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瀟被打的一懵,怔怔的定楮看安碧如,卻還是面無表情。
他顯然有些理屈詞窮。
安碧如一瞪眼,嬌喝,「看什麼看?!叫你知道知道寡情薄義的下場,本小姐再高興高興還會把你雙手雙腳砍斷你信不信?!」
林晚榮在旁一笑,乖乖,安姐姐就是安姐姐,天下間就沒有她不敢做的事不敢說的話。
宇文瀟手捂被打的一側臉頰,低頭沒有吱聲。
「好了安姐姐,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出出氣就行了,咱們也不能趕盡殺絕,要不然也和他一樣了嘛。」林晚榮淡然解圍道。
安碧如抿嘴,一仰頭,身軀一扭蓮步回坐,嬉笑著沖林晚榮眨眼。
林晚榮不由得搖頭。
若說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其實是一件蠻舒服的事情,沒有猜忌,無需隱藏,更無須介懷,也許,自己深為喜歡安姐姐的就是沖著這一點——
「你們錦衣衛這些年在大華國橫行霸道,指鹿為馬,枉殺的清官還少嗎?!背叛錦衣衛所,依我之見那位玄月小姐不愧為明智之舉。」洛凝欣然柔說,「先皇在位的時候,特權獨享無人敢惹,現在也應該好好懲治懲治。」
洛凝落落而說之中,悠靜之間雙眸如舞,顯得聰明詭詐。
而林晚榮抿唇暗暗思忖,老皇帝在位時,不失為一個開明的君主,當然人無完人不可能面面俱到,三皇五帝也不見得樣樣都好,先皇也有難得糊涂的一面。
作為一個龐大的國家機器,紫禁城無疑是一個名利場。
自己深知伴君如伴虎,當初在朝廷上,絲毫沒有介入朝堂爭斗之心,也因而對當時老皇帝身邊近臣弄臣,甚至是妄臣有多少,都是誰,並不知情。
實際上當官的人情往來,說一點兒不貪那是不可能的,就看自己的本事,只要不過分,弄得天怒人怨,就沒人會在乎。
6柄,京都錦衣衛指揮使,林晚榮此刻自然印象很少,而錦衣衛這個親近天子的設置,以秘密捕殺為能事,他從穿越到這個朝代就曾听人說過,但自始至終沒有和這個不寒而栗的機構正面沖突過,依照林晚榮的做人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只要不招惹我,你就是捅破天關自己屁事。
但現在就不同了。
不禁是先皇已故,自己的這一方人掌控朝政,尤其今時今日,6柄這廝竟然太歲頭上動土,敢算計自己!林晚榮不自禁的動怒起來,不僅是自己的安危,還有妻子兒女的安危。
事情往往在推波助瀾之中前行,你不去對付他,你自己就是個死。
林晚榮旋即哼冷笑,凜說,「宇文瀟你奉若神明的那個頭兒本公子遲早要收拾,剛剛你說柳玄月小姐曾經與你一樣,都是錦衣衛探子,可她為什麼會背叛你們,而今她的身份呢?」
宇文瀟一陣訕訕,悵道,「林,林公子,呵呵。有一件事我得更正你一下,咱們錦衣衛在外辦差的,不叫探子……,但不知這個探子你是從哪里听說的?」
林晚榮一窘。
老子是從那個時代狗血電視劇里听來的,是不是這麼叫自己哪里知道。
他隨即略顯羞臊的不屑說,「我們家鄉很多人都這麼叫錦衣衛,很奇怪麼?!不叫探子,那應該稱呼什麼?」
宇文瀟輕笑,「奇怪倒是不奇怪,就是听起來有些別扭,在我們錦衣衛里,在外辦差,替主子賣命,都稱呼——緹騎。這事兒……朝里官員大部都知道,公子與紫禁城淵源極深竟會不知!」
他嘖嘖嘆說。
屋內眾人忍不住輕輕莞爾。
洛凝自然了解錦衣衛個中詳情,她咯咯嫣然俏說,「壞人他每天都在為情所困,到處留情,鶯鶯燕燕的好不熱鬧,就是身為他妻子的我,也惱他用情不專,難以補償獨守空房之苦,壞人又怎麼會分心它顧,你呀,是真不了解他。」
安碧如,寧雨昔,織田阿市等人都不由得捂嘴嬉笑,怪異的目光投向林晚榮。
林晚榮眉頭緊鎖,心說,誰說有知識的女子冰冷矯情,這樣的女子骨子里不知道有多熱情似海,不過……也得有像我這樣的航海高手才行。
「因為她知道了我們錦衣衛最近要執行的一個秘密計劃,而計劃的目標,是——柳家莊!定南鎮撫司制定這個計劃的時候,並沒想讓她知道,也不知道是她怎麼覺的,錦衣衛要于她家不利,不過我們當時計劃去柳家莊,並不打算傷及她的父親柳員外,只要他能交出來那樣東西就行,而那樣東西是6柄大人夢寐以求想得到的。但,我想,我和石鼎大人想,她應該是知道了計劃,所以絕然的月兌離了我們,而轉投做了東廠番子,她背叛到哪里不好,偏偏去投指揮使大人的死對頭東廠,指揮使大人焉能放過她,尤其是錦衣衛所風雨飄搖,東西兩廠地位日崇的時期!」
林晚榮吃驚的眨了眨眼,圓睜呃說,「你說什麼?!柳小姐是東廠的人?!可……當時怎麼看也不像啊!」
他還清楚的記得,當時在金州衛比文擂台上,柳玄月溫柔從容言說對答的場景,雖然自己並沒有親眼見到她的樣子,但可以想見出她的美麗和她的儀態萬方,所以才深信大癲那個莫名其妙老頭,以及事後宇文瀟的言語,是宋川,是這個紈褲子弟欲要逞能非禮,當時自己和眾人還想,這是一個多麼經典的鄉紳系列惡霸——狗血鏡頭呢~~~。自己還為當眾羞辱地痞惡霸一番而感到沾沾自喜。
東廠,西廠,以及錦衣衛所,就在老皇帝執政時候,自己就清楚他們的存在,不過這些都是皇權者自己貼身親兵內部事情,自己不便過問。
之所以說他們存在,而林晚榮知道,記得長公主出雲——肖青璇,以及她的妹妹霓裳公主秦仙兒流落民間,隨後的所有事情,都是東廠背後執行老皇帝的旨意悄悄進行。
寧雨昔晶眸燦若的笑閃,然說道,「不像並不等于不是,宇文公子在咱們身邊這些天,咱們何曾看出他是潛在內里的錦衣衛緹騎。」
宇文瀟干澀哼哼一樂,被說的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