十年不能外出,那怎麼行!」塔羅特大叫。
怪不得他今天打仗的時候好像一點也不在乎平民傷亡似的,原來根本就不想要這個爵位。
「那你為什麼不過去呢?」我有機會爭取援兵。
「我可以過去嗎?我能過去嗎?現在情況未明,如果我派兵過去,被全殲了怎麼辦?僵尸來攻我們怎麼辦?」塔羅特看來已經煩惱很久了。
「有時候冒險是必要的。」我說道。
「不管了,我怎麼可以讓我那可愛的哥哥被殺呢?」塔羅特一拍桌子,叫道,「我和你一起去!」
「全軍突擊是吧?」他洛特的一個手下插嘴問。
如果派去支持的人少,那就是白死,如果派很多兵去的話,城里的守衛力量就薄弱了,塔羅特就會有危險,那倒不如全軍突擊,待在軍隊里面最安全。
「沒錯,」塔羅特叫道,「全軍突擊!」
月亮掛在天上,塔羅特開始集結部隊,派人去偵察,檢查埋伏,弄了好半天,我們終於過了橋,可敵人並沒有守橋。
進了西城,天地間頓時又是黑茫茫的一片,視線範圍不過半米。魔法師走在隊伍的中間,不停地使用各種保護魔法。在這麼一個環境,我們都只能靠魔法師們保護了。明明有幾千人在周圍,但在霧中只看到一堆模模糊糊的影子,還有前後左右沉重的呼吸聲不斷傅來。現在有哪一個人起了歹心,從背後給我一刀怎麼辦呢?我拿起暗黑盾運起「魔眼」,視線好歹清楚了些。
「小心,有人在用暗黑神法術!」正忙碌著的魔法師首領忽然大叫。
沒想到鬧出這麼個誤會,不好,要是混亂起來他們把我亂刀剁了怎麼辦?我連忙握緊暗黑盾和破魂劍。
「小心也沒用!」一個充滿了力量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以那魔法師首領為中心,忽然出現一個直徑數十米的黑暗半球,半球中的人立即倒下了——暗黑神法術「死亡領域」。這個「死亡領域」馬上就消散了,空氣中的暗黑團只是變淡了一些。
接著,一陣夾雜著恐懼的憤怒向我襲來,濃霧中,似乎每一個人都要來殺我,就算不想殺我的人也會阻礙我逃跑或是殺敵,到處都是危險,到處都是敵人。我把暗黑盾貼近自己頭,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是暗黑神法術「狂暴」。可是其他的人並沒有暗黑盾,沒有了魔法師的防護,很快,其他的人開始互相殘殺。我不想殺人,我很清楚真正的敵人是誰,可是士兵們的武器不斷地向我揮舞,我只好出手砍倒幾十個人,離開了大隊——我能很清楚地看到他們的動作,他們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我的身影,我又有破魂劍,所以雖然我的劍術不好,做起來卻並不困難。
我一直在霧中尋找著馬利、娜娜還有康三個,如果找到了他們,帶他們離開,然後等到白天,克林特就死定了,我就不相信一個暗黑神的祭司可以在白天和我對抗,不論暗黑神有多麼寵愛他(除非暗黑神直接從月亮上下來)。
可是我一直都找不到他們,僵尸和狂暴的人類倒是一群一群到處都是。我雖然盡力躲避,但還是遇上了不少打斗。僵尸還好,他們動作僵硬,容易對付。人類戰士就有一點麻煩了,他們狂暴之後力氣很大,動作也快,又不怕死,還穿著盔甲,好在他們都看不清我的位置,只要跑快一點,他們追幾步就看不見我了。最難對付的是魔法師,狂暴之後他們的魔法亂七八糟,也就變得更加危險,我根本猜不到他們的魔法是向哪里打的,更加猜不到那些魔法的效果。
我就在這混亂的城里整整找了三個小時,然後我遇到了克林特。
克林特站在至高神神殿的頂上,冷冷地看著四周,神殿下面,是無數的死尸。其中有一些死尸我白天見過,是黑希爾的至高神祭司。克林特和七年前幾乎一模一樣,他留著短短的落腮胡,短短的頭發,帶著黑色的長劍,穿著黑色的盔甲,飽經風霜的臉上上有好幾道傷痕,五官仿佛用刀刻出來一般堅定。
