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勝情長長吸了口氣走了過來直視著錢不離不語只是她胸膛起伏得比較激烈。
「勝情你怎麼了?怎麼氣成這樣?」錢不離用手撫上了姬勝情的肩膀輕聲說道。兩個人相處的時間比較長了錢不離一看就知道姬勝情這是生氣了!
姬勝情下意識的想抖落錢不離的手突然想起了賈天祥的話︰「他太累了他肩上的擔子太重了!其實我們都是坐享其成的人只看著他在前面為我們遮風擋雨殿下您這次去宜州一定要盡力多幫幫他呀!」
姬勝情的心陡然一酸也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在為錢不離︰「你。
……你啊!」姬勝情忍不住嘆了口氣。
「我怎麼了?」錢不離實在是模不著頭腦。
我要做個好妻子!我一定要做個好妻子!姬勝情在心內默念了兩遍才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在外邊很難、很累你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乏了去解解悶也沒錯可是……可是柯麗才是個孩子呀!你可以去……」姬勝情閉上了嘴沒經歷過男女之事的她實在無法用行家的口吻去評說她的臉羞得通紅而且姬勝情想起了一件關鍵的事錢不離身邊沒有別的女人那能讓錢不離去找誰解乏呢?去青樓?
絕對不行!那種地方太髒了!
「我可以去什麼?」偉大的陰謀家錢不離飛運轉著自己常的頭腦卻還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不和你說了!」姬勝情羞惱的推開了錢不離一把抓住不安的柯麗︰「你跟我來我有話要問你!」
姬勝情也不由柯麗說話竟自拉著柯麗向內室走去走到門口還回頭用威脅的口吻說道︰「我告訴你你不許進來!!絕對不許!!」
錢不離嘴張得老大半天才合上姬勝情的身影已經消失房門也重重的關上了。錢不離只能無奈的轉向柯藍︰「柯藍。勝情她……。到底是怎麼了?」
柯藍呆呆的看著錢不離兩顆淚珠從腮邊滾落她突然用手捂住了自己地臉一溜小跑向門口沖去推開門和姬勝情一樣消失了。
錢不離地嘴再次張開良久才嘀咕了一句︰「**!這人怎麼一下子都瘋了!」
不提外邊的錢不離他再怎麼強勢也不能在這種時候和姬勝情對著干。只能郁悶的等待著結果縱使姬勝情不說柯麗也應該告訴自己真相的!
而在內室女人間的悄悄話正在進行著。
「柯麗你……你……你真的和他……睡在一起了?」姬勝情半天才擠出這一句來。
「殿下我……」柯麗的臉一紅點了點頭。她看出姬勝情的心情很不好也不敢多說話了。
「你們是怎麼睡在一起地?他……他強迫你了?」
「沒有的殿下他一直對我很好!」柯麗的臉更紅了︰「那一天……我失手把水撒在自己的床上只好和他睡在了一起。」
至于那水是不是失手打翻的世界上除了柯麗之外再不會有別人知道了。
「不是他打翻的?」姬勝情在思索是不是錢不離在用詭計。
「不是是我打翻的。」
天意啊天意!姬勝情地眼神有些黯然。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柯藍去呢!柯麗才這麼小她能挺得住……呸、呸!姬勝情干咳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可惜世界上很多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姬勝情地思路已經轉到了這上面她就無法忍住不想下去。
冷場了一會姬勝情終于再次開口了︰「你……你痛麼?」
「什麼呀?」柯麗驚訝的看著姬勝情她確實不明白。
「我是說……你和他睡在一起的時候痛嗎?」姬勝情用了最大努力才問出了這句話既然事情已經展到這個地步了她只能選擇接受她不想和錢不離傷了感情。
「不痛……」柯麗大羞小腦袋深深垂了下去。
「真的不痛?」姬勝情驚訝地問道怎麼和傳說中的不一樣呢?
「一點都不痛。」
「那你……當時是什麼感覺?」姬勝情咬著牙她豁出去了反正這里也沒有外人听到。
「很舒服……後來就睡著了。」
「真的很舒服?」
「真的很舒服。」柯麗抬起了頭殿下為什麼對自己的感覺那麼在意呢?她也想……
兩個人的目光對視姬勝情月兌口而出了一句︰「真沒羞!」也不知道她在說自己的孜孜不倦還是在說柯麗的回憶過去。
隨著話音兩個人地視線驀然分開柯麗死死的盯著床單上的圖案而姬勝情卻在盯著牆壁猛看。
「奇怪了為什麼不痛呢?」平靜的氣氛更尷尬姬勝情還是說話了。
「一定要痛嗎?」柯麗很奇怪難道舒服還不好?為什麼要痛?
