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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瑞的酒會當然不是那麼好來的,他辦了一個自助餐酒會,大家一邊吃早餐一邊三三兩兩聚在一起閑談。整理我們在里面呆了一會兒,杰瑞就讓一個副部長絆住了阿達漢,讓貝絲帕絆住了露絲雅,不過他拿芭比里奧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個小女孩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一只手揉眼楮,另一只手緊緊的抓著我的衣角,任憑誰去都不撒手——不論是玩具,和芭比里奧同齡的小孩,小丑,魔術師,甚至一只耍雜技的猴子,都沒能把芭比里奧引開。
「武啊。」杰瑞搖搖頭,「現在情勢很不好。」‘啊~~’這是芭比里奧在打呵欠。杰瑞實在沒有辦法趕走芭比里奧,只好讓她一起听了。「教宗越來越……不管下邊的意見了。」他說,「除了幾個他自己的秘書以外,我們要見教宗也越來越難了。」
「教宗的精力衰退了吧。」我說,畢竟教宗已經很老了。
「他精力衰退,就應該把權力分散給別的人。可他還是像以前一樣,把所有的權力都緊緊地抓在手里。」杰瑞憤恨地說,「這種情況不能再持續下去了!等你遠征回來,教宗肯定要把你安排到一定的位置上去。到時候,就是大洗牌的開始。」
他沒有明說,不過我明白他的意思。如果遠征成功了,教宗必須以高位酬我,可是現在教廷的高級官員那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滿人了,不論調整誰,都會拔出蘿卜帶出泥,引起巨大的震動。被替換的人勢必不能甘心,還有被替換者的親信,手下,也會鬧事。現在神隱之年漸近,教廷需要的是穩定,鬧起事來,如果原理派的紅衣們推波助瀾,對我勢必非常不利。如果如果遠征失敗了,這毫無疑問是教宗的失敗,杰瑞和其他原理派的紅衣可以借遠征失敗攻擊教宗的政策,逼迫教宗讓出權力。可是杰瑞並不知道,教宗正打算要繞過紅衣會,成立一個執行委員會來分散事務呢。
說實話,作為一手建立了教廷的教宗,不論是資歷,功勞,能力,別的至高神信徒都無法和教宗相比。只要加入了教廷,就必然會在教宗之下。北方冰之國那幫至高神信徒,就是因為他們的精靈長老比教宗年紀還大,不願屈居教宗之下,所以盡管教宗開出了十分優厚的條件,他們還是不肯加入。只要教宗沒死,誰也不會想著要取代教宗的位置。可是教宗把什麼權力都抓在手里,不滿的人就很多了,不但原理派的不滿,連教宗的親信也有不少頗有怨言。
「至高神即將神隱。」杰瑞繼續說,「我們教廷接下來就要面對一段艱苦的日子了。我們這些信徒的代表,必須要團結一致,一個中心,一個思想,不論理論上還是實踐上都要團結一致。在這種情況下,我認為,既然都是神術使用者,人為的把騎獨角獸的和不騎獨角獸的區分開,是不合理的。」
「你的意思是……」我被震驚了。
「我的意思是取消聖騎士這一個頭餃,合並到至高神祭司體系之下。至高神祭司和聖騎士有什麼不同呢?我們都使用神術,我們都是至高神的信徒。只不過你們聖騎士比我們多一點騎馬肉搏和指揮的訓練,而沒有把全部精力放在神術上面而已。」杰瑞說,「在可預見的將來,肉搏和指揮的經驗將會和神術一樣重要。將來祭司也要學習肉搏的。我覺得可以把這些經驗也納入祭司的培訓和評價體系。」
杰瑞喝了一口水,繼續說,「比如阿武你吧,我覺得你就可以當紅衣祭司。其他聖騎士我不怎麼了解,不過聖騎士都是合格的神術使用者吧?信仰程度也毋庸質疑。最了解他們的就是你了——到時候你可以給他們定級別,哪些可以做普通祭司,哪些可以做高階祭司,哪些可以做大祭司,哪些可以做祭司見習。如果有很出色的人才,大家也都同意,紅衣祭司也是可以的。」
這就是杰瑞的報價了。可是聖騎士和祭司的區別並不是我們騎著獨角獸作戰而祭司不騎獨角獸。也不是什麼我們聖騎士多了一點肉搏和指揮的經驗。我們和祭司的真正區別,是聖騎士守則。這是一本建立我們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的人生守則,聖騎士並不只是我們的職業,它還是我們的生活——雖然這本書是由至高神指導,教宗起稿,並由沙迦最終完成,可是自從這本書完成之日開始,它就有了獨立的靈魂,並不受以上三者所左右。我們相信這本書,是因為我們覺得書上說的道理很正確,而不是因為它是由至高神或者教宗所撰寫。