「報告團長,所有身上帶聖光的人都在這里了!」一個暗黑神祭司在神殿下大聲叫道。
「所有的都在這里了,」克林特沉吟道,「除了愛蘭公主以外,東城也看不到有聖光的人,看來那小子果然使用隱身術藏起來了。」
「那我們打過去嗎?團長?」那祭司叫道,「公主可能有危險。」
「打你個頭,按計劃行事。」克林特說道,「公主跟在那家伙身邊這麼久了,哪里會有什麼危險。艾菲隊長,把他們幾個拖出來。」
「是,團長!」那祭司答應了一聲就跑進至局神神殿去了。
看來他們還是留了一手預防我在夜里跑過來,幸虧暗黑盾把我身上外泄的聖光統統消除了,我才沒有被他們發現。
不一會兒那艾菲隊長就領了三具僵尸出來了,每具僵尸身上都扛著一個人。到了神殿外頭,那三具僵尸同時把扛著的人往地一扔,。原來是娜娜、馬利、康三個。
「還有兩個小時才天亮,我先去做多幾具僵尸。艾菲隊長,你把他們拖去城牆排練幾遍,記住,我們只有一次機會。」克林特扔下這幾句話,披風一擺,飛走了。
艾菲隊長向著克林特消失的方向敬了一個軍禮,就讓那幾具僵尸扛起康他們,向城牆走去。這簡直就是天助我也,我快步跟著艾菲隊長,打算給他來個攔路搶劫。
我跑了一會兒,眼看就要追上了,忽然一群亂兵殺到,頓時把我圍在中心,乒乒乓乓地打個不停。我火大起來,一揮亂劍砍死了十幾個,殺出重圍。
「聖騎士,救我!」我正要繼續追蹤,那群人里卻有人向我求救。
我是一個聖騎士,我不可以把別人的求救置之不理——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聖騎士訓令》,等這些事情忙完了我絕對要在紅衣團提出動議修改這個該死的訓令。可現在還得去救那人,回頭一看,求救的是羅達。羅達居然沒受狂暴的影響,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他舉著兩張盾牌,正不斷地擋住向他亂砍的長劍,我一看砍他的人,原來是來救羅達的塔羅特。
「快救我!」羅達哀叫道,「還有我弟弟。」
塔羅特的劍術看起來不錯,我也沒什麼把握用劍對付他。
「遲緩!」我對塔羅特了一個暗黑神法術,塔羅特的速度立即慢了下來,「現在你自己可以對付他了!」扔下這句話我就跑了。
可是那個艾菲隊長已經走得不知去向,他要去城牆,我就一面牆一面牆地找︰不論他們的計劃是什麼,要針對(他們以為)在東城的我,應該是在東牆吧?所以我從東牆找起,果然一找就找到了。馬利、康、娜娜三個昏迷著跪在城牆—,身後各站著一個拿著斧頭的僵尸,艾菲隊長在他們旁邊。不過這時候再要下手就困難了,艾菲隊長身邊有了十幾個暗黑神祭司和五、六十具僵尸。我只好躲起來再看看有什麼機會了。
「開始!」艾菲隊長忽然大叫。
城牆遠處一具僵尸舉起了鏡子,月光反射過來,打在城牆前的一片黑暗上。這是艾菲隊長身後那十幾個暗黑神祭司用的集體法術。
「不錯不錯!」交菲隊長對那群祭司叫道,「再來一次!」
「首先,」艾菲隊長繼續說道,「天快亮的時候,團長會過來,對東城喊話,威脅那個殺人魔王武。亞曼,讓他趕快自動現身,否則就會把他的夥伴殺掉。」
這時候隊伍里一個祭司皺了皺眉頭,艾菲隊長沒有放過這個動作,對他喊道,「斯蒂芬,你听清楚了沒有?」
「報告隊長,听得不是很清楚,因為剛才听太多遍,耳朵長了繭!」那人一本正經地回答道,頓時引起一片哄笑聲。
「你啊你,」艾菲隊長也笑了,說道︰「那下面是什麼?」
「那殺人魔王膽小鬼肯定不會出現,」斯蒂芬大聲回答,「這時候殺掉這三個中的一個……」
「殺掉哪一個?」艾菲隊長插口問道。
「殺掉那個女性精靈,剁爛她的頭,這樣她就不能復活了,隊長!」斯蒂芬回答道。
