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習館回到住處,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沖了澡。
沖除了運動一下午留在身上的汗漬和污垢,頓時感覺到整個人神清氣爽了許多。
胡成虎還未回來,應該是在劇場做排練的最後準備工作。
岳綠和岳紫正坐在客廳中看著偶像劇,他和二女打了個招呼,就回到自己的房間。
拿出藍色的手機,撥通了家里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母親,一番母慈子孝之後,終于輪到老爺子接電話了。
首先通報了一番自己的情況,特別是自己對四季心法的領悟,當听到他抱怨讓他夏冬換練時,老爺子非常恬不知恥地表示這是他發現原有四季心法的不合理性,特意改成更合理的練法,並將他這個兒子作為第一個受益者。
老爺子的無恥讓他氣得臉色發綠,不過卻也不願掛上電話,因為還有很多事情要向老爺子問個明白。
當他問道他的四季心法突然間不知為何增強了許多,並問其原因,老爺子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他似乎還听到老爺子輕聲自語‘怎麼那麼快’之類的話。
「這我也不清楚,需要你自己去找原因。」老爺子的話讓他差點暴走,這也太不負責了吧,這四季心法可是老爺子教他的,怎麼可能啥都不清楚。
電話那頭的老爺子似乎也感受到他兒子此時的抓狂狀態,又沉默了一會,說了一句「這四季心法更容易受人的影響。」說完也不等他繼續問,就掛上了電話。
他拿著手機愣了愣神,他知道繼續打電話去問,老爺子也不會再說更多的東西了。
四季心法更容易受人的影響,難道這種心法的成長會受到身邊人有關?這老爺子話說一半又不說得明白些,讓人自己去猜想,真是個不負責任的家伙。
對此他也只能無奈嘆息,他已經感覺得到四季心法其中蘊含著極多的秘密,他現在開發出來的也就冬暖夏涼,抗擊打,精力更旺盛。至于其它還有什麼讓人興奮的能力,只有靠自己慢慢去模索了。
敲門聲響起,應該是胡成虎回來了。
開門卻看見鐘美英站在門口。
「鐘會長,這麼晚了,請問有什麼事嗎?」對鐘美英晚上的突然到訪,他覺得有些詫異。
鐘美英點了點頭,「你現在和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他茫然地問道,這大晚上的,不會又讓他去加入棒打鴛鴦隊吧。
鐘美英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道︰「如果你想學連環腿,就別再嗦。」
難道是怕連環腿被其他人看見,所以選在晚上傳技,見鐘美英已經走到大門口,他也來不及多想,連忙更了上去。
在走出套房,上了電梯後,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這些天對他簡直是形影不離的岳綠,岳紫這次並沒有跟出來,而是繼續看她們的偶像劇。
這應該是鐘美英特意囑咐了岳炎婷的,看來這次叫他出來十有八九是要傳他連環腿了。他發現自己的心中竟然大為欣喜,這感覺就和小時候即將獲得心愛的玩具頗為相似。
再聯想到他練習大小擒拿手時的投入和喜悅,看來他還真有成為武痴的潛質。
走下電梯,走在樓下的街道上,雖然身邊有鐘美英,他還是感受到一種久違了的自由。他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如果換成旁人,身旁總有人跟著恐怕早已受不了了。他雖然也覺得有些不大自在,卻很快能接受和適應,這大概和這麼多年家里老爺子對他控制和訓練大有關系。
兩人沒走幾步,鐘美英就叫了一部的士。
的士已經飛奔了一個來小時,看著車窗外向後飛逝的景物,他心中又重新迷惑了起來,這傳藝也不用打的跑這麼遠吧。
剛想開口問,的士卻停了下來。
兩人下了車,他發現這里的位置已經不在龍海的市區中心了。馬路兩旁雖然也還有些樓房,不過更多的是兩三層的小樓。
「跟我來吧。」鐘美英說著走向馬路邊一棟面積極大兩層建築,並在建築門口站定。
他連忙跟了上去,問道「這是哪?」
「這是我家」鐘美英說完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一進門,迎面的是一個大廳,大廳很大恐怕不小于百平方米,大廳中此時坐著幾個年輕人,正在喝茶聊天。
看見鐘美英進來,都紛紛上來打招呼。
「師妹你回來了。」
鐘美英向幾人點了點頭,問道︰「父親呢。」
「正在練武房和三師叔切磋呢。」一個青年答道。
鐘美英並沒有將林閑松介紹給幾人認識,而是直接走向客廳左側的走廊。
這套房子真大,除了百來平方的大廳外,竟然還有兩個大練武房。
早听說鐘美英是武林世家,在廳里又听那年輕人說鐘美英的父親和他們三師叔正在切磋,這可是看高手對決的大好機會啊。
當鐘美英帶著他來到高手對決的現場時,場面卻讓他大跌眼鏡。
就見練武房內,放著一張桌子。兩個中年人對桌而坐,這倒也罷了,高手嘛,對著桌子比內力也是小說中常有的場景。
可桌子上還放著一個茶壺,其中稍年輕些的拿起茶壺很悠然地給自己杯子上滿上。並說道︰「你還有什麼招式,盡管使出來就是。」
年級稍大的中年人,舉起自己的茶杯,一口喝完,有些狠狠地道︰「我左手攻你肋下,右手襲你雙眼。同時連環腿攻擊你雙膝。這招我看你怎麼破。」
他聞言立刻為之絕倒,原來兩個人在文比。
稍年輕的中年人聞言一皺眉,道︰「你雙手,雙腳皆在攻擊,那你豈不全身都是破綻。」
稍大的中年人很是得意地一笑道︰「全身都是破綻就是沒有破綻。哈哈,這下你破不了了吧。」
「明明是你耍賴,根本就沒這種招式。」
「輸了就是輸了,別輸不起。」
「年級那麼大了還耍賴也不知道臉紅。」
「…………」
「…………」
高手,這就是高手?
