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龍騰 第二十章 以酒會友

作者 ︰ 德遠

張越先讓吳金奴在房間里等著,女孩也要跟著去,但被拒絕了,並被嚴厲警告說,他不回來就不許出門!

吳金奴見張越先這樣說,只好乖乖坐在那里,心不在焉地吃著東西。看見酒壇子放在那里,惡狠狠倒了一杯,喝了下去。

張越先走到酒樓門口,仔細看著被栓在牽馬石上的那匹黑馬。

那馬見到張越先,歡快地沖著他嘶叫了一聲,然後用前蹄踏著地刨了幾下。

張越先心里一沉︰沒錯!這就是「青騅」!怎麼回事?難道張五出事了?還是張五私自把馬賣給了別人?還是……

張越先搖了搖頭,沒有絲毫的頭緒。他又看了馬一眼,然後走到櫃台前。

櫃台里,掌櫃的正在用手扒拉著算盤珠消遣,見張越先走過來就殷勤地說︰「公子爺!您這麼快就吃好啦?」

張越先搖了搖頭︰「掌櫃的,我問你一件事情……」

「您問您問!!!」掌櫃的點頭哈腰。

「你門前栓的那匹馬……」

「哈,那馬啊,很俊俏的馬啊,我這也是第一次見的呢!!!您別看我這里往來的官人富商很多,但能夠有這種馬的人,還真的從來沒見過!」掌櫃的匝了匝嘴,感嘆了一下,又說,「這馬是鼎州的鐘大官人騎過來的,他現在正和幾個人在樓上喝酒……」

張越先沒等掌櫃說完,就返身上樓,回到自己的雅間。

吳金奴見張越先滿臉焦急地沖進房間,知道事情不妙。

「真是‘青騅’不成?」女孩也有些急了。

張越先點了點頭︰「是的,就是‘青騅’!」

「那我們把馬帶走啊!」女孩口氣很輕松地說。

「那怎麼行,還沒有把事情搞明白,萬一那馬是張五偷偷賣掉給那個姓鐘的怎麼辦!我們強把馬帶走,不是犯法嗎?」

「帶馬來的人姓鐘嗎?是哪里人呢?」女孩追問。

「掌櫃的說是鼎州的,這個鼎州……在……」張越先不知道鼎州府在哪里。

「荊湖南路啊,難道你連鼎州在荊湖南路都不知道啊!我三爺叔就在寶慶府開礦山的!」女孩有些輕蔑地沖他撇了撇嘴,「連這個都不知道,怎麼當王爺的,成天就想著找雛兒了吧!」

張越先瞧了瞧吳金奴,並沒有把她的話往心里去,而是在想著該怎麼去處理這件事情。

吳金奴見張越先默不作聲,以為他怕了自己,于是高興地說︰「我去把那馬要回來!」

「回來!」張越先一把拉住吳金奴,「你怎麼去要啊!憑什麼去要啊!如果他們是好人,那馬是花錢買回來的怎麼辦?如果他們是壞人,那馬是偷的或者是搶的,你一個小女子,怎麼對付那些強盜!!!」

「不是有你嘛,你的武藝那麼高強,還怕幾個小蟊賊不成!!!」吳金奴拼命想擺月兌張越先的拉扯,但動了幾下沒扭下來,就用胳膊肘頂了頂他的肋部,「你怕了嗎?嘻嘻!怕了啊?」

張越先知道,那個趙構確實武藝高強,但自己是個冒牌貨啊,根本不會什麼武功的,怎麼去和強盜打仗呢。

「真的害怕了啊?爺啊!以前沒現啊,你那麼膽小啊!!!哈哈哈!」吳金奴笑的很開心,她覺得自己終于知道自己男人的弱點了。

女人和男人之間,永遠是冤家對頭,彼此都在尋找對方的弱點,或者要抓住一些對方的把柄,以圖壓制住對方。

王爺與侍妾之間也是如此的,何況這個是王爺最疼愛的姬妾。

張越先沒有生氣。不但沒有生氣,還覺得很開心。他一直希望吳金奴在自己面前不要那麼的低三下四,他希望自己的愛人把她放到與自己平等的地位上,而不是當她是王爺的玩物。

所以,張越先笑了,他笑著說︰「囡囡,你以後別叫我爺了,就叫我哥吧。」他伸手拉著女孩的雙手,「我希望你叫我作‘哥哥’!」

「叫什麼……哥哥……那怎麼行……你是我的爺啊!!!囡囡是爺的……」女孩突然又變的乖巧了起來,伸手摟住張越先,小腦袋拱著張越先的肚子,「叫你哥哥……那我不是以下犯上……不守婦道……」

