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一次,花香永恆 第四章 萬里傳情

作者 ︰ 藍嵐

莫玲走出醫院,坐上了一輛計程車,然後閉上眼楮回想著今天所生的一切,強迫自己慢慢地接受。

到家後,莫玲就迫不及待的打開電腦,正像紫路所說的,子文已經等她很久了。

「親愛的,怎麼才來啊?快打開視頻!」莫玲一上線,子文就來信息。

「我剛從醫院回來。」莫玲一邊回著他的信息,一邊打開自己的攝像頭。

「怎麼了,你病了嗎?」子文看到視頻里的莫玲無精打采的樣子,心痛地問。

「不,不是我,是紫路。」

「哦,小丫頭的胃炎又犯了?」

「不是,子文,你知道嗎,我覺得我都快受不了了?」

「到底怎麼了,你快告訴我啊,先別哭啊!」子文看到莫玲淚流滿面,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紫路得了白血病,醫生說她還能活半年。」

「啊?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會那麼突然啊?沒有一點征兆!」子文著實被嚇了一跳。

「其實已經現快一個月了,紫路一直瞞著我們,她連我都不告訴,還是今天早上阿姨打電話告訴我的……」

莫玲流著淚把這天所見到的一切告訴了子文。

子文看著視頻中莫玲傷心欲絕的樣子,想象著病房里虛弱無助的紫路,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還能為紫路做些什麼。

「親愛的,你要堅強啊,你要支撐著紫路,她才不會倒下啊!」兩人沉默了好久,子文才過這樣一條信息。

「子文,我知道。可你知道嗎?每當我看到紫路蒼白的笑臉,我的心里就好痛。她明###里很脆弱,卻要裝出一副堅強的樣子,讓所有的人為她放心,我寧願她把所有的委屈和絕望都泄出來了,這樣她的心里會輕松些,可是她把所有的痛都藏在心里,我覺得我比她還感到無助,因為我什麼都幫不了她。」

「莫玲,你別傷心,我覺得紫路肯定在那半個月里把自己想做的事都做好了,也許她把所有的願望都完成了,已經毫無牽掛……」

「不,你不懂她,她寧願帶著遺憾離去,也不會讓我們看出她的失落,她說她要快樂的度過剩下的時間,我知道她只是不想讓我們在她面前傷心……」

「莫玲,我和你一樣傷心,一樣感到痛苦,而且我什麼也不能為她做,你至少還能陪著她,而我恐怕再也見不到她了。」

「子文,你不要說了。我害怕,我真希望你在我身邊啊,我想你,你回來吧!」她把這一天來所壓制的傷心終于在這一刻全部爆出來,毫無顧忌的痛哭起來。

子文從來沒見過莫玲這個樣子,莫玲一向都很獨立,很樂觀,而她現在的這個樣子讓他不知所措。

「莫玲,你別這樣,你要振作起來。我會一直支持著你,陪伴著你,我不許你這樣子。」

「子文,我會堅強起來的,你放心吧。」莫玲看到視頻中子文難過的樣子,才意識到自己有些放縱感情了。

沉默了好久,兩個人就這樣在視頻里看著彼此,誰都不說話,可是都知道對方在想著什麼,子文看到莫玲漸漸的平靜下來,心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莫玲,你快去睡吧,你忙了一天,一定很累的。」

「我不累,再陪我一會兒吧。現在我肯定睡不著。你還好嗎?」

「嗯,我很好,來了一個月了,我已經漸漸適應這里的水土,上周起的疙瘩已經下去了。還有這里的烤肉特別好吃。」子文看到莫玲已經不再提紫路的事,就決定和她再好好地聊一會兒。

「少吃燒烤油炸的食品,對身體不好。」

「遵命,老婆!」

「去,誰是你老婆啊?」

「你不是啊?那我可要找個非洲美女啦!」子文故意逗她說。

「你敢!那你就再也別回來了!」莫玲假裝生氣地說。

「莫玲!」子文一臉深情。

「干嗎?」

「等我回去,我們就結婚好嗎?」

「嗯。」莫玲答應著,可是心里卻在想,紫路還能等到那天嗎?雖然心里很痛,但沒有讓自己再想下去。

「我要讓你成為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嫁給你,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子文听到莫玲這樣說,心里很感動。

「子文,咱們今晚不做了,好吧?」莫玲羞澀的臉呈現在視頻中,平時莫玲從不主動提及這個話題,每次都是在子文的千呼萬喚下莫玲才開始的。

子文知道莫玲今天很累,而且心情也不好,便答應了。

「下次我加倍補償你。」莫玲不好意思地說。

「哦?怎麼補償?我很期待啊,說來听听。」

「沒正經!」

兩個人的笑臉終于同時出現在視頻中。

「你明天還去陪紫路嗎?」子文無心地又把話題轉回來了,他擔心莫玲,但他同樣擔心紫路。

「嗯,平時沒時間,只有周末啦!」

「那你快去休息吧,明天給紫路帶些她愛吃的東西吧!」

「我知道。子文,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許讓我再為你擔心了!真舍不得你!」

「知道了,放心吧!你也別太累了。」

「嗯,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莫玲,我愛你!」

「我也是!」

「也是什麼?」子文一臉壞笑地問。

「真討厭!」

「呵呵,快去睡吧!」

「嗯,我知道啦!」

兩個人一直在那傻傻地坐著,注視著對方的臉,誰也不先關掉攝像頭。

不一會兒,兩人都笑了起來,莫玲才戀戀不舍的關掉電腦。

接著,莫玲直接躺在床上,沒有洗刷,也沒有更衣。

剛才與子文的幸福已經蕩然無存了,紫路蒼白的臉又出現在腦海中,淚水再次涌了出來。

過去一幕幕又開始重演……

「紫路,你文采好,幫我起個網名吧!」這是高二時她們兩個第一次去上網時,莫玲對紫路說的。

「好啊!你想要什麼樣的啊?」

「文雅點的,古香古色的。」

紫路沉思了一會兒,在紙上寫下了「臆芷曉竹」四個字。

「嗯,很不錯,我喜歡,就用它了!」莫玲看了看滿意地說,扭頭現紫路在那里偷笑,便不解地問,「你笑什麼啊?」

紫路什麼也沒說,笑得更歡了,接著在紙上又寫下四個字「一只小豬」。

「好啊,你這個死丫頭,竟敢這樣耍我,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便來撓她。

「好了好了,我改了,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吧!」紫路求饒地說。

接著,紫路在紙上寫下「夢不落」,然後對莫玲說,「雖然這個名字不像你要求的那樣古香古色,但它充滿了希望和活力,我覺得這個名字更適合你,有夢想,有追求。」

莫玲很喜歡這個名字,便接受了它,更讓她感動的是有這樣一個懂自己的朋友,直到現在她還在用著這個網名。

……

莫玲就這樣迷迷糊糊的,邊回憶著,邊抽泣著,大概是太累了吧,不一會兒就睡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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