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例長生 第六章 奇跡再現

作者 ︰ 茶湖

寒風驟至,氣溫隨之下降。南極的冬天很快就要來到了。那時,將有近半年的時間看不到太陽。

兩輛返航的雪地車在冰原上肆無忌憚地飛馳起來。皮薩諾仍在小車上領道,小心翼翼的他這次卻不再保守,他已對來時的地形成竹在胸了。

大車里的斯科特隊長變得沉默寡言。非洲那邊傳來的壞消息對他打擊不小,失蹤了人員倒是其次,關鍵是失蹤人員里還有他的親佷子菲利普。菲利普年方二十歲,正值青春年少,他要是出了事情的話,斯科特覺得無顏以對早已故去的兄嫂。

年輕的菲利普是背著斯科特爵士偷偷地參加到非洲行動中去的。老人不覺後悔起來,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把他帶在自己身邊呢!

隨即他又想到︰他派去非洲的那組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職業隊員,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他們怎麼就能無緣無故地失蹤了呢?難道鐵板上的那些坐標全都有危險?可現在在南極卻為何什麼都沒找到呢?

老人琢磨了許久,思緒變得越來越紊亂,頭上又冒出了虛汗。

「隊長,您休息一下吧!」安吉拉注意到了老人的變化,趕忙取出了藥喂他服下。

「我們這就回去了?」白駿趁機問了一句。

駕駛員杰克立刻回頭給了他一句︰「怎麼,你想住在這里嗎?」

「不再找找了?」

「找?上哪兒去找?」杰克哼唧道,「我早就說過這里什麼也沒有!我們在緣冰上兜了一個大圈子,卻連真正的南極大6都沒踫到!」

「杰克,開你的車吧!」安吉拉生氣地嚷道。

「要是,我們要找的東西根本就不在冰面上呢?」白駿忽然冒出一句,「如果東西埋在下面了呢?」

「什麼意思?」安吉拉問,「白駿,我們今天用探測器測過了!」

「不,」白駿搖頭道,「我的意思是埋在了很深的冰下,我們的探測器無法測到?」

「傻瓜!」杰克連頭都沒回,「要是埋在幾百米深的冰底下,那我們就更不用找了!再說,他們是怎麼往里頭埋的呢?」

「那個大冰坑呢?」白駿提醒道。

「冰坑出了我們的坐標範圍!」安吉拉說。

「我要說的就是這個!」白駿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你看,坐標是死的!但通往坐標的路可不見得就是死的!也許,它並不在範圍內呢?」

車內安靜了一會兒。幾個人都在考慮著白駿的話。

「就算,真的有路的話,」安吉拉提出疑問,「又會在哪兒呢?」

「皮薩諾說得對︰我們‘x’檔案的確看多了!」杰克搖著頭說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中國牛仔!你是說,要想找到坐標上的東西就得下到那個大冰坑里,我說得對不對?」

「那不可能!」安吉拉搶先道,「我們沒有那麼長的繩索,而且坑地下全都是滾燙的開水!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別說用繩索,就是直升飛機都下不去!」杰克補充道,「強烈的氣流和模糊的視線一下就玩兒完了!」

白駿安靜了下來,杰克的確說中了,他就是覺得那個冰坑有古怪。可事實也擺在眼前,要想下到冰坑底部簡直是痴人說夢。

斯科特一直在听著隊員們的議論,服下藥後他終于感到輕松了許多。老人低聲自語道︰「其實,我們要找的只不過就是南緯81度22分14秒這條線上的一個點而已!」

忽然,老人想起了什麼。開朗在他臉上一下綻放,他趕緊拿起對講機對前面車上的向導說道︰「皮薩諾先生!能听到嗎?」

「什麼事兒,斯科特隊長?」

「把車子調到南緯81度22分14秒這條線上來,沿著它繼續往回走!」斯科特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什麼,我沒听錯吧?」皮薩諾說道,「那樣走得話,我們會遇上臨來時的那道冰裂縫的!」

「對,」老人堅決地說道,「我就是要到那冰縫去!」

「悉听尊便!」意大利人不甚滿意地答應後,小聲嘀咕道,「只不過又要多走幾十公里路了!」

隊長斯科特沒再出聲,將他的整個後背無力地貼靠在了車座靠背上。誰也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麼。

****

幾小時後。他們再次來到昨天差點將杰克和霍林吞噬掉的大冰縫前,不同的是與來時的方向正好相反。

眾人跟著隊長走下車。隊長看著手機上的定位器,確認了坐標之後,大踏步向冰縫走去。

「嘿!斯科特先生,危險!」皮薩諾大聲喊道。

老人並未理睬,他一口氣走到了冰縫的最邊緣,只要再向前一小步,便會跌落到無底深淵中去。

霍、杰克和白駿趕緊沖了過去。

「天啊,你們都瘋了!」意大利人驚叫道,「趕快回來!你們不要命了?」

隊長將他的右手高高抬了起來,示意眾人不要出聲。其他三人已經跑到了跟前。這時,只要腳底下的冰一碎開,他們便都會跌下去。

幸運的是,這里的冰面相對比較結實,不像巨大冰坑那里酥脆不堪。

斯科特低下頭向冰縫中望去,可下面是一團漆黑,深不可測。

「霍林!」隊長命令道,「把照明棒給我!」

霍林立刻將隨身攜帶的幾根照明棒遞了過去。

斯科特將其中一根劃著,一團明亮的火焰驟然而起。隨後,照明棒被隊長扔了下去。

眾人凝神向下注視,燃著的照明棒飛快地向下跌落,照亮了它劃過的每個地方。大家很快看到,最開始的裂縫兩側都是白色冰層,大概下落了幾十米後,兩側變成了深紅色。這說明下面有岩石,正像皮薩羅所說,冰層下面極有可能是個小島。

照明棒繼續快下落,雖然隨著它的遠去,已不像開始那樣明亮了,但借著這微弱的光亮依然可以看清下面的情況。很快,一個令人大吃一驚的情形出現了︰在裂縫下一百多米的地方,對面的崖壁上顯露出了一個大洞,雖然照明棒跌落得飛快,轉瞬即逝,但仍然可以肯定那是個大洞。因為周圍都是深紅色的岩石,唯獨那里有個黑色的圓圈。既然在一百米開外都可以看清,說明這個洞一定非常巨大。

「看到了嗎?」杰克問道。「那好像是個大洞!」

「更像是條隧道!」白駿附和道。

隊長緊接著又劃了一根照明棒,再次扔了下去。這一次,因為事先有了準備,他們看得更加清楚了,那確實無疑是個大洞,而且,不只在對面崖壁上,他們這一側,在同樣的高度上也有一個大洞,兩個洞是相互對應的。不難想象,這兩個地底大洞應該是連在一起的一條隧道,由于整個地面裂開了個大口子,隧道也隨之斷開了。

「您怎麼知道那下面有東西呢?」好奇的白駿禁不住問道。

「當然是你的鬼話提醒了隊長嘍?」杰克撅嘴說道,「是誰說我們不一定非在坐標範圍內尋找的?」

「可是……」白駿還沒有說出自己疑問,便被斯科特打斷了︰

「或許!」老人掂量著說道,「這就是我們要找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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