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堅持更新完的)
來到挖地雞們挖出來的第二個地下室,我的呼吸都幾乎停止了。整理這個地下室里面雖然沒有那個反魔法保護,但里面的東西無疑比魔法女皇和雷光的尸體更加珍貴。
「這是什麼東西啊?」愛蘭模模地下室里的魔法制品。
「不知道,我從來都沒見過。」阿達漢回答說,「小露,你認識這東西是什麼嗎?」
露絲雅上去仔細檢查了一遍說︰「不認識,而且這個似乎是損壞了。不過我肯定這是十分珍貴的魔法道具。」
當然十分珍貴,就算破損了也珍貴的要死!這是神之心!以前在龍島那兒,一個神之心就惹得雷神下凡(其實還要加上一個變身器),這里居然放著14個神之心!難道帝國的魔法研究真的先進到了這種地步?我知道了,至高神和我說‘你看了就明白’,說的是這些神之心,而不是什麼魔法女皇和雷光。
在龍島的老白龍那里,我拿到了神之心的設計資料,可是上面有很多名詞根本看不懂,有些語句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要是有實物的話。可是我要把神之心放到哪里去啊?給別人保管我不放心,隨身帶著的話,這神之心可也不輕啊。最後我決定其他神之心就留在這里,然後拿走一個最完整的神之心,讓強尼背著,我有空就研究兩下。
我立即就研究了一晚上的神之心,什麼進展也沒有,就像以前的幾十個晚上一樣。雖然我很想繼續開展研究工作,可是聖騎士們已經來了。我只好先去招呼他們。猶泥鎮港口上,第一批五十個聖騎士正在報到。八年對于那些長壽的生物來說算不了什麼,但對人類來說則是段很長的時間——我眼前這群聖騎士是一群發胖、紀律松散、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不斷嘻嘻哈哈交頭接耳的烏合之眾,八年前那天下無敵的聖騎士團上哪里去了?
聖騎士們在阿達漢,露絲雅,貝絲帕三人組成的登記處那里排隊登記——聖騎士們要登記姓名,性別,年齡等一般性資料,還要登記原來在聖騎士團的職務,曾經獲得的榮譽等等,這些都好辦,最消耗時間的是,聖騎士們要敘述月兌離聖騎士團以後的經歷。從立下絕世大功反而被解散月兌團,沒拿到一枚銅幣的遣散費,還要自己找工作,忍受仇敵甚或親戚朋友的嘲笑;好不容易沙迦舉起了聖騎士國家的大旗,投奔到龍切爾,誰知道沙迦居然背叛了至高神,聖騎士們全都惶惶不可終日,還傳來消息說,聖騎士要取消,所有聖騎士重新考試,能及格的去當祭司,不及格的去當神官;到終于有了確實的消息,聖騎士團重建並準備去遠征魔界——說起這些經歷來,誰不是一肚子話呢?
聖騎士們一個個都是話癆,9年也不是短時間,于是一個個口沫橫飛,說得興高采烈。這麼大半天了,阿達漢,露絲雅,貝絲帕一人幫一個聖騎士登記,筆都寫干了好幾支,可一個人都沒寫完。前面說得高興,後面也興奮得亂七八糟,只是五十人的隊列而已,就排得歪歪扭扭,還在不斷的大聲交談,就像是等著便宜貨大甩賣的家庭主婦一樣。
「安靜!安靜!」阿達漢不斷地試圖維持秩序。可是人群安靜不到五分鐘,又開始嘰嘰喳喳了。這個紀律性連紅衣會都不如。
我在一邊看著一邊搖頭,背後跟著的強尼也在搖頭,不過它是因為那個神之心——我已經挑了一個最小的神之心讓它背著了,它還是覺得不舒服。這是一個小型的神之心,那點重量對獨角獸來說不算什麼,強尼的不舒服大概只是心里感覺。我忽然想起來……獨角獸的第六感是很準的啊!難道神之心對人體有害?可是我已經測量過了,這個神之心沒輻射沒氣體沒毒素更加沒有魔法元素,強尼為什麼討厭神之心呢?我比強尼接觸神之心更多,也沒覺得有什麼不舒服啊。算了,以後調幾匹馬來拉神之心好了。現在還是先搞聖騎士團的事情。
要重新訓練聖騎士們,首先要重造他們作為軍人的自覺,重新建立組織,設立指揮系統,檢查系統,培養一起生活的習慣,然後還要重新把個人的基本戰術動作訓練一遍,小隊的戰術配合重新訓練一遍,中隊的配合重新訓練一遍,營的戰術配合重新訓練一遍,然後根據訓練情況,再重復三遍到四遍……想到這些麻煩事,我的頭更加痛了。要說以前我是很喜歡訓練聖騎士的,可是我現在更願意去研究神之心啊。
哎,不管再怎麼麻煩,畢竟訓練聖騎士才是正事。訓練軍隊,首先要防止的,就是建立的組織和底下自行形成的權威不符。比如說我任命某人做小隊長,可是在小隊里面這個小隊長沒有另外一個人的威望或者神術使用能力高,那麼就會形成內耗。這種情況稀少的時候還沒關系,要是普遍了,就會造成軍心不穩。我之所以要阿達漢把聖騎士們50個50個一組送過來,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
