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水雲急得聲音都變了,她真想立刻沖到哥哥面前——
「放心吧,他太累了,休息一會兒就好。說不定呆會兒他還會過來呢!」蘭星雙手抱于胸前,眼楮漠然地看著場上嘈雜的人群,一副穩若泰山、不慌不忙的樣子——
「你怎麼這麼肯定?不是你哥,你當然不著急了!」水雲對蘭星這無動于衷的樣子極為不滿,沖蘭星嚷起來。蘭星心中猛然一震,嘴巴囁嚅,卻沒說什麼,鴨舌帽下的那雙眼楮睜大了。她的手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後背顯得很僵硬。她把頭低下去,「對不起!」她的聲音很低沉——
水雲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重了,她尷尬地笑笑,「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的心情我理解,我們還是一起過去看看吧!」蘭星拉起水雲的手,「反正今天上午的比賽已經結束了!」——
人群在涌動,大家收拾一些東西回教室或休息室。兩人走在最後邊,所以蘭星的麻花辮還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看來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
「水雲,火蘭!」是水林的聲音從前邊傳來。兩人尋聲望去,只見水林在人群中對她們二人揮手,燦爛的笑容在汗水淋灕的臉上綻放——
「哥!」水雲松開蘭星擠過人群,高興地跑過去。那樣子就像久別重逢一樣。蘭星望著水雲歡快的背影,輕笑,又嘆了口氣,心想︰或許水雲並沒有說錯,親情總是讓人充滿牽掛。她仰起頭,出神地眺望水晶般的天空。神色黯然,「我的親人又在哪里呢?而我又是誰?」——
「哥,你還好吧?剛才可把我嚇壞了。」水雲關切地凝視哥哥還略顯蒼白的臉——
「放心,我沒事,幸虧火蘭教過我如何調息,很快我就解除疲勞了。你看,我不是挺有精神的嗎?」水林微笑著歪著頭,眉毛得意地挑動——
「難怪,火蘭她一點都不著急。」水雲這才明白火蘭為什麼那樣說話,她比自己更了解哥哥的狀態,而且更相信哥哥。此刻水雲才真正後悔剛才對蘭星說的那些話了——
「怎麼了?」水林看她的臉突然紅了,奇怪的視線定在她的臉上——
「沒、沒什麼!呵……」水雲尷尬地撥弄著垂到胸前的頭——
「你這丫頭!哎,火蘭呢?」水林不理會她的樣子,伸長脖子踮腳向前眺望,可就是看不見火蘭——
「看什麼呢?水林!」火蘭星其實早就站在水雲身旁了,黑而長的麻花辮閃耀太陽的光芒,軟軟地垂在身前,到了腰下——
水林收回目光低頭一看,嚇了一跳,「火蘭!」他拿手指指著蘭星,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但是他很快把聲音壓到只有他們三人才能听到的聲音,很認真地問︰「你、你怎麼這副打扮?我都認不出你了!」水雲和蘭星看著水林驚訝的模樣,忍不住呵呵的笑起來。果然會有人會嚇一跳,沒想到是水林最先被嚇住——
「怎麼了?這是火蘭的真面目啊!有那麼驚訝嗎?你沒見過我這樣子嗎?」蘭星調皮地對他擠著眼楮——
「啊!不,只是突然看到你這種樣子,有點不習慣!」水林不好意思地撓著頭皮來掩飾自己剛才的失態。「別人沒現你打扮成這樣嗎?」——
「好像……還沒人注意吧!」蘭星掃視四周,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
「那好,你還是趕緊把你的假戴上吧,不然,學校肯定會掀起軒然大波的,你想再次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嗎?」水林反問,眼楮中閃爍著星星。他也知道蘭星很不喜歡被人注目——
「有那麼嚴重嗎?」水雲問——
「當然,說不定火蘭米賽上的名次還得取消呢!就算不取消,你們班里的男生也會被人笑話啊。」水林一本正經的樣子人兩人有點吃驚——
「好,好吧,我听你的。」蘭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來到僻靜的樹陰下,讓水雲幫忙把頭盤在帽子里——
「火蘭,你、你怎麼了?受傷了嗎?」水林不明白火蘭為什麼需要水雲幫忙,顯得很緊張——
「恩沒事,只是點皮外傷,已經包扎好了。」蘭星輕描淡寫地笑得滿面陽光——
「真的不要緊嗎?要不回去再叫女乃女乃檢查檢查吧!受傷了可不能那麼滿不在乎!」水林關切的目光讓蘭星有些窒息——
「放心了,不要緊,如果嚴重的話,你還能看到我在這站著和你談笑風生嗎?」蘭星雖然如是說,可是傷口確實不是一般地疼啊,她不想水林為自己擔心——
「難道是我剛才看花了眼了?」高木龍很是疑惑地揉了揉眼楮。他記得明明在不經意間掃到火蘭的時候,她胸前有一條黑色的東西垂著,等再想看清楚的時候,她已經被水林給擋住了。然後他們三人被大樹給遮住了身影。在看到他們的時候,火蘭胸前黑色的繩子消失了——
「老五,你看到火蘭了嗎?」高木龍扭頭問——
「沒有啊?怎麼了?」老五趴在陽台上探出腦袋,俯視整個操場,已經沒有一個人影了——
「哦,沒什麼!只是覺得那個家伙有點奇怪!」高木龍也說不清剛才自己是不是眼楮花了。不久前在校園狂歡中火蘭的扮相不失時機地在腦海中呈現出來,與平時見到的蘭星的模樣疊加在一起。「奇怪!怎麼會那麼漂亮呢?哎呀,不想了,怎麼可能呢?」高木龍臉上的橫肉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老大?你不會……」老五做出一個極其夸張的模樣,小眼楮里閃爍著壞壞的光。接著「嗷——」一嗓子哀號和一個蹦跳著逃跑的身影消失在高木龍三角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