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婷的臉色很不好,或者說飽含怒容。
「岳大美女,想不到也賞臉來捧場啊。」胡成虎滿臉含笑︰「前邊排練正忙著呢,閑松,你好好陪著岳大美女,給她介紹介紹劇情啥的。」
這小子臨溜走前還很無恥地給了林閑松一個自求多福的表情。
啥人啊,枉費名字里還有一個虎子,我看應該叫虎成鼠才對。
岳炎婷徑直走到他面前,怒氣沖沖地盯著他看。
林閑松對她的表現大惑不解,自己最近好像沒咋得罪這個大小姐啊,怎麼看她表情好像偷偷做了啥對不起她的事一樣。
「小姐,剛才…………」岳紫剛要給岳炎婷介紹在公園里意外踫上路盲女的事情,卻見她一擺手,打斷了她的話。
「陸幽梅怎麼會來的,你說,是不是為了你來的。」岳炎婷語氣間很是咄咄逼人,眉眼之中似乎還帶著些委屈。
怪了,她委屈什麼了,那陸幽梅抓的可是自己當牆用,該委屈的人應該是本人,林大牆壁才對。
「我怎麼知道她為什麼來,我跟她又不熟。」總給人當牆用的丑事當然能不暴露盡量不暴露。
「哼哼」岳炎婷一陣冷笑,「不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次在武術會練習館她好像就是為了你林大少爺去的吧。」
女人的脾氣真是古怪,偏偏記性還那麼好,孔夫子的話果然至理名言啊。
「那次是踫巧幫了她。對了,你怎麼也來了。」他這是明知故問,不過確實轉移話題的高招。
岳炎婷僅僅盯著他,看架勢還想在陸幽梅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
站在岳炎婷身後的鄭姨,莞爾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還是說正事吧,小紫你說吧。」
听完岳紫的說明,岳炎婷目光狠狠地剮了他一眼「又是女人。還真是桃花盛開的季節。」
他一臉無辜,說了和路盲女結怨的經過。
「哎,還是因為女人。」鄭姨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看向林閑松的目光很那個啥,嗯,怎麼感覺是看禍害那種眼神。
「這應該是一個偶然事件。」鄭姨看著一臉苦笑地他說道︰「閑松,你以後如果想練功可以到公寓的天台去,那里空間夠大,也不會有人打擾。」
這麼好又這麼方便的地方自己居然都沒有想到,他在心里狠狠地將自己鄙視了一番。
「既然這里沒什麼事了,那婷婷我們回去吧?」
岳炎婷搖了搖頭,一邊轉頭往外走一邊道︰「既然來了,就看看這舞台劇的排練吧,最近似乎到處吹得挺火的。」
什麼叫吹得挺火啊,真是口不擇言的丫頭。
林閑松坐回座位,拿起一個劇本,翻看著金百萬的台詞。
雖然對金百萬這個人已經有了一個大體的了解,不過卻都是從李嫣然和胡成虎嘴里听來的大體介紹,
現在翻看劇本,發現金百萬這個人卻是個大大的妙人。
有趣,是在太有趣了。這市井出來的豪富,並未像其他人一樣,為了能鑽進當時上流圈子,奮力的改變著自己。而是依舊我行我故,保持著很多在當時文人士子眼中的陋習。
這些陋習現在看來大概都能稱作個性了吧。
比如一到熱天,此人必是一雙陋鞋(古代拖鞋)在腳,無論在什麼場合都是如此。就連這江南群藝會中他依然腳踏陋鞋。
這在當時對形象儀表重視得猶如名聲一般的年代,自然是受上
的一致鄙視和拋棄。
此外這個人的口頭禪非常不雅,嗯從劇本上來看,那些才子們經常被他的話哽得臉色發紅,發綠,發紫,總之是奼紫嫣紅,好不精彩。
「哈哈,這人物好。」他看到精彩處不禁喝彩起來。
他忽然又愣住了,這人物看劇本是很好很妙,可是要他來演就有點為難了。
這里面和才子對罵的場面可不少,這可不是他的特長,而且就算是斗嘴,大都是以他的失敗告終。
而金百萬最出彩的一出確實舌戰群儒,這都快趕得上諸葛武侯了,當然金百萬的吵架技巧比較直接,而且好像都是智取為輔,力敵為主。
想著自己在舞台上敞開了噴口水,那場景實在是…………有點潑婦。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抬頭發現岳綠,岳紫兩丫頭又遠遠離開他十幾米,看他的目光很是怪異。這兩丫頭為啥用這種目光看我,怪了。
他當然自個不知道他在這邊又是喝彩大笑,又是抹冷汗,情緒波動之大,很容易讓人將他和某類非正常人聯想在一起。
放下劇本,他今天要排練的戲份其實並不多,寥寥幾句台詞看兩遍便能牢記在心。
饑餓感傳來,看看時間已經是晚飯時間了,胡成虎鑽進後台,叫他們一起到前台去吃飯。
飯菜都是學校飯堂送來的盒飯,據胡成虎說是學校免費提供的,從豐富的菜色和不錯的口感可見學校對著舞台劇也大為期待。不錯,順便還混了頓晚飯。
狼吞虎咽地吃完盒飯,很是滿足地拍了拍了肚子,一抬眼,就看見空空如也看台上,陸幽梅獨自坐在那一臉笑容的看著他。
那笑容很真誠,很滿足,很讓男人興奮,很讓他汗然。
這女人怎麼了?難道演戲演上癮了,還沒出戲呢?
他扭頭四顧,還好,岳炎婷吃飯前就走了,看台上的人也都出散了。整個劇場除了吃飯的劇組人員,就只有陸幽梅一人。
他走上看台,來到陸幽梅身邊「你擺月兌範繼龍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還坐在這里干什麼。」
面對他冷冰冰的表情,陸幽梅毫不在乎地保持著極其溫柔的笑容「是不是在因為我利用你而生氣。如果我說我並不是純粹在利用你呢。」
陸幽梅的臉流露出一抹淡紅。
林閑松一皺眉,還真以為我這麼好騙呢,陸幽梅這架勢擺明了就是想找個長期穩定的牆而已,「你以為我是傻子嗎?牆也是有…………」他本想說牆也是有尊嚴的,不過發現這麼一說反而承認自己是牆的地位。
「你是不是想找個長期的道具男友來應付範繼龍,而又覺得我比較傻比較好騙。」干脆直說。
陸幽梅聞言臉色白了白,嘩啦一下站了起來,「我發現你不是一般傻,而是非常傻,傻得沒救了。」
看著陸幽梅的背影,他對她突然變得惱怒的態度大為奇怪,應該是大小姐脾氣又發了吧,他在心中嘀咕著。