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龍騰 第四章 身陷重圍

作者 ︰ 德遠

張越先所騎乘的是一匹著名的寶馬——「青騅」。

「青騅」原來的主人是大遼國平州(今河北盧龍)留守張覺。

天會元年(1123年),斡離不率先鋒軍追擊大遼國皇帝天祚帝至青冢(今呼和浩特南昭君墓),道路泥濘難行。斡離不以所俘遼將耶律大石為向導,襲擊天祚帝大營,俘虜天祚帝眷屬及從臣百人。張覺誤聞遼國皇帝被殺,萬般無奈之下,率兵投降了宋國。

斡離不聞听張覺降宋,勃然大怒,率兵自青冢回師進擊,攻克平州,殺死張覺,于是,張覺的坐騎「青騅」為斡離不所得。

「青騅」也確是一匹寶馬。它通體烏黑,高大雄壯,體態勻稱,器宇軒昂,靜如處子,動如月兌兔,無一處不美得合乎比例,體現著力與美的結合。斡離不異常喜愛,在四年征戰中,隨身攜帶,不允許任何人騎乘。這一次,斡離不竟然把自己心愛的寶馬讓給張越先,足見他非常重視這個新結拜的兄弟了。

張越先一不留神,雙腿夾了一下馬肚子,他哪里知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

**馬肚子就是命令戰馬向前沖鋒的意思!

張越先怎麼可能知道這些!

小時候坐媽媽的自行車上幼兒園,長大了點,媽媽死了,就坐爸爸的汽車後面,再長大一點,自己可以騎自行車了,然後開摩托車,上高中那年,偷偷學會了開汽車。

可是,從來沒有騎過馬。

張越先就覺得身體向後仰了一下,然後如騰雲駕霧般向前飛馳。他一下子抱住馬的脖子,馬鬃扎在他臉上,癢癢的。

「青騅」低聲嘶叫了一下,它在提醒主人,馬上就要闖入敵人方陣了,快點作好戰斗準備。張越先可不知道這些,他拼命抱著馬兒,以免自己從馬上摔下來。

宋軍左方隊並沒有停止前進,因為,還沒有達到弓箭的射程。再前進幾十米就可以列隊向敵人射弓箭了。可是,從金人騎兵隊伍中突然沖出了一騎,瘋狂地向他們這個方隊沖了過來。宋兵被這突然的舉動給嚇楞住了,方隊前面的士兵停了下來,而後面的人沒有接到指揮官「停止前進」的命令,依然往前走著,一時間,整個方隊亂了起來,前後的士兵互相擠撞,率領方隊前進的統領看著那個金人騎兵就要沖進隊伍,著急地大聲吆喝著「開弓放箭」,可是,互相擠撞、亂做一團的兵士們根本沒有擺好放箭的隊型,手里的刀槍沒有地方放置,後背上的弓也取不下來,指揮官干著急而沒有辦法指揮士兵放箭。轉眼之間,那個金人已經騎馬沖進隊伍,亂做一團的宋軍士兵被狂奔的怒馬沖撞得人仰馬翻,整個隊伍突然散了開來,缺少實戰經驗的宋軍士兵四下奔逃,躲避烈馬的踩踏!

張越先的馬沖出去有3o多米的距離後,斡離不才反應過來。突然的變故讓他措手不及,他連忙高聲喊道︰「拉徒漢,你帶著十人隊去保護虛竹!其他的弟兄們,給我攻擊!」然後一馬當先,搖晃著手里的彎刀,吶喊著向宋軍左方隊起了沖鋒!!!拉徒漢是親兵衛隊的十人長,見大帥出命令,連忙帶著自己的十人隊沖向張越先狂奔的方向,去保護這個大帥的拜弟去了。

斡離不率領著其他的金軍騎兵狂叫著向宋軍沖去,有些金軍兵士已經開始在馬上向宋軍射弓箭,亂做一團的宋軍方隊在一波弓箭的射擊下,死傷幾十人,轉眼間,騎兵沖進宋軍隊伍,一陣亂砍亂殺後,整個方隊死傷不下2百人,宋軍左方隊被徹底擊潰了。