以前聖騎士團有很完善的組織制度,但是都過去八年了,有老騎士退役,有新騎士加入。有的人努力學習進步了,有的人忙著賺錢做買賣。雖然說做買賣也是正行,可是對行軍作戰畢竟沒有什麼幫助,現在重建聖騎士團,顯然不能套用原來的品級和職位,否則誰也不會服氣的。
我一個一個的查看這五十名聖騎士,五十人正好是一個騎兵小隊的編制,在戰場上,一支五十人的聖騎士可以對抗五百個普通騎兵或者兩千個精銳步兵。一般而言,戰場上,聖騎士的最小單位就是小隊(不是戰場的話還可能拆成更小的單位)。聖騎士團重建的第一步,就是要給這個小隊建立一個領導層——聖騎士小隊的領導成員包括一個小隊長,三個副隊長,一個聯絡官,一個參謀。
這群聖騎士里面,有20幾歲年輕的,也有三四十歲中年的,還有一個上了50歲的。這就是第一個要克服的障礙,年紀大的人有天然的的權威。讓一個老人做年輕人的下屬,年輕人下命令,老人來執行,別人不是覺得老人可憐,就是覺得年輕人不懂做人。但問題是,年紀大並不天然的就擁有了正確性——在洪荒時代,人類以部落方式聚居,被精靈和獸人趕得到處跑的時候,人類的平均壽命只有30歲左右,老人活得長,見得事多,擁有的經驗是部落的寶貴財富。他們做的決策,比年輕人做的,正確的幾率會高一些。
可是人類早就已經跨過那個階段了,現在人類的知識主要依靠學校和其他研究機構傳承。我們依然尊重老年人,但是我並不希望只因為年齡,就把一個老年人提到領導階層去。幸好,這個老年聖騎士我是認識的,「阿明哥,」我和他打招呼,「你也來了。」
「是的!」阿明哥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團長大人!」
「你不是退役了嗎?」我問。聖騎士團的制度,每一個聖騎士都有服役的義務,不能推卻。但是可以自己選擇服役的時間,只要在聖騎士團或其他可選擇的服役單位(例如教廷的聖騎士培訓處)呆夠十五年,就可以退役,並終生享受聖騎士的待遇。還有執行危險任務,立下功勞等等,都是可以折算服役年限的。阿明哥30歲的時候成了聖騎士,以後一直呆在聖騎士團,在38歲的時候立下大功,得以提前退役。但他40歲的時候又回來了,直到9年前聖騎士團解散,服役年限早就超了。
「我的心永不退役!」阿明哥說,「外邊的世界太亂七八糟了,我只喜歡聖騎士團的生活。」
「可是這次去魔界遠征,非常危險。」我說。
「聖騎士怎麼會害怕危險呢?」阿明哥爽朗地笑著說,「反正我已經55歲,八個孫子都長大成人,沒有什麼好牽掛的了。就算死在魔界,也沒有什麼遺憾。」
這老頭子說話真不吉利……萬一我們去到魔界根本就不用打仗,吃喝玩樂的那些魔界領主自己就和魔皇妥協了呢。(當然這個可能性比我同時娶了羅拉和愛蘭當老婆還低。)「這樣的話,我有一項重要任務,總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幸好你來了,希望你千萬不要推辭。」
這個阿明哥雖然說立下了大功,可要說領導能力,那是沒有的,文書參謀擬定作戰計劃,那就更是不見絲毫了。可是他年紀大威望高,擺在普通小隊里面,就是給隊長出難題。
「一定完成團長交代的任務!」阿明哥說。
「是這樣的,以前的聖騎士團,我做為團長,雖然有直接和其他聖騎士溝通的渠道,但總是不足夠。」我說,「聖騎士團有好幾千人,有時候還會上萬。我日常接觸的,只是幾十人,最多一百多人。其他的聖騎士在想什麼,要求什麼,我都不知道。」
「我們有要求,當然會找小隊長或者副小隊長。然後小隊長找中隊長,中隊長找營長,營長再找你,團長大人不就知道了嗎。」阿明哥不解地問。
「的確是有這麼一條通道。」我說,「但是這條通道不夠順暢。萬一聖騎士要投訴他的上司呢?」
「那可以去紀律委員會投訴啊。」阿明哥說。
「有很多事情不是紀律委員會管的。」我說,「所以,需要一個直接的通道。我要直接了解聖騎士們在想什麼。所以,我要建立一個新的制度……就是士兵委員會。這個委員會要總結聖騎士們的意見和建議,上報給我,我就可以直接掌握士兵們的思想動向。我會挑選有威望,公證的普通聖騎士加入士兵委員會。雖然身負重任,可是除了軍餉以外,這個士兵委員會不會提供額外的工資和補貼,獲得的只是一份純粹的榮譽……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加入士兵委員會?」
這麼一通馬屁下來,阿明哥立即就答應了,「我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