「沒那麼多的規矩,囡囡,以後在沒有人的時候,你就叫我哥哥,好不好?」張越先溫柔地撫摩著女孩的頭。

「嗯,那麼,好吧……哥……」吳金奴輕聲叫了一聲,又羞澀地摟緊了張越先的腰。

「嗯,好妹妹,以後我就叫你……」張越先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擺月兌女孩的摟抱,沖到窗前去看那馬。

馬兒已經不見了。

張越先感到事情變得麻煩了,就回身問吳金奴︰「你吃飽了沒有?」

女孩點了點頭。

張越先拉著女孩跑下了樓,奔到掌櫃的面前焦急地問︰「那個鐘官人帶著馬走了嗎?」

掌櫃的搖了搖頭︰「鐘大官人還在樓上喝酒呢,是他的隨從騎著馬走了……」

張越先推著吳金奴來到角落里,低聲說︰「你先回去……我讓掌櫃的派人先送你回船上,你叫那個林衡太來這里找我,對了,不許他驚動官府,就他一個人過來……」說完,拉著吳金奴來到掌櫃面前,從懷里掏出一錠金子,「掌櫃的,這是飯錢……」

掌櫃的眼楮一下子就直了,連忙說︰「不要這麼許多……」

「剩下的你也收著……我還要麻煩你一件事情……」張越先把金子推給掌櫃,「我的這個書童麻煩你找人給送到碼頭,就拜托你了……對了,鐘大官人在那個雅座喝酒?」

掌櫃的腦袋一陣昏厥,這錠金子足足夠他半年賺的了,這個讀書人出手如此的闊綽,簡直就是一棵巨大的搖錢樹,一定要侍侯好他,一定……

「在那個雅座喝酒?」張越先見掌櫃眼楮有些直,就著急地大聲問。

「啊,啊?那個……在天字號雅座……小浪子,把這位爺帶到天字號……」掌櫃的猛喊他的伙計。

張越先用手扶著吳金奴的肩膀︰「听話,你先回到船上,把林衡太叫來……」說完就蹬蹬蹬隨著領路的伙計上樓去了。

女孩眼看著張越先上樓,心里一陣著急。但王爺的話也不得不听,就跟著掌櫃派的伙計急忙往碼頭趕去。

「就是這里了!客官,你要拜訪里面的人嗎?」伙計抬頭看著張越先。這個伙計是個侏儒,身高也就1米4多點。

張越先嗯了一聲,站在門外想了想。那伙計見張越先沒有搭理他,有些生氣,使勁頓了一下腳,頭也不會跑下了樓。

張越先深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酒桌上擺滿了各色的菜肴,看狀態,吃喝已經進行了一會了。

突然闖進一個陌生人,在這個雅間里喝酒聊天正酣的幾個人被嚇了一跳,室內頓時鴉雀無聲。大家都楞楞地盯看著張越先。

張越先干咳了兩聲,穩定了一下情緒,微笑著掃視了一圈在坐的人,當然,他擺出的笑臉確實很不自然,臉部肌肉有些僵硬,嘴咧咧著,象要哭。

「諸位!大家好啊!」張越先向在座的幾位抱拳行了一個羅圈揖,「諸位,在下姓張,名越先,初到貴寶地,請多多指教!」說完,偷眼看了看大家的反應。

主位坐著的一個年輕人看了看張越先,很不自然地挪了挪坐姿,伸手想拿桌子上的酒杯,不知道為什麼,手又縮了回去。左邊挨著年輕人坐的一個中年人黃面黑須,一副教書先生的打扮,也咳了一聲,對張越先說道︰「兄台有何指教?」說著對對面的一個滿臉絡腮胡須的紅臉大漢使了個眼色。那個紅臉大漢右手向腰間懸掛的戒刀刀柄模了過去。

主位的年輕人年齡與張越先相仿,面色蒼白,滿臉的愁容,仿佛身體患有嚴重的疾病,坐在椅子上,不時伸手抹一下額頭不斷滲出的汗水。

右邊挨著年輕人坐的是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人,肥胖的臉上露出狡黠的神態,手指點著桌子沿兒,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另外三個短衣打扮,從他們的神態來看,是那個紅臉漢子的部下。

張越先見有人和自己說話,連忙對著那個中年人說︰「在下是個讀書人。可是呢,在家里就是安不下心來讀書,總是想各個地方走動走動,游歷祖國的大好山河,結交江湖上的各位好朋友,吃遍大江南北各種美味佳肴,賞讀古今中外壯麗詩篇……」

那個中年人听到這里,心里有了底︰這是一個家里有幾個臭錢不知道怎麼折騰的浪蕩公子哥了!!!

