弼嫣跟著帝火一陣猛跑,突然覺得不對,兩個追一個,最好的辦法是一個去前面堵,一個從後面追。所以她就倒轉身來,從原路直追。事實證明她是對的,那道快移動的人影,好像看出了什麼苗頭,放著正路不走了,倏爾鑽入路邊一面破牆後的葡萄架下去了!
葡萄架搖碎了一地月銀後,很快陷入沉寂。
弼嫣尾隨其後,鶴步潛入牆後,突然一縱身翻牆而入。就听牆後來一聲女人的尖叫。弼嫣問︰「你是誰?干麼神神秘秘的!」一個箭步上前,將那人的蒙面一撕,撕了下來。由于頭上被葡萄架擋住了月光,弼嫣湊近了愣是沒瞧清楚,聞到那女人身上的氣味,覺得有些熟悉。
眼看瞞不住了,那人站到明處,自報家門道︰「妹妹,是我!」
弼嫣嚇了一跳,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失聲道︰「裴姐?」
原來每晚十點給帝火送飯的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是周家二媳婦、留下飯店的老板娘裴妖妖!
裴妖妖顯得很是焦急,一把將弼嫣拉入牆下,听了半天沒動靜,才敢出聲︰「他呢?嫣妹,你可千萬不能告訴他,那個人是我!」
弼嫣奇怪︰「為什麼?」
裴妖妖像是遇到極大的難處,支吾半天才說︰「他對我誤解太深,如果讓他曉得是我在給他送飯。他準認定我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怕……」
弼嫣想了一下,覺得有道理。想想那日,在飯店,帝火咬牙切齒的樣子,就知道他對周家人的仇恨不止一天兩天了!「裴姐,我听你說過,你之前跟帝火五毛錢關系都沒有。那他對你,為什麼有這麼大的仇恨?」
裴妖妖嘆一聲,突然渾身冷,抱作一團︰「我正琢磨這事呢。經過這幾天來的模排,我查到是有人在作怪!」
弼嫣氣不打一處來,低聲問︰「誰?」
裴妖妖一向比較獨立,喜歡大包大攬。特別是自己的家事,她就更不願意讓朋友操心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改日有機會,我再原原本本地告訴你。總之,你千萬替我保密!你先回家去,我在這里避一避!」
弼嫣听她說得有理,兼則她認為這是帝火的私事,不好插手。于是爽快地一點頭,飛快退出牆外,自行回去了。
那裴妖妖藏身葡萄架下,靜靜地看著從扶疏的女敕葉間隙灑落的一地碎銀。當晚風吹拂,便一陣的搖擺,婦人突然就多愁善感起來。想起種種復雜的家事和難以琢磨的人心,傷感的情緒涌上心頭,兩行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裴妖妖本是性格好強的女人,像這種脆弱的時刻,本來罕有。這次也不例外,一把擦干了眼淚,正想離去,卻見妹妹弼嫣又回來了!裴妖妖失聲問︰「妹妹,怎麼了?」
問完她才覺得不妙,抬腳要溜時,被帝火攔了個正著。
原來裴妖妖跟弼嫣的談話,被帝火听了個不亦樂乎。他自然一萬個不信,溫柔多情的e怎麼可能是這個女人?
這麼一想,他只有更加地憤怒了,點著裴妖妖的鼻子開罵︰「賤人,你少跟弼嫣套近乎!你少在弼嫣面前裝好人!你別想拉攏她,知道麼?e絕對不可能是你,就是這樣!」
裴妖妖許久不出聲,在黑暗中定定地望著帝火。突然她咯咯大笑起來︰「弟弟,我現你越來越有男子氣概了!不像我家那個軟蛋,平日除了侍花弄草,一點脾氣都沒有,軟骨頭,連他那個傻哥哥都敢騎在他頭上拉屎屙尿!嘻嘻,弟弟,做男人,就該是你這樣的。姐姐喜歡——」
裴妖妖對帝火的贊美自肺腑,但在失去理智的帝火看來,這是明目張膽的調戲!
帝火正納悶呢,不論他怎麼對待這個女人,吼她罵她,虐待她,甚至**她……這個女人總是面帶微笑,風清雲淡,一副寵辱不驚的態度。她憑什麼?一個人,特別是一個女人,能做到她這樣,那簡直太可怕了!總之呢,不是她太有愛,就是這婦人城府太深!就是這樣,不可能是別的!
帝火突然覺得,相對于自己的暴跳如雷,自己在裴妖妖面前,更像是個精神上的矮子。這麼一想,他甚至有點氣急敗壞了︰「姓裴的,你只管裝好了,你這種小伎倆,拿來哄哄弼丫頭可以,我是不會上當!總之,你不會得逞!」
裴妖妖莞爾一笑,向帝火靠近了一步,牛頭不對馬嘴地說道︰「弟弟,別鬧了好不好?男人有性格,是好事,可你不能成天價生氣!不然,會折壽的。嗯,你想不想干點兒什麼?想的話,跟姐姐說。只要是你的要求,但凡姐姐做得到,一定不會拒絕!」一陣迷人的香味悠悠地從她身上散開來,燻得帝火意亂情迷。
帝火心想,無事獻殷勤,這個女人一定有陰謀!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這麼想著,戒備地跳開一步,賭氣罵道︰「罵你是賤人,一點都不冤枉你!嗯,難道我想爆你菊花,你也願意?」
裴妖妖掩面啐道︰「啊呸,原來弟弟有這個愛好?听說起頭的時候很疼,不知道是不是。你想的話,姐姐就給你爆一次!不過你要溫柔點哦。來吧——」說著,婦人像對待難以抗拒的命運似的,悲壯地把褲子月兌了,露出一片白花花的俏臀。
帝火簡直快瘋了,像野獸般嘶吼一聲,嚇得奪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