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我很期待自己出現在樓下的時候,能夠一眼看見四樓的窗戶里映出燈光。但是,整棟大樓卻是漆黑一片,看上去很像一個巨大的陰影覆蓋在地面,我頓時覺得很失望。走進去,只有樓道里的聲控燈伴隨著我的腳步忽明忽暗,使得我的身影看起來顯得不那麼孤單。
我推開門,一股溫濕的霉氣撲面而來。我急忙捂住鼻子,在黑暗中四下打模開關,「啪」的一聲脆響,電燈亮了,整個房間里明如白晝。我環顧四周,現屋內的一切收拾的井井有秩,只是桌椅上都鋪了一層微細的塵土。看樣子,沈妙也好久沒有光顧了。
我給班主任範老師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明天就可以去上課。他只說了句︰不要遲到。然後就匆匆掛掉了電話,這麼簡短的對白搞得我沒有一點集體歸屬感。
我下定決心︰明天要早點起床。但是,「早」是一個很抽象的概念,我開始思考究竟多早才算是真正的早,結論是︰沒有最早,只有更早。于是,我決定等天一亮就起床,然後抬頭一看,天已經亮了。
我心想,還是等天再亮點吧,想著想著就閉上了眼楮。等再次睜開時,天色果然已大亮,而且是陽光明媚的好日子。我看了看太陽的走向,懊惱的現︰現在已經中午了。看來,只好下午早點去了。
然而看了看表後更加沮喪,因為指針告訴我︰現在已經是下午了。看來,只好晚自習早點去了。
我在晚自習上的出現,在班里引起了很大的騷動。因為大家都覺得很奇怪,像我這種平時連課都不上的學生,居然會突然跑來上晚自習,這件事就跟一個陽痿早泄的人想搞婚外戀一樣讓人無法理解。
我微笑著跟大家打招呼,然後在一片訝異聲中走向座位。靠近座位時,我終于明白為什麼大家會如此驚訝,原來沈妙,白銀,處邊三人統統不在。經過打听後了解到︰我走後不到半個月,沈妙就再也沒有在學校里出現過,白銀跟處邊則像交替上班似的,一人來一天。
我想,他們之間一定生了什麼事情。
晚自習上到一半,我便按耐不住來到了處邊家里。處邊正在客廳吃飯,一看見我就激動地站起來說︰你怎麼才回來?出大事了…
我愣在原地,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處邊倒是很冷靜,知道先行吩咐她女乃女乃離開現場,他是這麼說的︰女乃女乃,您去睡吧!我跟同學商量點國家大事。
他女乃女乃听孫子這麼一說,立刻便溫順的回里屋去了。
我回過神來,急忙問︰到底怎麼了?
處邊說︰你走這段時間,生了四件大事。
我問︰第一件是什麼?
處邊含羞說︰我戀愛了。
我說︰恭喜你!第二件呢?
處邊失落地說︰我又失戀了。
我說︰哦,你節哀。第三件呢?
處邊興奮說︰沈妙跟白銀也戀愛了。
我說︰哦,哦,同喜。那第四件呢?
這時,我很期待處邊的回答能帶給我意外,此時我心中竟莫名的期望著白銀跟處邊是一樣的結局。
處邊一字一頓說︰沈妙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