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麼如此的粗魯無禮,專橫跋扈呢?!」海棠柳眉微皺,嘟嘴甚是氣憤說著。
安碧如在她旁邊婷立著,眨眨眼,嬌聲說道,「妹妹久在深谷隱居,不知道人世間市井之徒的丑陋和無恥,像宋川這樣的紈褲子弟,橫行鄉里的大混蛋,還是大有人在,不必為這樣的人大傷肝火。」
林晚榮目內寒光一閃,啪的猛合折扇,哼聲道,「似這般毫無廉恥,仗著自身有點兒能為就橫行霸道的歹人,簡直比強盜還壞!留在世上,根本就是浪費糧食和國家生產總值!」
眾人聞言都是愣住——
岳軒嘖嘖驚奇,瞪眼道,「公子語出驚人,驚世駭俗,每每總能令在下茅塞頓開,豁然開朗,真乃大華國第一奇人!」他說著,隨即雙手合起執著扇子,一躬到地,「兄弟實在佩服,只不過……浪費糧食——在下還能听明白個大概,至于那國家生產總值,是何東西??」
林晚榮一樂,欣然道,「岳公子不必這麼抬舉我,林某也是一時氣不過,信口而言罷了,國家生產總值呢,是我家鄉的土語,你們全都听不懂得,簡單講就是國計民生,差不多了。」
岳軒哦了聲,仰頭輕嘆,林晚榮察言觀色,見他始終是一知半解。
他暗笑。
乖乖。
本公子在那個星球,資本世界的俚語,你要听得懂才怪。
秦仙兒撅俏嘴,不屑的嗔道,「像這樣的人是殺不盡的,壞人,要我看,你比他強不了多少呢!」
林晚榮癟氣,睜大雙眼道,「仙兒俏老婆你可要看仔細,那個宋川的,怎麼能與我相提並論?!你家相公我不知道要比他強大多少倍!我呢,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最終的目的,只有一樣,就是希望大家都好,哪像他們那樣,熊瞎子掰苞米……沒有一點智商的手段。」
「你到底下不下去?本公子最後再問你一句!」宋川身形稍瘦,不過,個子卻是蠻高,他錦服羽冠,怒瞪著大眼,虎視水粉男——陳天意。
陳天意自負寒窗苦讀十數載,琴棋書畫,史書經典無一不曉,去年,剛剛中了本地秀才,也是一位目空一切的一介儒生。
他平時也很膽小怕事,今日大庭廣眾之下,不知道從哪里萌生了無邊勇氣,鼓噪之中,竟然揚起頭,同樣回瞪,水粉男當眾大聲駁斥道,「沒有應答完題目,在下就是不下去,你不是柳家之人,無權喝令本公子怎樣怎樣,這最後句也是多問!」
「什麼?!」
噗的聲宋川單掌一把攥住水粉男陳天意的青袍衣領,狠狠拽到他面前近處,咬牙切齒說,「小子,你知不知道本公子底細,啊!?竟敢這樣跟我說話!」
陳公子陳天意還真不知道宋川是誰。
他自幼飽讀詩書,卻是兩耳不聞窗外事早已。盡管,宋川在金州衛,已經很是讓人大傷腦筋的地頭蛇。
林晚榮在台下見此,咦了聲,側頭眯眼細觀,不自禁道,「看不出這個陳天意,之前听他說話,油腔滑調,倒有些骨氣,還算有救。」
此刻台下,鴉雀無聲。
膽子稍微小的,都已經走的無影無蹤。
岳軒眉頭緊鎖,扣了下折扇,點頭道,「不錯,此子臨危奮爭,據理明辨,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俊杰!」「可,宋川這人,究竟是干什麼的?在金州衛這里,莫不是有極強的倚靠?!」
秦仙兒聞言,忽地秀目睜大,回身,往後面打量,看見一位低頭不語的青年,旋即大聲問,「喂?!你,告訴我,台上那個叫宋川的狗賊,究竟在這里是干嘛的?!」
她喝問,素手手指,迅向他點戳。
