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這是一個笑話,你不用這麼認真;第二,考古學家挖墳是為了研究,盜墓賊挖墳是為了發財,兩者完全不同。全文字閱讀,盡在說道。打開一座墳墓,盜墓賊只管拿走那些容易賣錢的東西,而考古學家更關注文化內涵。比如壁畫,書籍,和大型的魔法制品,因為難以出碎,這是很可惜的事情。
「對墳墓里的死人來說,只怕沒有什麼區別吧?」馬利說道。
「基本上來說,我認為人死了就不會再有任何權力了。」我回答道。
「老大你還真是激進啊!」馬利說道。
我們一直向下走,這實驗室還真大,比我以前去過的所有帝國實驗室都大,我們已經向下走了兩個多小時,這斜坡還是沒有到頭。
這實驗室到底有多大啊?我不耐煩起來。同時,我想起在不久的將來我都不能用高級法術,于是我決定用至高神之眼觀察一下這個實驗室,同時和至高神溝通一下,如果他願意和我溝通的話。
「……至高神之眼!」我用出這個借助至高神力量的法術。
但是卻似乎有點不對勁,至高神的力量源源不斷地傳了過來,遠遠地超過了至高神之需要的。我的眼前一片金光,周圍的景物慢慢模糊,一把柔和而不可抗拒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你終于召喚我了,我的信徒。」至高神對我說道。
「至高之神!」我震驚地叫道。至高神居住在太陽上,要從太陽上和地面建立通訊渠道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你為什麼要這麼驚訝呢?」至高神說道︰「首信者(教宗)不是已經把你要在我轉生的時候執掌太陽神殿一部分功能的事情告訴你了嗎?」
「但是我沒有想到您會親自和我說話。」我回答道。至高神!親自降臨和我說話!除了教宗能經常和至高神通訊以外,其他人,即使是高階祭司,一輩子也未必輪的上一次。我以前和至高神通訊一共也只有三次……加上亞曼城外使用至高神祝福那次是四次,雖然那一次他沒有和我說話。
「你是我轉生期間五個代理我神職的代理者之一,我當然要親自囑托你。」經過三分鐘的沉默之後,至高神說道。
「您盡管吩咐,我會盡全力遵循您的神諭。」我說。
「首先要告訴你一件事情,沙迦和魔鬼打交道的,我是知道的。」至高神說道︰「我不希望把所有的雞蛋都放在同一個籃子里。沙迦自告奮勇說可以和魔鬼接觸,能不能把教廷的一部分分散到魔界去。」
「但是教宗他……」如果這是真的,教宗說有神靈引誘沙迦讓他背叛至高神,所以沙迦才和魔鬼接觸,這豈不是公然誤導我?再仔細想一想,我耳邊的這個聲音真的是至高神嗎?會不會是別的神冒充至高神來欺騙我?雖然這個降臨的情景和至高神以前的降臨一模一樣,可是神靈要欺騙一個人類的話,豈會在這些方面路出破綻。暗黑神可以拋出月球山脈暫時隔絕至高神的神力,其他神說不定也有其他方法可以暫時發聖光冒充至高神。
「教宗的應對方法是準備武力,他相信只有武力才能保存教廷。但他不一定對。三千眾神的力量不是中央大陸上的幾千萬人類就能夠比得上的。萬一有神靈撕破臉直接降臨的話,教廷就很危險了。」至高神說道︰「我不能保證我在浮空大陸上的盟友們不被敵對者說服,我甚至不能估計他們什麼時候會被說服。要預測人類的行動很簡單,但是要預測神的行動,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最麻煩的是,當神介入人類社會以後,預測人類的行動也不可能了,就像沙迦一樣,有一個神誘惑了他,他就背叛了我。可惜的是我現在還沒查出來究竟是哪一個神誘惑了沙迦。」
這個和教宗的話倒是對上了,有一個神誘惑了沙迦。不知道那個神出的是什麼價呢?我這個要掌握太陽神殿一部分功能的執行委員,原來應該是留給沙迦的吧?那個神出的價格比這還高,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是永遠也花不完的財富?是世間沒有的美女?還是神器?或者是……真理?想著就有些流口水。
「你說過你覺得信仰比我重要,這是聰明人的想法。不過首信者和沙迦並不是這麼想的。他們可以為了情勢而暫時拋棄信仰。」至高神說道︰「首信者相信戰爭是唯一的選擇,沙迦相信妥協才是唯一的選擇。我相信我們需要保留選擇的權力,所以我保佑他們兩個,並沒有偏袒誰。雖然他們一直佔用大量寶貴的通信時間互相詆毀,我不想放棄他們倆中的任何一個,只好嚴格按照規矩辦事。後來沙迦說謊了,我不得不取消對他的眷顧。但是我不想放棄妥協這個選項,所以我讓你取代沙迦的位置。」
