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過了七日,我寫了一份簡略報告給費東拿,下去看了馬利一次,那些據說來「迎接」我的人就來了。
當費東拿把他們引見給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們不是來逮捕我的。
他們三個人,都是男性,一個胖、一個瘦、一個高,都穿著一種華麗而又詭異的服裝,帶著一個大皮包,穿著一種長長的、會變色的緊身袍子,手和腳都像小孩子一樣縴細,渾身都是完全沒有鍛煉過的肌肉,眼中閃爍著一種飄忽又堅定的光芒——就是那種可以把牛說成馬的那一種飄忽,還可以把這「馬」賣出去的那一種堅定。他們嘴唇又濕又肥,像是靠嘴討飯吃的。當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魔法師和祭司也是靠嘴討飯吃,但這三個人顯然不是,他們身上的魔法波動非常微弱,也沒有受到任河神眷顧的跡像。
當然除了魔法師和祭司,還有很多職業也是靠嘴混飯吃的,比如游吟詩人,比如歌唱家。我翻看著教宗批出的任命書,簽名和印章都沒錯,不過內容就比較……教宗把這三個人任命為我的「形象設計師」並說有一項任務要透過他們傳達給我,要我「盡量」配合他們的工作——這就是說除了撒謊、違反法律、違反信仰之外,他們說什麼我都要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請問……」我剛想說話,那里面眼楮最亮的其中一個就打斷了我,「您什麼都不用問,我的名字叫彭尼,這位是湯馬士,這位是貝基(貝基和湯馬士分別對我打了招呼)。我們都是教宗的直屬部下,負責宣傳工作。」
宣傳工作?怎麼又是宣傳工作啊?
「那麼……」我剛想問他們來干什麼,話就又被彭尼打斷了,「教宗大人即將交托給您一件很重要的任務,但是,您還缺一樣東西而很難完成這個任務,所以我們來這里。您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嗎?」彭尼一副故弄玄虛的表情「缺少一樣東西?」我缺少什麼東西?像我這麼一個美貌與智慧並重,金錢和老婆都有的聖騎士會缺少些什麼東西?當然我的美貌不太符合主流審美觀的要求,我的智慧也沒有什麼發揮的地方,錢和老婆也是最近才有的,可是也算是有了嘛!
「我的信仰既是我的靈魂,我的信仰即是我的全部。」我就這麼回答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們是教宗直屬的,只好這麼敷衍一下。
「我一點也不懷疑您的信仰,如果您在至高神的天堂,您只需要您的信仰就可以了。但在中央大陸,在我們地上的國,我們還需要一些別的東西才行。」彭尼對我說道,「金錢、榮譽、名聲、才能。」
「我……」
我還沒說什麼,彭尼有打斷了我的話,「您的才能當然不是問題,您的榮譽無人能比,而金錢,為了您的任務,教廷的金錢可以讓您支配。」
彭尼舌忝了舌忝嘴唇繼續說道,「但是您欠缺名聲!」
「名聲?」我呆了一呆,「那麼那個尋人獎金……」
「您在教廷的上層、聖騎士內部、還有邊境地區都很出名,但是您在普通民眾,甚至在下層至高神信徒中都默默無聞。這樣您就很難完成教宗大人要交托給您的任務了。」彭尼說道,「那個尋人獎金的消息是教宗授意發布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您出名。」
