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個虛竹竟然制造出了威力如此強大的火器!!!若不是張邦昌及時把情況告訴過來,自己還被蒙在鼓里。如果知道這個小子竟然有那麼大的能耐,還讓他去宋朝廷做什麼,直接在金國給他找個好的所在一心一意制造火器不就行了,真是失算!!!
「真是失算!!!」斡離不又坐不住了,他又走出了中軍大仗。外面已經霞光萬道,他迎著朝陽,向兵器倉房走去。他還想去擺弄擺弄那幾只黑糊糊的鐵棍子,他簡直喜歡極了,恨不得每天晚上摟著睡覺。這些火槍是張邦昌送過來的。
據說,虛竹把這些制造好的火槍直接呈送給了朝廷,並建議宋皇欽宗盡快裝備起來,以抵御金軍的入侵。但是宋皇欽宗根本沒有理會這個假趙構的建議,並把假趙構呵斥了一頓,讓他老老實實在杭州呆著,不許鬧事。于是,這些火槍就被扔在了汴梁軍器監的庫房里。
張邦昌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就偷偷把這些火器送到了燕山府。親眼見過實彈射擊後,斡離不傻眼了︰如果宋軍裝備著這些火器,還有金國騎兵的活路嗎?
「虛竹!!!這個家伙!!還是我的結拜兄弟,難道忘記了你走之前我是怎麼囑咐你的嗎?難道你要吃里爬外?竟然要對我這個讓你榮華富貴的大恩人下毒手不成?乖乖龍的東!!!你還是回來吧!!!」
于是,斡離不就派自己的親兵隊長拉圖漢去杭州,勸說張越先回金國。當然了,同去的人員當中,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物,這個人物會見機行事的!!!
計算一下時間,拉圖漢取道高麗去杭州,已經快一個月了。今天是七月二十七……不!已經是七月二十八日了!!!
斡離不抬頭看了看東邊慢慢升起的太陽,自言自語道︰虛竹,你給我快些回來!!!
七月二十七日,真是個耐人尋味的日子。
張越先回到吳府後,徑直回了寢房。
他本來想去吳唯寬的書房,向取得洗滌劑銷售代理權的勝利者表示一下祝賀。但是,由于心中有一塊大石頭壓著,心情顯得十分沉重,也就提不起精神去進行這些應酬式的客套了。
吳金奴早早就躺下了,睡得嘴角掛了一連串的哈喇子。張越先憐愛地用手帕輕輕幫助她擦了擦,然後悄悄月兌掉衣服,去後面浴室洗了一個熱水澡。
躺在盛滿溫熱湯水的木盆里,四周香氣氤氳,水霧繚繞。張越先輕輕揉搓著身體,清洗著全天的疲憊,細細思考著,思考著。
老天!把我變成小鳥,讓我飛走!!!飛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離開……
如果你遇見麻煩,不要逞能,只管跑!!!只管跑!!!明白嗎???
他忘記了,忘記了這是哪一部電影里的台詞。
他只記得,那部電影里的男主角叫阿甘。
對了!!!
是《阿甘正傳》!!!
如果你遇見麻煩,不要逞能,只管跑!!!只管跑!!!
明白嗎?
明白。
他明白。但是,阿甘是個智商只有7o的弱智。
只管跑!!!明白嗎?
如果有軍用直升飛機,我就跑!!
如果這里有啤酒和烤肉,我就跑!!!
唯一的區別,就是活大兵和死大兵!!!
外面下雨了。
雨很大,雨點打在窗匡上, 里啪啦作響。
杭州的天氣總是這樣,說變臉就變得陰森恐怖,大雨如注,霹靂閃電夾雜著孩子的哭號,從遠方不知道名字的茅草屋里傳過來,讓人覺得異常煩躁。
不行,快洗吧!!!囡囡是怕打雷的!!!
