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倚在床頭,紫路背靠在他的胸前,雖然兩個人誰也看不見誰的臉,卻深刻的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我會永遠記住這一天的!」紫路似乎在自言自語。
「7年5月17號!」
「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紫路動情地說。
「紫路,你說的不對,今天是我們幸福開始的日子,我相信我們會越來越幸福的!」安毅抱緊了紫路,似乎要給她力量。
紫路沒有說話,她欠起身子來,把辮子解開,烏黑的頭垂至後心,然後又重新回歸那個溫暖的懷抱,而且更加貼近他的胸膛。
「真美的頭!」安毅吻了吻眼前的黑色綢緞。
「安毅,你真的愛我嗎?」紫路突然膽怯地問。
「你還是不相信我嗎?」安毅有些心痛。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我永遠都會相信你,否則自己就不會那樣離不開你。」
「紫路,什麼都不要想好嗎?」安毅實在不知該如何來安撫她。
「我做不到的!如果我什麼都不想,那我就不是紫路了!」紫路頓了頓,又接著說,「安毅,給我一個理由吧,告訴我你為什麼愛我?為什麼你愛的人是我?」紫路轉身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
「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嗎?」安毅不解地問。
「是的。否則……否則我會覺得你是……在同情我。」紫路堅定的語氣變得吞吞吐吐。
「同情?紫路,我真沒想到你會這樣說!你需要我同情嗎?你值得我這樣同情嗎?你竟然把我們之間的感情看得這樣一文不值,你就不怕傷我的心嗎!」安毅似乎真的生氣了。
「安毅,你別生氣,我們都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是無法擺月兌世俗的觀點的……」
「你不要在乎別人怎麼看,重要的是我們怎麼看,我愛你,是因為我看到的是真正的你!」安毅禁錮著紫路的肩膀,使她抬頭正視著自己的眼楮。
「真正的我?」紫路疑惑地看著他。
「是啊,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在我的眼里和在別人看來就是不同的!」安毅扳過紫路的身子,讓她重新舒服得靠在自己身上。
「我至今依然記得高中時候你埋頭苦讀的樣子,似乎你的世界里除了學習就再也沒有其他讓你感興趣的事,班里的任何比賽你都毫無興趣,任何活動你都不會參加。在別人看來,你也許就是一個讀書的機器,甚至有人提議你上一輩子的學,你只是淡淡的一笑了之。但我知道,那並不是你的初衷,你有夢想,並且為之拼搏,你不抱怨上帝的不公,只是一個人在默默地承受著,努力地去改變著。
你並不是一個毫無生活熱情的人,每次看到你那些表在校報校刊上的文章,我可以從中感受到你積極的人生態度,對快樂與幸福的渴望,已經對美好生活的感激。也許在別人看來,那是你的一種天分,是老天對你的補償,其實我知道文字里的你才是真正的你,你壓制住自己所有的好奇與渴望,集中所有精力去實現自己的夢想!
直到上了大學,我驚奇的現自己對你所有的猜想都得到驗證︰你活潑,開朗,積極而堅強!不過你很要強,有時要強的讓人心痛!
我還記得大二的時候,你告訴我你因為體育成績落選了三好學生,很傷心,很委屈。當時我告訴你應當去找體育老師和輔導員,讓他們通融一下,照顧一下!你卻告訴我,你不要被照顧被遷就,你不想改變這場對你來說有些「不公平」的公平的競爭,也許自己的確會難過幾天,但是一切都會慢慢過去的,你說只有這樣的生活才會讓你心安理得!記得我曾取笑過你的迂腐與固執,但我知道你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想要一份和正常人一樣的生活!
工作之後,我常常听咱們同學說起,你的什麼文章表了,你又獲了某某征文大賽得獎,我不知道他們是出于某種心態,但我很心痛,因為我知道你是在逃避,但你無法逃避生活中的不滿,無法逃避現實的殘酷,所以你只能用文字為自己建立一個世外桃源,使自己身心愉悅……
不知從什麼時間開始,每當我遇到不順心的事,我都會情不自禁的想到你,想到那個從不抱怨,只是努力去改變現狀的你。我都會告訴自己︰像紫路一樣坦然接受一切,默默改變!記得以前我們總是互相牢騷,你總是盡力的開導我,而我只是笑你小孩子脾氣,但你從不和我計較……」
「夠了,安毅,不要再說了……」一直很沉默的紫路已經淚流滿面了。
古人常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有這樣一個懂我,愛我,惜我的人守著我,我還有什麼遺憾呢!
紫路長嘆一聲,回過頭注視著安毅的眼楮,「我懂了,我再也不會懷疑了!」
安毅似乎還沉醉在對往事的回憶中,許久,抬起手擦掉紫路臉上的淚水,捧著她的臉,輕輕地說,「路路,不要再流淚了,在我的心里你是從來都不流淚的!」
「我的眼淚只為你而流!」紫路呢喃道。
安毅看著這張不再鮮亮的臉,閉上眼楮,吻了下去。
紫路感覺到,這不再是一個輕柔的吻,它帶有強烈的佔有欲,兩人交織在一起,他似乎要把她融化在自己的懷里,再也不分離。
「好了……」,好久,紫路才從夢境中醒來,掙月兌了那令人迷戀的懷抱,「不要了……」
安毅松開紫路,看著她蒼白臉上凸現的紅暈,憐惜地緊緊把她抱在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