宋軍右方隊還沒來得及與左隊匯合,就現很多潰散逃跑的宋軍沖了過來,右方隊還沒來得及變換成防守隊型,隊伍就被兄弟方隊潰敗的士兵沖得亂七八糟。

何灌並沒有親自指揮兩個宋軍的步兵方隊。而是帶領著一隊禁軍精銳騎兵埋伏在一個小凹坑地帶。

以他的設想,兩個步兵方隊近千人的士兵,形成包圍圈之後,第一波弓箭攻擊後,金人才能夠動攻擊,千人對付百人,就算十個圍攻一個,戰斗的結果也是能夠讓這隊金兵全軍覆沒的,幾個漏網之魚由自己率領的二十幾個禁軍騎兵來收拾,戰斗就會以宋軍的大勝而告終。

令何灌沒有預料到的是,金軍並沒有按照常規進行戰斗,在宋軍隊型還沒有擺放完畢,沒有進行第一波弓箭射擊後,一個金軍騎兵就莫名其妙地沖向了己方的方隊,而且,整個方隊根本沒有表現出應有的戰斗能力,而是被那個金人騎兵輕易沖垮了隊伍,接踵而至的金人又揮了騎兵近戰的特點,轉瞬間一個近五百人的步兵方隊就被擊潰了!

何灌被氣得暴跳如雷,扔下那些潰敗的步兵,徑直率領身邊的騎兵追擊那個一直向遠處狂奔的該死的金人軍官。

從那個向遠處奔跑的金人穿著看,是個級別很高的軍官。如果能夠殺死或者俘虜這個金人軍官,也算是為這次軍事行動的失敗挽回一點面子吧!

何灌拼命拍打著戰馬,向遠處的那個黑影追了過去,而其他的禁軍騎兵開始截擊後面趕來的十個金兵騎兵。

張越先身上穿的軍服是斡離不的大帥服,這就讓何灌產生誤會了,他以為前面的那個金人是獨自向金軍大營逃跑的金軍指揮官呢。

張越先左手緊緊摟著馬脖子,右手依然攥著那把軍刀。

「青騅」現主人在沖擊敵人隊伍里後,並沒有出開始戰斗的指令,只能一路狂奔下去,遠遠月兌離了戰場。跑著跑著,「青騅」現身後追過來一匹戰馬,就把奔跑的度放慢了下來。它以前的主人對付身後追擊的敵人,就是突然一個腦後回刀,致敵死命,他以為現在的主人也要使用這種戰術,就計算著敵人追趕的度而調節著自己奔跑的度。

張越先怎麼知道在馬上與敵人作戰的戰術呢,見「青騅」奔跑的度慢了下來,連忙稍稍直起腰,還沒有來得及回頭向後看,就覺得後腰挨了一記重擊,翻身跌落下去了。

張越先仰面跌在冰凍的土地上,渾身被震的如同散了架子一樣,半天沒有緩過氣來。

他四肢無力地攤開著,但右手里的刀依然沒有撒開。

一個黑影罩在他的眼前,他眯起眼楮看過去,一張滿臉絡腮胡須凶丑無比的宋軍軍官疵牙咧嘴的肥臉映入眼簾。張越先張開嘴想說些什麼,但他現那張臉突然現出迷茫驚訝的神色,並猛然舉起了手中的大刀……他心想,這個家伙真要動手殺死我了……情急之下,右手猛向上一揮……

何灌見自己頭一個回合就把這個金軍大官給掃到馬下,心想,也不過如此吧,別人害怕金人,我可沒拿他們當回事……他慢慢走到這個金人身邊,想開口嘲諷幾句,然後把這個家伙壓回城里去。

當何灌向他的臉看過去後,他被驚呆了︰這個金人怎麼會是九王爺!!!

九王爺不是剛剛才去的金軍大營嗎?轉眼之間,他怎麼會穿著金人的軍裝來到這里呢???

他剛想抱拳行禮,想說︰「九王爺怎麼會在這里?剛才沒傷到吧……」但他只覺得脖子上一涼,頭顱與身體分離,一條血箭從脖腔噴薄而出……

張越先一揮刀,感覺刀子踫到了什麼,然後一個重物吧嗒掉在自己的臉旁。

他扭臉一看,看到一雙圓眼惡狠狠瞪著自己,那雙眼楮距離自己的眼楮也就三十厘米,再仔細看,那雙眼楮長在一顆冒著鮮血的頭顱上!!!

張越先大叫了一聲,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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