那低頭不語的青年,身軀一震,抬頭撩眼秦仙兒,低聲回應,「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人說完話,一扭身,立刻跑開。
秦仙兒沒想到會是這樣,怔怔的直眼出神,好半天才醒悟,不忿道,「差勁,什麼東西?一點膽子都沒有,是不是男人!?」
其余人相視輕笑。
「咚咚咚!」
……
柳集賢急匆匆,臉色惶恐的從台上另一邊,跑到正在撕扯之中的水粉男和囂張男那。
柳員外顯得很是焦躁,上氣不接下氣的道,「二位……,二位公子都是來應試的,何必大打出手,拉拉扯扯?都放開,都放開!」
他一面說,抬雙手到這二人肩頭,用力,想要掰開他們,可惜,力不從心。
他旋即無奈道,「二位,給在下一個薄面好吧,不要在擂台上生出禍端!」
水粉男陳天意兀自仰頭據理力爭,「是他先動的手,你讓他先放開,真是,有辱斯文,不講道理!」
宋川怒目著呸聲,扭頭朝柳員外說,「月前,本公子不是已經上你們家,談了,我與令千金柳玄月柳小姐的親事,你難道忘了?!什麼應試,什麼比賽打擂??不比了,都給我散伙!」
柳集賢漲紅了臉,張大了嘴,怔怔的看宋川,好一會兒才說,「宋公子,是有這麼回事兒,只是,你已經有家室了。」
林晚榮攥緊拳頭,直皺眉頭道,「看起來,宋川此人在金州衛這里勢力不小!」
他身邊眾人凝神思忖。
「小伙子,你猜的很對,那張牙舞爪的小子,確實在當地很厲害,不好惹的!」
一陣很是蒼老的說話聲音,突然從林晚榮等人背後傳來。
所有人都是一哆嗦,
畢竟,事出突然,又是在集中心神台上的時候。
他們立即轉身,定楮打量之後才現——在這些人身後說話的蒼老聲音,卻是一位瘦骨嶙峋,個子不高,胡子拉碴,模樣極為猥瑣,打扮活像街上要飯花子的老頭。
只見他,笑眯眯看著眾人,目光,尤其盯著林晚榮。
安碧如一努嘴,訕訕說道,「老頭,請你以後不要在別人背後突然張嘴說話好不好,很嚇人的呢!」
老者樂樂,沒有搭腔。
林晚榮打量這老頭,雖然貌似猥瑣,目光卻是異常炯炯,這樣一大把年紀,很是少有。
他旋即正色抱拳朗聲說道,「老伯有何高見,還請,不吝賜教我等,在下,先行謝過。」
說著。
林晚榮躬身施禮。
安碧如,肖青璇,寧雨昔等人見他這樣,不免有些奇怪,臉上疑竇叢生,不知道他這樣對待一個要飯花子是何道理。
秀秀笑著,喜滋滋連跑帶顛到了老者那,模樣倒是顯得很親密,小姑娘自幼出身貧寒,早前,盡在漁船上辛苦過活,見到打扮窮苦之人,反而很是親切。
「老伯伯,你好啊!」
那老者笑,點頭道,「嗯,小姑娘很有禮貌,不錯。我很好,一天到晚,自自在在,無拘無束,老夫生活世上大半生時間,最暢快的日子,就屬這一段時光了。」
秀秀眨眨小眼,笑呵呵道,「那你,吃沒吃飽飯啊?我看你有些太瘦了,待會兒,我請你。」小女孩兒說到這兒,忽地覺出不妥,捂嘴,羞澀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讓我的大哥哥大姐姐們請你吃飯,我目前還沒有銀兩呢。」
老者撅嘴道,「沒有銀兩,朝他們要!這麼乖巧可愛的小姑娘,行走江湖,怎麼能沒有零花錢?!」
「老伯……?」林晚榮甚是疑惑的問說。
老者看了看他,喔聲擺手,「這位公子且慢,呵呵。剛才只顧著和可愛的小姑娘說話,忘了公子你的問話。」
老者臉色此時忽地冷峻,「你們都是初來乍到此地,不清楚宋川底細,在所難免,此人,之所以在此橫行,根源,卻是他的父親——宋飛泉,金州衛千戶守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