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你,我就用我最後的生命來彌補兩個人的遺憾。」
紫路沒有再說什麼,「臥談會」也就此結束了,莫玲很快就睡著了,而紫路還在回憶著今晚所生的一切,他溫暖的懷抱,失落的眼神,痛苦的神情,無一不深深的烙在她的心上。
「我該怎麼辦呢?」紫路嘆了一口氣。
………
清晨,莫玲醒來的時候,紫路已不在床上了,她披了一件外套站在窗前,和煦的朝陽把她的影子拉得那麼長,顯得她更加瘦弱了,旁邊的可雨和梅曉還在睡著,難道她又是一夜未眠?
唉,這個人心太小了,心里盛不下一點事,又不肯找人分擔,只是不停的折磨自己。
其實,紫路昨天晚上睡得很好,沒有胡思亂想,也沒有往常那麼多的夢,也許一切都由不得自己了吧,她索性什麼都不去想,但依舊是很早就醒了。
「昨晚又失眠了?」莫玲下床走到她身邊,低聲問道。
「沒有,睡得很好,我也剛剛起來。」紫路邊說邊轉過身來,「時間還早,你怎麼不多睡會兒?」
「醒了,看你起來了,就不想再睡了!」莫玲看到那張很精神的臉,知道紫路這次沒有騙自己。
「今天星期幾了?」紫路無心的問,「不上班,都過糊涂了!」
「星期三。」
「壞了,今天要化療。」紫路一驚,自己竟然把這個事給忘了。
「哦,怎麼這麼慌張呢?」莫玲很奇怪。
「沒什麼,只是還沒做好心里準備。」紫路淡淡的笑著。
這時,護士來叫她們起床啦,幾個人便一起去洗刷了。
梳妝完畢後,紫路準備要吃飯了,這時,莫玲才現,紫路的眼楮腫得像個鈴鐺似的,一定是昨晚哭得太厲害了!
「紫路,有沒有感覺到你的眼楮有什麼異常?」莫玲故意問。
「有點痛!」紫路心不在焉的說。
「能不痛嗎?腫得那麼厲害!」
「啊,是嗎,很厲害嗎?」邊說邊拿鏡子看,很抱怨的說,「這可怎麼辦啊?」
「不要緊,反正你又不出門見什麼大人物,中午多睡一會兒就好了!」莫玲看到紫路著急的樣子,安慰道。
「什麼不要緊!今天上午化療,我媽肯定要來,她要問起來,你叫我怎麼給她說呢?」紫路氣急敗壞的說。
「你媽也不知道你還有個他?」莫玲又開始調侃。
「你還說,都怪你,誰讓你把他帶來的!」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那你說我該怎麼補救這個錯誤!」紫路真有點急了,莫玲也不敢和她鬧著玩了,「要不我去和你媽說,阿姨遲早都會知道的!」
「說你個大頭鬼啊,我還沒想好該怎麼辦呢,再說我說過要用最後的時間好好陪著爸爸媽媽,我怎麼能……」
「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我相信叔叔阿姨,寧願你快樂,也不願讓你這樣郁郁寡歡的陪著他們!」莫玲很自信的說,她相信這個道理紫路肯定也懂,只不過想把它當作借口而已。
「行了,先別說那沒用的了,快說怎麼辦!反正今天上午不能讓我媽來,就算遲早要說,我還沒想好怎麼說呢!」
「那我陪你去化療,一會兒我就給阿姨打電話,不讓她來了,這樣總行了吧!」
「那你不上班了?不行不行,你給我媽說一聲,我自己去化療就好了!」
「沒事,反正這幾天單位也不是很忙,請天假也不是什麼難事!」
「不行!說好不能影響你工作的,我自己去沒關系的……」紫路很堅定地說。
「你自己去是肯定不行的。要不我去找個熟人來陪你,這樣行了吧?」莫玲又想了一個鬼主意,她知道紫路肯定不同意,還是想逗逗她。
「誰啊?你快說啊!」莫玲沒想到紫路竟然同意了。
「喬安毅啊!」
「你趕緊給我滾啊!哪壺不開提哪壺!真討厭,我都快急死了!」紫路真沒想到都這時候了,莫玲還會想到他。
正在紫路生氣的時候,莫玲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你好。是王主任嗎?我是莫玲。……我想給你請半天假……我媽媽來了,我得去車站接她……嗯,嗯……我知道了……謝謝主任了……嗯,下午沒事我就去……好,主任再見!」
「好了,別生氣了,我都請好假了,你不會再讓我滾了吧!」莫玲放下電話,來給紫路消氣。
「你不是要去接你媽媽嗎?」紫路面不改色的說。
「你說你,你再這樣,我就把喬安毅叫來……」
「你敢!」紫路瞪了她一眼,然後自己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