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所高檔歐式別墅。
此刻,別墅內即將上演一出一對男女的激清演義。
自從亞當和夏娃在伊甸園中偷嘗了禁果之後,性便成了人類生活生存永恆的主題,**也就成了人的天性。所以我把它稱作「天欲」。正如亞當和夏娃一樣,我們的男女主人公因偷嘗了「禁果」,自然也避免不了天懲。這次「天欲」的演義,既是本書男女主人公「性」福的最後瘋狂,也成了他們人生悲劇的開始。之後,這一幕就只成了他們永遠揮之不去的回憶,回憶……
別墅座落在半山腰上,與不遠處的別墅群遙相呼應,卻又獨立成章;有點離群索居,又顯得相得益彰,相映成趣,環繞著別墅的一圍碧綠,就如天然的裙裾,與紅牆塔頂構成渾然一體的和諧與統一,讓人不由驚嘆天地之造化和人工匠心獨運的完美結合。
此刻,一個漂亮的女孩正站在二樓的陽台上憑欄而望。她既長且黑且彎的睫毛不時眨兩下,使人物的整個面部看上去都極其生動。她就是g省省委副書記韓培德的大女兒韓雨寒。
此時,外面的雨下得正酣,雖不猛烈,卻是綿綿不絕。這雨讓人心煩意亂,讓人惶惶不安。
韓雨寒在看著陽台下開的正艷的一樹玉蘭。那熟透的花瓣在雨中一頁頁戀戀不舍地從枝頭簌然而下,在這雨里風里便增添了幾分淒涼的感覺。韓雨寒也絕料不到,正是這場綿綿陰雨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改變了她的命運,也使她原本錦繡爛漫的生活變得支離破碎。她的男友黃心良,副省長黃秋明的公子從室內走出來從後面輕輕將她的柳腰攬住,她便小鳥依人般順勢把頭靠在了黃心良的肩上。盡管黃心良的身體並不高大,也不魁梧,她的心里還是有了一種依靠的踏實感。
「滿意否?」黃心良伸長脖子在他心愛的人的耳根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這樣問道。他問的是她對別墅的滿意程度,當然還包括這仙境般的環境。
韓雨寒十分滿意地「嗯」了一聲,同時粲然一笑︰「紅牆綠樹,天然渾成,這兒的環境真美,真幽靜!」
「我想這兒最適合你住。也只有你才配做這兒的女主人。」
「你很會討女孩子喜歡。」韓雨寒讓黃心良說得心花怒放。
黃心良得意地一笑︰「這是我的強項。」
「不知道有多少女孩被你的花言巧語迷惑過!」
「目前而言,上當受騙的也就只有你。」
「看來我很傻,是吧?」
「是吧。」
韓雨寒半轉過身來看著她的心上人。她總是對他的幽默感到滿意,滿意度甚至過了這漂亮的別墅。其實黃心良並不是一個很幽默的人,但在韓雨寒面前卻總能有幽默的靈感。他之所以能夠打動韓雨寒的芳心,很大一部分也正是得益于這偶而靈光一閃的幽默。
兩人含情脈脈的相視一笑,韓雨寒又轉過身去,將她的目光投向陽台下的那樹玉蘭,神情里也同時多了幾許傷感。黃心良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關切地問︰「看什麼呢?」
韓雨寒︰「那玉蘭花多美呀!高雅而不媚俗,芬芳而不嬌艷,可惜風雨無情!」
「不用那麼傷感嘛!風雨雖無情,但落花本有意。古人雲︰‘落花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韓雨寒︰「可它就這樣一頁頁地飄零,特別是在這雨中,總讓人感到淒涼。」
「豈不聞風雨淒淒有時盡,落花無意自飄零。」