「我出名了那沙迦怎麼辦?」我問道,「他在故事中可是完全的惡人。」
「這個您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和他溝通過了。」彭尼說道。
「溝通過了?他同意?」我繼續問道,像沙迦這樣愛惜名聲的人怎麼可能同意這種宣傳方法。
「他當然同意了。」彭尼說道,「他不同意也不行,這個故事的主干部分是真實的。教宗發布這個消息,不但是讓您出名,同時也是對沙迦的審判。」
「你們是怎麼找到斯蒂法妮的?」我問道。教宗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當時還我特意挑了幾個不是至高神教徒的手下來處理這件事情。
「這個恐怕您要親自問教宗大人。」彭尼說道,「我們對此一無所知。我們知道的就是,教宗找到斯蒂法妮想讓她作證人。教宗一直想審判沙迦,奈何證人不齊。現在有了斯蒂法妮,審判可以進行了。但是斯蒂法妮還在恨著教廷。她喜歡聖騎士但是憎恨教廷,奇怪吧?她一定要見到你才肯作證。剛好您又需要出名,所以做了這樣的安排。現在整個中央大陸都在談論這件事情,斯蒂法妮正從冰之國趕過來,我們會在龍切爾會合。這個傳奇故事的**還不在這里。**是她見到你之後,在你的鼓勵下向教廷控告沙迦。那時候教宗會派人主持審判。」
听起來像是高層的權力平衡出了問題。教宗大可秘密地安排這件事情,秘密地把我召去作證,秘密地處罰沙迦,想再搞得這麼大張旗鼓的分明是派系斗爭。這樣審判沙迦可不單單是沙迦一個人的問題,沙迦的手下、沙迦手下的手下、沙迦的盟友、沙迦的盟友的手下,沙迦盟友手下的手下,統統都會受到牽連。要出名的方法有很多,完全沒有必要搞成這樣。可惜我對教廷現在的形勢完全是一抹黑,想趨利避害都不行,只能愣愣地給教宗當槍使。
「這就是教宗要交托給我的任務嗎?」我問道,雖然听起來不像。
「不是,」彭尼說道,「在審判沙迦的問題上您不用做什麼,審判完了之後教宗另外有任務要交給您。」
「那麼在去龍切爾之前干什麼?不會想讓我出什麼花邊新聞吧?」我問道。
出名的捷徑一是上半身出力打仗,第二就是下半身出力搞花邊新聞,如果我現在如果去和拉瑪巴王的王妃偷情,保證第二天就出名了……不過就算我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能力。
「不,不,靠花邊新聞掙來的名聲對您並沒有什麼用處。當然,在您已經比較出名的時候我們可以安排一些花邊新聞提高您的知名度,但現在您不需要它。」彭尼說道,「您需要的是完全正面的名聲。」
「完全正面的名聲?我是一個不可以撒謊的……」我說道。
別的不說,只要有人把新月戰爭的事情翻出來,我就不可能得到「完全正面的名聲」了,別人問我的時候我又不能撒謊,最多只能回避。
「您是在擔心新月戰爭的問題嗎?」彭尼再次打斷了我的話,「這里有一點點麻煩。不過也不是非要撒謊不可。到非要撒謊不可的時候,您不可以撒謊,但是我們可以。」彭尼說道,「我們不是聖騎士,不是神官,也不是祭司,我們只是很普通的至高神信徒。」
「出名由改變形象開始,」彭尼繼續說道,「湯馬士是這方面的專家,他會幫您改變形象,我和貝基會研究您寫給費東拿高級祭司和準備給教宗的報告(就是我在船上寫的那一些),看看怎麼樣利用這次事件來讓您出名。」
「您好。」湯馬士向我打了個招呼。
他個子不高,五官都很精致,皮膚白淨,留著一小縷修得一絲不苟的山羊胡子,要不是這縷胡子,他逛街的時候肯定會被很多男人搭訕。
「您好。」我回應進,他們怎麼不說「至高神在上」呢?