林閑松強忍著驚訝和要爆笑的沖動,因為他發現身旁的鐘美英此時已經是一臉的黑線。
「爸……」看來鐘美英學過少林絕學獅子吼,這一聲大喝不但將在場的三位男士震懾得目瞪口呆,就連屋頂的燈都似乎為之暗了一暗。
兩為老不尊的中年人終于暫時停住了爭吵,扭過頭來。
「原來是美英啊,半年不見你,出落得更加漂亮了。」年級稍青的中年人笑著向鐘美英道。
另一個中年人則揉了揉耳朵,「美英,你看看你也不小了,怎麼說話做事還這麼莽撞。剛才我和你師叔正比到關鍵時刻,眼看這我就要獲勝了,給你這麼一叫嚷給打斷了。」
鐘美英走到她父親身旁,低頭在他耳旁說著話,一邊說還一邊看著林閑松。
「我是美英的父親鐘巍山,你就是林閑松吧。」
「鐘叔叔您好。」
「嗯,嗯。不錯,很懂禮貌,比我這野丫頭可強多了。」鐘巍山很是不給鐘美英留面子地說道。
看著鐘美英泛紅的臉,林閑松只能繼續強忍笑意,這母老虎最好不惹火她,否則回去有得苦吃。
「听美英說你想學我鐘家的連環腿。」鐘巍山繼續說道︰「我鐘家雖是武術世家,可從來不講傳男不傳女,傳內不傳外這一套。只要你的條件合適,就會將鐘家的連環腿傳授給你。」
「閑松這就謝謝鐘叔叔。」
「先別急著謝我,傳不傳你還要看你是否有這份天賦。听美英說,前段時間她傳過你一套大擒拿手。」
他點頭應是。
「那你就在此練習一遍,也好讓我們判斷你是否有學習鐘家連環腿的天賦。」
這段時間以來,大擒拿手,他已經練習過很多次,早已倒了行雲流水的地步,是以一套大擒拿手練下來,不但毫無停頓,甚至連汗都沒出幾滴。
「好」他一停下來,那位三師叔就大聲叫好。
「動作舒展,節奏適當,招式餃接猶如天成。唯一的缺陷就是力度欠缺了些,不過如果去參加體育武術,倒是很有潛力的一個選手。」
這頓不知是夸是罵的話讓他只能苦笑不以。
鐘巍山的表情比這位三叔卻要嚴肅得多,「你這套大擒拿手練習真的不到一個月?」
他點了點頭,他進武術會也不過一個月不到而已,從小雖然就練著四季心法,武功招式確實一招未練。
鐘巍山走到他身旁,圍著他轉了一圈又一圈,目光在他全身上下掃過。看得他感到全身發毛。
「骨骼很好,天賦一流,可惜就是練武稍晚了一點。不過應該也勉強能學會鐘家的連環退。」
林閑松聞言白了白眼,‘應該’也‘勉強能’學會,這是什麼話啊。
「美英去拿杯茶來,雖然我們不講拜師之禮,不過這敬茶學藝的過場還是要的。」鐘巍山吩咐鐘美英道。
看鐘美英走出練武房,鐘巍山很是為老不尊地湊到林閑松面前,低聲道︰「我可以教你鐘家連環腿,不過我可有一個條件。」
他對鐘巍山的這個舉動很是疑惑,「叔叔請講。」
「我交你連環腿的條件就是你學會這套腿法後,得用它打贏美英。」鐘巍山看著門口的方向,似乎深怕被端茶回來的鐘美英听見一般。
這算什麼條件,他學連環腿不就是為了戰勝鐘美英嗎,于是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就答應了下來。
接著,他就看見鐘巍山和那位三師叔很是暢快,嗯,似乎還帶些得意,狡詐,無恥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