「這是誰的詩?」
「一位著名的詩人。不知道?」
韓雨寒天真地搖搖頭︰「不知道。」
「這位詩人就是我。」
韓雨寒讓黃心良逗得「撲哧」一笑。她想起了昨晚和黃心良一起看過的美國電影《巴頓將軍》里,巴頓說過的的一句台詞,黃心良居然現學現賣,用在了這兒。
黃心良得意地又在韓雨寒的脖子上親了一下,韓雨寒故作忸怩,將黃心良推開,轉身離開陽台。
韓雨寒從陽台上回到客廳里,她重新審視著客廳里的一切,眼波里流露出滿意的光澤。黃心良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後,眼神隨著她的視線而流轉,情緒跟著她的面部表情而波動。
「全套意大利進口家具。長虹家庭影院。歐典地板。」黃心良說著打開電視機,電視里,一位並不討人喜歡的電視台記者,正在做著一場抗洪的現場報道。這畫面立刻吸引了韓雨寒和黃心良的注意力,也破壞了他倆的情緒。
「各位觀眾,我們現在正在黑水河大堤上向大家現場報道。由于今年雨季提前到來,連日來,我省普降大雨,河水上漲,造成黑水河大堤決口,給我省人民的生命和財產造成了嚴重的損失。目前,在省委、省政府的領導下,廣大軍民正英勇奮戰在黑水河大堤上。有關領導表示,今天晚些時候,決口的大堤可以合圍,但讓我們感到困惑不解的是,這段去年省政府投巨資剛剛疏浚的河道,加固的河堤,為什麼在這次並不算太大的洪水中卻如此不堪一擊……」
韓雨寒的臉上明顯地掠過一絲陰影。她在擔心著她的父親。
「怎麼啦,親愛的?」黃心良關心地問。他知道韓雨寒是屬于那種多愁善感,情緒波動較大的女孩,所以,他時刻都在捕捉著她的心情。
韓雨寒:「我爸已經去了大堤好幾天了,還沒回來!」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省領導是重點保護對象。他們去也就是做做樣子。炸碉堡,堵槍眼的事,他們不會干。」
韓雨寒的視線還是沒有離開電視。她知道黃心良說得對,可不知怎麼回事,這兩天她卻總是憂心忡忡,心神不寧。
「走吧,親愛的!不要杞人憂天。咱們的別墅你還沒有參觀完呢。」黃心良說著拉著韓雨寒進了廚房。「怎麼樣?海爾整體廚房。溫泉接入,保證攝氏六十度以上。」
韓雨寒順手打開一個水龍頭,一股熱水噴然泄出。
黃心良把水籠頭關上,又把韓雨寒拉出廚房,拉進了衛生間。衛生間里的奢華更出乎韓雨寒的預料,也讓她的心狂跳不已。她終于抑制不住滿心的喜悅,眼楮里放出亮光。
黃心良︰「土耳其蒸浴。自動按摩浴盆。恐怕只有總統套房才有如此規格的裝修。至少在我們這個城市,肯定是獨一無二的。」
韓雨寒︰「那我可享受不起!」
「這你就錯了。剛才我已經說過,在這個城市,也只有你才配得上。」
韓雨寒脈脈含情地看著黃心良︰「不管是真是假,這話我愛听。」
「當然是真的。」黃心良說著從冰箱里拿出一听飲料打開,遞到韓雨寒手里。
韓雨寒接過喝了一口,「準備的挺周到!以前我沒現你還是個很細心的男人。」
「這就是愛情的力量。我說過我會無微不至地關愛你。」
「目前表現的是這樣。也可能只是暫時的。」
「不。是永恆。」
「我不知道你的話是否可信。」總是心里不踏實,總是不停地在考驗對方,這是每個女孩子的天性,韓雨寒也不例外。
「這是我的諾言,也是我的誓言。」黃心良拉著韓雨寒從衛生間里走出來,走到影碟機前,伸手摁下鍵,電視里立即出現了《我心永恆》的畫面,一曲淒婉的,震憾心靈的《我心永恆》隨之在大廳里縈繞。