「那為什麼挑這個女性精靈來殺?」艾菲隊長問道。
「因為其他兩個可以用來做僵尸,這個精靈沒什麼力氣,不是好原料。」斯蒂芬回答道,「打爛了腦袋就不能做僵尸了,隊長!」
「那殺掉這個精靈之後呢?」艾菲隊長問道。
「然後發動「日出」法術,讓武。亞曼以為已經日出了,他就會現身,團長大人就會停止法術。飛過去把他殺掉,隊長!」
「那我們為什麼要用「暗黑護盾」?」艾菲隊長追問道。
「因為在「日出」法術有效期間,武。亞曼已經聚集了一定的聖光,可能會對團長大人使用法術,為防萬一,我們要用「暗黑護盾」為團長大人檔下這一擊。」
「要是我們失敗了呢?」艾菲隊長問道。
「要是失敗了,我們就全力掩護團長逃走,就算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一切為了愛蘭公主。」斯蒂芬答道。
其他人也一齊喊「一切為了愛蘭公主!」
「沒錯,只要團長還在,愛蘭公主還可以繼續策劃下一次復仇。」艾菲隊長滿意地點點頭,忽然叫道,「開始!」
那僵尸又舉起了鏡子,祭司們沒有遲疑,用「暗黑護盾」把那光擋了下來。
「做得很好!」艾菲隊長叫道,「再來一次!」
暗黑神祭司們把這個動作排練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還安排了各種意外情況,比如忽然有人背後襲擊,忽然地震,忽然洪水來了……我都有些佩服他們的認真了,可惜這全都沒有作用,我並不在東城,我在他們背後,我用法術的話,不是從前面射來的,而是從背後射過來的。
可是我能看著他們把娜娜殺了嗎?雖然我和娜娜不是很熟,不過她可是被我帶來這里的。要救娜娜的話,應該怎麼辦?自動投案?想都不要想我會這麼做。去和人打架,引一堆僵尸戰士什麼的過來好趁亂救人?還是假裝成暗黑袖祭司,站到前排去伺機而行?
我想了半天,好像沒有什麼好辦法。不過,不論怎麼樣,今天晚上和明天都是很危險的,他們如果破壞了我的腦,我可就真的死了。於是我運起章魚術的另一個應用,一點一點把腦袋連帶著延長了的神經血管向下挪,一直挪到月復腔,把胃擠到一邊去了!真的很痛,而且血壓,氧氣供應量,血糖供應量什麼的都不對,脊椎神經又延長了這麼多,只能支持兩、三個鐘頭。不過兩、三個鐘頭就可以了,那時候太陽都出來了。
弄好了自己的腦袋,我決定等一下他們要殺人的時候就用法術把那僵尸做了,轉身逃跑,當然他們就會來追殺我,只要能拖個幾分鐘,等太陽真的出來了,就算他們把我的上半身都炸掉了,我用下半身就能把他們全殲了。
時間一分一秒慢慢過去,我就靜靜地躲著……有些不妙,大腦供氧不足,我有些想睡覺啊……我拚命掐自己的手指保持清醒,把十個手指頭都掐紫了,可是這招漸漸無效,看來要找一個痛一點的地方動手。
我選中的這個地方是男人身上痛感神經最集中的地方之一,它剛剛在愛蘭身上舒服過了,現在受點罪也算不了什麼……於是我對準那里用力一咬(我說的是舌頭),清醒是清醒了,可是差點沒叫出聲來。
這時候,克林特在空中出現了……我看看月亮,天快亮了,白咬了……
城牆附近的暗黑氣團慢慢散去,月光把城牆照得通明。克林特一揮手,暗黑神祭司和僵尸們各就各位,好戲就快開場了!我小心翼翼地向前爬去,如果距離不夠近,我可就救不了娜娜,就算其他人都來追我,負責砸頭的僵尸還是會把她的頭砸爛的。
「救命啊!」羅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快救救我!」
我○○他個**,他個E,土豆他個牛肉,什麼時候不好出來居然現在出來搗亂,我已經給塔羅特用過一個「遲緩」了,羅達這個大白痴居然還被追著跑?負責周邊警戒的暗黑神祭司看過來了,我大叫一聲,裝著已經狂暴的樣子,憑著感覺向背後撲去,和羅達他們打了起來。
