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龍騰 第一百五八章 管錢好手

作者 ︰ 德遠

這一覺,直睡得天昏地暗,也不知道張越先是如何能夠拋卻煩惱、放棄心事如同白痴一樣一直睡了下去,並且,連一個夢也不曾做。

嚴致堯有早起的習慣。宋朝的學子都非常的勤奮,他們和歷代想通過科舉進入仕途的學子一樣,聞雞起舞,懸梁刺股,十幾年如一日地勤奮苦讀,為的就是能夠寫出一手好文章取得考官的青睞。

嚴致堯梳洗完畢後,就來到王爺的住處,現王爺依然酣睡著。問負責警衛的兩個屬下,回答說王爺和舒卞師兄昨晚聊過通宵,然後舒卞師兄匆匆離去,王爺則剛剛入睡。

嚴致堯在園子里找了個遍,也沒有現舒卞的蹤跡,後來問把門的伙計,才知道舒卞已經離開了園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嚴致堯低頭想了一會,絲毫沒有頭緒,只得重新返回王爺的住處,坐在外間的床上等著王爺醒來。

但是,將近巳時,王爺依然沒有睡醒。期間,那個日本帶來的女孩子吵鬧著要王爺帶她去玩,嚴致堯急忙制止了她,並安排兩個師弟帶著女孩到前面用膳,然後去城里游玩。

張越先覺得有人在輕輕地推著自己的肩膀,睜眼楮看時,卻是吳金奴閃著毛突突的大眼楮溫柔地看著自己。張越先的腦袋轟了一聲,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了,因為,囡囡已經被完顏兀術殺害,眼前的必定是幻覺。

「囡囡,你還是不放心我嗎?你在天國生活的好不好呢?是不是要讓哥哥我去陪伴你?」張越先的眼楮忍不住刷刷流著淚。

「王爺……奴家十分的想念你……才來看看你過的如何,你可千萬要好好活著啊!!!」吳金奴微笑著撫摩張越先的臉頰,淚水也是滴叭著落了下來。

張越先想起身坐著,但被吳金奴輕輕制止了。

「王爺……奴家只是有一件事情始終放心不下……你也知道,我吳家世代經商,奴家耳濡目染也知曉個中的一些奧妙……王爺英武神勇,智慧群,但憑借一股**和一己之力是萬萬成不了大事情的。奴家愚鈍,不知曉軍國大事,但王爺一定不要輕舉妄動,一定要積累人才和銀錢,只有實力過對手五倍或者十倍以上的時候,才可以正面對抗,否則的話,是十分危險的……」

張越先拉著吳金奴的手,抽泣道︰「囡囡,別離開我好不好?我要你跟著我走,我們去找一個遠離塵囂的世外桃源,過我們的生活……」

「王爺,你我陰陽兩界,奴家只有下輩子再來侍侯你了,王爺不要意氣用事,記住奴家的話,好好經營你的事情吧……還有,這里的張邵可是個管理銀錢的好手,王爺一定要好好使用才是啊!!!」

張越先听到張邵這個名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急忙問道︰「張邵是誰……這個名字好象听誰說到過呢?」

吳金奴嘻嘻笑道︰「你看,外面那個不就是嘛!」

張越先急忙挺起身體往窗外看,猛地感覺吳金奴的小手慢慢從自己手里滑出,她的身影飄忽著就要消失。

張越先急了,連忙滾身下床,追趕著,嘴里大聲喊道︰「囡囡不要離開我!!!」

嚴致堯猛地听見里間張越先的呼喊聲,被嚇了一跳,急忙起身快步沖到門前推門而入,現王爺披頭散跌落床下,伸著右手在空中抓著,嘴里不停地叫喊著「囡囡別走」。

嚴致堯跑上前扶住張越先。這時,張越先也清醒過來,把遮擋眼楮的頭分到腦後,嘆著氣慢慢走回床塌︰「又是一個夢,又是一個夢,如果不是夢該有多好!!!」

嚴致堯知道張越先心里想的是什麼,他在船上就听林衡太講過康王最心愛的妃子慘死在了金國四太子的刀下,由于內心十分崇敬康王,他在心中也暗暗誓一定要為吳金奴報仇。

張越先坐在床塌,心情慢慢平靜了下來。起身吩咐叫下人取來盥洗的器物梳洗了一番。

嚴致堯又吩咐人取來一些清淡的食物,張越先坐在餐桌旁心不在焉地進食。

剛喝了幾口蓮子羹,就听見外面一陣嘈雜聲。嚴致堯跑到室外,迎面一眾官府打扮的人從角門進入跨院。走在前面的一個年齡35歲左右州官穿戴、面皮白淨、神情干練的人面帶微笑,見嚴致堯迎面走來,忙不迭做著揖輕聲說道︰「登州知州張邵前來拜見康王千歲,煩請先生給引見才是!」

嚴致堯聞听此人口中說著要見康王,不禁心頭一楞,心想這個州官怎麼知道我家王爺在此呢?

