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濤給龐毅仔細的介紹了劍道的歷史。還有春日社的歷史。春日老頭好像得過幾次日本劍道比賽的冠軍。算的上是高手了。
龐毅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對練的人身上。
劍道的基本動作很簡單。和中國武術一樣。多年的競技比賽，讓劍道變得越來越「安全」。力求保護選手的安全為第一優先。
看了一陣龐毅感到有些失望。他要學的不是這些「安全」的武術。
為了約定日後可能到來的大戰。必須要學習更實效的技巧。
在沈濤看來。龐毅失望的眼神，是一種猶豫不決。
沈濤主動提出。「要不要親身體驗一下。光看也不明白。親自下場比試一下。你會愛上這種運動的。」
沈濤說完給龐毅拿了一把竹劍過來。硬拉著龐毅下場。龐毅連連拒絕，可還是被拉下了場。也許龐毅心里真的希望和人比試一下。
沈濤舉起竹劍說︰「攻過來吧。不用客氣。」
龐毅好心的提醒。「不會受傷嗎？」
沈濤對劍術很有信心。大概不相信一個外行能夠擊中自己。
「沒關系。沒關系。攻過來好了。」
「我不客氣了。」
龐毅並沒有用全力。單手揮動竹劍。沈濤笑著格擋了一下。
四周的人全都驚呆了。
沈濤的竹劍被龐毅輕松的打飛了出去。竹劍在空中翻滾了幾下，直接落到了春日老頭的辦公桌上。
這完全是湊巧。可不是龐毅故意的。
全場一下子鴉雀無聲。
雖然和新學員對練時。師傅們會故意放水。但這一次絕對不會放水的結果。
春日老頭睜開眼楮瞧了一眼。說︰「楊武。」隨後老頭又閉上的眼楮。
楊武走過去，拿起沈濤的竹劍，接替了沈濤的位置。
比起照片。本人更有氣質。也更引人心動。就是一張臉太過嚴肅了。
沈濤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閉上嘴退到一邊。他看龐毅的眼神，很不服氣。
楊武很禮貌的行禮，然後平舉起劍。「請多指教。」
龐毅苦笑著說︰「剛才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太大意了。」面對美女劍士。龐毅真下不了手。別把美人打壞了。
「我知道。請指教。」楊武沒有退開的意思。
看來不在打一次。是不可能離開了。大概被當成踢館的了。
踢館的習慣大概已經有幾千年了。現在好保留著。唯一不同是。輸了的武館還可以繼續教學。輸的是面子。而不是招牌。
「我來了。」
楊武高舉起竹劍。又是那種奇怪的感覺，龐毅仿佛覺得楊武的竹劍，覆蓋了整個空間，把所有前進的路線都封閉了起來。有一種無法移動的錯覺。和昨天明胖子的推掌十分相似的感覺。只有反擊一途。
龐毅的這種感覺，是因為基礎能力的加強，對危險變得敏銳了起來。許多練武之人一身都在追求這種感知力。如果龐毅能夠很好的利用這種感覺，找出對手招數間的破綻，即使不學習武術，也一樣可以被稱為高手。
「啪。」輕輕的一次交擊。
楊武的攻擊一下子變得凶猛了起來。入疾風暴雨般的斬擊從四面八方涌來。在旁觀者眼里。楊武手中的竹劍，仿佛增加到了三把。每一把都是真實的。夠具有真正的殺傷力。
三把竹劍的殘像。這已經是普通人能夠達到的極限了。
龐毅靠著本能，格擋住了楊武全部攻擊。敏捷加成有的龐毅。度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擬的。龐毅完全可以看清楊武的每一劍，依靠度，他也可以作出反擊，但龐毅沒有那麼做。他盡可能和楊武保持度一直，難道有機會和高手戰斗，當然要把握機會，盡量的吸取戰斗經驗了。
抵擋住楊武的第一輪猛攻。
龐毅大聲的抱怨。「美女。不用這麼恨吧。」
楊武瞪著眼楮不說話。劍招越來越快。
「打是親罵是愛。我忍了。」龐毅恬不知恥的說。
「你去死。」楊大美人生氣了。也可能是因為劇烈運動的關系。她的臉漲的通紅。
