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皺著眉頭,還在猜想著那些卡車為何只進不出。安吉拉亦是在一旁好奇地看著白駿。
「我覺得,這些卡車之所以只進不出,原因只有一個!」白駿望著玻璃後面那明亮如洗的大廳道,「並不是車子的問題,而是開這些卡車的司機出了問題!」
斯科特的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噢,你是說?」杰克若有所悟地問,「那些開車的司機把車開到了這里,就再也沒有回去?」
白駿默默地點了一下頭!
「那麼,那些司機出了什麼事情?」杰克咬著嘴唇,沖著白駿探究道,「全被惡魔主人滅了口?」
「有可能!」
「為什麼?」
「杰克,剛才我們還討論過奧利假死的事情,」白駿告訴他,「他擔心這個秘密會被別人知道!」
「所以他就無情地干掉了那些司機?」杰克懷疑地問,「那麼,你告訴我,殺死這麼多人那他不就更會麻煩纏身了嗎?他們尸體又都去哪了?被奧利烹著吃了嗎?」杰克詭笑起來。
「這就是我的猜測,杰克!」白駿搖頭回道,「至于別的,就不是我的事了!」
「狗屁猜測,狗屁答案!」杰克嘴里出了異聲,「說和沒說有什麼區別?」
「不,杰克!」斯科特接道,「這個猜測足以證明了一個重要的問題︰我們沒有必要下到大廳去了,這里的東西早就被人轉移了!」
杰克靜了下來。
白駿立刻明白過來︰剛才斯科特本可以自己說出答案的,他卻轉而讓白駿來猜,其實並不是因為他能幫得上忙,而是想讓他在隊伍中建立威信。看樣子,老人已經開始關注到白駿身上的潛力了。但是,白駿隨即想到,老人的厚望可惜用在了一個將死的病人身上,不禁感到些許悲哀。
「可惜不知他們把東西都轉移到哪里去了?」安吉拉問道。
「我看,」隊長轉回頭來,打量著這間小屋說道,「有線索的話,或許就只能在這間密室里了!」
再次打量密室,如果有線索的話,也只能存在于兩樣東西之中了︰一樣是牆壁上懸掛著的神秘人像;另一樣便是那擺放在中央的長方形的神秘物體。
牆上一共掛著六幅畫像,兩側各三幅。白駿本來以為,這些畫像才是真正的奧利家族祖先們的畫像,可細看之下,立刻否決了這種想法,因為畫像上的人物各不相同。
這「不相同」一個是指性別不同︰有男有女;一個是指人種不同︰有的是高鼻梁的歐洲人,有的一身白袍的阿拉伯人,還有的是東方人的黃色面孔和非洲人的黑色面孔!
畫像上的人物均為年邁的老人,他們臉上的褶皺都已無力地下垂,眼神陰郁迷離,全都散著一種陰森的鬼氣,令白駿立刻聯想到克萊爾口中描述的鬼一般的古堡主人!令人看下之後,心里毛!
「這都是些什麼人?」杰克也在注視這些畫像,「都是些鬼一樣的老頭老太太?」
「而且,他們來自不同的國度!」安吉拉奇怪道。
「隊長,」安吉拉指著其中一幅說道,「每幅畫的下方都寫著一行字!」
注目觀察,那些畫像的下方果然都有一行紅色的小字,但那文字並不是英語。
隊長仔細地觀察之後,向安吉拉詢問道︰「這是法語,似乎是早期的法國文字,你可否翻譯出來?」
「我只能翻譯出大概的意思,」安吉拉集中精力道,「如果想要準確的翻譯的話,我需要查閱資料才行。」
「這就足夠了,安吉拉!」隊長點頭說道。
黑美女簡單地將幾幅畫對比之後,慢慢走到左側的第一幅面前,畫中的人物是一個留著山羊胡粗糙邋遢的老人,那高高的鼻梁與深邃的眼眶說明這時一個不折不扣的歐洲人種,如果不是他的眼神詭異陰郁的話,這將是一副極為普通的臉。
「我覺得,如果排順序的話,這應該是第一幅,」安吉拉指著畫上那難認的小字說道,「這句的意思是‘歃誓為盟’!」
再往下,緊挨著這幅畫像上的也是一個老人像,畫中的主人公皮膚慘白,沒有一絲血色,加上那塌陷的皺紋令人甚覺可怖。
「‘破例永生’」安吉拉念道。
接下來的一幅,竟然是一個黃種人,而且還是位老太太。不一樣的是,這位黃種老太太是幅半身像,而前兩幅只是頭像。老人家雖然年過花甲,卻是一頭烏黑的短,矍鑠的眼神顯得精神氣十足,不過那氤氳的臉龐依然難逃陰郁恐怖的修飾。
「‘肝膽萬載’」安吉拉輕聲念出了下面的句子。
接著,大家跟著安吉拉轉向另一側,右面的第一幅畫像上畫的是一個黑得不能再黑的黑人,如果把他放到黑夜里面一定什麼也看不到了!他也同樣是老態龍鐘一副即將離世的模樣。這黑人生著一雙獵鷹般犀利的眼楮,使人過目不忘。
白駿仔細地看了看這幅畫像,覺得這個黑人似乎有些眼熟,好像與他夢中所見的那個黑人有幾分相似。
「‘功過難平’!」安吉拉翻譯道。
越過黑人,他們見到的是一個黧黑的南亞人種︰這家伙雖然也是一幅蒼老模樣,但他那略顯圓潤的皮膚卻顯得比其他人要年輕許多,臉上的陰郁色彩也並非那麼濃厚,但畫像上使用的暗黑色調仍將其修飾得仿佛是來自冥界的魂魄一樣,毫無生氣。
「‘他朝得志’!」安吉拉翻譯道。
最後一幅畫像上則是一個身穿白袍,圓鼻濃眉,方臉闊唇,長滿絡腮胡子的阿拉伯人,那毫無生氣與彈性的面孔,仿佛這畫上畫得本身就是一個死人一樣!
安吉拉對著阿拉伯人畫像上的文字琢磨了很久,最後,她終于點頭找到答案︰「‘今古不更’!」
六幅畫像上的句子連起來便連成了一詭異神秘的詩︰
歃誓為盟
破例永生
肝膽萬載
功過難平
他朝得志
今古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