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你的靈魂(新) 浴海中的高干子女24

作者 ︰ 烏鴉

韓雨寒這天收到一封信,是他父親從看守所寄給她的。信中簡單說了一些他現在的情況,說了他十分懊悔,對不起國家和人民,也對不起她們姐妹倆,希望她們能夠原諒他,並好好生活下去。還說了如果她們願意,現在可以去看他。

看完信後,韓雨寒的心里掀起一陣陣波瀾,對他父親的感情可謂愛恨交加。她之所以能有過去美好幸福的生活是因為她父親,讓她失去這一切的也是她父親。她掛念著他,可又不想去看他,不想和他見面,在心里對他有一種本能的排斥。就在她心里七上八下,惶惶不安之時,黃心慧又來了。她本來是十分生氣,失望之極,再也不想見她的。可想到她的處境,她還是原諒了她。或許這事讓她自己趕上,她會更極端。

「我本不想來的,可我還是來了。」一見面黃心慧這樣做了開場白。「沒辦法,誰讓我們是朋友呢!」

韓雨寒沒有言語,只是給她倒了一杯茶。

黃心慧︰「不是我生氣。你這樣我很傷心。我知道我哥對不起你,可你不能因為他就毀了自己。」

「我已經毀了。沒有什麼好在乎的。」

「可不應該破罐破摔。」

「好了。心慧,你能來我心里很感激。可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們不談這些吧!」

「好吧。有你父親的消息嗎?」

「有。」韓雨寒起身把她父親的信拿給她看。黃心慧看完信後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去看伯伯?」

「我……不想去看他。」

「為什麼?」黃心慧不解地瞪大了眼楮。

「說實話,我曾十分崇敬他,崇拜他。他甚至是我的現在他什麼都不是了。我恨他。」

「可他還是你的父親呀。你可以不再崇敬他、崇拜他。他在你心中的形象可以不再高大,可以什麼都不是,可他永遠是你的父親。這是割不斷的血緣親情。」

韓雨寒沉默。

「別忘了,你爸把你們姐妹倆帶大也不容易。要知道,他也同樣把所有的生活希望寄托在了你們倆的身上,或者換句話說他是在為你們倆活著。」

韓雨寒繼續沉默著。她也只能沉默。

「俗語說,兒不嫌母丑。即使他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犯,他也還是你的父親。在別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時候,連他心里唯一可以依賴的女兒也要拋棄他嗎?你想想,他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就是罪犯,他也應該享受到人道和人情啊!

韓雨寒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她在悔恨。她咋這麼糊涂呀!自從十多年前她們的母親被病魔奪走了生命之後,她們的父親就把全部的感情和熱愛都無私地給了她們姐妹倆。現在,在他被人們所不嚙,所唾棄,即將接受法律的制裁而心靈孤獨之時,難道他的親女兒也要拋棄他嗎?那她比黃心良還無情。簡直就自私的近于無恥。可是他為什麼要做一個貪官呢!而且在她們面前還總是保持著一副君子的外表。他欺騙了她們。

看到雨寒的心里有所觸動,黃心慧見好就收,拿起包站了起來︰「我該走了。你好好想一想,想好了給我打個電話,我陪你去。」

韓雨寒坐著沒動,沒有要送黃心慧的意思,也沒有抬一下頭,她的思想陷入了悔和恨的矛盾之中。

黃心慧輕輕走出去將門帶上,她的腳步聲也漸漸遠去。

韓雨寒這一夜又失眠了。她半躺半靠在床頭上,雙眼緊盯著牆上的一張照片,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那是她們的全家福。她望著照片里慈眉善目的母親和嚴謹而不刻板的父親,思緒連篇。她的母親有著一雙美麗的丹鳳眼,她和妹妹都有幸繼承了這點,那小巧而豐滿的鼻子詮釋了一個人的嫻慧。可是她為什麼會芳華早逝!父親的眼神里永遠透著執著,楞角分明的嘴唇顯示著他的剛毅和不屈。可他為什麼會……難道人生真的由命運主宰著?她想著父親過去的好,想著逝去的母親,她覺得心慧說得還是有道理的,不管父親做了什麼,對她們姐妹倆來說都是恩重如山,情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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