打完招呼以後湯馬士就繼續上上下下地打量我——我之所以說繼續是因為我和彭尼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在不停地打量我了。
好一會兒之後,湯馬士總算開口說話了︰「您長得比較有特點,可是您的衣著和化妝不能襯托您的特點。」
「好了,丑就是丑,你不用這麼繞彎子。」我不耐煩地說道。
作為一個誠實的聖騎士,丑就是丑,沒什麼好掩飾的。雖然我平時听到誰說我丑我會生氣,但是現在湯馬士這麼別別扭扭的我又會覺得他羅嗦……好吧!我承認我也不是毫不介意自己的相貌。(我們聖騎士不可以使用魔法或者法術改變自己的容貌,因為這「很不誠實」。)
「世界上沒有長得丑的人,只有不會包裝的人!」湯馬士說道,他眼中的真誠就好像傳教士勸人信至高神的時候,那一種閃耀著夢想光芒的真誠,當然我本人是不太相信這種真誠的,「您不是常說,您只不過是長得和主流審美觀念有一點點差距而已嗎?」
「有差距就是丑!」我不耐煩地說道。
不過,這句話通常都是別人對我說的,不過說話那個人通常會莫名其妙地被揍一頓就是了——這個是聖騎士學校七大不可思議之一。
「如果審美觀和您的模樣有差距,我們就改變人們的審美觀好了。」湯馬士認真地說道。
這麼說倒也不錯,我不能改變自己的容貌,那就改變人們的審美觀念好了,我們人類是最擅長改變「環境」的動物嘛,不過如果人們認為我的樣子是「英俊」,那他們就會模仿我,化妝,整容,那時候一條街上幾十個長得像我這樣的人逛來逛去……還是讓我死了吧!
「當然審美觀的改變比較緩慢,一下子也改不了多少,所以您也需要改變形象才行,我為您設計的形象是混合著優雅和野性的無敵聖騎士。首先您要換個發型,剃掉胡須,還有最重要的,換掉您穿的聖騎士甲。」湯馬士繼續說道。
「聖騎士甲?聖騎士甲怎麼換?」聖騎士甲是融合教廷兩百年戰斗經驗所設計出來的趨於完美的鎧甲,只要我們聖騎士的戰術不變,聖騎士甲也不應該有什麼改變。
「普通聖騎士只能穿一樣的聖騎士甲,但是您當然可以設計自己用的聖騎士甲。您現在的聖騎士甲皮料太多而金屬太少,顏色又灰撲撲的非常老土,圓柱設計太多,沒有稜角,完全不能襯托您的氣勢。」
「聖騎士甲是中型盔甲,主要用來防箭和輕型軍用武器。如果用太多金屬的話會變得太重。聖騎士甲這個顏色是最好的底色,在外面加上偽裝色非常方便。至於圓柱設計,圓形盔甲在結構上是最穩固的。」我說道。
「您不用擔心您的聖騎士甲的重量,我們可以用空心薄鋼板來做盔甲,這樣既美觀又輕便。」湯馬士說道。
「既美觀又又輕便的空心薄鋼皮,除了一捅就穿之外可以稱得上完美了。」我諷刺地說道。
「捅?天啊……」湯馬士叫道,「有誰會捅您呢?現在又不打仗。」
「就算不打仗我也要到處冒險啊!就算不冒險我也要和別人比試武藝啊︰」我說道。過去幾個月我起碼被捅了十幾二十遍,要不是聖騎士甲,我可能連療傷的機會都沒有,叫我換掉陪伴我出生入死的聖騎士甲是不可能的。
「您當然可以保留您現在穿著的這套,在需要的時候才換上我為您設計的那一套,您就把我設計的那一套當成禮服就行了。」湯馬士說道。
「那行,」我答應道。我原來認為自己是一個很離經叛道的至高神信徒,現在看起來我還差得遠。
「我們已經做好了一個模子,只要按照您的身高和肌肉改變一下就可以了,這大概需要三、四天時間。」湯馬士說道,「現在我們來修改一下您的發型吧!」
「請問我的發型有什麼問題?」我問道。
「您的頭發算是中長發,但您把頭發完全向後梳,使您的額頭過分突出。您知道您的額頭非常的寬闊而且向前突出,這雖然說明您非常聰明,但是在視覺上不太美觀。」湯馬士說道。
「要戴頭盔就非得梳這樣的發型不可!」我叫道。這樣的發型能夠在頭盔和頭之間以頭發形成一個緩沖。
「您的新頭盔不必,」湯馬士說道,「再說您也不是非要戴頭盔不可,在很多情況下,您甚至不應該戴頭盔。」
「新頭盔?」我呆了一呆才想起來我答應了要穿他們為我設計的盔甲。換了盔甲就可以換發型,換了發型是不是可以換臉型,換了臉型換身體,換了身體還可以換個身分,然後我就可以快樂地以絕世俊男的身分生活下去了……我這是發什麼神經?