「既然如此!兄台就加入我們的酒席,品嘗一下這里的美酒佳肴如何?」中年人站起身,讓出自己的座位,然後向張越先揮了揮手,邀請他入坐。

張越先呆了一下,沒想到這個人會這麼快邀請自己入席,猶豫了一下,哈哈笑了幾聲,說了句有澶,就一點不客氣地坐到了中年人的座位上。那個中年人挨著張越先坐在了下,一邊坐一邊有對那個紅臉大漢使了個眼色。

那個大漢待張越先坐穩,伸手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酒壇,拍掉泥封,抻過兩個大碗,咚咚咚倒滿兩大碗酒,拿起一碗遞給張越先︰「某家很想結識兄台這樣喜歡游蕩江湖的讀書人,不知道兄台賞不賞臉,與某家飲了此碗酒如何?」說完,端著酒碗舉向張越先,瞪著兩只怪眼看著他如何舉動。

那個年輕人輕輕嘆了口氣,看了看張越先,沒有吱聲。

中年男人坐在那里,冷眼看著。

張越先見酒碗很大,里面盛了足足有半斤的酒。他心中暗自大笑了一下,但臉上卻顯出為難的表情。

紅臉大漢見張越先這個表情,心里有些蔑視,下巴撅了撅,示意張越先快接過酒碗。

張越先滿臉的為難神態,猶豫著接過了那大漢的酒碗。

張越先一接過酒,就起身舉著碗向那大漢示意了一下,然後一仰脖子咕咚喝下了碗里的酒。張越先吧嗒了一下嘴,感覺了一下,覺得這個酒入口辛辣,但飲後口中留有余香,大概有43度的樣子,顯然是一種品質上乘的窖酒。

那大漢楞了一下,鼻子一哼,也是一仰脖子喝下了酒。

大漢抹了一下嘴巴,站起身,抱著酒壇走到張越先身邊,二話沒說,又是咚咚咚倒了一碗,然後給自己也倒滿,舉起酒碗,乜斜著眼楮︰「兄台好酒量,某家再敬你!!!」說完一飲而盡。張越先也沒客氣,同樣飲下了酒。

大漢深吸了一口氣,從旁邊櫥櫃里掐出四個大碗,揮手讓一個手下讓開,把碗一溜排在桌子上,拿起酒壇倒滿,然後一手拿起一個,一氣喝下了兩碗酒,喝完抬頭看著張越先。

這個時候,張越先也走下座位,來到大漢身邊,也端起酒碗,一氣喝了兩個。

中年人眼里露出驚訝的神色,心中暗想,這個年輕人好酒量啊,不愧是行走江湖的浪子!他來到我們這里,是什麼目的呢?……

那個大漢有點急了,又去櫥櫃里拿出四個大碗,揮手讓另一個手下讓開,把四個碗也排在了桌子上。這時,張越先和大漢面前都放著四個大碗。

那大漢本來就紅的臉膛此時更加紅潤了,他指了指站在那里的兩個手下,那兩個人明白了大漢的意思,就一人抱著一個酒壇分別給張越先和紅臉大漢斟酒。大漢一口氣喝掉了四碗酒。張越先也喝了下去。

這樣計算下來,兩個人此時已經各自喝掉了七碗差不多三斤半酒!

大漢揮著手讓手下繼續。

兩個人一回四碗酒,連續喝了六回,各自又喝掉了十二斤酒!!!

加在一起,他們每個人喝掉了十五斤半。

屋子里變得異常安靜,只是那個大漢不時出「勾勾」的打嗝聲。

又是四碗倒了下去,張越先看了看臉部變成醬紫色的大漢,一口氣喝了下去,靜靜站在那里看著他。

那大漢拼命吸著氣,竭力壓制著猛往上涌東西的喉嚨口,毅然端起一個酒碗,還沒等碗沿貼到嘴邊,那股濃烈的酒味勾引他打開了抑制了很久的喉嚨口。

哇哇哇!!!

大漢對著飯桌開始狂吐,滿桌子的酒菜被四處噴濺的污穢物污染的亂七八糟。

那個年輕人皺著眉頭站起身,頭也不回走出了這個充滿了酒及污穢混合在一起的腥臭味的房間。

那個中年人沖那個商人模樣的人抱歉的笑了笑,然後拍了拍張越先的肩膀,拉著張越先和那個商人的手,出門跟在那個年輕人的身後,走出了潘家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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