張越先顧不上胡思亂想了,趕忙沖洗了一氣,穿上絲綢睡衣,跑回寢室,鑽進蚊帳,照看熟睡的吳金奴。
早晨一睜開眼楮,張越先現囡囡並沒有在身邊。
他覺得有些奇怪,囡囡自從懷孕以後,經常是既貪吃又貪睡的,每天早晨不到太陽曬到**是不起床的。對兩個人的游戲也是興致索然,經常是假裝很興奮的樣子迎合張越先,完事以後就倒頭大睡,連弄髒的身體都顧不上清理就鼾聲大作了。張越先很奇怪,一個小女孩,怎麼打起呼嚕竟然那麼的響亮。
囡囡經常話里話外要張越先把姐姐吳玉奴給弄過來,免得讓他這個王爺只是守著他一個女人。因為,康王在京城汴梁的那些女人們,沒有朝廷的允許,不不可以出京城的,並且,康王在出外游歷的時候,不允許收留其他的妃姘,這也是皇上對犯了錯誤的皇家子弟的一種懲罰措施吧。但以前那些外出游歷的皇家子弟,卻沒有那麼的守規矩,大多偷偷在經過的州府大肆收留年輕俊俏的女人,等到懲罰解除後再把中意的女人接到京城,正式舉辦儀式,成為府邸的真正姘妃。
出京城後,一直以來,張越先只是守著吳金奴一個女人而未作他想。雖然吳金奴對王爺的熱情感到有些吃不消,但她還是打心里感激敬重王爺對自己的忠誠,即使自己有心讓王爺再找個女人,但王爺只是口上答應,並沒有去做,所以說,吳金奴感到很對不起王爺,她更加一心一意愛著這個男人。
張越先睜開眼楮現吳金奴不在,感到奇怪,也就翻身起床,洗漱一番,走出寢室。
經過昨夜暴風雨的洗禮,天空格外晴朗,空氣異常清新。張越先貪婪地吸了幾口新鮮的空氣,很舒服地沖著天空伸了一個大懶腰,然後走出小花園,來到前廳。
他看到吳金奴和吳玉奴以及林珩嬌站在前庭門前,互相交頭接耳說著什麼。由于太過專心,三個女孩根本沒有現張越先走過來。
張越先見她們大清早就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麼,大感好奇,就想大聲叫喊給她們一個惡作劇,但是轉念一想,囡囡有孕在身,可不能受到驚嚇,否則對月復中的胎兒是大大不利的!于是,距離很遠就輕聲咳了幾下,以便引起她們的注意,並不要嚇到她們。
吳金奴見王爺起床後來到這里,知道他在找自己,就連忙向張越先揮了揮手。吳玉奴和林珩嬌也是連忙側身對王爺施了一個萬福,算是與他打了招呼。三個女孩的臉上表情凝重,尤其是吳金奴,更是沒有了往日歡樂的笑臉。
張越先覺得奇怪,就快步走到她們近前,詢問是否生了什麼事情。
吳玉奴愁眉苦臉地對著張越先說,他父親吳唯寬昨夜一宿沒有回家,隨去的家丁也沒有回來報告吳老爺的行蹤,這種情況非常的不正常。因為平日里,吳老爺在外留宿的時候,都是派人回家告訴一聲的,而昨天不但整夜未歸,而且連派人回家送信都沒有。
張越先听說吳唯寬昨天沒有回府,仔細想了一下,就笑了,扭頭對吳玉奴說︰「叔公昨天又抱到了一個諾大的聚寶盆,肯定被一幫行頭拉去喝酒慶祝了,恐怕現在還在醉夢里也說不定。」
吳金奴走到張越先身邊,輕輕挽住男人的胳膊,嘆著氣說道︰「果真如此就好了!嬸子昨夜就派人到各大行團腦家中以及杭州府各個大的酒樓勾欄尋找,都不見叔公的蹤影,現在,嬸子已經出府親自去尋找了!」
張越先聞听,心中一怔,一種不祥的感覺涌上來,他的第一個念頭是︰綁架!!!
第二個念頭是︰拉圖漢!!!
想到這里,張越先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他摟住囡囡的腰,看著吳玉奴問道︰「最近姐姐可曾現吳府里有什麼陌生人出現嗎?」
吳玉奴神情慘然地搖了搖頭,眼圈紅了起來,眼淚幾乎圍著眼圈在轉了。
張越先深深呼了一口氣,低頭對吳金奴說︰「你陪著姐姐和林姑娘就在府中呆著別動,讓白期組織府中的家丁加強警惕,嚴密控制外來人,不允許陌生人進府!我這就去找趙大人商量商量,多派人手出去,尋找叔公的下落!!!」
說完,張越先摟了樓囡囡的腰,然後與吳玉奴和林珩嬌告別,匆忙趕往杭州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