門口方向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小子。你沒學過武術吧。體能和度到是不錯。」龐毅用余光看去。竟然是打掃衛生的光頭老頭。老頭繼續說︰「你下盤不穩。把腰在放低一點。前後步伐要穩。」龐毅馬上照做。「對。就這樣。你的力氣比小武大。腳步要落實。別只用腳尖著地。扎穩腳跟。你的力氣才能真正的成為優勢。」
效果出來了。龐毅扎穩腳跟。第一次反擊，就把楊武比退了幾步。
楊武感動一陣心驚。
剛一交手。楊武看出龐毅是個大外行，沈濤沒握住劍，完全是因為大意。所以第一輪攻擊才能那麼猛烈，他想一口氣壓住對方的氣勢，並盡快取得勝利。意外的是，龐毅格擋住了所有的攻擊，雖然招數上笨拙，但度和力量真的很快。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才嗎？突然間，楊武覺得十分的不甘心。
不過女強人做慣了。楊武不甘心輸給一個男人。攻勢更加凌厲起來。
這是春日老頭閉著眼楮說︰「絞。纏。」
「是。」楊武高聲回應。
竹劍再次交擊在一起。龐毅突然感覺，手中的竹劍要月兌手而出，明明楊武的力氣並不大，只是手腕做了幾個動作而已。龐毅急忙握緊，才把手中的竹劍抓緊。
門口的老人又說︰「握緊。下壓。再挑。」
龐毅知道這是高人指點。馬上照做。握緊竹劍下壓，然後輕輕一挑，反倒是楊武的竹劍差點月兌手而出。
春日老頭睜開眼看著門口的老光頭。露出很高興的笑容。
說︰「大甲。破武。」
「是。」楊武接著大吼。「殺。」
龐毅感覺對手的劍突然慢了下來，給人的壓迫感確更大了。龐毅手中的竹劍月兌手飛出去，將天棚上的一根日光燈光擊碎。而楊武手中的竹劍，也突然從中間折斷。
「我輸了。」
龐毅說完轉身離開。沒有人過來阻攔。
「你站住。」楊武氣憤的喊。龐毅確沒有停下的意思。
這真是一次意外的收獲。龐毅差點高興的大喊出來。他急著回去靜下心，整理和體會一下心得。臨走時，龐毅還不忘向門口的老頭深鞠躬表示謝意。
光頭老人從門後拿出一個長條包裹。對春日老頭說︰「我找到了。」
春日老頭站起身。「恭喜。唐兄了。」
唐伯抱著包裹下樓追龐毅去了。
春日老頭隨後說︰「楊武。歐陽平留下。其他人散了吧。在外面掛個牌子。會館停業七天。對所有會員表示歉意。」
「是。」
楊武垂站在辦公桌前，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歐陽平站在其身邊。
很快其他人都散去了。
春日老頭看著楊武問道︰「很不服氣吧。竟然和一個外行打成平局。」
楊武說︰「很不甘心。但是我輸了。我感覺他沒有用全力。還有一直在故意和我保持一直的力量和度。老師的感覺呢？」
春日老頭沒有直接回答。問旁邊的歐陽平。「阿平。覺得呢？」
歐陽平說︰「這個人好像是來學習的。給我的感覺是這樣。」
春日老頭滿意的點點頭。
「他的確是來學習的。不過他想學的是實戰。而不是比賽用的安全武術。一身的殺氣。即使沒殺過了。也在修羅場中歷練過吧。」春日老頭一下子就猜對了。煉魂武士篩選。是真真實實的修羅場。
「阿平從今天起。我會交你們全套的大甲劍。七天。能夠學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是。」
「小武。你不適合用大甲劍。我會教你一套小甲劍。有信心學好嗎？」
「有。」
楊武和歐陽平眼神里。都閃出興奮的目光。
他們投入春日社就是為了學習古劍術的。
龐毅下樓時翻了下口袋。沒有一元的零錢。從這里到競技場網吧有兩站路，叫出租車不合適，現在無事，龐毅決定走回去。
走出不遠，龐毅現光頭老人跟了上來。
唐伯和龐毅說︰「我姓唐。你可以叫我唐老頭。你叫什麼名字。年輕人。」
龐毅還是很禮貌的。
「唐伯。我叫龐毅。龐大的龐。毅力的毅。」
「好名字。龐大的毅力。希望你也有同樣的毅力。」龐毅還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理解他的名字。唐伯繼續說︰「日本劍。從唐代就傳入了中國。在武術界被看做是刀的一種。我看你很有天賦。也很好學。想學真正的刀嗎？」