「對,您的新頭盔會適合任何發型。」湯馬士說道。
「男子的發型一般是以頭發頂部至發際線處的長度為依據,分為短發型、中發型、長發型、超長發型。短發型是短頭發,頭發的輪廓線在鬢角上;中長發型的發式輪廓線在耳輪以上;長發型的發式輪廓線在發際線以上;超長發型的發式輪廓線超過發際線。當然現在才留頭發肯定是來不及的,雖然可以裝假發,但我建議您不要這麼做,您最好選擇中發型和短發型。
「男子發型分類還可以根據頭發曲直形狀來分,可以分為直發類發型、卷發類發型、直卷結合類發型。如果根據操作方法來分,可以分為剪發類發型、燙發類發型、部分燙發發型等等。」
「短發類發型基本上是直發經過軋發、剪發來造型,具體發式有平頭式、回頭式和平圓式三種。平頭式又稱平頂頭或小平頭。兩側和後部頭發較短,從發際線向上剪,短發呈波差層次,色調比較平均,頂部略長的短發軋剪成平形,根據頂部頭發長度,又有大平頭、小平頭之分。圓頭又稱圓頂頭或小回頭。特點和平頭式相似,但頂部頭發呈圓形。平回式就是吸取平頭和圓頭兩者的特點綜合而成,周圍頭發有層次色調,頂部呈平圓形。」
「游泳式又稱運動式,是在平圓頭基礎上發展起來的,頂部頭發較平圓頭為長,周圍輪廓上部呈球形,層次較低,色調較深,短發具有長發感覺。中長發這種發式基本相同,只是瀏發長短有所區別,有的是直發剪吹,有的是燙發梳理。具體發式主要有青年式、波浪式、自然式等多種。」
「青年式瀏發較長,一般邊分發線,大邊頭發隆起,小邊頭發向後梳。青年式可留中長發或長發,也有中長發、中層次、淺色調和長發、低層次、深色調的變化。波浪式是透過燙發或吹梳而成,整個發式呈波浪形線條結構,有分發線不分頭路、大波小波等變化,一般傾向柔和的波浪。」
「青年波浪式是綜合青年式、波浪式特點而成,邊分發線,大邊呈波浪蕩形、小邊呈曲線向後梳。自然式瀏發中長,頂部頭發較長,向前被垂,形成稀疏自然的筆尖形,兩側和後部頭發向上軋剪,形成自然坡差層次,整個發型,線條柔和,發絲自然平服。」
「中分式是瀏發中長,中間分發線,額前頭發從發線梳向兩側,發根站立蓬松自然,兩側和後部頭發向上軋剪,有一定層次和色調。」
「蘑菇式是把頂部頭發留多留厚,形成蘑菇形輪廓,兩側和後部頭發向上軋剪,有自然參差層次。奔式瀏發較長,邊分發線,大邊頭發呈鴨舌帽形向前沖,兩側頭發向後梳,在後部中心會合。」
「卷式是燙發發型,也可用電鉗卷燙或圓刷卷吹。瀏發中長,頭發燙成卷曲或半卷曲形,發圈可大可小。忠厚式瀏發中長,可分發線和不分發線,分發線要略高些。發絲向後斜梳,輪廓略為飽滿,兩側及後部頭發和上軋剪,體現一定的層次和色調。您喜歡哪一種?」湯馬士繼續說道。
「我……」我張大了嘴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您是長形臉。長型臉的輪廓長而窄且臉頰凹陷。為了使您面部看起來較豐腴,可利用前額沿至兩側的頭發,作適當的層次感修剪,以便減少臉部的長度線條。這樣兩側就會顯出輕薄的層次,呼應後腦部位的發型,呈現出平衡之美。頂部的頭發弧度,延伸至兩側,即可修飾並減短臉部長度。您看這樣如何?」又是一大串這種東西從湯馬士的嘴里蹦出來。
「由你決定吧!」我听得頭都昏了,要不是教宗的命令,我沒弄清楚湯馬士在說什麼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那好,我為您設計一個發型。」