韓雨寒抬頭看著黃心良的眼楮,讀著黃心良的眼楮,當她能充分肯定黃心良的眼神是真誠的,他的心是火熱的的時候,她徹底陶醉了,陶醉在黃心良精心營造的氛圍里。
她激動不已地閉上了雙眼。
黃心良不失時機地將一串鑰匙塞進韓雨寒手里,並順勢一手握著她的手,一手摟著她的腰,隨著音樂的節拍,帶著她在大廳里旋轉起來。韓雨寒手里的飲料從罐子里蕩出來,蕩了黃心良一頭一臉。但黃心良渾然不覺,依然摟著韓雨寒旋轉著,最後旋進了意大利真皮沙里。
兩人緊抱著,狂吻不已。
韓雨寒的手一松,飲料罐落在地上,滾到了牆角。但這絲毫沒有影響黃心良的狂熱,過了很久,他才抬起頭來深情地望著韓雨寒的雙眼,柔聲細語道︰「願意嫁給我嗎?」
「願意。但現在不行。」
「為什麼!」
「我爸爸讓我去美國留學。我以前跟你說過的。」
「可我已經等不及了。」
「如果你真愛我,就應該有這個耐心。」
「當然有。不過我希望能夠早一天做你的丈夫。再說我已經是三十好幾的人了,這是現實問題,你也該為我想想。」
韓雨寒故意逗道︰「我已經為你想好了,你最好再找一個。」
黃心良裝作生氣的樣子放開她坐了起來︰「這還用你為我想!」
「噢。原來你自己已經這樣想好了,是吧?」
「對。我已經想好了。不過不是再找一個,而是我準備到美國去陪讀。」
「你可別開這種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我媽早想讓我去美國幫她照顧生意了,只是我不想去而已。如果你非要去留學,那我就去,正好一舉兩得。」
「你現在在單位里可正是春風得意,你舍得放下你現在的工作和錦繡前程?」
「事業誠可貴,愛情價更高。什麼都比不上和你在一起更重要。你說呢?」
「可是……」
「就這麼定了。再沒有什麼可是。」黃心良打斷韓雨寒的話,近似粗暴地又把嘴唇壓在她的嘴唇上,使她喘息不得。
韓雨寒推開黃心良,說︰「你等等!我還沒問你呢。」
「問吧。想知道什麼?」黃心良一副願打願挨的樣子。
「這別墅要多少錢?」
「一百五十萬。」
韓雨寒瞪大了雙眼,驚訝地問︰「你哪來那麼多錢?」
「你放心,肯定是合法的。」黃心良說完又在韓雨寒的臉上吻了一下,然後抱起她走進了臥室,把她放在進口水床上,從上到下將她的衣物一件件除下。她的**便**果地展現在他面前。她本能地伸手想抓起一點什麼蓋在身上,然而床上什麼也沒有。黃心良欣賞著她凝脂般的肌體,半天沒有動一下。這肌體足以讓他窒息。他用手哆嗦著輕輕在她的肩上踫了一下,象觸電一樣,兩人同時顫抖了。黃心良收回手。擺在他面前的仿佛是一朵美艷絕倫的鮮花,他生怕用手再踫一下就會抖落掉它花瓣上的花粉,玷污了它的清潔。他俯用嘴唇輕輕吻上了她高聳的乳,然後是粉紅色的,葡萄般剔透的乳峰,淘醉在那里留戀忘返。
韓雨寒像是被溶化的冰,化作了一灘水,柔惹無骨,甚至連意識也不復存在。黃心良的唇繼續在她的身體上游走,從乳峰到平坦光潔的小月復,再到那一片稀疏而迷人的森林……
他已經呼吸急促,氣喘如牛了。就如經過了一次漫長而艱辛的跋涉。
韓雨寒此刻如墜在雲霧之中,飄飄渺渺。她不知現在身居何處,魂系何方,似在天國里飄浮,只到突然一陣撕心裂肺的巨痛才讓她短暫地恢復了一下意識,隨後她又像是被人拋進了大海,在大海里掙扎著,時而被拋上浪尖,時而被掀入深谷,就這樣在波濤洶涌中沉浮著。她還分明听到了波濤的聲音。那是水床出的「嘩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