在聖騎士守則的指導下,我們聖騎士不像祭司那樣把至高神當做唯一的信仰,最終的裁判,我們只把至高神視為一個非常睿智的,可以知道我們人生的長者,但是我們絕對不會把至高神視為世間唯一真理的標準。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反對修改核心書,把靈魂有關內容列進去。雖然我們都覺得靈魂很有可能是存在的,但是至今沒有確實的無可辯駁的證據和實驗證明這一點,所以,不管是誰——即使是至高神——主張靈魂存在,我們也只把靈魂存在視為一個假說。但是祭司不同,至高神說靈魂存在,他們就接受了,他們根本就沒有科學精神。
我對杰瑞的出價很不滿意。他的出價和教宗的出價相差太遠了,教宗答應的是執行委員會五人組之一,聖騎士團團長,聖騎士領袖。而杰瑞的出價只是紅衣會的紅衣祭司,加上虛無縹緲的‘可以推選聖騎士進入紅衣會’的承諾,而且他還要取消聖騎士團的獨立性,把聖騎士團合並到祭司中去。他雖然承諾了我可以給聖騎士評級,但這又不是他可以說了算的事情,到時候誰知道要怎麼評級?我都可以想象得到一個白發蒼蒼,勤勤懇懇地干了一輩子的聖騎士抓著一本祭司考試真題埋頭苦讀的情景了。
「這事以後再說吧。」我這就是告訴他我對他的出價不滿意,「我現在的主要工作是重建聖騎士團,準備遠征。」
「人不能光看著腳下的土地,有時候也要仰望星空。」杰瑞搖搖頭說,「我再和別的紅衣商量商量。」
怎麼商量也沒有用,杰瑞現在的本錢太小了,他只是教廷十幾個部門中排名中流的一個部的部長而已,他還能把自己的部長職位讓給我不成?其他原理派的紅衣和他只是松散的聯盟。他不可能出價比教宗高的。他也不可能胡亂出價,一來我不會相信,二來會影響他的神眷。
談判很快就結束了,可是酒會一直延續了一整天,不停有各式各樣的人過來和我打招呼套近乎,有的是純粹禮節性的招呼,有的人來探听消息,有的人來示好,還有的人想來做生意。
「不,我還不需要借款。」我又在打發走一個來要我向他們借錢的。財務部的家伙們總是說什麼銀根緊縮,資金不足,家里沒有隔夜糧,結果總部搞高利貸的那麼多,個個都是財務部的人介紹過來,還都號稱和財務部有特殊關系,所以資金充足,利息低廉。
「可是這一次我听說是由您個人出資的啊。」這個叫做楊柳的放貸者特別難纏,「您不可能不缺錢的吧?就算不缺錢,把金幣運來運去的也是不方便,我在邊境有關系,隨便哪一個城市我都可以籌集10萬金幣。」
「真的嗎?」我問,他難道是一個騙子,「您有這麼多本金嗎?」邊境說大不算大,也不算小,廣義的邊境是包括邊境幾十個國家幾千萬人口幾百個城市,就算是狹義的邊境,那也有幾十個城市,要在每個城市都能籌集10萬枚金幣,那不得有幾千萬金幣的本金?中央大陸擁有幾千萬金幣的富豪不是沒有,不過每一個都大名鼎鼎,我就算不認識也听說過,邊境地區的富豪我就更熟了,怎麼看這個楊柳都和千萬富豪不沾邊。
像這種酒會,一般來說,都是我選一個角落坐著沙發,然後認識我的人就可以帶著想要介紹給我的人過來和我交談。如果已經有人和我在談著了,那麼後來的人就要等一等。這個楊柳卻是在兩撥人中間竄進來的,沒有介紹人,我本來是想盡快把他打發走的。
「當然不是本金。」楊柳不慌不忙地說,「我是說,在邊境每一個城市。我都可以幫您籌集到10萬枚金幣,我在邊境每一個城市都有很多朋友,他們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錢。我可以幫您出面借款,保證在一天之內能夠籌集到至少5萬枚金幣,放寬到一個星期的話,至少能籌集到10萬到100萬金幣——這視乎城市的大小和人口的多少。如果您需要物資,我也可以幫您出面購買,保證價格合理,什麼都不用您操心,只要您按時還款並支付利息就行。」
我知道有些商人,因為信譽良好,可以借到一定數量的資金,可是在邊境每一個城市都能借到?我還是不怎麼相信,9年前我在邊境的時候壓根就沒听說過這個人,難道這麼大的生意是在這9年里面做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