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窗戶灑入教室,溫和的光線,讓龍華的學子們充分感受到晨的美妙。
講台上的張教授正繪聲繪色的描述著華夏近代史的精彩部分。
果然不愧是華夏第一學府的教師,本枯燥無味的課程,在他嘴中就如活了一般,吸引了教室中所有學生,將他們的注意力牢牢的抓住。
林閑松正一面津津有味地听著課,一面記著筆記,偶爾一瞥,發現坐他身旁的胡成虎正滿臉無聊表情地靠在椅子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老兄,你是不是病了,怎麼沒點精神的樣子。」
胡成虎掃了林閑松一樣,依然耷拉著腦袋,道︰「你看那教授指手畫腳一副說書人的樣子也到就罷了,可內容盡是無聊,平庸,這樣的課又怎能讓人提起興趣。」
林閑松微微笑了笑,道︰「歷史原本就是照本宣科的東西,能說成這樣已經很不錯。而且你沒覺得這位老師說得真的很有水平嗎。」
「有水平能吸引人又怎麼樣,又不是老天橋那賣藝的。盡說了虛浮表面的東西,真正推動華夏幾千年歷史發展的東西倒是一點沒說。」說著胡成虎長嘆了一口氣,竟是一副憂心天下,痛心疾首的模樣。
「哦。」林閑松失聲一笑,道︰「推動華夏歷史車輪的不是那些舉義先人,難道還是你腦袋里的那些近代鳳鴛不成?」
胡成虎微哼一聲道︰「你別說,我腦袋里的那些近代紅顏的功勞絕對不會比那些抗槍的須眉小,只不過她們不方便出現在史書里而已。」
由于教授講得生動有趣,教室中的史學系的學生們無不听得聚精會神,悠然神往,于是正說著小話得胡成虎與林閑松兩人就顯得特別扎眼。
果然,說得投入異常得教授也發現兩人心有旁怠的低聲說話,心中頓感不喜,突然停口,目光掃向兩人,道︰「那邊兩位同學,是不是對我說的近代史有自己的見解。」
發現自己被當眾點出,林閑松臉微微一紅,向教授歉然地笑了笑。
胡成虎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抬頭挺胸,表情平靜自若。
能成為龍華大學的教授,學識自是華夏一流,凡文人特別是出類拔萃的文人,雖表面態度都謙和有加,但骨子里卻是傲氣凜然。
教授見胡成虎不以為然的模樣,感覺自己被輕視了一般,眉頭微皺對胡成虎道︰「這位同學如果有什麼不同看法可以說出來嘛,學識面前無師生之分。」
胡成虎抬起頭,目光與教授對視,道︰「若舉義當晚不是胡小魅纏住金朝南衡的總兵,舉義成功幾率會有多少,所以我對教授說的打響舉義第一槍的劉先烈是推翻金朝的最大的功臣心存疑慮。」
胡成虎此言一出,就听「嘩……」的一聲,原本都聚精會神听著課的學生們都議論開了。
胡小魅是誰?近代第一名妓。不過她艷名雖響,卻沒有流傳下來多少事跡,現在听胡成虎這麼一說,她竟然有可能是第一次舉義成功的最大功臣。
再看講台上的教授,此刻正一臉驚之色地看著昂首與他對視的胡成虎,半晌才恢復正常神情,道︰「這位同學,有自己的思維是好事,至于你的疑慮,我們下課後再討論。」
「老兄,我突然又發現一個非常適合你的職業。」林閑松對正露出一絲得意之色的胡成虎說道。
胡成虎頗有興致的道︰「哦,說來听听。」
「歷史婦聯主席,專門位歷史長河中的女子謀名聲,顯功績。」林閑松輕笑著道︰「怎麼樣,這個職業很有挑戰性吧。」
胡成虎一拍林閑松的胳膊,道︰「這活不錯,不過嘛,婦聯主席我是不會當的,我要當就當美女聯主席。你想想,華夏幾千年歷史,那出了多少絕世佳人啊。」
看著胡成虎悠然向往的表情,林閑松搖頭苦笑道︰「光看你現在的表情,簡直就是活月兌月兌的一個,有誰會想得到你會有懼女癥。」
「我再次抗議,是懼美女癥。」
下課後,胡成虎被張教授招去,估計是探討胡小魅在舉義中到底有多大貢獻的問題。
別看胡成虎成天仿佛嗜美女如命,不學無術的模樣,他肚子里還真有些東西,否則也不會贏得龍華教授的如此重視。
由于下午沒課,林閑松也不急著去搶著打飯,不緊不慢的走回寢室,放好書本,才前往飯堂。
