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例長生 第七章 前輩世交

作者 ︰ 茶湖

校門口傳來了警笛聲。

「這下可慘了,我們剛殺了一個小學教師!」杰克趴在地上沮喪地說道,「這下有理也說不清了!而且,還有人看到了霍林開槍打死他。現在,我們得想辦法逃跑了!」

「可是,外面還有狙擊手啊!」白駿說道。此刻,他的心里難過極了,可憐的金勛老師本不該卷入到這場殺戮里來的。

「被警察捉到,會引起國際糾紛的!」斯科特說道,「霍林,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警察捉到!」

「我明白!」霍林想了想,說道,「那只有一個辦法了我們用最快的度沖出去,然後從學校的後門逃跑。」

「那個狙擊手怎麼辦?」杰克又問了一句。

「杰克,拼拼吧!」斯科特無奈地嘆道,「只要我們穿過操場,那家伙就沒有辦法了!」

「準備好了嗎?」霍林問了一句,大家全都表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霍林打開大門,第一個沖了出去,其他人緊跟其上。他們穿過操場的時候,並沒有听到預料中的狙擊槍聲,看來那個狙擊手見情況不妙已經撤退了。

幾個人正在奔跑,卻迎面遇到了幾名警察。

霍林看也不看就朝那些警察甩了幾槍,這個城市的警察大多沒有遇過真正的陣仗,現在遇到了真家伙,全都嚇得縮了回去。

趁著這個功夫,斯科特等人全都順利地從後門離開了學校。

出得學校,他們沒有急于驅車離開。因為生如此重大的事件,警察一定會封鎖住每一道路口的。

但是,對于門路多多的斯科特等人來說,離開此地的方法卻多得是。別忘了,清津市可是一個沿海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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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海上,一艘破爛的漁船正在向茫茫的遠方行駛。別看這艘船破,但它一直可以從清津開到海參崴(俄羅斯著名軍港),到達了那里,白駿等人便等于自由了。

白駿一個人站在船頭,正望著茫茫的大海呆。真是感慨啊,兩天前自己還坐在南京的西餐店吃著意大利餡餅呢,現在卻坐到了通往海參崴的船上。而且樣子很像是個跑路者。一陣寒風吹來,白駿的老毛病又犯了,他一時冷得要命,便打開背包,往衣服里套上一件黑色的夾克,這件夾克其實是一件避彈衣。斯科特認為今後或許還會與那滴血螳螂的人有正面交鋒的,因此他們每個人都有必要保護好自己。

這時,斯科特本人正坐在船艙內仔細地瞅著那塊辛苦得來的金葉子。他根本就不懂阿拉伯語,因此也無法猜透這金葉子上的含義。

「到了海參崴,下一步有什麼打算?」杰克問道,「還去非洲嗎?」

斯科特望著杰克微微一笑,許久才說︰「我們先回英國再說。不過,在回英國之前,我要先去見一個老朋友!」斯科特的目光變得深邃迷離。過會兒,他又補充了一句,「那是一個很老很老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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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安卡拉。

白駿等人到達這里的時候,大雪剛剛停止。美麗的土耳其都一派銀裝素裹的異域風貌。高樓林立的城市間不乏蒼松翠柏,古木參天。大大小小的清真寺點綴其間,給這個風情萬種的城市增添了許多莊嚴。

白駿跟著斯科特等人來到了一座異常豪華的莊園內。盡管天氣寒冷,陡降大雪,可莊園內卻仍是洋溢著一片鳥語花香的春色,只見園內長滿了各種各樣的植物,還有不少美麗的花朵綻放其間。

穿過花園與池塘,一座豪華氣派的白色豪宅聳立在了眾人面前。豪宅的頂端建有穆斯林傳統的圓頂,一看這就是一座帶有濃郁伊斯蘭風格的建築。

莊園的主人親自在別墅門口迎接。听斯科特介紹,莊園的主人已經是八十的高齡了。他的名字叫做阿齊茲,此人年輕的時候曾是斯科特的父親雷納德的隊友,曾與雷納德還有白駿的爺爺白文鐘共事多年。斯科特小的時候,阿齊茲經常帶他去玩兒。可以說,今天他們要拜訪的這位朋友可是一位名副其實的老前輩了。