他的頭腦飛快地轉動著,思考該如何回答。

「我家主人剛剛自東贏經商歸來,旅途勞頓,再著,這里並沒有什麼康王千歲,小人也不曾聞听我家主人提及此人,想必官老爺走錯了門吧?」嚴致堯遲疑了一下,回答道。

那州官見嚴致堯神情呆滯了一下,並沒有馬上還禮,也矢口否認康王這個人物存在,知道他心生疑惑,于是微笑著不緊不慢地抱著拳頭說︰「下官就煩請嚴先生給通報一下,就說登州知州張邵拜見康王千歲來遲,望康王爺恕罪!」

這下,嚴致堯的腦門開始冒汗了。人家不但知道康王住在這里,就是自己姓什麼人家也是月兌口而出,這該如何是好呢?

嚴致堯呆在原地,倒吸著涼氣看著眼前的神秘人物愣。

「正之,是何人在此喧嘩?」

嚴致堯正在為難,突然听到身後有人招呼自己,簡直如落水者攀到了一棵救命的稻草,連忙回轉身恭身行禮道︰「主人容稟︰此人自稱登州知州,說是前來拜見康王……」

張越先在門後已經听見了嚴致堯與來人的對話。他也是心頭一凜,心想此人如此了解自己的行蹤,不知道來路如何,想要否認自己是康王看來是不行了,倒不如順其自然,承認自己康王的身份,看對方下步如何走。于是就快步走下台階,解了正在尷尬著不知如何應對的嚴致堯的圍。

「既然州府大人前來,正之就給本王引見引見才是啊。」張越先笑著看了看嚴致堯身後站立的一群人。

嚴致堯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松了下來,剛要開口,只見那州官緊走幾步上前,深深鞠躬下拜︰「登州知州張邵不知康王千歲駕到,未曾遠迎,望企贖罪!!!」

「本藩奉聖上旨意各處游歷,並沒有打算叨擾各方州治,知州大人又何罪之有呢?」張越先笑著隨便拱了拱手,「正之啊,你安排知州大人的屬部別處休息;知州大人,請吧。」說著就搭手拉住那張邵,二人一同走入房內,進入右手邊的客廳。

嚴致堯看著那知州的背影,感覺心頭老大的不是滋味,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臉對著那一群人說道︰「諸位,請隨我下去看茶吧。」

張越先和那張邵來到客廳坐定。一個隨從端著茶具走進來,給二人斟茶後退出。

那張邵眼看著面前茶幾上冒著熱氣的茶盞心頭一凜。

茶盞可不是園子特有的官窯細瓷。

那碧綠縴細、慢慢下墜的明前茶片,氤氳的水氣,晶瑩剔透著呈現在眼前,仿佛在夢境之中。

茶盞怎麼是透明的?

張邵用驚異的目光看了看對面的張越先。

「貴府張姓?可與本朝的張少宰有些須淵源麼?」張越先看著對方,他所說的張少宰就是張邦昌了。

「張少宰乃當朝執宰,下官怎麼能與貴冑粘親呢。下官本家世代經商,只是到了下官這代才出了幾個讀書人而已。」張邵猛地從遐想之中驚醒,「下官能親聆康王千歲爺的教誨,真真是萬分的榮幸!」說完離開座位,對著張越先重新行禮下拜。

張越先也沒有客氣,隨意擺了擺手讓他坐下。

「小王生性懶惰,無才少德,怎麼可能給大儒教誨之說,貴府太客氣了吧?!」張越先在言語上還是客氣了一番。

「千歲爺英明神武,少年老成,下官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氣宇宣昂,英姿勃,下官真的好生敬佩啊!」張邵拍馬屁的工夫絲毫不遜後世官僚。

張越先微微笑了。伸手讓了讓,然後端起茶盞呷了口茶水。

確切地說,張越先從船上帶下來的幾箱玻璃茶杯來盛當時士大夫階級還很少喝的綠茶,確實把眼前這個宋朝州官給驚呆了。

張邵雙手顫抖著捧起燙的玻璃茶杯,眼楮里射出貪婪的目光,那目光聚焦在玻璃杯之上,不久,隨著氤氳的茶氣有些迷離了。

他仔細計量著這種寶器的價值。

「張大人是如何得知小王行蹤呢?」張越先單刀直入,他不想在這個人面前多費口舌了。

「哦,這個……先前,為臣得到朝廷的旨意,說是康王殿下于三個月之前無緣無故失蹤,令各州府縣鄉全力搜救,不惜任何代價找到康王殿下……」張邵抬頭看了看張越先,接著說,「為臣接到聖旨後,急忙布置人手在管轄範圍之內全力搜找,又聯絡了周圍府州的長,結成同盟,希望互相聯絡,共同把朝廷的命令執行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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