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和小蚊子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還是去醫院看看小軍。
小軍恢復得挺快,就是腿上的石膏剛拆,還不能走路。他們倆到醫院的時候,正好小軍剛睡醒,看著他們進來,挺高興。
「操,你們怎麼才來啊?我在這都快悶死了。」「我們早就想來的,就是不知道你看見我們高興不高興。」「說哪的話啊,我為啥不高興。快跟我說說院里的情況。」大嘴愁眉苦臉地說︰「也沒啥。院里最近挺冷清的。當兵的都走了,第一批去干校的人馬上要走,我們哥倆也得走。」「你們也去?你們不當兵了?」大嘴說︰「不去咋辦,我們當不上兵,去干校總比去插隊強吧,再說我爸也去,一家人在一塊有個照應。」小蚊子說︰「就是,我原先還跟我爸鬧呢,後來一看咱院好多人都去,干嗎不去啊,那麼多朋友,多好啊。」小軍說︰「我知道,我爸也去。」「等你好了,你也一起去吧。」「我還沒想好呢。***一想起來我就生氣,當兵的事黃了,就是齊新順那小子給我使的壞。」「就是,可是他不使壞你也當不了兵啊,你的腿……」沈小軍罵道︰「我知道是誰干的,等著我腿好了,我非找丫算賬去。」「是不是那個叫鐵軍的家伙?」「你們怎麼知道?」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說︰「那小子到齊新順家去找怡娜來著。」沈小軍一听這話,立即坐直了身子。「他干什麼來了?」「嗨,你還不知道?怡娜叫他們家領回來以後,就在家關著,你出事的第三天,鐵軍就來找怡娜了。要我說那小子膽子還真大,還真把他當齊家的女婿了。馬容英一看那小子就火了,說是要打死他。我听當時在場的人說了,那小子在外面叫怡娜,怡娜挨里面又哭又喊,死去活來的,非要跟鐵軍走。後來馬容英上去給了怡娜倆大耳帖子,丫才老實了。這事鬧得挺邪乎,齊新順把保衛部的人都叫來了。」「那後來呢?」「沒後來,鐵軍一看事情不妙,撒腿跑了。後來人們一看他跑的路線,就跟你上次挨打以後那伙人跑的路線一模一樣。就是從大食堂後邊翻牆跑的,那塊兒牆上的鐵絲網讓人給剪開了。估計是他們干的。」沈小軍點點頭,說︰「這麼看我的分析是對的。」「還有邪的呢。前些日子院里傳的可邪乎了。說齊怡娜懷孕了。」「真的?」小軍瞪圓了眼楮問。「可不是怎麼的。說是已經二個月了。」「**,這是真的嗎?」大嘴說︰「小軍,你緊張什麼啊?是不是跟你有什麼關系啊?」「你丫少廢話,後來呢?」「唉呦,你不知道,那陣子齊家鬧得雞飛狗跳的。」「我問後來呢?」「後來听說她媽帶她去了趟醫院,就沒事了。」「怎麼會沒事了。那她肚子里那孩子呢?」「我也不太清楚,我就是听我媽她們幾個老娘們兒在一塊的時候議論的。唉呦,這院里說什麼的都有,挺逗的。反正依我看,齊怡娜這女的以後在院里甭想呆下去了。」小蚊子細聲細氣地說︰「他們家的幾個女孩子也夠能招事的,以後那倆小的還不定鬧出點什麼事來呢。」「怎麼了,你惦記上那倆小的了?」沈小軍問他,胖臉上露出壞笑。「我才不會呢。就她們那媽都叫人受不了,我還是找個善良的丈母娘吧。」「你是找女朋友還是找丈母娘啊?」「女朋友重要,丈母娘同樣重要。看丈母娘就能看出她閨女怎麼樣,有其母必有其女。」「你還研究的挺透。」小蚊子謙虛地說︰「皮毛而已。」
三個人聊了一會兒,護士來量體溫送藥。進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小護士,戴個大大的口罩,把臉遮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兩只眼楮。她把藥往小軍的手上一遞,看著他吃完藥,又把體溫表交給他,前後幾分鐘,一句話也不說。小護士剛走,大嘴就問小軍︰「這護士是啞巴呀?怎麼不說話啊?」「什麼啞巴,看你們來了,成心拽唄。丫不摘口罩是怕人家看見她那一口的暴牙。我見過,別提多困難了,她成天捂個大口罩,讓人還以為她是閉月羞花的國色天香呢,其實是怕人看見她受打擊。」「唉呦,那麼慘嘛。那你們這的護士不行,還是人家總院的護士漂亮。上次我跟我爸上總院檢查,那的護士個個漂亮。听說長的不好人家不招,說是病人看見漂亮姑娘,術後恢復快。」三個人都笑開了,沈小軍說︰「早知道那樣,我非上總院住院去不可,挨這呆著受刺激。你們別看她那樣,她爸還是哪個軍的軍長呢。特牛,丫打針也是**的,特疼,人家給丫起一外號,叫‘打靶歸來’。」「怎麼叫這麼一名?」「說是她的技術差,先拿酒精棉在病人的**上畫圈,一圈又一圈,然後再把病人的 當靶子瞄半天,再一針?下去,從那涼絲絲的酒精擦**蛋子就開始緊張,然後再加上瞄的那半天,病人的**蛋子緊張得都成了鐵塊了,她不使勁哪?得進去啊,所以特疼。病人都害怕她,一到打針時間,都問今天是不是打靶的值班,全叫她打怕了。」大嘴和小蚊子听了捂著肚子一通亂笑。那個小護士進來取體溫表,看著他們樂的樣子,狠狠瞪了沈小軍一眼。沈小軍趕緊繃住臉不笑。小護士出去了,大嘴逗小軍說︰「她一進來你怎麼不樂了?你是不是特怕她?」小軍說︰「我當然怕,我這**還想留著使喚呢,不能全叫她當靶子試驗了是不是?」說完三個人又是一通大笑,鬧得病房里的人都看他們。
大嘴和小蚊子告別小軍出來,在樓道的護士站看見那小護士。小護士的口罩摘了。小蚊子一看,哪里有什麼暴牙,長得白白淨淨挺清秀的。兩個人走出醫院,小蚊子說︰「哥,你說這小軍沒事糟改人家小護士干嗎?把人說的那麼丑,我看挺秀氣的一女孩。」「這你就不懂了吧。」大嘴挺老練地說︰「他那叫吃不上就是酸的。小軍你還不知道,得不到的東西還不往死里踩禍。我看他不定干什麼把那護士得罪了,要不人家連話都懶得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