雖已過了吃飯的高峰時間,但飯堂中的人依然不少,期間頗有些來飯堂前明顯經過裝扮,此刻正左顧右盼的熱血學子,可見三大美女現身飯堂的風波並沒有完全平息。
也許是長相太過平凡的緣故吧,身為三大美女飯堂現身事件的當事人林閑松並沒有什麼人注意。
打好飯後,林閑松拿著飯盒走出了飯堂,對他來說,飯堂可不是什麼吉利的地方,所以他現在往往都是打好飯後回寢室解決。
走到寢室樓下,就听一聲帶著些許羞澀的聲音傳來「閑松,原來你打飯去了啊,難怪我打你寢室電話沒人接。」
抬頭一看,只見周夢潔一身運動裝束的站在他面前。
「找我有什麼事嗎?」林閑松一邊掏鑰匙開門一邊問道。
周夢潔小嘴微微一撅,道︰「沒事就不能找你啊。」
見她仿佛有些不高興的模樣,林閑松呵呵一笑道︰「對老同學我當然是隨時恭候了。」
「這還差不多。」周夢潔微哼著道︰「那老同學讓你幫個忙,你願不願意。」
林閑松聳了聳肩膀,道︰「只要是能力範圍之內的事,當然沒問題了。」說完他打開飯盒,開始填五髒廟。
「你一定做得來的,這對每天堅持鍛煉的你來說太簡單不過了。」周夢潔見林閑松答應下來,露出欣喜之色,開心的道。
「是什麼事說來听听。」林閑松說完,又低頭繼續對付著飯盒內的飯菜。
周夢潔臉色突然一紅,表情也變得有些扭捏起來,隔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道︰「閑松,你今天當當好不好。」
「噗哧。」林閑松將口中的飯菜噴了一地,看著一臉羞色的周夢潔,還以為自己剛才听錯了,問道︰「你剛才說什麼,要我當。」
話一出口,他就有些後悔了,以周夢潔的性格怎會說讓他當這樣的話,剛才已經是自己的耳朵有問題,听錯了。
誰知,周夢潔的回答卻是「嗯,閑松,今天你就幫幫我的忙,當一個下午的吧。」
這一次林閑松可以保證自己沒听錯了,他目瞪口呆地看著一臉期待之色的周夢潔,結結巴巴地道︰「你……覺得我的樣子很像嗎。」
看見林閑松一臉無辜的表情,周夢潔忍不住‘噗哧’地笑了出來,道︰「不是啦,我報名參加了學校的武術會,剛好今天下午需要個陪練,所以我來找到你。」
林閑松稍松了口氣,吁聲道︰「早點說清楚嘛,嚇我一大跳,放心吧,有我給你當陪練,任打,絕不還手。直到你打累為止。」
「閑松,今天武術會的內容是教我們這些新入會的女生女子防身術,」周夢潔看著林閑松臉色有些怯生生地說道。
「什麼。」林閑松一臉驚色,站起身來,苦笑道︰「那麼說今天陪練的角色也就相當與了?」
周夢潔看著林閑松一臉無奈的模樣,心中雖有不忍,卻還是非常堅定地點了點頭。
林閑松無力的坐下,他又開始後悔剛才莽撞的就答應下來,看來面對美女自己還是太缺乏免疫力,數次上當仍不長記性,只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答應下來的事自然無法收回了。「武術會應該還有很多男生可供選擇啊,為什麼偏偏選上我。」雖然已經認命了今天的宿命,可他還是想做最後一點掙扎。
周夢潔見林閑松一臉認命模樣,開心地解釋道︰「昨天會長就說了今天女子防身課需要找一個好陪練。大都是普通人,武術會的師兄們由于天天習武,無論反應還是耐痛力都比普通人強多了,所以練起來不真實。她讓我們推薦幾個人,我就推薦了你,誰知道會長一听你的名字就馬上拍板定下來。」
武術會會長,林閑松腦海中馬上閃現出鐘英美刁蠻英氣的臉孔。心頭閃過她是不是想公報私仇,借這次機會出氣。
不過鐘英美應該不知道他的名字才對啊,難道說是自己的名字比較像,讓她一听就有教訓的念頭。
一旁的周夢潔看著他變化不定的臉色,有些擔憂的問道︰「閑松,你怎麼了?是不是改變主意不想去了。」
林閑松擺了擺頭,道︰「不就是陪練嘛,你們這些女生能有幾兩力氣,什麼時候去。」
周夢潔拉開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就是現在,今天下午要多多辛苦你了,練習完晚上我請你吃飯。」
「這一頓當然少不了,當可是力氣活。」林閑松毫不客氣地說道。