我留神著背後,那些祭司似乎沒有什麼動靜。我放下一半心,這才留意到我的對手們。胖羅達依然拿著兩個大盾牌上下揮舞,肩膀上還扛著他的弟弟,正在對著羅達亂砍的竟然是金魚眼和大暴牙!即使狂暴了,他們兩個依然很有默契地互相配合。
「武。亞曼你給我听著!」克林特開始對著東城叫喊了,「你的同伴都在我手里,你要是再不現身,我就把他們一個一個殺了!」
正戲快要上場了,這四個死跑龍套的卻老不肯退場,這還怎麼演下去?我大吼一聲,「刷、刷、刷」三劍把他們三個都砍倒了,等白天再復活他們吧!
「準備動手!」艾菲隊長小聲下令,那僵尸舉起了斧頭,其他祭司開始念咒。
「你看見了,一斧頭下去,腦袋全爛了,就算至高神親臨也救不了他們!」克林特叫道,「我數三聲,1、2……」
事態緊急,只好拚、拚了,我把長劍對準那僵尸一扔,也不管有沒有扔中就大叫︰「聖騎士武。亞曼在此。」一邊叫,一邊就向城里逃跑。
我拚命地跑、拚命地跑,各種各樣的暗黑神法術在我身邊爆炸,要不是剛才我看熟了地形,早就計劃好了逃跑的路線,一定已經被擊中數十次了。
忽然,克林特在我面前降落。不過,沒關系了,我向旁邊的井一跳,跳了進去。這是白天我用神眼的時候發現的,它直通外面的黑希爾河,我剛才就計算好了要逃到這里來。
我拚命地在水和爛泥中掙扎,水井在我背後炸開,一個黑暗生物,可能是黑暗蠍子還是黑暗蜈蚣(這是暗黑神特有的的召喚法術),直沖我而來,咬掉了我的右手。我也顧不得疼,趁著那只黑暗生物吃我的手,用剩下的左手拚命地游,終於游到黑希爾河了。我一抬頭,克林特正在我的前面。
「死吧!」克林特咬牙切齒地說道,「暗黑閃電!」
一道黑色的閃光直沖我而來。這時候,天邊第一縷陽光出現。至高神的力量充滿了我的身體,聖光盾把那黑色的閃光擋住了。
「要死的是你吧!」我嘲笑著克林特。
克林特好像一下子老了幾十歲一樣,腰也彎了,背也駝了,頭上的白發更是分外顯眼。
現在天雖然已經亮了,月亮卻還沒有完全落下去,暗黑神還是能夠隨時支持克林特。在做好持久戰的同時,必須打擊克林特的信心,才能夠以最小的代價打敗他。
克林特的眼楮射出惡毒的光芒,他念著咒,忽然向高處飛出。
「聖光流!」
我立即使用聖光流,聖光包圍了克林特的全身,消除了他的飛行法術。
克林特從天空掉了下來。克林特在空中扭動著身體,控制著方向,直向我砸下來,我向旁邊閃開。
「暗龍涌!」
「聖光盾!」我們同時叫道。
一道黑色的霧氣向我涌來,霧氣中隱隱約約似乎有一條長蛇在游動,打在聖光盾上。聖光盾擋住了暗龍涌,但受損過度,消失了。
「暗球!」
克林特趁我的聖光後消失的空隙使用了一個小法術。
暗球打在我身上,把我的聖騎士甲炸開了一個大洞,同時也在我旁邊的克林特胸口處炸出一個大洞。克林特的肌肉和骨骼碎片四處亂飛,連心髒也露了出來。即使再怎麼受暗黑神寵愛,克林特始終是一個人類,如果沒有用法術,沒有穿盔甲,那他連自己放出來的暗球也擋不住。
暗黑神的治療法術沒有我們這麼方便,暗黑神祭司不能一邊戰斗,一邊治療,他要麼專心治療,看著我把他殺死,要麼專心戰斗,失血而死。
「天裂!」克林特叫道。
天邊,還沒有完全落下去的月亮上分裂出了一個小黑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暗黑神不會真的下來擊倒我吧?)接著,黑暗忽然降臨,我失去了至高神的力量。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剛才的都是幻覺?這是愛蘭說的那個假日出?但是為什麼?在我死之前**我嗎?