「多謝您的眷顧。」我只是一個沙迦的替代品,雖然我心里早就明白了,可是至高神這麼直白的說出來,我的心里還是有些不高興。
「你這次遠征魔界,有一點要千萬注意!」至高神對我說,「沙迦的病毒已經接近成功了。到了魔界以後,你們一定要時時開著防病結界。找到沙迦以後第一時間把他殺死。萬一有人染了病,不管是誰,不管有多重要,也要第一時間隔離!」
「病毒?沙迦和魔鬼勾結研究那個病毒?」我問道︰「那個病毒有這麼厲害嗎?」時時開著防病結界?防病結界的消耗雖然不大,可是一天24小時開著,很多低級聖騎士會受不了。
「那是沙迦用來準備暗殺教宗的病毒!你不知道嗎?」至高神說道︰「沙迦認為如果殺了教宗,就可以阻止這場戰爭,他沒有告訴你嗎?」
「沒有。」我回答道。
「我也是沙迦逃走那天才知道的。你也看到了,我不再是全知、全能的了。」至高神感嘆道︰「我的身體朽壞了,力量越來越弱。本來在幾十年前我就該轉生的,只是教廷那時候還太過弱小。現在再不轉生的話,我的靈智會越來越低,很快就會變成傻瓜了。」
「請問您的轉生什麼時候開始?」我問道。這句話我想問很久了,教宗那里的消息真真假假,我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了。
「轉生已經開始了,我正在制作我的新軀體。不過距離我完全失去力量還有八年。」至高神說道︰「你還有八年時間,一定要把發射衛星這事辦好。要不然的話所有我的信徒都會有危險。對了,還有一個額外的任務,你去和其他神的信徒取得聯系,去和他們背後的神談判,如果首信者的戰爭失敗了,為我保留盡可能多的信徒。」
「我們有多少盟友?我們有多少敵人?我要干些什麼?」我叫道。和神談判?虧至高神想得出來,要談判也是他去談啊。我只是一個人類而已。
「誰是敵人,誰是盟友?」至高神苦笑一聲,「現在還難說得很。你只管一個一個去談,失敗了也不打緊,成功了我會有獎賞給你。」
既然是這樣就好辦了,別神的信徒我也認識不少。比如主管生殖和豐收的大地女神信徒,主管商業和金幣和商業女神信徒……為什麼我認識的全是女神的信徒?不管男神女神,反正我找幾個高階的談一談,一點問題也沒有。「如果教宗一定要我進攻魔界怎麼辦?」我問道︰「如果我干了,怎麼能和魔界那邊信奉的神談判?」比如那個被葉好龍炸死的倒霉魔鬼信的醫療女神,她在中央大陸沒什麼市場,因為我們至高神信徒的治療法術不比她的信徒差,收費還便宜。但是醫療女神在魔界的信徒很多,魔界的軍醫里尤其多。要是我進攻魔界,肯定會殺掉很多她的信徒,到時候怎麼和她談判啊?
「如果你能找到正當的理由,盡管去好了,如果你不顯示你的力量,你用什麼去談判呢?你必須要展示你的武力,讓別的神明白,你有能力殺光他們的信徒,神才會和你談判……以前雷光就是這麼做的。」至高神說道︰「而且,如果你不顯示你的力量,我怎麼好把你封神呢?」
「封神?您是什麼意思呢?」我的心髒突突地跳著。神是神,人是人,雖然人類非常羨慕神的能力,雖然有無數的前人曾經用無數種方法嘗試,可是從來沒有人類擁有過像神那麼大的能力。
「我不想下一次再有神趁我轉生的時候摧毀我的宗教,轉變我的信徒,我需要一些絕對可靠的盟友。如果這一次你能夠成功地保衛教廷,我就會把你們五個代理者封神,當然,如果你們失敗了,我只好再花五百年建立另一個教廷,而你們五個,還有我其他的信徒,將會死去,在歷史上被抹去,不會再有人記得你們。」
「五百年?教廷只有二百年歷史啊?封神?人類怎麼可能變成神呢?」我問道。
「我當然不是讓你做真正的神,我沒有這個資格,我只能讓你做一個半神。」至高神說道︰「你會擁有近乎神的力量,可惜你的人類身體不能負荷這種力量。所以,即使用上各種延長生命的法術,你身體的壽命只能達到人類的自然極限,也就是差不多二百五十年。但你可以轉生一百次,也就是說你會擁有兩萬五千年壽命,而且你轉生沒有我們這麼麻煩,生育之神可以用你自己的細胞給你做新身體。」
我感覺至高神好像在誘惑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