「哼」周夢潔輕哼一聲,道︰「我們武術會新生里可有不少美女,讓你去可是大大的便宜你。」口氣中竟是微帶些酸意。
「看來這還是一個美差啊」林閑松苦笑著應道︰「那應該有不少人對這個差事期盼有加吧,周小姐怎麼就獨獨想到我了。」
「因為與其他人相比,我寧願讓你佔便宜。」周夢潔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說道,說完臉色已經一片潮紅。
林閑松目露怪異地看著她,這些話從文靜溫柔的周夢潔口中說出讓他頗為吃驚。
周夢潔感受到林閑松的有些異樣的目光,嗔怒道︰「這麼看著我干什麼,這個學校我和你最熟嘛。「
「不是還有鄭爽嘛。」林閑松說道,不過想想鄭爽的高大俊美,的確與大眾心目中的形象相差甚遠。
「和你同學那麼多年,當然知道你膽子最小,不敢有什麼壞主意,這也是一個重大原因哦。」周夢潔听他提到鄭爽,有些耍氣地說道。
林閑松無所謂地笑了笑,不多時,兩人已經來到武術會的練習場門口,門是開著的,只是訓練場里傳來並非出拳踢腿的呼喝之聲,也沒有兵器相交的鏗鏘之音,而是一片央求懇請之語。
「會長,今年的角色就讓我來當吧,我是才入會的新人,剛好符合您定下的要求。」聲音雖稚女敕,但語氣中充滿渴望,進取之心一听便知。
「會長,別听他的,去年的角色就是我擔當的,別的不說,這個經驗方面我絕對是首屈一指。培養新人效率太低了,今年武術會新來的女生數量可不少啊,只有我這樣富有經驗的老手才能保證一個下午完成任務。別說,今年的新人美女還真多。」說著說著,語調越來越地,應該是顧著去看入會的美女去了。
「會長,我啥也不說了,你就看我這張臉,環顧整個武術會,哦,不,環顧整個龍華大學,你還能找出一個比我更像的嗎。」其實這位說得也不少。
「會長,我覺得我的條件比較適合…………」
「會長,…………」
林閑松苦笑著與周夢潔對視一眼,那意思仿佛是道︰看來這差事果然是個香饃饃啊。
「你們都給我住嘴,想不服從我安排是不是,容易,無論誰,只要能打贏我,想怎麼樣都行。」高亢的女聲從門里傳出來,只听那陽剛十足的中氣,就知道這聲音是鐘美英發出。
此音一出,原本如百蠅齊鳴的練習館內立刻靜了下來,周夢潔用胳膊輕輕踫了踫林閑松,輕聲道︰「我們會長威信高吧。」
鐘美英威信高不高林閑松沒有留意,他現在腦袋里已經將鐘美英和母老虎只見的約等號改成了等號。
周夢潔拉著林閑松走進門,只見練習館內的武術會男生們此時正一個個唉聲嘆氣,無神失落的模樣,鐘美英卻是一臉驕傲神情,看著這些不敢像她發出挑戰的男人們,自信滿滿的眼光中流露出些許輕視之色。
鐘美英眼角瞥見周夢潔帶著林閑松進來,臉上絲毫沒有驚訝表情,指著他對眾人介紹道︰「這個就是今天給新來的女生練習女子防身術的陪練。」
林閑松聞言翻了翻眼皮,這介紹也太簡短了些吧,竟然連名字都沒給報一個,感覺就像在給人介紹一件工具一樣。
剛才在鐘美英虎威下安靜下來的武術會男生們此刻又鼓噪起來。
「咦,樣子很平庸嘛,要是論帥,比我可差幾個檔次,上天真是不公啊,為什麼丑男的運氣就比帥哥好。」
「這怎麼看都不像啊,會長雖然武術厲害,但怎麼說還是清純少女,這方面的眼力確實還差點。」
「……」
這次鐘美英到沒有再展她的虎喉,不過她只是目光一掃,雜音立止。
「想不到我們在這里又見面了。」鐘美英將注意力轉回到林閑松身上,看她的表情,听她的語氣,哪里有絲毫‘想不到’的意思。
林閑松心中苦笑,看來剛才自己的猜測頗為準確,鐘美英這次是公報私仇,故意找他晦氣的幾率那是相當的大。
「好啦,你們先做做熱身運動,活動一下筋骨,我有兩句話要和今天的陪練交代一下。」鐘美英說完,將林閑松帶離場地中央,來到相對清淨的窗戶旁邊。
感受到鐘美英冷冷的目光,林閑松側開了頭,他可不願意將男女之間溫柔,充滿曖昧的對視浪費在這個有些不可理喻的大女子主意者身上。
「別以為關雪性格大方柔弱,那晚的事就這樣過去了。當時你不是想當嗎,好呀。今天我就讓你當整整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