阿齊茲雖然年邁,但精神十分矍鑠,他雙目如電,滿面紅光,根本不像是個年過八十的老人。

「哎呀,感謝萬能的真主,今天又讓我與你重逢了!」老人疾走兩步熱情地握住了斯科特的雙手。阿齊茲身披阿拉伯長袍,頭戴著叫做泰斯台的白帽,一看就是一個虔誠的穆斯林。他的身後還簇擁著他的親戚與僕人。

「見到您真是高興啊!」斯科特也是極為熱情地握著老人的手。自打父親死後,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曾與父親出生入死的老前輩。

「瞧瞧啊,小詹森(斯科特的小名)如今也已經變了模樣了!」阿齊茲感慨地說道,「上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可還是英俊瀟灑的棒小伙子呢!」

「呵呵,」斯科特微微一笑,恭維道,「您可是一點也沒有變樣啊,還是那麼精神,還是那麼微風啊!」

「來吧,世佷,咱們還是別在這里喝風了!」老人握著斯科特的手將眾人帶到了別墅的客廳里。

進入別墅,白駿真是大開眼界,廳中裝修的是富麗堂皇,豪華氣派,各種精致的工藝品琳瑯滿目,那氣勢竟比斯科特的莊園還要豪華幾分。看樣子,這個土耳其老頭可真是富甲一方啊!

進入廳中,分賓主落座。阿齊茲便急不可耐地將他的三個兒子一一介紹給了斯科特等人。老人的這幾個兒子看上去老實敦厚,他們和斯科特的年紀相當,鬢角上也都已是印上了白色的痕跡。

這時,斯科特忽然想起了什麼,他趕緊叫白駿走到阿齊茲的近前。

「阿齊茲叔叔,這個年輕人就是白文鐘白叔叔唯一的孫子白駿!」斯科特引見道。

老人一听說白駿是白文鐘的孫子,臉上一下變換了表情,由輕松變為了恭敬。老人哆嗦著將白駿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激動地說道︰「像!瞧他的眼神,真的是很像啊!」他的話是對斯科特說的,但眼楮卻從未離開白駿。

老人上前一步用力地握住了白駿的手,說道︰「你的爺爺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人,一個最值得人尊敬的人!記得三十多年前,我們在阿爾卑斯山遇到了暴風雪,我的腿被凍得走不了路!」老人回憶起當年,眼里滿含著一股豪情,「你的爺爺就把我捆在了他的後背上,一步一步把我背下了山!」

白駿的心里也為之一顫,他雖然沒有見過爺爺,卻也從這個老人的口中多少明白了一些他的為人。再想想自己,處處都給隊友帶來麻煩,真是有些自愧不如。

「六九年我們尋找金礦時,我與當地的居民生了爭執,幾十個阿拉伯人把我圍在了當中,眼見著就要性命不保了。」阿齊茲繼續說道,「又是你的爺爺白文鐘挺身而出,他把他所有的金子和所有的財物都給了那些人,這才換回了我的一條命來!」老人越說越是激動,眼里竟然涌出了熱淚,「後來,我寫了一個欠條給他,立誓要把他丟失的財寶還給他,可他卻隨手撕掉了那張欠條,對我說了一句話!」阿齊茲回過頭對他的兒子們說道,「你們必須記住這句話,永遠都不能忘記!」

老人的兒子們全都誠懇地點了點頭。

「他跟我說,財寶、生命還有朋友這三樣東西,朋友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阿齊茲說完,靜默了一下。

室內也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在品味著白文鐘的那句話。

阿齊茲頓了頓,轉而又說︰「我們的聖訓中,有個叫達吾德的人問聖人︰人生至苦的是什麼?聖人蘇萊嘛便回答他︰人生至苦的是交一個好朋友!所以,對我們穆斯林而言,能結交到一個真正的好朋友,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你們今後也一定要把最真誠的心交給自己的真正朋友,懂嗎?」

「是!」兒子們畢恭畢敬地听從了老人的教誨。

「孩子,讓我來為你做些事情吧!」阿齊茲誠懇地對白駿說道,「請給我一個能夠補償我的愧疚的機會!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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