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你先別走!」
「你要干嘛?盤王節快要舉行了,我得出去看看!」
林晚榮很是無奈的急道。
唐瀟湘不在乎的揚頭,「本教主也知道盤王節快開始了,我也得到那,別拿這些話搪塞我。」
「听說昨晚上,你出去過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釋然的嘆口氣,「原來是為這,昨晚的事情沒與你說,是有些不該,不過那些事兒,我感覺一個人能應付得了,所以才沒吱聲。」
此時清亮的晨光,投在唐小姐精致的俏臉上,尤其的容光煥,「林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同舟共濟,生死與共,就應該做到,事無巨細相互知會,即便是你認為很細小的行動,我也要知道,我能做到把什麼事情都對你說,你為什麼做不到呢?」
他不由得癟氣。
「好啦,下不為例!我保證,再不會生此事!」
院子中的眾人,鄭白雲,谷寒他們,不遠處望著,都是忍俊不禁的連連搖頭。
今日是盤王節盛典,一大早,大伙兒悉數的穿戴整齊,聚在屋外,準備共同前往盤王殿。
「都在院子這兒呢!看來,本官來的比較及時,沒吃閉門羹。」陳知縣輕笑著,偕同邵把總,吳捕頭走進院內。
林晚榮飄然迎了過去,「還沒呢,正打算走,臨時有點兒小插曲,稍稍耽擱,已經解決。」
眾人聚在一起。
陳大人莞爾,「小插曲??莫不是又有野貓之類的小動物,惹惱了林公子。」
林公子,教主小姐,猛地耷拉腦袋。
「怎不見你們馮舵主和那個朱元璋?是不是老早就趕到盤王殿那,籌備盤王節一應事情?!」
眾人點頭,鄭白雲捋了捋胡子,道︰「陳大人你猜得不錯,其實每年的盤王節,籌備事宜,都是很頭痛的,那盤瑤向來獨斷專行,從不與我們神教,紅瑤聯絡,大事小情他們自己說了就算,馮北斗再怎麼說也是紅瑤的酋長,我讓他早些奔赴那里,為盤王節出一份力,誰都義不容辭,又不是沖著甚盤瑤!至于朱元璋,馮舵主臨行之時,他直說要跟著前往,我們不好攔阻,任其所為就是。」
陳千秋點頭,正色道︰「鄭堂主說的極是,一大早,本官也急派本縣主簿,去往盤王殿,參與盤王節籌備。」
大伙兒說著中,出大門上馬,不急不緩的朝盤王殿方向而去。
陳知縣驅趕馬兒,到了林晚榮身旁,道︰「林公子,諸事都處理妥當了麼?」
只見他淡淡微笑,說︰「你放心,生靈涂炭的事情,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屑一做的,並且,看起來瑤山還不至于生刀光劍影。」
陳千秋訕訕︰「林公子想是仍對我昨晚給你的信,記憶猶新,本官倒有些不知所措,只不過,我信外之意不止指的這些,你的身份是,那個林三……」
林晚榮急急擺手︰「那事更不勞你操心,你現在的任務,就是把江華縣,還有瑤山治理好,令此地固若金湯,你只需記住,我絕不會為一己私利而大動干戈。」
「噠噠噠!」
「噠噠噠!」
……
江華縣城此時,萬人空巷,只能听到他們一行人的急匆匆馬蹄聲音。
眾人隨即快馬加鞭,很快,到了盤王殿殿門之外。
這刻的殿門口,原本極為空曠,寬敞的廣場,已是水泄不通,人頭攢動,即便是與盤王殿距離尚遠的大樹上,亦有好事者爬了上去,制高點上瞭望。
俊男美女,老人小孩兒,具是穿戴一新,笑逐顏開。
直把有些煩憂的林晚榮他們,調動得開朗許多。
大伙兒先後躍身下馬,前面嬉鬧喧嚷,正不知怎樣進去,數名跟隨陳知縣前來的衙役,捕快,一擁而上,連呼帶和的,驅趕百姓,打通一條道路;眾人將馬置于外面,疾步朝大殿門口奔去。
