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你弄死我吧 上部 第三十七章

作者 ︰ 瞟1眼

我回去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但屋里還亮著燈,推開門看見沈妙蜷縮著身子半躺在床上,臉微微側向一邊,黑黑的頭散亂的貼在臉上,遮住了她光潔的額頭。我走上前,想替她蓋好被子,不料她身體輕輕一顫,醒了。

她坐起身子,摘下耳機,撫了撫頭,聲音有些嘶啞︰本來想等你回來的,可是不小心睡著了。

我說︰等很久了吧,你看,;沈妙笑說︰是啊,等你等到;打開cd機蓋,里面放著一張陶?的唱片。我忽然就覺得很溫馨,說︰你也喜歡陶?的歌嗎?

沈妙笑說︰是呀,很喜歡。

我說︰最喜歡哪一?

沈妙說︰十七歲。

我說︰為什麼?

沈妙說︰因為我想永遠都是十七歲。

我說︰為什麼?

沈妙說︰不為什麼。

我說︰為什麼不為什麼?

沈妙白了我一眼,低頭不再搭理我。

我笑嘻嘻的捏了下她的鼻子,說︰朕逗你玩呢!哎,說正經的,愛妃你…啊不,愛卿你這些天到哪里去了?

接下來,在她的詳細敘說之下,我終于了解了她那傳奇色彩濃重的家庭背景。

話要從沈妙的外公說起。

沈妙的外公年輕時候家境貧寒,為了生存展被迫倒插門到她外婆家里,也就是說做了上門女婿。雖然別人覺得她外公很沒種,但她外公自己是一個很爭氣的人,並沒有因此自暴自棄,除了給她外婆家生了4個女兒之外,還把家里的生意照顧的很大。唯一讓她外公感到遺憾的是,沒能給沈家生一個兒子,所以很自責。

他略通生理,知道生男生女的概率都是二分之一,卻錯誤的將「生不來兒子」的責任全部承擔,並沒有考慮到生孩子其實是夫妻兩人的事,因此常常感嘆︰我無能啊,連生了4個女娃,這十六分之一的概率都讓我趕上了,媽的小數點後面無限循環啊!

為宣泄心中不滿,他給自己第4個女兒取名叫「沈十六分之一」,後來因為名字太長,更正為「沈十六」,再後來為女兒出閨方便,正式更名為「沈石榴」,也就是沈妙的媽媽。雖給女兒取名為石榴,但是沒能等到石榴開花結果,他便郁郁而終了。

沈妙的外公死後,留下了大片的家業無人打理,三個女兒均已嫁人,只有石榴待字閨中,于是沈妙的外婆就也琢磨著招個上門女婿,好讓「沈」字姓一代代傳下去。這個時候,一個優秀的小伙子出現在了她的視野里,這個人就是沈妙的爸爸。

沈爸爸此時正與同村的一個姑娘熱戀中,但由于家里欠了石榴家很多錢,在沈妙外婆的威逼利誘之下也只得妥協,很無奈的跟那個姑娘分手,轉身投入了石榴的懷抱。而沈爸爸是個更爭氣的人,不僅給沈家生了女兒,還突破性的生了個兒子。

而且更有性格的是,他的心始終系在那個女人身上數年來不曾變過。二十年後的一次邂逅讓他們舊情復燃,雖然他們都已人到中年且家庭和睦,但是愛情的力量是無可阻擋的,他們在眾人鄙視的目光下堅決的走到了一起。

為此,石榴哭過,鬧過,甚至以死相逼過,但均無濟于事。就這樣,他們的結合導致了兩個家庭的破碎。後來,沈妙的哥哥愛上了那個女人的女兒,但是那個女人堅決反對兩個孩子在一起。所有人都以為那女人害怕沈彪是石榴派去的臥底,等事情弄明白後才現,原來兩個孩子是親戚。

換句話說,兩個孩子是親姐弟。

說明白點,二十年前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兩個沖動的年輕人偷食了禁果,後來沈爸爸對那個姑娘始亂終棄,但是那個姑娘仍然很愛他,在唱了一「男友上門了,新娘不是我」之後,就懷著他的孩子嫁給了別人。

真相大白後,那女人的女兒覺得痛不欲生,就跳海自盡了。這麼一來,沈彪受不了這個刺激,精神上就出現了問題,從一個彬彬有禮,積極向上的好青年退變成了頭腦簡單,行為野蠻的小壞蛋……

這幾天之所以見不到沈妙,是因為她的外婆突然過世,她回青島參加葬禮去了。

听完後,我不禁感嘆︰我們一直以為藝術高于生活,原來是藝術搞了生活。

沈妙嘆口氣說︰這些事我從未對別人講起過,今天讓你撿了便宜。現在我相當于**果的站在你面前了,為了公平起見,你必須跟我坦誠相對。

我起身說︰那我也月兌光吧。

沈妙說︰去你的,沒個正經!交待吧,為什麼你會轉學到這里?為什麼你要裝做什麼都不在乎?為什麼你的眼楮總是充滿憂郁?

有些事情確實在我心頭壓抑了許久,今晚趁著喝了點酒,也襯著沈妙所謂的公平,我就把過去的一切毫無保留的全盤托出了。

沈妙睜大眼楮認真的听著,像听幸存者講探險故事那樣漸漸入神,她的表情緊跟著我的節奏變化,時而激昂,時而悲憤,時而惋惜,時而亢奮…作為演講者方面的我,看她這麼聚精會神,自己也漸漸進入忘我,在講述過程中摻入了大量的虛擬,夸張及個人主觀因素,並把自己的精神境界提升到非人類,用英語說叫「」,講完後我長吁一口氣,心中積壓已久的郁悶像是一掃而空。

久久的,她仿佛回過神來,握住我的雙手激動地說︰你的過去真讓我向往耶!

我謙虛說︰你的身世才令我著迷呢。

這時候,我跟沈妙兩人並排躺在寬大的床上,沈妙也沒有趕我下床的意思。但由于剛才我把自己形容的如同貞女般純潔,當然不好意思再腆著臉跟異性睡一張床上了。為了維護形象,我只得默默爬向地面。

我很怕再做惡夢,一直不敢閉眼睡覺,所以就透過天花板虛擬性的數著星星,直到潛意識佔據了上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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