「算了不說這個了。」姬勝情嘆了口氣目光復雜的看著柯麗︰「柯麗你比我幸福我現在還不能和他在一起的我真想……」
「殿下你可以偷偷和他在一起呀!」柯麗到底還沒有成熟想法過于簡單了。
「去!」姬勝情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才偷偷和他在一起呢我要他光明正大的娶我!」
柯麗伸了下舌頭不說話了。
「小柯麗你倒是越來越漂亮了!」姬勝情含笑看著柯麗。
「殿下才是真的漂亮呢!」柯麗這話不假姬勝情的容顏之麗算得上是舉國盡知縱使是以美艷聞名的月色公爵也要遜色幾分但是在風情上姬勝情就沒辦法和月色公爵相比了。
姬勝情拉過柯麗。在柯麗身上嗅了兩下。皺眉道︰「柯麗以後不要用這種香粉了用我的。」說完姬勝情在床頭翻出了一個金質的小盒子遞給了柯麗。
「殿下那您用什麼呀?我不能用您的。」柯麗推拒著。她知道公主的香粉都是從皇城帶出來的當時帶出地並不多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想必都快要用沒了她怎麼敢接?
「拿著听話我還有呢他不在地時候我也沒心情用香粉。」
「不……殿下還是您留著用吧我也買了不少香粉呢。」
「外邊賣的怎麼能和我的比?!」姬勝情拉起柯麗的小手把粉盒放在了柯麗的手中︰「听我的沒錯他最喜歡聞這種香粉的味道了但你不要抹多哦。抹多了他還嫌燻人。他呀總是象小狗一樣膩著人家聞味道呢。」
「我……咳、咳、咳!」躡手躡腳走進來想听個分明的錢不離不由氣急敗壞地咳了幾聲本想听到秘密。沒想到自己卻被形容成了小狗!再說了我們之間的事情告訴柯麗做什麼?這不是在教唆青少年學壞麼?唯一可惜的是錢不離沒有听到前半段……
「呀我們剛說到小狗小狗就出現了!」姬勝情嬌笑起來現在的她已經接受了那並不存在的事實不再感到怨恨了那都是天意啊!
「你敢說我!」錢不離看到姬勝情露出笑臉。心中大定連忙開始轉移她們的精力。兩個女人個個都羞紅著臉天知道她們剛才在談什麼?錢不離感到一陣陣不自在還是借機會修理一下姬勝情吧讓她胡說八道!
柯麗看到錢不離和姬勝情滾成一團甜甜的笑了以往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地時候自己是沒資格留下來的由此可見成為錢不離小女人的她地位已經生改變了。
與屋中的氣氛不同柯藍卻躲在一處僻靜地角落中無聲飲泣著她的心非常幽怨如果當初公主殿下讓她去宜州的話現在那個快樂的女人一定是她!不過她地身份地位擺在那里如果公主殿下不允許她去爭她就什麼也爭不到!
※※※
杜兵默默的站在虎石台城的城牆看著前方的軍營虎石台是福州軍在通州佔據的最後一個城池身後便是洪州杜兵已經不能再退了!
錢不離下了個死命令必須在通州堅持到秋收之後所以在杜兵杜兵踏入虎石台之後他就沒想過在飄雪之前離開這里。
除了尉遲風雲與錢不離之外目中無人的杜兵終于體驗了到了帝國上將的老到與可怕!桂明的名氣雖然遠遠不如尉遲風雲但上將地頭餃也不是平白得到的!杜兵原想兵分三路互相援應、緩步後側盡量多拖延些時間;但鐵浪軍團的攻勢卻非常銳利完全是一副趕盡殺絕的打法竟然以精銳重裝步兵為骨干不斷向杜兵的後側穿插試圖把杜兵的左右兩翼切割下來。
面對這種咄咄逼人的攻勢只能出動騎兵隊以騎兵隊攻擊步兵隊在局部戰場肯定能獲得優勢但是戰斗不是吹口氣就能打完的他手中的步兵只有毒龍旅三個團還有五千鄉勇總兵力遠遠遜于鐵浪軍團萬一戰局成膠著狀態鐵浪軍團的後援部隊圍殺上來的話福州這麼點家底就都要被他杜兵敗壞完了!