湯馬士打開隨身帶著的皮包,掏出一大堆工具來,有數十把大大小小不同樣式的剪刀、數十把梳子、一堆夾子、幾十瓶小小的各種顏色的藥水。他拉過一張椅子對我說道︰「您坐椅子上吧!」
我把頭盔月兌下坐上那把椅子,湯馬士在我身上圍了一塊長布,我還沒坐定就覺得頭上一陣清涼。
「首先要洗頭,您大概是天天洗頭發的吧?」湯馬士一邊幫我洗頭,一邊說道。
「這一陣子洗得比較多。」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前一陣子在海上沒有淡水洗頭,上了岸又忙得要死,加起來幾乎三個月沒洗澡,身體上頭發上的臭味可以燻死臭蟲,所以這七天我恨不得每天洗七回。
「您每天洗頭發但是又沒有好好保養,把頭油全都洗掉了,結果弄得乾枯、發黃還分叉。」湯馬士說道,「以後我每天都會幫您保養頭發。但是您自己也要小心。」
說著湯馬士就在我的頭上動土了,我只覺得頭上癢癢的,頭發又不斷掉落下來。有幾條頭發還掉在我的眼楮里弄得我癢死了,我只好閉上眼楮任他魚肉……那個誰說過,生活就像**一樣,如果不能反抗,那就盡量享受吧!這句話果然很有道理,我忍受了好一陣子之後,居然覺得有人這樣服侍我也算不錯。
湯馬士在我頭上又剪又吹的弄了半天,拿出一個鏡子對著我然後說道︰「您看看。」
我張開眼楮,卻發現我的左眼前面有一縷頭發擋住了我的視線。
「這是什麼?」我掐著那一縷頭發問道。
「這是加長瀏海,」湯馬士說道,「可以給您增添一點神秘感,還可以遮住您臉上大部分的缺點。只要再給您化化妝,頭部的問題就解決了。」
「化妝?」他還想給我化妝?不行,打死我我也不能讓他這樣干。我的樣子本來就夠丑了,要是畫個眉毛,涂個胭脂,再上個口紅,只怕是人見人殺,神見神打,人人看了都會忍不住過來揍我的,要是他們沒被我嚇死的話。
「您一定以為化妝是女人的專利。您這個觀念是大錯特錯。我們男人也很需要化妝的。我們可以化妝出美麗氣質,也可以化妝出男子氣概。」湯馬士很認真地說道。說著又從皮包里掏出幾十小瓶東西來。
「只有極少極少數人有完美的皮膚或者臉型,能兩樣都有的人就更少了,」湯馬士繼續說道,「所以我們都需要化妝,您的皮膚太過粗糙(在海上曬了幾個月太陽,不粗糙也不行),遠看還行,近看不免給人一種低下階層的印象,我現在給您涂一層黑色粉底,這樣您的皮膚看起來就細膩很多了。您放心,這粉底和您皮膚的顏色很像,別人是絕對看不出來的。」「然後呢?」化完妝還要不要整容啊?其實皮膚顏色,肌肉大小這類東西我都可以用法術控制。只要我一用聖體,效果絕對比湯馬士干這些更有效。
「然後還有牙、嘴唇、胡須等等,不過您的這些部位都沒有什麼大問題。現在您最大的問題是首飾。」湯馬士說道。
「首飾?」我倒吸一口涼氣。
「您不要看不起首飾,首飾具有裝飾美化作用,耳環、耳墜、項鏈、手鏈、胸針、手鐲、戒指、領帶夾和袖扣等,都可以裝點、美化您的形象。首飾還具有象徵意義,如金銀首飾象徵富貴、典雅,鑽石首飾象徵堅定、純潔,紫水晶首飾象徵健康、長壽等。首飾還可以表現您的個性,籍著選購和佩戴的首飾,能反映出您的特殊氣質和風度,給人留下深刻印象。所以您是絕對需要戴首飾的。教宗會報銷所有的費用,錢方面您不用擔心。」湯馬士說道。
「首飾我有很多。」我的船上有很多魔法首飾,不過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佩戴它們。