「想。」龐毅馬上回答。他可是求之不得啊。
「你跟我來。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
「是。」
從o8年世界經濟危機開始。為了增加內需，或是因為官商勾結。a市勝利兩邊的住宅被大面積拆扒，沿著勝利路建成了大批十幾層高的住宅，這樣a市的看起來，有了些大都市的感覺。
也許領導認為。老百姓應該把錢都拿出來買房子吧。
等老百姓手里的存款都花了了。內需也就增加了。
可事情光靠某幾位領導想一想。計劃一下。是不可能實現的。
世界經濟危機讓大家都握緊了口袋。而且高昂的醫療費、教育金、加上高房價的三高消費。讓老百姓不敢動銀行里的老本。
房價過高。地產商為了營地，抱緊價格不放。
固定資產稅開爭，有錢人的第二套房屋計劃流產，因為房屋租金，不夠交稅。
高層建築公用面積過大。付了平的房款，實用面積只有8o平。
這一切讓實際入住率少的竟然。只有6o%左右。
市城區改造計劃，也成了「面子工程」。
唐伯領著龐毅上到一棟高層住宅的樓頂。因為入住率低，保安也不太關心外人的進入。
剛出樓梯間。龐毅停了一下。風很大，吹的衣服都裹在了身上，仿佛邁出一步就會被吹飛一般，穩了下心神，龐毅才跟上唐伯。
第一次上到這麼高的地方。龐毅還真擔心安全問題。
唐伯打開手中的包裹，里面是兩把黑亮的純鋼刀，造型和日本木刀很像，拿到手里很沉，大概有7公斤左右，沒有刀刃，簡直就是兩根鐵棍，在刀柄的端部，刻印著一個虎頭的刻印，十分的威猛。
唐伯也拿起一把刀。
「自唐代。日本刀隨日本使者進入中國。就有武林眾人開始使用。其間也創造出了許多配合日本刀的刀法。而後部分刀法流回日本。結合日本本地武術，在日本戰國混戰的洗禮下，形成了日本的古流派劍術。春日爭三的大甲劍就是其中之一。」唐伯對大甲劍的評價並不好。「大甲劍以防為主。我和春日打了3o年。三勝。三敗。那簡直是個烏龜殼。我也只有三次攻破了他的防御。」
看來唐伯贏的三次。是攻破春日老頭防御的那三次。
「後來我們約定。讓徒弟來決定。我們之間的勝負。春日找到了楊武和歐陽平。我現在找到了你。你願意拜我為師嗎？」
「我願意。」龐毅跪下來磕頭。「恩師在上。受徒兒一拜。」
「哈哈。好。好。好。」唐伯把龐毅扶起來。十分的高興。「你小子識趣。不錯。好好跟我學。只要你把我的五虎連殺學好。將來我安排你去日本參加劍道比賽。把日本鬼子的錢都贏回來。哈哈。」唐伯還真是性格豪爽開朗啊。
「是。」龐毅嘴上答應。可對贏獎金完全沒興趣。
「我的五虎連殺。算是五虎斷門刀的分支之一。刀意只有一個字。殺。你身上的殺氣很重我喜歡。練成五虎連殺。最高境界可以達到一步殺一人。」唐伯擺開架勢。「我使三邊。你仔細看好了。」
唐伯原地邁步砍出五刀。五虎連殺也就這簡單的五刀。反復使了三遍，龐毅就基本記清楚了。
可刀路太簡單。龐毅怎麼也不相信，這樣的刀法，可以做到一步殺一人。
唐伯使完三遍問龐毅。「看會了多少。」
「一點點。」龐毅保持著應有的謙遜。
「使三遍我看看。」
「是。老師。」
龐毅有樣學樣的使了三遍。和唐伯的刀路一模一樣。
唐伯點點頭說︰「行了。有九分相似就夠了。要學五虎連殺，必須要在實戰中體驗。無法領悟其中的精髓，學的在像也無用。現在我攻你守。三遍。」
「是。」
龐毅明白。這才是真正的教學。
唐伯攻的三遍並不快。然後再有龐毅攻擊三遍。
兩人一來一往的互相攻擊防守。其中唐伯會不斷提醒龐毅需要糾正的錯誤。
唐伯要求每一刀都要面準要害，五虎連殺貫徹始終只有一個刀意「殺」。
唐伯說的果然不錯。
兩人在樓頂輪流進攻，度也越來越快。
唐伯驚訝于龐毅的學習度，心理更是萬分的高興，有了龐毅，他和春日的賭局肯定贏了。楊武和歐陽平雖然是天才。和龐毅的差距還是太大了。
龐毅也全心全意的學習。
夏日里越來越灼熱的陽光，也無法將兩人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