杜兵只能後退屈辱的後退如果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戰斗杜兵不會退縮但身為一軍大將他沒有資格用兩萬余條生命去豪賭!錢不離如此信重他幾乎把所有的軍隊都交給他指揮杜兵已經不再看重榮辱了只為了不辜負這種信任只要日後錢不離能對他說︰「好樣的我沒有看錯你!」杜兵心願足亦。
不過杜兵很擔心下面將領的看法他原來和任帥是平級的比鄭星朗低了數級錢不離毅然讓他擔任主將。杜兵害怕自己不能服眾。
原本計劃能守上一個月的疆土。在短短五天之內丟得干干淨淨這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尤其是對戰無不勝的天威軍來說這個打擊更為巨大。
下面的士兵已經隱隱有了不滿的聲音都說如果統領還在會怎麼怎麼樣錢不離一手締造地天威軍將士對錢不離地個人崇拜已經達到了瘋狂而盲目的程度哪怕面對著數十萬大軍。錢不離如果大喊一聲︰「殺光他們!」天威軍的士兵們恐怕也會義無反顧的沖上去。
杜兵明白假使統領大人真的在這里面對著修整完畢的鐵浪軍團也只能選擇撤退但不會退得象自己這樣狼狽。可惜這種話誰都不敢明明白白說出來搞不好會引嘩變的在這支軍隊里說錢不離的壞話和找死沒什麼區別。要說只能去那五千鄉勇里面說他們對錢不離還沒有具體地印象。
萬幸的是鄭星朗等人依然支持杜兵他們都不看好前景。雖然兩支軍隊的士氣一樣昂揚但天威軍的士氣多少帶著些盲目而鐵浪軍團的士氣則是從無數場腥風血雨的搏殺中歷練出來的。
「杜將軍這麼早就起來了?」鄭星朗轉過了城樓。正好看到杜兵地身影。
「睡不著啊。」杜兵苦笑了一聲挑起了主將的擔子之後杜兵的性格變了很多他再不象以前那麼嬉皮笑臉了臉上充滿了風霜之色看起來非常沉穩。
「看樣子今天還是沒有戰事。」鄭星朗微笑道︰「可能是前天被我們打怕了吧。」
前天桂明犯了個錯誤戰事的順利讓他低估了對面那個年輕對手地勇氣和決心。如果是鄭朔擔任福州軍主將的話桂明還會謹慎些杜兵?他可從來沒有听說過!
杜兵早就預料到虎石台會成為兩軍激戰之地城中儲備了大量的守城器械鐵浪軍團攻過幾次桂明從虎石台的反擊上感覺到一時半刻打不下來遂命令前鋒和中軍強渡怒江自己親自帶著一萬余人留在虎石台上牽制杜兵地主力。桂明甚至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圖他以為福州軍經過連日的急撤之後士氣已經很低落了此刻再見到鐵浪軍團渡過怒江堵住了虎石台的退路士氣必然會更加渙散等到虎石台的補給線被切斷之後也許不用打福州軍就會投降了。
可是福州軍始終不動聲色直到過了整整一天鐵浪軍團的前鋒和中軍都渡過怒江之後虎石台城門大開四輛巨大的沖車借著地勢在數百士兵的推動下沿途撞翻了無數地鹿角、繩樁最後撞毀了營牆旋即大軍掩殺而至杜兵連一支預備隊都沒有留全軍絕死撲擊硬捍鐵浪軍團。
這一場血戰從黃昏戰至深夜桂明的帥旗不知道被射倒多少次又被立起來多少次雙方在帥旗周圍留下的尸體幾乎是一個挨著一個摞在了一起留出的鮮血把這片黃土地變成了沼澤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桂明的四百親衛在戰後只剩下三十七個人他的親衛隊長不顧嚴令在最危險的時刻強行換下了兩個人的頭盔其代價就是留下了一具無頭的尸體如果不是他的胸口上有兩處為了保護桂明留下的傷疤桂明根本無法找到那舍生救主的忠義將士。
福州軍的代價也極為慘重孟鐵頭的第三團在雍州擴充之後已經將近四千余人了他的第三團和鄭星朗的騎兵隊是沖擊鐵浪軍團帥騎的主力結果戰後死傷竟然過了兩千人孟鐵頭本人也被砍掉了一只耳朵。不過可笑的是這個粗人直到戰後也沒現自己少了一只耳朵還在向人吹噓自己的戰功後來經人提醒才注意到自己成了殘疾背著人大哭了一場。用他弟弟孟吉的話轉述他哥哥本來長得就不好看少了只耳朵更難看了以後還怎麼找老婆?後來杜兵去開解他只要以後再立大功升官封爵天下的女人還不是隨便挑麼?這才讓孟鐵頭轉悲為喜。
王瑞則帶著三千騎兵阻擊試圖渡過怒江回援的鐵浪軍團主力苦戰至深夜直到實在無法阻擋對方越來越多的士兵後才出了全軍撤退的信號福州軍撤回城中時鐵浪軍團僅剩的騎兵隊餃尾殺入城內想趁勢奪下虎石台結果被城頭放下的千斤閘切成了兩部城外的自然幸免于難城內的騎兵卻逃不出被殲滅的結局。如果不是回援的鐵浪軍團也涌了上來的話千斤閘還要等上一會再放下來那時候鐵浪軍團就不會再有騎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