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中向眾人走來的是一個僅有半米來高的土人。這個家伙個子雖矮得出奇,但從他那成熟的面部來看,他絕不是一個孩子。就白駿的第一感覺來說,這應該是一個侏儒。
只見侏儒的手里拿著一個椰子,嘴里竟然還叼著根塑料吸管。他一邊走一邊貪婪地允吸著椰汁。真是什麼新鮮事都有,眾人不覺奇怪,難道土人村落中還有小賣部?
他走得很慢,很輕,似乎是在閑逛,難怪警覺的霍林直到他無聲地走近才能現他的存在。由于大家現的有些晚,已經避無可避,所以干脆一動不動地呆在了原地,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的小矮人慢慢地向他們走近。
很快,自由自在的小矮人猛然現了他們。他立刻將大大的滾圓的腦袋抬得高高的,以便于看清這些「巨人」,嘴里也立刻停止了允吸。從他那驚異的雙眼中可以看出他事先也並沒察覺到周圍會有人。
眾人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場面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誰也沒有出聲。
就這樣對視了幾秒鐘後,只見小矮人的臉慢慢地變形,腮幫子鼓得老高,似乎是在運氣,緊接著從他口中爆出了強有力的一聲吼叫「啊!」他的臉因為張開了吼叫的大嘴的緣故,臉上的褶皺被一層層地堆積了起來,就像黃土高坡上的梯田一樣。
白駿差點笑出聲來,難道這個小矮子要和他們一決高下不成?
誰知面前的侏儒猛地將手里的椰子朝他們扔來,轉身撒鴨子就跑,小腿擰得像陀螺一樣跑得飛快,一下便沒入了濃霧之中。
「別讓他跑了,他回去報信了!」杰克閃身躲過了扔過來的椰子,隨即向侏儒追去。
對啊,大家這才醒悟過來,小矮人雖然構不成太大威脅,但他可以報信啊!白駿急忙飛奔起來。
白駿對自己的度還是很自信的,雖然鞋子不大得勁,但石子鋪成的小路十分平整,可以最大限度地揮他的水平。
很快,白駿便將杰克甩在了身後。漸漸地縮小了與前邊的矮小影子的距離,估計很快就可以抓到他了。
白駿的眼楮只盯著在濃霧中忽明忽暗的侏儒,豈不知周圍早已變換了景色,先是出現了一些低矮茅草棚,緊接著一些高大的木結構的房屋也適時地映入眼簾。
很快,埋頭疾跑的白駿便被這突然轉換的場景吸引了過去,漸漸減慢了度,最後停了下來。他吃驚地看到︰在這些簡陋的房屋內外竟然或側臥、或躺著、或站著許多活生生的土人!
當白駿慢慢向四周望去的時候,脖頸上立刻感到一陣冰涼︰這些土人們仿佛是來自鬼府的幽靈一樣正在悄無聲息地注視著他。再看他們的樣子,一個個全都赤身**,干癟瘦弱。更甚的是他們大都身患惡疾︰有的像死人一般仰面躺著,瞪著眼楮一眨不眨;有的沒有下半身,只能用雙手支撐著半臥著;有的五官殘缺慘不忍睹;有的也不知道是孩子還是大人,長著一幅幅標準的腦癱國際臉,面向著白駿不住地搖頭晃腦;還有的已經年邁古稀,佛像一般地盤坐在門口的草垛上;剩下的只有一些女人還算健康,她們似乎是正在照顧這些老弱病殘,如果不是她們的面貌全都扭曲地變得走樣,那在外的**與完全可以引得所見之人想入非非了。
這時,其他人也6續趕到。和白駿一樣,大家都被眼前這些令人無法想象的場景吸引住了。
土人們見到這些異人的來到,卻並未產生非常大的慌亂,只是從一些健康的女人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一些不安。她們那驚恐膽卻的眼神竟使白駿突然想起了電影中南京大屠殺時的那些受害婦女的眼神,雖然她們被惡劣的環境蠶食地已經面目全非,但她們畢竟都是女人,那種無助與絕望的神情立刻使白駿產生憐憫。
誰也沒有料想到土人們的生存環境如此淒慘惡劣。大家全都放下了手槍,小心翼翼地前行起來。行走間誰也沒有出聲,就連山德也是如此。
再往前走,木頭房子越來越多,人也越來越多,他們全都好奇和不安地注視著這群不之客,但始終沒有引起騷亂與反抗。這里阡陌縱橫,木屋林立,簡直就是一派鄉村市鎮的模樣。
令大家迷惑不解的是,這些土人們居住的雖然簡陋,但生活用品卻一應俱全,像什麼爐灶,家具,餐具等。白駿甚至從一家稍好的房屋中看到了中國人常用的青花大碗。
但是,他們卻沒有看見紡織物還有其他動物。大體看上去這既不像是遠古的氏族社會,更不像是近代的村落山寨。看的大家都迷糊了,誰也搞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矮子跑到哪里去了?」斯科特問白駿。
「不知道,應該還在前面!」白駿不大肯定地回答道。不知這個逃跑的侏儒會不會給他們帶來麻煩。
「依我看,就著這大好機會,我們趕快沖出去!」山德鼓動道,「別去管那個野人小朋友了!」他認真地看了看隊長之後又說,「整個村莊是正方形的,我們沿直線走,便可以用最短的時間穿過去!」
其實,他說的也不無道理,這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機會,那些有能力與他們作對的土人不知為什麼全都跑下了山,只剩下這些老弱病殘留守。
隊長斯科特經過考慮之後,終于采用了山德的建議。他們就像深入伊拉克戰區的急行軍一樣,在阡陌縱橫的土人據點上飛奔起來。
沒多久,寬闊的道路中央忽然迎面冒出了一座引人注目的建築來,這竟是一座教堂式的磚瓦房屋︰屋子雖然不高,但建築得有稜有角,十分考究,牆壁上漆的黃色油漆一點都沒有月兌落的痕跡,仿佛剛刷上去的一般。在前門正上方還雕刻著一個大大的十字架,這使眾人的好奇感立刻油然而生,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此時,他們要想直接走出土人們的村落,就勢必要穿過這所古怪的建築。當大家來到建築物近前的時候,隊長斯科特第一個停下了腳步。
牆上的嶄新的油漆使老人一下聯想到了奧利古堡中那永不月兌落的壁畫。難道,鐵板坐標中的東西就藏在面前的這座神秘的房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