克林特的身體迅速復原,我握緊拳頭向他打去。沒關系,我是聖騎士,沒有了法術我還可以用拳頭,雖然我只剩下一只手,不過克林特也受了重傷,又老了。我怎麼可能打不過他?克林特也一拳頭向我打來,我們同時擊中了對方。克林特被我打得飛了出去,我被他打得摔倒在地上。
一陣劇痛向我襲來,我為脊椎神經線臨時做的保護膜破了。我忍著劇痛用盡全身力氣站了起來,卻看見克林特已站在離我三十米遠的地方。
「你的運氣還真是好啊,居然還能享受到天裂。」克林特對我說道。
「天裂?什麼是天裂?」我要想辦法盡量拖延時間,而且我也確實很想知道這是個什麼法術。
「至高神的力量穿不過一百公里以上的岩層,所以我的主暗黑神把月球上超過一百公里厚的一個山脈分裂了出去,遮住了我們上空。」克林特解說道,「這樣至高神的信徒們就不能用聖光了。」
「這……」亂來啊,作弊啊!
「我的主特別吩咐過,這個法術只準用三次,」克林特說道,「所以說你運氣好啊!」
接著我失去知覺好一段時間,我醒來的時候知道自己的頭已經爆了。沒有了身體的我非常脆弱,如果被克林特發現我還沒死透,或者發起狠來把我的尸體毀了,我還是會死,希望他還要保留我的尸體向他的部下證明他的功績吧!
地面在振動,數千騎兵正在接近,克林特似乎是躺在地上喘氣,天裂應該是一個很耗法力和體力的法術。
是黑希爾斯剩下的軍隊夾找克林特報仇嗎?可是月亮還沒有完全落下,克林特擺明了是非常高級的暗黑神祭司,如果沒有魔法師助陣,他們的希望不是很大。打歸打,希望他們不要踩到我。
騎兵們接近了,克林特卻沒有使用法術,他們圍著我停了下來。
「你殺了他。」愛蘭的聲音響起。
「是的,我贏了。」克林特喘著氣叫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其他人呢?」
「他們跑了這麼幾天太累了,正在休息。」愛蘭說道。
「正好。」克林特說道,「沒其他人在正好。」
「好什麼?」愛蘭問道。
「好在你被萬惡的武.亞曼殺掉了。」克林特咆哮,「我不再需要你提供情報了,死去的精神領袖比活著的好。」
「沒了我,你怎麼去薩加發展暗黑神祭司呢?」愛蘭不急不徐地說道。
「發展個屁,老子現在這樣子就挺好的,多一個祭司還不是多一個人和我搶法力。」克林特叫道,「我不但要把你殺了,我還要把剩下的暗黑神祭司全都殺了,我就是要做唯一的暗黑神祭司。」
「可惜你殺不了我。」愛蘭說道。
天裂的影響慢慢減退了,我又感受到了至高神的力量,看來天裂的有效時間就是那麼一、兩個小時左右,可是我現在這個狀態……我還是先修補一下自己的身體再說。
「哈哈哈……」克林特大笑,「我殺不了你這個狗屁至高神見習祭司?」
「我只是一個至高神見習祭司,」愛蘭說道,「可是,暗黑神的寵愛也不全在你身上啊!」
「爸爸,想不到你會做這種事!」月光的聲音響了起來,來的時候慌慌張張沒有帶月光的頭,愛蘭什麼時候把他復活了?或者不是愛蘭而是其他的暗黑神祭司?