「船?什麼船?」湯馬士問道,「您不是騎馬的嗎?」
「最近出了一趟海,獲得了一些寶藏,換馬車太麻煩,所以乾脆把整艘船一起飛過來了。」我說道。
「整艘船一起飛過來?那真是太厲害了。」湯馬士感嘆道,「飛船上的聖騎士,可惜您不是長發,要不然穿一件白衣再配上長直發……」
「我早就告訴過你們,懲罰之聖騎士是很厲害的。」彭尼從門口走了過來,「和我們以前做過的案子完全不一樣,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
「我不習慣嘛!」湯馬士對彭尼說了一句話,接著又對我說道,「我們還需要為您量身定做各種衣服。您不能老穿著聖騎士甲,我們會為您定做各種場合下使用的各種衣服,當然化妝、發型、首飾等等也需要根據各種不同的場合更換。」
我正想說話,彭尼又搶先對我說道︰「我覺得很奇怪,您為什麼會擔心新月戰爭。當然原來我也認為這個問題很棘手,但是新月戰爭聯盟軍的領袖愛蘭,還有新月戰爭中的重要角色銀狼佣兵團,他們剛剛使用過僵尸作戰。這樣要抹黑他們那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我們只要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大家自然就會知道新月戰爭中誰是誰非。」
「這個,我必須說最近這場戰爭和新月戰爭誰是誰非沒有任何關系,那時候愛蘭沒有使用過任何僵尸,聯盟軍里面也沒有暗黑神祭司。」我義正詞嚴地說道。
「至高神並沒有收回對您的眷顧,他認同了您在新月戰爭中的行為。」彭尼說道,「所以在新月戰爭中您是對的。」但是新月地區大多數人,包括我都不這麼看。
「我先向您匯報一下我們已經進行的工作和即將進行的工作安排。」彭尼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等我開口就換了話題,「您寫給教宗的報告我們已經看了。您在龍島的經歷非常有趣,也非常有利於我們的宣傳工作,特別是您當了龍王那一段。貝基是研究游吟詩人的專家,他會把您這一段的經歷也編成詩歌讓游吟詩人傳唱——貝基已經把您以前可以公開的經歷都編成詩歌交給游吟詩人們了。這個宣揚名聲的途徑效果出來得比較慢,但是持久而且穩固,游吟詩人們會傳唱您的故事數十年。」
「游吟詩人……」我沉吟道。
和普通老百姓想像的不同,大部分游吟詩人並不靠賣唱過活,當然靠賣唱過活的純粹的游吟詩人不是不存在,但如果沒有得到某個團體或個人補助,游吟詩人是絕對維持不了他們的體面生活的。教廷就是其中一個給予游吟詩人大量補助的團體,這樣可以從游吟詩人手中得到大量的情報。游吟詩人有數十個協會,其中有十個就在教廷的直接控制之下,其他的也都接受教廷的資助。
「當然最重要的是透過我們教廷的網路宣揚您的名聲。我們已經印制了數萬冊您的事跡發給各地的神殿,以後您會作為至高神信徒的榜樣被傳頌。」彭尼說道,「再加上對沙迦的審判,預計一個月以後您就會非常出名了。」
我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是又說不出來,我就這麼任由教宗擺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