殿門外旌旗招展,鼓樂喧天,馮北斗,朱元璋,蘇主簿,以及數位盤瑤長老,坐在殿門口旁椅上,說著話。
此時的林晚榮青紗罩面。
「陳大人,教主,鄭堂主,你們都來了!正好,待會兒盤王舞大賽即要開始,等著好戲看吧!」邱南齋率先離座,大笑著迎向他們。殿門口其余眾人,隨之也起身。
邱南齋如今是盤瑤酋長,疑惑的看了看遮住口鼻的林公子,感覺似曾相識,「這位小兄弟是誰?以前在江華好像見過,又好像第一次謀面。」
所有人一陣寒暄,朱元璋干笑道︰「邱長老有所不知,他是我們神教如今的總旗主,小兄弟很了不起,師傅是李青溪,李堂主!真是少年英雄。」
林公子,他們這邊兒之人,沉臉不語。
「他是李老英雄的徒弟?」邱南齋上下打量他,「看來李堂主後繼有人,我還一直為他的突然離世,扼腕痛惜呢!」
「咚!」
「!」
「嘩……!」
殿外廣場萬千人頭攢動的邊上,忽然一陣極大的騷動,呼叫。
大伙兒一驚,以為出了什麼亂子。
「稟報邱長老,馮長老,陳大人,永州府尹段有德段大人,以及宣撫使趙無窮趙將軍,領兩千衛兵官軍,前來參加盤王節盛典,那兩千官軍目前正在縣城外圍駐扎。」一名盤瑤弟子,疾跑過來拱手報道。
「快請!」邱南齋凝神喝道。
他催令完畢,不由得蔑視著望了望林公子這邊人,模樣很是得意。
林晚榮與陳千秋,唐瀟湘,鄭堂主他們互遞眼神,該來的,不該來的,都到場了。
「好熱鬧啊!不愧是瑤山盛典,果然規模空前。」段有德微笑,緩緩前行,一邊走,一邊與身旁宣撫使趙將軍閑談。
殿門邊,人叢強行分開,空道上走來段有德一干人。
「瑤山各界草民!」
「卑職江華縣令陳千秋!」
「參見府尹大人,宣撫使大人!」
殿門口邱南齋領頭,瞬間跪伏一大片人,林晚榮皺著眉,心中不悅,給狗官行禮,真他媽郁悶,權宜之時,也只能先行忍耐。
「好,好!都請起來吧,今日盤王節,高興的時候,大家不必拘泥于禮數,放松心情,觀看節目即可!」段有德走到近前,急忙擺手,環顧眾人時,掃眼見到青紗遮面的林公子,心中雖有疑竇,人多喧鬧,亦不便細問。
「唰!」
眾人站起。
「呦,陳大人你也來了。」
「是,卑職也只不過是剛剛才到不久,比段大人你,只早來一步。」
陳千秋訕訕說道。
眾人落座,殿門外桌案早已布置停當,段有德居中,宣撫使,陳知縣,分坐兩邊,林晚榮怕節外生枝,找邊處椅子上坐下。
「今年的盤王舞大賽,不知道是怎麼個比法?」
段有德別有用意的輕笑道。
「回稟段大人,今年的規矩是這樣的,盤王舞有長鼓舞,醒牛跳和盤王歌,比試嘛,自然也是分做三場來進行,長鼓舞的時候,誰在場中連續不斷擊打長鼓時間最長,誰就是那場比賽的獲勝者;至于醒牛跳,我們瑤民最重視牛了,請來一頭牛,牛身上掛著兩只竹筐,誰能夠在規定時間內朝筐里投擲的石子越多,誰就是贏家!最後一場比試盤王歌,當然是聲音最高亢者居之。」
邱南齋滿臉堆笑,親切道︰「這些節目,不知感覺如何,大人!」
「很好,听著挺有意思,不過,就是還不夠刺激,要是能找來勇士,真刀真槍的刺殺陣兒,則更妙了!」
段有德哈哈大笑道。
教主小姐,林公子等人,鄙夷的瞅了眼段知府。
「段大人好主意!」朱元璋牛眼雪亮,樂顛顛逢迎道︰「這才叫比賽嘛,不精彩,也彰顯不出來瑤山的氣魄和實力,跳跳舞,扔扔石子,有什麼意思,明年就按照大人說的辦才是。」
段知府假意不認識的看了看他,故意大聲道︰「這位英雄是誰?見識不錯,是紅瑤的,還是盤瑤的?」
林晚榮這方人,均是不由得暗怒,這兩人明明認識,狼狽為奸,還準備在今日,鯨吞神教,表面上卻故作不知,簡直是道貌岸然,衣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