「魅惑術?!」克林特大叫,「你居然假裝成僵尸!」
愛蘭帶的原來是那兩千僵尸騎兵。
「我們也是!」幾十把聲音同時響起。
看來其他的暗黑神祭司也在場。
「你們這幫混帳!可惜老子是最高級的祭司!」克林特叫道,「你殺不了老子!」
「剛才是,現在不是了。」愛蘭說道,「你剛才說你不想發展暗黑神祭司,想一個人獨霸暗黑神的神力,暗黑神還會寵愛你嗎?」
「老子不信,老子不信!」克林特大叫,同時炸裂聲、哀號聲、馬蹄聲等等各種聲音一同響起,接著又歸於沉寂。
天裂的力量完全沒有了,愛蘭的腳步聲不斷接近,她走了過來,她跪在我身邊,撫模著我的頭,對我使用偵測法術,我連忙把自己所有的生機都隱藏起來。愛蘭確定了我的死亡,重新站了起來。接著我就听見了挖土的聲音,厚厚的土層覆蓋在我身上——她挖了個坑把我埋了。
「一切都已經完結了。」一陣沉寂之後,愛蘭忽然說道。
「公主不要!」祭司們著急得大叫。
愛蘭要實踐她的諾言自殺了嗎?(也許愛蘭正在用刀指著自己的腦袋。)「我七年前就應該死了的。」愛蘭的聲音非常哀傷,「和我的勇士們一起。」
「不行!」艾菲隊長的聲音響了起來,「您要是死了的話,當年拚命掩護您逃跑的兄弟不是死得毫無意義了嗎?」
「我逃跑只不過是為了報仇而已!」愛蘭哽咽著說道,「如果不是為了報仇,你以為我會拋下他們不管嗎?我應該和你們死在一塊兒的。(我猜這一句愛蘭是對著僵尸們說的。)現在仇已經報了,我可以為自己犯的罪負責了。」
「可是,可是……」艾菲隊長叫著,卻沒「可是」出什麼理由來。
「可是,公主,我們怎麼辦?你不用為我們負責嗎?」斯蒂芬接著艾菲隊長的話,「我們被你騙了去信暗黑神(這種話他都敢說,不怕被暗黑神砍死),被你騙了把自己的團長殺了,你現在卻要一死了之?」(不過他說的話很有道理。)
「你怎麼說話的!」艾菲隊長罵道。
「他說得沒錯,我還不能死。」愛蘭嘆道,「我應該為你們負責的。」
此話一出,暗黑神祭司都歡呼起來。
「我們只剩下這麼些人了,繼續進攻拉瑪巴是不行的了,」愛蘭說道,「我也不想濫殺無辜。我們回薩加吧!」
「回薩加!」暗黑神祭司們歡呼道。
「把兄弟們的尸首好好安葬了。」愛蘭說道,「回家吧!」
馬蹄聲響起,馬隊慢慢遠去,愛蘭帶著她的子民,走向新月森林。我會把這個情報報告給教廷,教宗一定會派人來搜索,不過暗黑神應該會保佑他們不被發現的。
在廣闊的新月森林中游蕩的時候,愛蘭會想念我這個已經死了的人嗎?她會盡快把我忘記,過全新的生活,還是把我牢記在心底?她是真的喜歡我,還是為了把我引誘入陷阱作的掩飾?
我總有一天會知道的,她總有一天會知道我還沒有死,我們總有一天會重逢,最起碼,我還欠著愛蘭一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